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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庄继华把目光转向政明。
“卑职认为可以暂停运送新兵,改为允许部队在本地招兵。”政明解释说:“本地其实还是有不少青壮年,特别是精壮年较多的家庭,他们的家境较好,旱灾虽然大,可他们还可以勉强维持,如果现在我们竖起招兵旗,每个人给三五十块钱的安家费,我想会有不少人愿意。”
“那你估计能不能补齐你们的缺额呢?”
“能,至少我们旅能。”政明很有信心。
庄继华点点头,他看着四周的灾民,转过脸将政明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
李继雄坐着吉普车就直奔齐家,在门口下车,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正睁着双眼,威风凛凛的瞪着来往的行人,朱红的大门紧闭,旁边的角门处,两个穿着黑袍的家丁正无聊的坐在石阶上闲聊。
听到刹车声,家丁连忙站起来,看清来人后,其中一个转身向里跑,另一个则快步跑到车前,向李继雄点头哈腰的说:“旅长,我们正在通报老爷,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打开大门。”
“不用了,我有急事要见齐老爷。”李继雄跳下车,简单的说了句,抬腿便向里面走,家丁上前:“李将军,这角门那是您这样身份的人走的,这是我们下人走的,这要让老爷知道了,小的该挨鞭子了,您稍等会,稍等会,我马上就开中门,马上…。。”
可没等他说完,李继雄已经走进角门,家丁只得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屋里,被称为齐老爷的正听账房汇报近期收支,齐老爷已经七十多了,他并不像那些普通的老头那样,肥头大耳,相反身体瘦小干瘪,颌下长须雪白,两只眼睛有些浑浊,正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不过,站在对面的账房却不敢认为这位老爷已经睡着了,更不敢在账作半点文章,在齐家效力了三十年,他深知这个看上去睡着了老爷的利害。
“老爷,李旅长来了,看去他好像很急。”管家快步走进来,打断账房的报告,轻声向齐老爷报告。齐老爷的眼睛微微睁开,盯在他脸上,管家上前一步:“老爷,听说今天战区庄司令到了。”
这下齐老爷的眼睛睁开了,慢慢起身,管家将拐杖递到他手上,齐老爷子柱着拐杖慢腾腾的向门外走去。
客厅里,李继雄正无聊的喝着茶,看齐老爷慢腾腾的进来,放下茶杯站起来迎上去。
“李将军,光临,老朽未能远迎,还请将军见谅。”齐老爷冲李继雄拱手道。
“唉,我说老爷子大祸临头了。”李继雄开口便把庄继华的命令原原本本告诉了齐老爷。
“他凭什么要没收我们十万粮食?凭什么要罚款二十万?这天下不是他庄继华的,逼急了,我们上重庆告状去。”管家一听就几急了,没等齐老爷开口,便抢白道:“我说,李旅长,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赚的钱,你也有三成。”
李继雄脸一沉,可随即又陪笑道:“齐老爷,我看是不是这样,赚的钱我就不要了,那十万斤粮食,就交回去,二十万斤粮食也认罚。老爷子,不要说我没告诉您,我知道大公子在重庆,二公子也很受顾长官看重,可,这次来的是庄司令。”
“我不信他不喜欢钱,大不了送他两万。”见齐老爷还是没开口,管家便冷言道,这些年杞县大大小小的官员过去多少,齐老爷应付自如,连日本人都拿老爷没办法更何况这庄司令了,老爷的银弹从未落空过。
“庄司令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还从未听说过他收钱。”李继雄有些着急,当初为了换粮,他收了齐老爷一万现大洋,另外,齐老爷还答应,粮价上涨后,利润分他三成,这事要揭开,他可以肯定庄继华会让他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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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二节 战后之战(十一)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二节 战后之战(十一)
“三十万斤粮食,李旅长,我们齐家的粮库也没这么多粮。”账房看了一眼齐老爷,试探着说:“我听说将军是庄司令的老部下,我们老爷想请他吃顿饭。”
“这个话我可以转告,不过,齐老爷,这三十万斤粮,您给个准话。”李继雄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强压着焦虑,放缓语气,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他绝不会这样客气。
李继雄的焦虑早已经被齐老爷看得清清楚楚,齐老爷虽然没见过庄继华,可对庄继华的了解却不少,当年商丘推行社会改革,闹减租减息,齐老爷就从商丘的朋友那里得到消息,对庄继华有个初步判断,当时在武汉任职的大儿子担心杞县闹减租减息,还特地给家里来信,告诉他,如果杞县要搞减租减息,一定要抢在前面,绝对不能与庄继华发生冲突。
这封信给齐老爷留下深刻印象,这封信透露了两层意思,庄继华很强势,自己的儿子无法指望,可三十万斤粮,这个胃口也太大了,齐家就算拿得出也要伤筋动骨,这绝不能答应。
“李将军,我们齐家是合法做生意,当初议定一斤换三斤,我们是吃亏的了,”齐老爷终于开口了,他慢腾腾的说道:“河南桑梓受灾,我感同身受,可是我齐家也受灾深重,去年租子颗粒无收,今年看来也收不上来,庄将军要我们拿三十万斤粮食,老朽是拿不出来的,老夫虽然年迈,可国民政府参政员还认识几个,政府里面也有几个朋友,庄将军若要妄栽罪名,我齐家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继雄心中冒出这个念头,齐老爷子看来到底是老了,他还真不知道庄文革到底是什么人。他很想站起来就走,可这样回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现在他的旅长职务已经被停职,齐家一垮,必定牵连到他。
“哼哼,老爷子,不要怪我说话不好听。”李继雄冷笑两声,怒气一闪而过:“城内粮店全部没粮食,您老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不就是想让这些人全去吃救济粮吗,你可能算过,如果算上全城居民,现在的救济粮最多也就吃一个月,夏粮未上,旧粮吃光,那时候粮价大涨,至少在现在的基础上再翻一倍,您屯下的几十万斤粮,至少能赚百万大洋,可,你恐怕想不到,我要这样出去,三天,最多三天,囤积居奇的罪名就会扣到你脑袋上,庄司令就敢抄了这齐家大院,您信吗?”
