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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浪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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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红雪道:“一点也不好笑。”
  公孙断还在一大口、一大口的喝着酒。
  马空群看着他喝,过了很久,才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想喝得大醉,但喝醉了
并不能解决任何事。”
  公孙断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不醉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受别人的鸟气!”
  马空群道:“那不是受气,那是忍耐,无论谁有时都必须忍耐些的。”
  公孙断的手掌又握紧,杯中酒又慢慢溢出,他盯着又已被他捏扁了的金杯,冷笑道:
“忍耐!三十年来我跟你出生入死,身经大小一百七十战,流的血已足够淹得死人,但你却
叫我忍耐——却叫我受一个小跛子的鸟气。”
  马空群神色还是很平静,叹息着道,“我知道你受的委屈,我也……”
  公孙断突然大声打断了他的恬,道:“你不必说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现在你已有了
身家,有了儿女,做事已不能像以前那样鲁莽。”
  他又一拍桌子,冷笑着道:“我只不过是万马堂中的一个小伙计,就算为三老板受些
气,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马空群凝视着他,目中并没有激恼之色,却带着些伤感。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谁是老板?谁是伙计?这天下本是我们并肩打出来的,就算
亲生的骨肉也没有我们亲密。这地方所有的一切,你都有一半,你无论要什么,随时都可拿
走——就算你要我的女儿,我也可以立刻给你。”
  他话声虽平淡,但其中所蕴藏的那种情感,却足以令铁石人流泪,公孙断垂下头,热泪
已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幸好这时花满天和云在天已回来了。
  在他们面前,万马堂主的态度更沉静,沉声道:“他们是不是全都留了下来?”
  云在天道:“是。”
  马空群目中的伤感之色也已消失,变得冷静而尖锐,沉吟着道:“乐乐山、慕容明珠和
那飞贼留下来,我都不意外。”
  云在天道:“你认为他们三个人没有嫌疑?”
  马空群道:“只是嫌疑轻些。”
  花满天道:“那倒未必。”
  马空群道:“未必?”
  花满天道:“慕容明珠并不是个简单的人,他那种样子是装出来的,以他的身份,受了
那么多鸟气之后,绝不可能还有脸指手划脚、胡说八道。”
  马空群点了点头,道:“我也看出他此行必有图谋,但目的却绝不在万马堂。”
  花满天道:“乐乐山呢?这假名士无论走到哪里,都喜欢以前辈自居,为什么要不远千
里,辛辛苦苦地赶到这边荒地来?”
  马空群道:“也许他是在逃避仇家的追踪。”
  花满天冷笑道:“武当派人多势众,一向只有别人躲着他们,他们几时躲过别人?”
  马空群忽又叹息了一声,道:“二十三年前,武当山下的那一剑之辱,你至今还未忘
却?”
  花满天脸色变了变,道:“我忘不了。”
  马空群道:“但伤你的武当剑客回云子,岂非已死在你剑下?”
  花满天恨恨地道:“只可惜武当门下还没有死尽死绝。”
  马空群凝视着他,叹道:“你头脑冷静,目光敏锐,遇事之机变更无人能及,只可惜心
胸太窄了些,将来只怕就要吃亏在这一点上。”
  花满天垂下头,不说话了,但胸膛起伏,显见得心情还是很不平静。
  云在天立刻改变话题,道:“这五人之中,看起来虽然是傅红雪的嫌疑最重,但正如叶
开所说,他若真的是……寻仇来的,又何必带刀来万马堂?”马空群目中带着深思之色,
道:“叶开呢?”
  云在天沉吟着,道:“此人武功仿佛极高,城府更是深不可测,若真的是他……倒是个
很可怕的对手。”
  公孙断突又冷笑,道:“你们算来算去,算出来是谁没有?”
  云在天道:“没有。”
  公孙断道:“既然算不出,为何不将这五人全都做了,岂非落得个干净!”
  马空群道:“若是杀错了呢?”
  公孙断道:“杀错了,还可以再杀!”
  马空群道:“杀到何时为止?”
  公孙断握紧双拳,额上青筋一根根暴起。
  突听一个孩子的声音在外面呼唤道:“四叔,我睡不着,你来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公孙断叹了口气,就好像忽然变了个人,全身肌肉都已松弛,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
了出来。
  马空群看着他巨大的背影,那眼色也像是在看着他所疼爱的孩子一样。
  这时外面传来更鼓,已是二更。
  马空群缓缓道:“按理说,他们既然留宿在这里,就不会有什么举动,但我们却还是不
可大意的。”
  云在天道:“是。”
  他接着又道:“传话下去,将夜间轮值的弟兄增为八班,从现在开始,每半个时辰交错
巡逻三次,只要看见可疑的人,就立刻鸣锣示警!”
