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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连朝鲜台湾都要失去。”
多田骏也不赞成石原莞尔的战略,如果中国军队打到满洲边境,蒋介石还会与日本和谈吗?即便同意和谈,开出的都是天价。
裕仁点点头表示赞成,过了会又问:“多田,冈村得到增援后,能击败支那军吗?”
多田骏明白裕仁还是在担心,毕竟兵力差距太大,而且从鄂北会战后,支那军攻势如潮,皇军连连败退,国民士气沮丧,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来挽回士气民气。陆军省提出华北决战便是出于这个考虑,但华北决战的困难太多,兵力对比太悬殊,裕仁也没有信心。
“从整体来看,皇军战斗力依旧强于支那军,”多田骏开始给裕仁打气:“陛下,冈村将军一定会率领将士奋勇作战,击败支那军。”
多田骏还没说完便暗骂自己,这话太软弱,根本不足以鼓起任何人的信心,于是又连忙补充道:“皇军与支那军最大的差别便是,皇军不但有武器,更重要的是,我们有武士道精神,用武士道精神武装起来的,只要需要,将士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实现陛下的希望。”
裕仁这才露出一丝宽慰,然后很快收敛起来,庄重的示意多田骏可以退下去了。木户没有离开,裕仁只是示意多田骏离开,那意思便是让他留下。
待多田骏离开大殿后,裕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殿门前,木户的身体随着裕仁的身影转动,裕仁背着手望着内宫方向,过了会才慢慢的问道:“你看小矶国昭能收拾局面吗?”
木户闻言一惊,他听出了裕仁的意思,小矶国昭是鄂北会战后出任首相的,到现在不过一年左右,这么快就换人?裕仁没有催促木户,只是静静的等待。木户心中迅速盘算,小矶国昭究竟在那些地方引起裕仁不满?
“陛下,小矶首相刚刚出任首相不到一年,到目前为止,他压住了陆军,维护了陆军海军的团结,在这方面是很有成绩的。”
木户看不到裕仁的神情,他慢慢琢磨着这位神的想法,忽然间,他发现裕仁露在外面的手,抓得紧紧的,他随即换了语气:“不过,在外交上却迟迟没能打开局面,这有负陛下的期望。”
裕仁转过身面对着木户,沉声说道:“帝国现在危机四伏,最大的问题是战线过长,石原莞尔有些意见也是正确的,必须收缩战线,要达成此目的,必须在外交上获得突破,而不是一味在军事达成目的。几年前,皇军不断获得胜利,可结果呢,和平始终没有实现,战乱始终不停,唯有外交上实现突破,才能获得和平。”
木户明白了,裕仁是希望换人,名义上小矶国昭是没能实现和谈,俗话说,主辱臣死;盟国要把裕仁送上法庭,小矶国昭却没有丝毫表示,却接受了石原莞尔的战略,后退,后退,总是后退,而裕仁需要的是胜利。
木户想了想换人还是可以的,小矶国昭本就是过渡,没有合适的人选才让他来掌船,不过,现在就换合适吗?
“陛下,臣下去商议下,看看大家的意见。”木户决定采取拖延策略,就算小矶国昭要下台,现在也不是时候。
石原在一月中旬飞离东京,在塘沽换乘火车,火车刚刚离开天津,天空中就传来轰鸣声,石原莞尔探出头向天上望去,一队飞机从列车上空飞过。石原莞尔望着飞机,禁不住皱起眉头,没有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让石原有些奇怪的是,随行的华北派遣军军官却听而不闻,好像没听到。车内的中国人也没有丝毫惊慌,只有他的随从露出了些许慌乱。
“将军,支那空军不会轰炸普通列车,”军官看出了石原的疑惑:“这种普通列车主要是支那人,他们不会轰炸。”
“一次都没误炸过?”石原有些惊讶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军官答道:“不过一旦改为军列,就一定会受到轰炸,支那人的情报很准。”
军官的神情有些尴尬,驻天津特务机关曾经追查过,车站内外人员全部查过,没有发现丝毫线索。
“他们现在在炸那里?”石原又问:“为什么没看到我们的空军?”
