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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不知道自己内心到底是希望F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是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奇人。他复杂地看向手中的纸条,看着上面一点点显现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F,你到底是什么人?”
瑞德知道这样有点冒险,如果F真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许就会被自己吓跑,再也不会联系自己了。
那样,他会后悔吗?
瑞德看着纸条和瓶子一起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心中浮现出一丝丝复杂的意味。他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自己抿紧的嘴,却突然发现纸条在消失的一霎那,突然像是凤凰涅槃般,爆发出一撮火红的火苗。
他诧异地看过去,微张嘴巴,看着火苗越烧越旺,然后瞬间熄灭,消失不见。
刚刚感觉到的空气中的热度也瞬间消退,一切重回黑暗,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瑞德紧紧皱着眉头,将手放下来,无意间碰到自己的背包。他看着刚才纸条消失的地方,万分诧异:这个景象是他以前绝对没有看过的!
手中背包空空的触感突然让一个念头闪过,瑞德想起来自己刚才就觉得的违和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之前那个出现在他背包的瓶子已经消失了!
瑞德赶紧扯过背包,大力的翻扯,没有!可是之前他明明没有打开过那个瓶子,以前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但是这次消失了之后,却紧接着出现了一个新的瓶子。
瑞德的大脑飞快地思考着,之前没注意,现在仔细想想,这次的纸条内容其实是F对于他早上飞机上那条信息的回复。
那么,中间出现又消失的瓶子里面是什么?
瑞德觉得这一切都透出一丝丝诡异,再加上之前异变的景象,突然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瓶子本身的存在是不是已经快要崩溃了,才会有这些异象产生?
如果他思考的没错,瑞德摸摸下巴,心中默默地整理了一下事情的思路:他回复的瓶子1给F;F的回复在瓶子2里面,但是消失了;于是回信继续出现在瓶子3里面。
这到底是瓶子的进化还是灭亡?
瑞德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思考了,因为这些认知早就超过他理解的科学范畴了。
他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对着新世界的大门,茫然无措。
一直被瓶子的异变搅的没睡好的瑞德在第二天果然是一副睡眠不足的困倦面容,这看在摩根眼里以为还是昨晚的噩梦所致,他拍了拍瑞德的肩膀,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劝道:
“少年,你要知道,休息一段时间让自己集中精力,没有人会因此而看轻你。”
“我只是想救下那个男孩。”瑞德无语地看着摩根,微微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和他擦肩而过,“我们该走了。”
他们现在,要去参加第一个受害的男孩的葬礼。
胡奇说服了他的父母开放葬礼,因为他们从之前凶手对男孩精心打扮的举动中侧写出他心怀愧疚,极有可能会来到现场。
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根据侧写找到凶手。
然而,在其他人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参加葬礼的人群的时候,瑞德的视线却被下葬的棺材深深吸引住了。
他仿佛看到棺材门缓缓地打开,一个卷发的小男孩慢慢坐起来,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控诉和责怪:“你为什么不救我?”
瑞德眯眯眼睛,嘴角扯了扯,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棺材的另外一边站着一个带着小男孩的女人。
瘦高的女人怀里的小男孩表情无辜,看着这边,他带着一副和年龄不相符合厚厚的眼镜。
瑞德猛地睁大了眼睛,那一对母子,分明就是小时候的他和他母亲!
尘封已久的记忆一瞬间重新涌回他的脑海,巨大的信息量让瑞德有些头疼,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捂着自己的脑袋,回应着一边摩根的询问。
“我以前,来过这里。”
虽然艾米丽和罗西在葬礼上发现一个拿着手机拍视频的可疑男子,但是在带回来审问之后却发现他并是不他们要找的凶手。
因为他对于他们的试探无动于衷,他根本不知道案情的细节。
偏偏让人更郁闷的是,真正的凶手再次打电话到迈克家,指明要求FBI接电话。
他当然用了变声的道具。
胡奇是小组的组长,自然地接过话筒,和对面的凶手有技巧地周旋起来。
而现在,BAU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小餐厅里面,听着当时电话的录音。
面对着男主人克雷格失去耐心的责问抓错了人的言论,瑞德刚好翻过一页手中的文件,那是电话的文字记录。
“我不认为那是个男性。”瑞德抬起头,迎着被他的话吸引而来的众人的目光,舔舔嘴唇,继续分析着,“注意到他用来形容男孩衣服的形容词吗?”