  马空群点了点头,忽然显得很疲倦,站起来走到门外,望着已被黑暗笼罩的大草原,意
兴似更萧索。
  云在天跟着走出来,叹息着道:“但愿这一夜平静无事,能让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
要应付的事只怕还要艰苦得多。”
  马空群拍了拍他的肩,仰面长叹,道:“经过这一战之后,我们应该都好好的休息休息
了……”
  一阵风吹过,天灯忽然熄灭,只剩下半轮冷月高悬。
  云在天仰首而望,目光充满了忧郁和恐惧。
  万马堂岂非也如这天灯一样,虽然挂得很高,照得很远,但又有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
突然熄灭?
  夜更深,月色膝陇,万籁无声。
  在这边城外的荒漠中,凄凉的月夜里,又有几人能入睡?
  叶开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没有笑。
  他那永远挂在嘴角的微笑,只要在无人时,就会消失不见。
  他也没有睡。
  万马堂虽无声,但他的思潮,却似千军万马般奔腾起伏,只可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
么。
  他轻抚着自己的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就像是沙石般粗糙坚硬,掌心也已磨出了硬
块。
  那是多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但他的刀呢?
  他从不带刀。
  是不是因为他的刀已藏在心里?
  傅红雪手里还是紧紧握着他的刀。
  他也没有睡。
  甚至连靴子都没有脱下来。
  凄凉的月色,罩着他苍白冷硬的脸,照着他手里漆黑的刀鞘。
  这柄刀他有没有拔出来过?
  三更,四更…
  突然间,静夜中传出一阵急遽的鸣锣声。
  万马堂后,立刻箭一般窜出四条人影,掠向西边的马场。
  风中仿佛带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叶开屋子里的灯首先亮了起来,又过了半晌,他才大步奔出。
  慕容明珠和飞天蜘蛛也同时推开了门。
  乐大先生的门还是关着的,门里不时有他的鼾声传出。
  傅红雪的门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慕容明珠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鸣锣示警?”
  叶开点点头。
  慕容明珠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叶开摇摇头。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箭一般窜过来,一个人手里剑光如飞花,另一人的身形轻灵如飞
鹤。
  花满天目光掠过门外站着的三个人,身形不停,扑向乐乐山门外,顿住。他也已听到门
里的鼾声。
  云在天身形凌空一翻,落在傅红雪门外,伸手一推,门竟开了。
  傅红雪赫然就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刀,一双眼睛亮得怕人。
  云在天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铁青着脸道:“各位刚才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没有人回答。这问题根本就不必提出来问。
  花满天沉声道:“有谁听见了什么动静?”
  也没有。
  慕容明珠皱了皱眉,像是想说什么,还未说出口,就已弯下腰呕吐起来。
  风中的血腥气已传到这里。
  然后,万马悲嘶,连天畔的冷月都似也为之失色!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万马悲嘶人断肠……”
  有谁知道天地之间最悲惨、最可怕的声音是什么?
  那绝不是巫峡的猿啼,也不是荒坟里的鬼哭,而是夜半荒原上的万马悲嘶!
  没有人能形容那种声音,甚至没有人听见过。
  若不是突然问天降凶祸,若不是人间突然发生了惨祸,万马又怎会突然同时在夜半悲
嘶: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到了这种声音,也难免要为之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两边的一排马房,养着的是千中选一、万金难求的种马。
  鲜血还在不停的从马房中渗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马空群没有呕。
  他木立在血泊中,他已失魂落魄。
  公孙断环抱着马房前的一株孤树,抱得很紧,但全身还是不停的发抖。
  树也随着他抖,抖得满树秋叶一片片落下来,落在血泊中。
  血浓得足以令一树落叶浮起。
  叶开来的时候,用不着再问,已看出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要有人心的人,都绝不忍来看。
  世上几乎没有一种动物比马的线条更美,比马更有生命力。
  那匀称的骨架,生动的活力,本身就已是完美的象征。
  又有谁能忍心一刀砍下它的头颅来?
  那简直已比杀人更残忍!
  叶开叹息了一声,转回身子,正看到慕容明珠又开始在远处不停的呕吐。
  飞天蜘蛛也是面如死灰,满头冷汗。
  傅红雪远远地站在黑夜里,黑夜笼罩着他的脸,但他手里的刀鞘却仍在月下闪闪的发着
光。
  公孙断看到了这柄刀,突然冲过来,大喝道:“拔你的刀出来。”
  傅红雪淡淡道:“现在不是拔刀的时候。”
  公孙断厉声道:“现在正是拔刀的时候,我要看看你刀上是不是有血?”
  傅红雪道:“这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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