军官注意听了下,然后苦笑着回答:“可能是军需库,皇军的几乎所有情报都被支那人察知,现在我们不敢相信任何一个支那人,特别是那些原来很靠近我们的支那人。”
石原莞尔不再问了,中国军队就看着要攻到平津了,那些支那汉奸巴不得偷些情报,好换取支那政府的宽恕。石原再度将头伸出窗外,望着远处弥漫的火光和烟雾。
忽然,一架支那战机压低机头,从火车上空掠过,几个大胆的中国人也将头伸出,伸手向天空摇摆示意,车厢内的日本押车员却丝毫没有干预的意思,有这些中国人,这趟车会安全些。
那位中国飞行员四伏看到车窗内伸出的手,在远处拐个弯,又再次俯冲下来,这次更低了,震耳的呼啸声,让车厢内的人们露出些许惊慌。
“周猴子,别玩了,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耳机里传来李桂丹的呼唤,正沿着列车飞的周志开咧嘴一笑,鬼子现在学精了,总是把军官车厢和民间车厢挂在一起,上面有严厉,不准轰炸民用列车。
周志开一拉操纵杆,飞机一个漂亮的翻身,拉上半空,与在空中警戒的李桂丹会合。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三节 战鼓(四)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三节 战鼓(四)
“头,没事,鬼子飞机早躲起来了。”周志开咧嘴一笑,飞机稳稳的进入编队。
“少废话,要事冷不丁窜进来个大胆的,孟瘸子非找你拼命不可。”李桂丹语气虽然凶,可实际上他心里也不以为然,这次轰炸天津,由他带二大队保护十二架B17和十二架A20攻击机;这些轰炸机由轰炸机指挥部上校孟少文负责指挥。
孟少文是贵国华侨,也是西南开发队最初的、硕果仅存的几个飞行员,在战争中曾经负伤,治愈后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头,小鬼子现在是缩头乌龟,早把脑袋藏到天照大婶裤裆里了。”耳机里传来另一个飞行员的话,这话是用日语说的,说完之后便是一阵放弃的大笑。
空军现在扬眉吐气了,几个月前还能看到日本人升空作战,可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这让李桂丹这些好战分子非常不满,总在天上用明语,甚至日语咒骂,他们知道日本人能收到这些通讯,因此非常放肆,唯恐他们听不懂,连不会日语的都专门学了几句骂人的日本话。
“少废话,注意警戒”李桂丹说完之后便耳机扯了,将头套松开,将窗盖拉开,一阵猛烈的寒风扑面而来,李桂丹大口呼吸着冷清的空气,向地面望一眼,下面飘着一朵朵云。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能见度不高,看不清地面的情况。
大队的飞行员这时也纷纷拉开窗盖,互相就这样打着招呼。下面传来随风飘来一阵硝烟味,李桂丹轻轻叹口气,孟瘸子现在可高兴了,他的目光向四下扫射,可惜只有日军高射炮弹爆炸的硝烟。
日军的防空力量不强,这让李桂丹非常不解,日军失去天空后,理该加强防空,高射炮高射机枪是必然的,可据他的观察,日军防空力量始终非常薄弱,与六年前没有丝毫改变。
在天上盘旋了二十多分钟,轰炸机开始陆续返回,在天空编队,李桂丹率领的护航编队也收缩回来,轰炸机摇摆双翅向南方飞去,李桂丹的编队却依旧在空中盘旋,他很放心让轰炸机独立离去,地面雷达严密监视着华北的天空,日机一升空便被发现。
“轮到我们了。”李桂丹叫了声,随即一压操纵杆,飞机向下俯冲,呼啸着扑向地面,机头的机关炮对着正在奔跑躲避的日军发出串串炮弹。
平飞一段距离后,他才拉起机头爬升到天空,摇晃机翅,身后的僚机跟上来,俩人在高空盘旋,观看小伙子们的表演。
几十架飞机轮番俯冲扫射,日军却只有十几门高炮弱弱的还击,当年日机轰炸重庆时,重庆地面上可有上千门高射炮和高射机枪伺候。
“没意思,小鬼子就忍得下这口气。”耳机里传来僚机的骂声,中国空军从来不怵日军,从开战之初到现在,日本人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下风,只有零式飞机刚出现那段时间,占有优势,等到野马出现后,日机就再也没占过优势了。
“已经没胆出来了。”耳机传来另一个声音,懒洋洋的:“**,没意思,队长,我是不是该申请调离了,到轰炸机部队去。”
“我没意见,癞皮狗,有胆,你自己去找高司令。”李桂丹冷冷的答道,这癞皮狗是前年入伍的香港人,本名姓曾,爱吃狗肉,每次请客必点香肉,弟兄们干脆给他起个绰号癞皮狗。日本人选择避战后,让战斗机飞行员牢骚满腹,每次升空巡查一圈就回来,弟兄们非常不满这种生活,有几个就打报告要求调到轰炸机部队,结果被高志航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后来干脆下令,谁要再打这样的报告,就停飞,这件事让薛慕华在李桂丹面前好不得意。
果然,癞皮狗再也没开口,过了一会,发泄一通的小伙子们开始在李桂丹周围集结,摇摇晃晃的向南追赶轰炸机编队去了。
飞机在兰封几场降落,李桂丹跳下飞机,机械师早已经等在旁边,李桂丹将手套扯下来,将飞行头盔摘下来夹在肋下,大步向远处的宿舍走去。
在宿舍门口,李桂丹看到两辆吉普车,高志航的司机正坐在车上与另一辆车上的司机闲聊,看到李桂丹过来,高志航的司机冲他做个手势,示意高志航在里面等他。李桂丹看了和他闲聊的那个司机一眼,这司机是个美国人,以前没见过。
心里嘀咕着这顾问又来做什么,可等他走进办公室后才发现,与高志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