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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巴登说:“鬼王也听说了这件事,但不知道是于先生参与干的。他问我于先生是否还住在中国江西省赣州市的某处,我说不知道。看来。鬼王好像知道于先生隐居的事,也知道地点在哪里。”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于先生隐居的地方为什么要告诉鬼王?
回到曼谷两天后,马玲的父母和家人来到泰国,看到冰柜中马玲的尸体,家人都大哭起来,她母亲更是揪着方刚的衣领,质问他马玲的死因。
我们只好实言相告,但这些人从没接触过南洋邪术,也根本不相信什么下降头。非说是方刚给害死的,还要报警。费大宝拿着那个做过手脚的易拉罐,给马玲的家人看,她家人一把抢过,说要到公安局去化验。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好报警。在警署,泰国警察记了笔录之后,找来一名华裔的工作人员。他告诉马玲的家属,说在东南亚确实有这种叫做“降头”的巫术,就跟中国的道术、神汉一样。能救人也能害人。马玲的父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女儿会被人施以巫术。
方刚告诉他们,他有个仇家,曾经找过自己的麻烦,这段时间消失了。而马玲这几天住在自己家里。估计是他的仇家误害了马玲。这下马玲的家属都炸了锅,好几个人围着方刚,要他偿命。
这种中国人在外国的命案很难处理,而警察也怕麻烦,只做了记录,称明天就会到方刚的公寓检查现场,再出具了一份死亡报告,告诉我们可以离开。是把尸体运回中国,还是在泰国火化都可以。劝我们在泰国火化,因为他们听说中国什么行业的收费都很高,火化费和骨灰盒也贵。
马玲的家属痛哭不已,在警察局门口,他们大骂方刚是杀人凶手。我们几个人都看不过眼,但又不好参与,毕竟人已经死了。我们理亏。
方刚说:“肯定是我的错,现在马玲已经不在人世,我也不能让她活过来。我只好尽力补偿你们,真是对不起。如果你们觉得杀了我能出气,可以动手。”说完方刚从腰带的皮套里抽出一把折叠刀,托在手心。
马玲的家人愣了几秒钟,有位年轻女士可能是她的姐姐或妹妹,指着方刚大骂:“你少来这套!我们用刀杀了你,不是也犯法,要偿命的吗?你明知道我们不会这样,还假惺惺的有什么用!”
“那你又能让我大哥怎么办?难道他希望看到马姐死吗?他们都要结婚了!”费大宝忍不住说话。
马玲的父亲生气地问:“你是什么东西?”
费大宝哼了声:“我不是东西,我是人,你给我说话客气点儿。”这下惹怒了马家人,有个小伙子上去就要打,费大宝也不示弱,我和小杨连忙去拉架,混乱中小杨的头部还挨了一拳,是那小伙子打的。
我非常生气,大喊:“都给我住手,你们他妈的要是觉得打架能解决问题,那就往死里打!”这嗓子管用,费大宝帮小杨揉着打痛的脑袋,那小伙子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再说什么。
马父愤怒地对费大宝说:“你有什么资格插嘴,难道我女儿的死也和你有关吗?还结婚,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人?看看他,长得就像个流氓,怎么能当我马家的女婿!”这话已经很难听,费大宝气得鼓鼓的,还要说什么。小杨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别说。
方刚突然间发起笑来,马家人更生气,质问他笑什么。方刚说:“没错,我就是个流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马家人围着方刚吵,说你不是想赔钱吗,那就赔一千万人民币,少半分都不行。
第0908章躲一劫
在这种气头上,劝说已经没有作用,只能等着马家人的愤怒稍微平息,才有可能坐下来好好谈。我只能打圆场,说你们先在曼谷住下,有事好商量。可他们不同意去住旅馆,怕方刚跑掉,我们只好将马家人安顿在阿赞巴登的住所内暂住。
第二天,芭堤雅警方通知方刚要检查现场,我和马玲的几名家人跟方刚回到芭堤雅,两名警察在检查方刚的公寓后,提取了那半桶果汁的样本。又敲开隔壁几户人家的门,拿着马玲的照片挨家询问,但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警方调查过后就要走,方刚拿起茶几上的超市购物收据。问是不是要去这家超市调出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警察不高兴地说他们以后会去做,但警察人手不足,很忙。让我们等通知。
马玲的家属听了我的翻译之后很生气,和警察大吵起来,可警察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吵,径直开着警车走了。我们只好自己去查,到了收据上印的这家超市,是中型的店,找到经理说明来意,他不同意调监控给我们。说只有警察可以。
“警察说人手不足,要以后再看,可我们不想麻烦警察,自己看看就行。”我说。
经理死活不肯,我悄悄对马玲的家属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大吵起来,经理也是个倔脾气,操起电话说要报警。方刚哼了声:“你要是能让警察来才是奇迹,他们刚从我的家里离开,肯定不会来。”看到我们这些人不会轻易离开,经理只好意思。
按收购小票的日期和时间调出监控,果然有收获。在某段时间,画面显示一个比较黑瘦的年轻女人和马玲站在同一排货架挑东西,那瘦女人“不小心”把很多商品弄翻,马玲过去帮忙,两人边摆商品边交谈。后来就推着购物车边走边聊。那瘦女人走路似乎有些瘸,好像崴过脚似的。
在某拐角处两人停住,那瘦女人指着身后的角落,马玲点点头,把自己的购物车交给瘦女人,走向她用手指的方向。瘦女人等马玲走路之后,她左右看看,从马玲的购物车中迅速拿起那桶果汁。把盖子拧开,又往里面丢了什么东西。再拿起一个易拉罐,用身体拦着做了什么,从屏幕中看不到。但我们都很清楚,肯定是在用那种特殊的针刺破,混入降头油,再以热融胶封死。
马玲回来之后,两个女人出了超市大门。拎着购物袋分头离开。
监控看完,我们也从超市出来,我拎着从方刚家冰箱里拿出来的那半桶剩果汁,和大家回到曼谷。老谢问:“那个黑瘦女人是谁,马玲的朋友吗?”
