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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洛摇摇头,“从醒过来就问昊煊在哪里,精神状态很不好,跟原来已经完全不一个样子了,性子也变得残暴起来……”顿了顿却欲言又止。
“发生了什么?”我有些着急道。
他这才慢慢说:“我听说今天早上天孙去照顾她,结果被她一个用力将右膝阴灵泉处抓掉一层皮,立刻血流满地。”
我惊呼一声站起身:“景辰那里本身就有旧疾,怎可再受伤一次?”说着我又想到个事情,“为什么他们不尽早完婚?这样对景辰对微然都是最好啊。”
青洛也点头:“的确,现在早应该尽快完婚,可天孙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拖着说要再些时候。”
我很想冲到紫微垣找到景辰亲口问一问他,可想了想,他未必会告诉我他的想法,很多时候他的一些决定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更猜不透。
可这次他这么一直拖着是要做什么?既然早晚都要完婚,如此拖着又能带来什么好处,更何况青洛说他又受了那样的伤……
我忽然想到个方法,立刻把青洛打发出去跑到微然房中,把她床上的那一本经书还有摆在她书架上常翻看的几本卷轴都抱回我的屋子里,点燃书案上的烛火,坐下来一本一本细细翻阅。
泛珠。力量。碎片。
几乎每一本都有相关方面的涉及。我看得认真,同时看得愈多反而愈是心惊肉跳,不知不觉一下午很快过去。
我的心跳得厉害,把书合上伸手捂住脸颊,只觉得从手心到额头都烫到了极点。
竟是这样。难道说景辰……
原来想要毁灭泛珠之力还有第三种办法,可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又或者这是个被隐瞒的禁术,又或者他们根本不觉得这个办法有任何实施的可能性。
但我却隐隐觉得,景辰会这么做,景辰也敢这么做。
“拥有泛珠碎片掌握泛珠部分力量之人,可与同样掌握泛珠之力的身体相融合,倘若其中一人被该力量彻底控制,另一个人可与之融为一体并激发体内力量致使两人共同灰飞烟灭,从而完全消散这泛珠之力。”
而景辰迟迟拖着不打算尽快完婚,难道说……
我头痛得厉害,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原来景辰去洪荒孤岛受伤那一次正是前去寻找这三种之外的办法,因为泛珠之力凝结在右膝阴灵泉处,所以不惜以此为引将右膝处彻底破开……
还有我历劫的时候,他每次下凡都会明显比之前虚弱许多,前几日为微然恢复元气时也是这样,连走路都仿佛在咬牙硬撑着。而这些,只是因为在他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前为了阻止微然彻底被力量控制,两次三番分出自己的修为和魂魄潜入她体内作了一些弥补的封印。
他竟仍然如此,仍然不把自己的命看在眼里。
在洪荒孤岛上,他对我说:“青泠你还小,不明白原本很多事都比命来得重要。”
我还因此逼着他发誓将来一定要比我死得晚,不仅如此,还要是在经过百万年慢慢衰老实在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才能像别人一样自己取魂魄重新投胎。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哦对,他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忘记了他并没有答应我,没有答应我。
原来他心里一直作着这样的打算。
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翻看了这些典籍呢,我永远也不知道他是这样想,他会这样做。
可他为什么不愿意同微然成亲?明明只要同她成亲了,一切都可以以最好的状态了结,他为什么不呢、为什么?
