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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罢。”青岩站起来,抬头看向巫邢,带着让人心生愉悦的笑意。
巫邢啧了一声,拍了拍脚边黑豹的脑袋,跟着青岩顺着吱呀作响的凌天梯,登上了万花谷的入口。
“外面若是有什么……”巫邢脚步顿了顿,紫色的眼睛冷冷的扫过微笑着的青岩。
青岩举起双手,摊开来,“我未曾出过谷。”
“那你多年来见过的伤患又从何而来?”巫邢语气冰冷,又道:“你说过并未有人进来过。”
青岩嘴角微微放平了,又扬起来,语调轻快,“也许是在梦里,谁知道……”
话语戛然而止,青岩视线下移,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脚边轻轻磨蹭着的黑豹,眨了眨眼,“好吧,我上次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外面可不是什么川弥大洲。”
巫邢又看了他半晌,最终冷哼一声,走在了前面。
青岩提步跟上,低头看着跟在他脚边缓缓迈着步子的黑豹,步调微微放慢了。
豹子尾巴摇了摇,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放慢了。
调整了好几次步伐,最终发现豹子始终跟他保持着同一个节奏,青岩有些苦恼的抬起头看着前面的背影。
如果是两个的话……他到底该如何将巫邢甩开?
况且,动物可比人要难处理得多了。
………………
出了万花谷,是青岩熟悉的通往皇城长安的道路。
这让他有些愕然,长安熟悉的树林还有遍地跑着的鹿群,无时不提醒着青岩这里是他呆了好几年、被战乱破坏过的长安。
黑豹抬头轻嗅着风中的气息,一声低吼之后,浑身绷紧着化作了一团黑影,转瞬便撑大成为了一匹高大的黑马。
连马鞍也没缺省。
“……望云骓?”青岩呆愣的看着这匹马,它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他在恶人谷得到的爱马,只是在战乱中,它终究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它的名字不是这个。”巫邢翻身上了马,将还在发呆的青岩拎了上来。
青岩有些恍惚的看着漆黑的马鬃和不时抖动的马耳,嘴角弯出极好看的弧度,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了抚马脖子,却被一个响鼻斥了回去。
青岩尴尬的收回手,踩着马镫低垂着眼。
巫邢发出一声似是嘲笑的声音,往前靠压住了青岩,下巴搁在前面的人肩上,说道:“想要这匹马?”
青岩难受的动了动,眉头皱起来,“高攀不起。”
巫邢低低的轻笑两声,用力一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飞快的奔了出去。
就如同一团肆虐的黑风,伴随着笃笃的马蹄声,一路直冲向记忆中皇城的方向。
原本应有两三天的路程被硬生生缩短到了一个时辰,从未体会过这种速度的青岩终于还是没能维持住温和的笑脸,下马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想他以后肯定要对这匹像极了望云骓的马有阴影了,虽然这匹马的真身也许是头豹子。
原本应是皇城的地方被一片无垠的海域所代替,海风带着腥气刮得人感觉有些凉。
青岩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看着站在他眼前状态良好的巫邢就有种赏他几个玉石俱焚的冲动。
尤其是对方脸上还带着赤。裸裸的嘲笑和不屑。
“治疗的时辰到了,东方大夫。”巫邢坐在一边的岩石上,在阳光下就如同他身边那头黑豹一般懒洋洋的。
青岩走过去将手按在他胸口,抬头看了他一眼,眉毛扬了扬,“我挖了你的心如何?”
“你可以试试是我杀你快,还是你挖我的心快。”巫邢偏头看着他,语气认真。
青岩耸耸肩,手上浅绿色的光芒闪烁几次,停了下来。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太素九针。”巫邢说道,脸色红润,看起来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清风垂露。”解毒用的,通常来说几次便可彻底清除,只是这个世界的毒比起之前大唐的武林来,更要阴毒得多,难以拔除。
青岩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豹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一艘小舟。
“还有什么?”巫邢对万花谷的招式似乎挺有兴趣,“东方宇轩不只是医术精湛,他还有不少其他手段。”
“嗯,的确,除了太素九针之外,万花谷的确有不少自保的招式。”青岩抬头,在海风的轻抚下温和的笑着。
“嗯?”