费大宝说:“恐怕不是。从监控来看,马姐并不认识那个瘦女人,但瘦女人却认识她。我估计,她应该是在暗中监视着我大哥的公寓,看到马姐从方刚家里出来,就知道肯定是我大哥的女友或老婆。一路跟到超市,故意找机会和马姐搭话,然后假装忘了拿什么商品,让马姐帮忙去拿。在她去的时候,瘦女人就趁机下手。”
“好狡猾的女人!”小杨恨恨地说,“要不是她借机和马姐搭话相识,再装成瘸子,马姐也不会暂时丢下购物车。”
“可后来怎么只有马玲出事,方刚却没有?”马玲的家人提出疑问。
我说:“也许是那个瘦女人肯定是想办法从马玲嘴里套出方刚在国外办事、要三天后回来的消息。于是她通知降头师,在第三天之后就躲到附近施降头咒语,可我和方刚因为登康父亲的事耽误。过了七八天才回到芭堤雅,躲过这么一劫。”
老谢说:“有道理,也许那个降头师从第四天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施一次咒语。因为他不确定马玲和方刚是否已经分别喝过果汁和啤酒。但他没想到的是,方刚一直没回来,而马玲早就喝过果汁了。所以对马玲来说,她身上的降头至少已经发作了有六七天,耽误得太久,唉……”
越分析越明白,马玲的家人也越愤怒,开始指责方刚害了她,方刚默不作声。
几天后,马家人的怒气才算消了些,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终于达成协议,方刚赔偿给马家人二十万元人民币。以后各不相欠。因为方刚手里根本就没多少钱,他只凑了不到五万,最后还是费大宝又掏腰包,借给他十五万。
将马玲的遗体在当地的某寺庙火化。马家人带着她的骨灰盒离开泰国,回中国去了。方刚精神状态很不好,在超市买了很多酒,每天也不怎么吃饭。就给自己灌酒。谁劝也不听,劝多了他就破口大骂。
费大宝说:“大哥啊,你要把自己喝死,马姐的仇就能报了?”
方刚没理他。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再加上咽不下这口恶气。我们几个人分析,总觉得这事太奇怪。要是说仇家想搞方刚,为什么偏偏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给马玲下药?可要说目标不是方刚,但冰箱中那罐做了手脚的啤酒,明显是给方刚喝的,因为爱用啤酒来解渴的女人毕竟是少数。
分析的过程中,我接到老谢的短信,询问最近怎么没有请牌的生意。我说了方刚的事,老谢连忙表示他马上就到曼谷来看方刚。下午,我在大巴车站接到老谢,特意嘱咐不要多劝,以免惹怒方刚。
在屋里,老谢象征性地劝了方刚几句。没想到方刚对我们都爱理不理,看到方刚来,他却红着眼睛连拍老谢肩膀,问:“老狐狸。我方刚好不容易有女人喜欢,想跟我结婚,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不让?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老谢咳了几声:“唉,方老板。这不是老天爷干的,是人为呀!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又和谁结了仇,人家非要搞死你不可?”
方刚苦笑:“我已经很久都没跟人结仇了。”
小杨问:“那个熊导游吗?”我说熊导游主要是跟我有仇,他和方刚没什么过节。
老谢摇摇头:“不见得。田老弟,你忘了我那次是怎么中的降头吗,也是熊导游干的啊。我们这几个人合作紧密,我、你和方刚更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在泰国的佛牌行业也不是秘密,熊导游早就知道。上次他的首要目标是登康,那是因为有阿赞尤在背后撑腰。现在阿赞尤废了,他先弄你的话,方刚肯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摆平,所以他这回改变策略,要先干掉方刚,然后才是你。”
他的这番话让我们都恍然大悟,方刚恨恨地说:“这个没牙的狗熊,上次搞掉阿赞尤之后,要不是于先生和登康法力耗费太大,在公路上和他两车相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