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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就怀孕了,你看这张验孕纸,你看,有两根线吧。」钱静将手中的验孕纸凑到她眼皮底下,歇斯底里的用紧张的语气急促的说:「该怎麼办,我该怎麼办!我要不要去打掉?」
林晓薇下意识地看著那张验孕纸,检测范围上,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根红线,清晰的显现著。
「清醒一点,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林晓薇用手摇了摇钱静的肩膀。
可钱静根本什麼都听不进去,她一个劲儿的冒冷汗,脸色苍白,满脸恐惧的楞楞看著手里的验孕纸。
林晓薇叹了口气,「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吧?你先在寝室里待著,我去买个便当给你。」
钱静没有回答她,依然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验孕棒。
等她下了楼后,突然听到许多人在冲著楼上指指点点。等林晓薇回身抬头去看时,一阵阵抽气以及尖叫已经响了起来。
她感觉鼻尖迎面扑来一团冷气,然后眼前近到没有焦点的位置,有个黑影从上往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似乎有东西就在脚底下四分五裂了,汁水溅洒的到处都是。
等林晓薇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居然是个人。
钱静瞪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刚才还活著的死党,头部不规则的扭曲著,身体和四肢呈现畸形的姿势,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血水洒了一地,有许多血液溅射在了她身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好友跳楼自杀,林晓薇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的发响,完全无法思考。接著的几天,她就连作梦都会梦见钱静那死不瞑目,翻白的眼珠子。钱静临死时带著强烈的恨意。
十月十五日,也就是钱静死后的第二天。
林晓薇实在没办法继续学业,她满脑子都在想那白白的眸子,钱静的死对她的冲击很大。於是她请了几天假,准备回家休息一个礼拜。
到现在林晓薇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这一天,她的人生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十月十五日下午,她第一次见到了鬼。
那天她收拾了几件衣物,坐著公车回家。路过市内一家寺庙时,突然又想起了钱静的自杀。心里十分难受的她便下了车,想顺便为自己的好友烧一柱香。
虽然一直以来林晓薇都是无神论者,可眼睁睁的见到好友死在面前,自己却完全不能做点什麼,那心情实在有够难受。
或许稍点香,为钱静的灵魂祈福,会令自己不再内疚吧。
寺庙叫宝山寺,在高隆市很出名,据说修建於唐朝。这里的香火每天都很旺盛,许多无所事事的爷爷奶奶喜欢下午进去烧一柱香味家人保平安。
进寺前,需要先爬大约两百多阶石阶。林晓薇下了公车后朝上望了望,笔直的石阶两旁高大的树木林立,幽静的感觉迎面扑来,就连乱糟糟的脑子似乎都平静了许多。
一阶一阶的往上登,越是往上走,遇到的人越多,游客们吵闹嬉戏著,伴随著寺庙中清雅梵音。
林晓薇踏进了高高的红色门槛,深呼吸了一口气。香烛的味道很浓烈,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觉焚烧蜡烛燃烧出的烟味居然如此好闻。她也买了许多香烛,从进门口开始,一个菩萨一个菩萨的统统拜了一遍,最后又一次来到了观音殿前。
现在的观音殿很安静,里边一个人也没有,就恍如另一个世界般,和外界的喧嚣十分不搭调。她想了想后,觉得观音虽然不管阎王的事,但这神仙爱管闲事,多拜拜也不算拜错神,希望钱静的灵魂能够安息,早日投胎。
想著,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币丢进了功德箱中,然后闭著眼睛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等再次张眼时,居然看到原本空荡荡的观音殿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个女人,那个女子看不出年龄,留著长长的头发,一身白衣,也看不清楚样貌。她手里拿了一串黑漆漆的东西在自己旁边的垫子上磕头磕个不停,嘴里还默念什麼。
不知为何,虽然只能看到那女人的侧脸,可林晓薇老感觉那女子在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看。她打了个冷颤,感官里莫名的觉得观音殿里的空气阴冷恐怖起来。
林晓薇连忙走了出去,但刚一踏出殿门就看到头皮发麻的一幕。
又是那个女人,她居然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先一步到了外边,此刻竟然正在自己烧的香烛前,用手中那串黑漆漆的东西一圈一圈的虚晃著。
她依然是侧脸对著自己,暗淡的阳光下,身上的白衣显得十分肮脏。这令人觉得怪异的女子并没有引起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注意,没有人看她一眼,甚至觉得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就彷佛,能看到她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林晓薇怕得要死,她不敢再看那古怪的女人,低著头急忙走出了寺庙。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回家的一路上她老是感觉不太对,彷佛一直有人跟著她,紧紧的跟著她。
她在路上走,便有人紧贴在她的身后,她回头看去,身后永远是空荡荡的,什麼也看不到。她上公车,那人也上公车,等她觉得有人用手在自己背上画圈时,猛地回头,才发现坐在自己身后最近的一个人,也距离自己有五排座位,根本没人能构到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晓薇的大脑更乱了。她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麼,她也搞不懂为什麼这些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周围。
回到家后,她也没跟家人打招呼,害怕不已的窜进了自己的房间。父母对她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她也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何况就算说出来了,谁又会相信呢?