“比如玉石俱焚。”
你等着,早晚甩你一脸。
☆、海中巨兽
晴空万里,广阔无垠的大海风平浪静。
漆黑的小舟在海面上随着波涛起伏,黑沉沉的颜色在烈日曝晒下显得十分沉闷,好在这艘小舟上的乘客都早已不惧寒暑。
海风并不大,多是由小舟向前带来的。
巫邢坐在船尾,一脸困顿的模样,青岩蹲在船头精神十足。
他看着被小舟划破了波涛的海面,眼中带着浅淡的好奇。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海洋。
在穿越到大唐之前,他是见过海的,但是因为污染的缘故,大海并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样蔚蓝清澈,而是一片绿油油的,充满了各种浮游生物,海面上还漂浮着一大片油腻湿滑的藻类。
而这里的海不同。
浅滩区里能够清楚的看到底下的白沙和礁石,离开浅海区之后逐渐变得深邃起来。抬头放眼望去,肉眼可及的地方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四五种深浅不同的蓝色和绿色。
巫邢眯着眼瞅着前方蹲在船头的人,难得不抱着什么心思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青岩的眉很顺,一眼瞧着就像一个好欺负的温顺绵羊,嘴角总是微微向上弯着,弧度很温和,眼睛跟着笑容眯起来的时候,能够让人打心眼儿里觉得舒畅起来。
黑色的长发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柔顺服帖,一点都不杂乱。
他总是习惯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外袍里总是有着一两层里衬,裸露在外的皮肤少得可怜,腰间绑缚的腰带缠得不松,轻易的能够看出他相对壮年男子来说有些偏细的腰,背脊挺直着却不让人觉得他拘谨。
跟当年他所见到的东方宇轩拥有一模一样的气质。
大约是修习了同一个功法的缘故,或者如青岩所说的,万花谷弟子一向温和待人。
“你没见过海?”
青岩愣了愣,抬头瞅了一眼出声的人,道:“倒不是没见过,只是上一次是许久之前了。”
久得他只记得柔软沙滩上被冲上来的滑腻恶心的绿藻。
巫邢眼色微微沉了沉,这人倒是对他毫无顾忌的样子,或者说谎话连篇要更加合适些?
在说话之前也不掂量一下是否会跟以前的说的自相矛盾,巫邢冷哼了一声,顿时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
莫名被安上了谎言惯犯名头的青岩茫然的瞅着巫邢,他觉得自己跟巫邢代沟真的好大。
希望巫邢不是个正常人,他想,如果川弥大洲的人都跟巫邢同一个调调,他会忍不住拿针戳死他们。
青岩离开万花谷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既然谷主在这里呆过还留下了这么多的传言,那么顺着那些传闻走,也许他能够找到谷主也说不定。
他两次穿越,什么都变了,唯一还能够逮住的熟悉一点儿的痕迹就只有谷主了。
如果说谷主对于他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是不信的。
青岩发了会儿呆,盯着船底下的海水从浅蓝变成了深绿,偏头瞅了巫邢几眼,还是凑过去想要打探一点消息。
刚起身,船身便猛地一停,尚未站稳的青岩一个踉跄差点儿栽进海里。
他微微滞了一瞬,便发觉了不对。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连涛声和风声都听不见了,水面平静得不像话,连轻微的起伏都消失不见。
船身微微摇晃了两下,巫邢走过来打量着四周,最终实现落在海面上,不过几息时间便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还真是难得碰到。”他说,偏头看着满脸戒备的青岩,饶有兴致的,却没说什么。
“是什么?”
“噬风鲲。”巫邢答,又道:“十年冒一次头,它出没的地方必然有好东西。”
青岩眨了眨眼,他觉得比起打人家的东西的主意,还不如好好儿担心一下怎么弄死这派头似乎颇大的怪物。
巫邢抬手拽住青岩的肩膀,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海里。
青岩一惊,虽然他能够在水面上行走无虞,却并不会游泳,他憋足了气用力拽着拉着他向下潜行的巫邢的衣袍,等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猛摇头。
魔尊大人挑挑眉,没说什么,带着他迅速的向上窜去。
“你不会内息?”身上一点水都没沾上的巫邢看着狼狈的青岩,嘴上是万年不变的嘲讽,“辟谷巅峰都要结丹了,却连内息都……”
“……辟谷结丹是什么?”完全没懂的青岩瞅着巫邢,然后被不耐烦的魔尊直接扔上了船。
一点都不想解释的巫邢,烦躁的扫了弱小又麻烦的青岩一眼,轻嗤一声道:“等着。”
其实真的好想知道的青岩:……
等见不到巫邢的身影了,青岩运起内力将身上的水都蒸干,却囧然的发现衣服上析出了细小的盐粒。
他没好意思脱掉里衬,只将外袍褪了下来用力抖了抖,啪嗒一声,青岩的视线顿时落在被抖落下来的养心诀上。
这本册子很好的验证了之前青岩的猜测,它很特殊,不管是书里的内容还是其本身。它并没有被海水浸润,好端端的躺在青岩手上。
恰巧巫邢不在旁边,青岩便趁着这机会翻阅起来。
入目的是颇熟悉的字诀,虽然隐隐觉得有些特殊,却并没有察觉出什么明显的不同,内功运行的路线亦没有什么差别。
青岩快速的翻过了第一重的几页,愕然的发觉除却前几页写满了字以外,后方并无任何书写的痕迹。
入手顺滑的宣纸一片空白,不论是沾湿或者是透过阳光照射,都未能显现出什么来。
捣腾了半晌也没能得到什么答案,青岩有些泄气的揪着纸页。
正待他打算继续研究的时候,船身突兀的传来极轻微的震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