我伏在案上哭起来,景辰,如果,我说如果,你是因为我的话,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那我就陪你一起,你前脚走,我后脚立刻就会跟上,哪怕灰飞烟灭也再不要为任何事跟你分开。
☆、烟消云散
很小的时候从师父枕头底下翻出过一本传奇,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得了,总之讲的大意是一个剑术很高超的侠客如何在风光了一生后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而死去。我记得当时躲在静室里看得唏嘘不已,那会儿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看到如此闻名遐迩的剑客到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弱女子而牺牲自己,觉得不仅不能想象也实在不能接受,于是断定这编故事的人一定是写到最后忽然摔破了脑壳,或者这本传奇压根就是师父自己所写,那我觉得还情有可原一些。
因为我一直都认为,在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会比自己的命来得更重要,有什么会比自己还活着更好呢——
这是在遇到景辰之前,我一直这么想。可现在我却是已经明白了那句话:青泠你还小,你不懂得原本很多事都比自己的命来得重要。
那么有什么是比我的命还重要的呢?比方说景辰从这世上消失了,比方说景辰因为我从这世上消失了,这两件事发生哪一件我都会用自己的命来交换景辰的存在。
记得刚上天庭那会儿,我觉得此生居然能遇上像景辰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白来一趟,后来不管自己心里是否承认对他的心意,不管自己每天是如何默默靠近他关注他,都从来没敢奢望过有一天能在他的笑容里看到我的影子,反而生怕一不小心亵渎了他,只觉得能像这样时不时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很足够了。
所以一直到现在,我此生所能经历过的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发现当我为了景辰辗转反侧的时候原来他也喜欢着我。
喜欢的人恰恰也喜欢着你,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最好的事情。
如果我们中间没有发生这么多纠葛,如果我们中间不是隔了这迈不过去的千山万水,如果我不是我他不是他,那么我一定会死皮赖脸地跟着景辰,哪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拖他的后腿,我也会不管不顾地追随着他的脚步,努力与他并肩同行,直到一起变成鹤发老翁。
但现在,正是因为这喜欢,景辰却要付出他的生命也不愿辜负我、不愿辜负他自己、不愿辜负我们间的感情,如果与景辰在一起需要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那我宁愿把我生命中最幸福的这部分全部割舍掉,我宁愿从来没遇上过他。想想看,自始至终让他陷入这样的局面,不也正是因为我和微然一时的好奇贪玩才让他背负上这根本与他无关的责任,甚至要让他为此分出自己的修为、自己的魂魄甚至自己的性命……
原来从第一开始我就欠了他这么多,可如果不是我决意翻看了这些经卷,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他为我做过多少、做到了哪种程度。
我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奋不顾身同微然一起灰飞烟灭,他也一定会提前派人将我的记忆强行抹除,待我大梦一场恍然醒来,他已不在,而我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更不要提会有任何失去他的痛苦。
这样的决绝,他一向是这样,无论是对待自己的感情还是对待自己的生命。
他可以做到即使死了也不要我记得他分毫,他是这样的,没错。
我哭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眼泪不间断地落满整个脸颊。
那么这一次,换我为你做点什么,可好?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擦干眼泪将书案上的经卷整好便准备出门。才刚走到院子里,却是南宇兴冲冲地从门口走来:“青泠,猜猜看你太公将日子定到了什么时候?”
我从未见他笑得这样开心过,像是阴霾太久忽然见到晴天之后的喜悦,原本身上一直笼罩的戾气
和慑人的气场此时全部消失殆尽,只余下阳光之下应有的灿烂与和煦,那英气的眉目更是显得前所未有得神采奕奕。
原来最初的南宇、最真实的南宇本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哽咽再次涌上喉头,勉强叫了声:“南宇。”
他早已发现我的异样,笑容僵在嘴角,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南宇,”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可能……”
聪明如他立刻将我的话打断,勉强笑了笑:“你快去,”顿了顿,“我在这里等你。”
我心里更加难受,他却伸手将我朝门口推了推:“去吧。”
我侧头看着他向前走了不到两步,他却又一把将我拉回来紧紧抱在怀里。我贴在他胸口处只感到
他的心跳动得极快,像是等不及要从他身体里蹦出来,既慌张又无措,唯恐慢一些便错过了什
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将我松开,面色却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伸出手将我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抬头看他,他像是对我的心事浑然不觉,仍像平时那样笑得十分温和。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咬咬牙索性直接转过身走出这院子。
南宇,我从头至尾一直亏欠着你,你却又是何苦,何苦对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你的我付出如此良多,我欠你的怕是连来世都还不清了。
我腾出祥云往紫微垣飞去,此时愈是伤心我反而愈是镇静,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却前所未有得清醒起来。
因为要保护微然所以整个紫微垣都笼罩着一层结界,我进不去只好站在外面传音给景辰要他出来。原本他并不理我,但我一直不断传音喊他终于在片刻之后看到结界缓缓打开一小部分,我立刻弯身从外面走了进去。
“景辰。”
原来他正站在廊下等着我,见我走近便面无表情地问:“你非要进来却是做什么?”
我已顾不得什么,上前一步直接说:“你为什么不尽快同微然成亲?眼下这个节骨眼怎么还能耽误下去?”
景辰眉毛一挑轻笑一声,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提醒得好,谢谢你前来催我成亲。”
我有些着急:“你们早日成亲这样对你对微然都好……”
景辰的眼里却生出几分怒意,朝我逼近一些,语气中寒意更甚:“你原来一直盼着我早日成亲。”他说着像是气极了,却又“哧”一声笑出来,“你觉得尽快成亲就是对我好、对微然好?你可知道我一直怎样打算,你可知道我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