只是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
隔了不久后,林晓薇绝望的发现,自己真的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能够见到鬼的体质。每天每时每刻,不论在干什麼、在哪里,只要睁开眼睛,就必然会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我常常在公众场合大呼小叫,学校也不敢去了,到处都是鬼。果然传言是真的,学校这种地方总是修建在阴气旺盛的坟墓上。」
「还有大学里那栋最高的教学楼,据说经常有人跳楼自杀,那也是真的。我能见到鬼后,去过学校一次,居然看到一群群的鬼魂下饺子似的在那栋楼往下一遍又一遍的跳,可怕的很。」
林晓薇苦笑了一番,苍白的脸上有些无奈,「就这样,没过几天我就被父母送到医院的精神科去了。」
我听完她的讲述,许久都没有说话,而胆小的宋诗羽吓得躲在我身后发抖,小脸惨白。宋家明也许是第一次完整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听清楚,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似乎在迷茫,不知道该相信,还是该不信。
我抬起头,不置可否的问:「这个医院里,有鬼吗?」
「有很多。妇产科走廊上就有一个老婆婆每天都在拍婴儿的头,可笑的是家长还以为自家的孩子在乐什麼,其实那些小孩明明是被拍痛了,又没办法开口说话。」
林晓薇打开了话匣子后,索性将心里闷著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还有重症监护室门前,许多肠穿肚烂、没有头、肠子掉在地上的鬼魂四处飘;还有手术室外……」
「呜哇,听不下去了,太可怕了。」宋诗羽终於吓到受不了,捂著耳朵就蹲在了地上。
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间病房,有鬼没?」
「没有。」林晓薇愣了愣,轻声回答,「还好没有。否则我就没那麼淡定了!」
我点点头,再没多说什麼,安慰了她几句后走出了病房。
宋家明紧跟在我身后,「夜先生,你看晓薇的情况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医生吗?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面带苦涩,「我就是一直都搞不清楚,本来还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的,可越是接触她,我越觉得世上说不定,真的有鬼。」
宋诗羽哆嗦个不停,显然还没从林晓薇的故事里缓过劲儿来。
「那你个人觉得,林晓薇是被鬼缠身了,还是颅内受压迫产生的幻觉?」我缓缓问。
宋家明犹豫了片刻后,并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夜先生,你呢?你信不信世上有鬼?」
「不是很信。根据物质守恒定律,鬼应该不存在才对。」我摇头,「同样的,我也不觉得林晓薇真的能看到鬼。」
「那发生在晓薇身上的事……」
「这件事我会稍微做点调查的,用不了多久,或许明天就能有答案。」我打断了他。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视线瞟到了窗外。下午两点来的,遇到了一连串事情,又听了一个颇长的故事,时间已经悄悄地溜到了六点半。外边的天空黑暗的一塌糊涂,路灯照耀的地方,雪依然下个不停。
「不早了,我请您吃顿便饭。」宋家明拉了拉自己的堂妹,「附近有哪家餐厅味道不错?」
宋诗羽吓了一跳,眼神躲闪的看向四周,似乎想要瞅瞅周围是否真的向林晓薇讲的那样有拍婴儿的老婆婆,又或者无头的鬼。
当然,她除了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医生外,什麼异常也没发现。秀逗的脑袋反应了很久,这小妮子总算才注意到了自己堂哥的问题,不由得没好气的说:「医院方圆一公里内不是你的地盘吗?问我有啥用!」
「你嘴馋,高隆市哪个热闹和偏僻的餐厅和食馆,会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宋家明故作惊讶。
宋诗羽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哥,语哥在这里,不要把我说得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太丢脸了!」
有这样的妹妹,显然宋家明也颇有些苦恼,他没多话,直接让她带路。
从停车场取了车后,我们朝著一家本地风味餐厅奔去。
一路上我都在回忆著林晓薇的故事,吃饭时也没注意饭菜的味道。宋家兄妹两人识趣的没打扰我,就这样草草吃完,回到他们家时,才不过七点五十。
宋家明将我的房间安排好,接到急诊的电话后,立刻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