“民国天下,朗朗乾坤,他庄文革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管家冷笑两声:“我齐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知好歹”李继雄暗骂道,这齐家经营百年了,河南地面上赫赫有名的百年世家,到头来怎么出了这么个蠢材,齐老爷子看来是真的老了,他真以为他那几百人的护院家丁可以对抗庄文革手下的百万大军,愚蠢
“齐老爷,我已经被停职了,这城内城外有十几万灾民,这个时候庄司令要抄了您的家,就算委员长也没办法救您。”
李继雄的话越来越白,语气也越来越重,可让他无奈的是,齐老爷子根本不让步,李继雄好说歹说,最后才同意捐出五万斤粮食,然后就拒绝作出让步。
明政离开后,庄继华在在粥场又待了会,上车离开粥场,他原本没有计划在杞县停留,现在他不得不花些时间在杞县看看。
杞县县政府内有空荡,原杞县县长随着日军撤离弃职逃跑,县职员大部分留守,新县长是257旅下的一个团长,叫吴天明。当庄继华到的时候,吴天明不在县政府,他等了十来分钟,吴天明和两个年青人才急匆匆走进县政府。
看到站在县政府后院闲聊的两个将军,吴天明迅速找出谁是庄继华,快步走到庄继华身前向他敬礼,两个年青人也跟在他身后。
“这是县党部主任刑国斌,这位是杞县救国会会长魏阔。”吴天明向庄继华介绍道。
庄继华上下打量他们,他知道县党部主任是蒋经国的人,而救国会则是第三党主控,可这两个年青人看上去还比较融洽。
“说说情况吧。”庄继华没有与他们寒暄,在城北粥场发线的情况,让他不敢轻易相信眼前的三个人。
“情况不好,”吴天明很坦率:“粮食现在勉强可以用到七月初,主要原因是,很多领了粮的灾民,返乡后,被迫将救济粮交给地主,以补交去年的地租,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城里。”
“不是七月初,很可能是六月初,”魏阔插话道:“现在返回城内的还是少部分灾民,一旦那些地主的行为没有受到惩处,其他地主就会群起效仿,回城的灾民会更多,我估计很可能还要增加十万人。”
“党部有什么意见?”庄继华又问刑国斌。
“司令,必须严惩那些黑心地主,”刑国斌是从湖北调来的,原来是房县的三青团干事长,这次蒋经国直接把他调到河南担任县党部主任,无疑是他是仕途上的重要一步。
三青团在蒋经国刻意培养下,一直保持着朝气勃勃的状态,这些年青人干劲十足,最瞧不起的就是中央党部,最激进的观点认为中央党部已经老朽了,很多干部腐朽变质,天下应该让他们三青团来组织。
刑国斌虽然没有那么激进,可在房县还是比较激进,因此受到了房县党部的压制,让他感到事事都束手束脚,现在他终于刻意放开手脚了。
“这是政府发给灾民的救民粮,他们居然也敢抢占,简直贪婪到极点。”提起这事刑国斌就愤愤不平,激动异常。
“那里打算采取那些行动呢?”感到这三人没有卷到李继雄的事件中,庄继华心中略安,便开口问道。
刑国斌和魏阔交换个眼神,显然他们已经商量了办法,刑国斌上前一步:“首先,以县政府的名义下令,免去今年的地租,以往租种人不准更换,明年开始在全省推行减租减息,任何地租不得高于三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