众人立刻回想起刚才凶手激动地在电话里面指出第一个受害男孩的家长的失责:他们根本注意不到男孩对于衣服的喜好。那时候凶手的语气格外地激动,似乎对他而言这是一件非常不能饶恕的事情。
“她说的是蓝色的鞋子,石灰绿的牛津布衣服,男性不会注意到这么具体的细节。”瑞德越说越激动,语速慢慢加快,就像是回到了属于自己领域的课堂上一样。
摩根和艾米丽纷纷表示赞同瑞德的观点,这让BAU的天才博士更加觉得自己发挥了应有的功效了,越发自信地向迈克的父母解释,“男性凶手会强调竞争,而不是付出的关心,他们更关注于他们比FBI厉害。”
胡奇终于拨通了加西亚的电话,要求她查查出席葬礼的登记车牌记录,看看有没有女性符合要求。
可惜,结果是0。
不过,瑞德最擅长的文件分析可不是仅限于此,他也从凶手的一些用词“被锁起来”“只有3分钟通话时间”看出,她曾经受到长期的管制。
因为自家母亲的缘故,瑞德很自然地知道,大部分精神病机构对于病人每天接电话的时间会有一个严格的控制,所以由此猜测不足为奇。
也正是这个原因,现在他拿着侧写的文件资料出现在拉斯维加斯的某个精神病疗养医院也同样正常。
瑞德看着走过来的医院管理人,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拜托他和其他精神病医院的负责人看看有没有符合侧写的刚被释放的女性。
他看着年老的医生箭步离开,才慢慢走到一个穿着枚红色大衣的女人面前,站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复杂。
瑞德可没有忘记,之前那个突然记起的回忆。
不过,就在他坐在凳子上,干巴巴地打完招呼后,开口准备向自己的母亲问起赖利·詹金斯的时候,那是之前摩根帮他问过当地警探、证实过在他四岁那年谋杀一个小男孩的凶手的名字,瑞德突然发现自己的腿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重量。
透明的漂流瓶慢慢现形,在空气中慢慢勾勒出自己的形状。瑞德小心地正襟危坐,假装没有看到它的存在,因为他可不希望被看见突然拿出一个凭空出现的瓶子。
不过,显然,这种希望立刻落空。
瑞德听到一声惊呼,是自己的母亲发出的。他抬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惊恐地睁大双眼,捂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却从指缝间流出来:“斯潘塞,你腿上的是什么!”
第12章 Episode。11
什么?瑞德的瞳孔瞬间缩小,他的母亲,看得到这个瓶子?
他明明还没有伸手碰到过!
之前也有过瓶子突然出现在他身上某个地方,但是只要他不伸手,瑞德试过很多次,其他人都看不到。
毕竟,这个瓶子坚硬的很,似乎怎么都摔不坏。所以时间久了,瑞德基本上就没怎么太在意神出鬼没的瓶子的落点了。
不过,这一次……
瑞德紧张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板,看着自己的母亲在旁边捂住自己的脑袋,神情却越发惊吓,“我明明有好好吃药,为什么还是产生了幻觉?”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神情,的确是惊吓大过于好奇,她看起来吓坏了,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变白。
瑞德害怕自己的母亲越变越激动,最后会失去理智地大喊大叫,反而吸引更多的人。他连忙一手抓住母亲颤抖的手,慢慢地施加力道,语气带着安抚的力道,“妈妈,你没有产生幻觉,这个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一边说着,瑞德一边带着她的手来到瓶子的周围,轻轻地抚上瓶身。
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神情从惊恐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到后来还惊喜地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嘿,斯潘塞,里面还出现了一张纸!”
瑞德已经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了,这两天他经历的,似乎太多了。
而自己的母亲,更是打破了自己对于瓶子早已认定的认知。
她看的见,包括别人同样看不到的里面。
就在他苦恼地思考这到底是个体案例还是和之前瓶子的异变有关的时候,瑞德没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顺手拿过瓶子,拔出了软木塞。
自然地,他也没看到,自己母亲在看清羊皮纸上内容时一瞬间的神情变化:从惊讶到了然,再到高兴和欣慰。
当瑞德终于从找不到答案的怪圈中脱身而出时,他发现自己母亲脸上再次出现惊奇的神情。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瑞德发现她手中的纸条在慢慢地消失。
瑞德脑中突然想起之前纸条诡异自燃的一幕,忙不迭地伸手打掉母亲手上的纸条。他没去管她奇怪的眼神,只是紧紧盯着逐渐下落而变得透明的纸条。
——这次却没有任何火苗出现,只是在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再次消失。
“斯潘塞,这到底是…”
然而,问话却被突然过来的医院管理人打断了,他是很遗憾地来告诉瑞德并没有符合侧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