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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登康边看边乱猜的时候。忽然感觉头胀得更厉害,他用手捶打着后脖子,正想出去,听到屋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你是来看我的吗?”登康回头去看。有个穿一身白色婚纱的年轻女人站在屋中央,很眼熟,似乎就是刚才登康在鬼王家客厅中墙上看到的那幅黑白像。
登康很惊讶,开始他以为那只是一幅遗像。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活着。可这女人为什么还穿着婚纱?而且问自己的那句话也很难理解,我怎么可能是来看你的,难道是精神病?就在登康乱想的时候,那女人的脸突然变得全是模糊的血肉。还有一只眼珠都掉了出来,只有血管连着。
“啊……”登康吓得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女人站在屋门和登康之间的位置。使他不敢绕过去逃走,就只好在地上往后蹭,靠在墙角大喊。马来小伙和于先生都进来看,登康用双手捂着脸。两人上去用力把他的手掰开,又劝了半天。吓成半死的登康才发现,屋里并没有什么满脸是血的新娘,只有马来小伙和于先生。
鬼王听说后也过来看。登康躺在床上惊魂未定,浑身都在发抖。鬼王坐在床前,把右手放在登康的额头,开始低声念诵着什么。登康只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不多时就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看到鬼王和于先生正在低声交谈,看到登康苏醒。鬼王就走出房间。
于先生对登康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身体对阴气比较敏感?”
登康没明白什么意思,于先生告诉登康,他的体质特殊,如果附近有阴灵或者很重的阴气,他就会有反应。登康不太相信这种事,于先生又问了他的来意,得知是想解开自己父亲身上的降情。同时还要给那个下降的人惩罚。
“在这里,鬼王收了钱就可以下降头,三万比索就可以落死降。”于先生说。登康表示没问题,最好让那个寡妇死得很惨。于先生让登康提供对方的资料。包括真实姓名、贴身内衣裤(穿的时间越长越好,而且不能洗得太干净)、毛发、指甲等,有血液更好。距离不能太远,不能隔海。如果对方在马来西亚,就得请鬼王或者他自己去,还要多加钱。
登康犯了难,这些东西很难收集。除非雇小偷去那女人的家里偷。可那女人既然能给父亲下情降,肯定对自己的这些东西有所防范。于先生说:“没关系,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降头师把降头油涂在对方的皮肤上。同时施以黑巫咒,也能起到效果。”
“这个……”登康说,“恐怕也很难,因为陌生人不太好找这种接近她的机会啊!那个寡妇一看就是精明人,要是被她发现,以后再想下手就更难了。”
于先生点点头:“还有一种方法,不但省时省力,以后你想给谁下降头都可以,还不用花钱。”
登康没明白:“有这种好事情?”于先生说,就是你自己学习降头术,当一名黑衣降头师。登康顿时傻了眼,连连摆手。
于先生说:“你的体质比较适合修习黑法。鬼王师父说,你能成为一名很厉害的降头师。到时候不但没人敢惹你,你还可以在亚洲各地接生意赚钱。”登康仍然拒绝,在他眼里。降头师都是不太正常的,他自己怎么可能变成这类人。
“下午在屋里,你看到的那个横死新娘,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于先生问。这也正是登康想知道的,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的。于先生告诉他,在数年前,鬼王还没收自己为徒,在他住所对面的街上有一辆接新娘子的彩车被撞,车祸很严重,那彩车的前半部都已经被撞碎,里面的新娘也当场撞死,但新郎却只受伤。
鬼王立刻带着东西出来,在现场看到了那位被撞死的新娘,身体已经撞得支离破碎,脑袋只剩下半个,上半身的内脏在路上散落十几米,只有两条腿是完整的。新娘的半个头和一些器官被甩到路边某水果店的摊床上,店主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鬼王趁机把这些东西都收集到塑料袋里带走,那店主还以为是警方在处理现场,也就没多问。
回到家中,鬼王将这位新娘的半个脑袋和器官等物装进陶土瓮,再混入一些骨粉、派粉、法油和草药粉等物,以起到防腐作用。
当天的午夜,鬼王感应到那新娘强大的怨气,鬼王就用他在巴拉望岛丛林中向老巫师学到的黑巫术进行加持,足足进行了五天五夜,鬼王已经法力耗尽而不支。在第六天晚上,那位横死新娘告诉鬼王,除非他能杀掉新娘,否则自己永远不会受他经咒的禁锢。
虽然鬼王不知道为什么,但为了得到这位横死新娘的阴灵帮助,他就打听到了那天出车祸受伤的新郎。此新郎伤势并不重,鬼王雇佣一位流浪汉混进病房,将降头油弄进新郎的水中让他喝下而中降,没出几天就内脏破裂,吐血而死。
随后鬼王又将那尊血肉瓮加持了长达半年之久,这位横死新娘的阴灵才渐渐被禁锢住。鬼王将她的巨幅遗照挂在屋中,又用她的阴灵加持了很多佛牌,但并不出售,而只是放在地坛上,增加施法的成功率。如果遇到落降,才会用到血肉瓮,也就是横死新娘的阴灵本身去加持。所以,凡是鬼王落的死降,没有不成功的。到现在那位横死新娘的阴灵已经被鬼王陆续加持了六七年之久,效果非常霸道。
第0702章修黑法
登康越听越冷,这才明白那位新娘的遗照为什么会挂在鬼王的家里。因为身体不适,鬼王就让登康在这里多住了几天。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登门拜访鬼王,有从东南亚各国来的,也有香港、台湾和澳门人。这些人看上去神神秘秘,有的当面直接付钱,剩下的就是马来小伙和客户沟通。估计是在商量落降或解降的细节。
说来也巧,这天有个住在马来巴来的菲律宾商人来找鬼王,登康认识他,两年前他去海南与一家工厂老板谈生意,这位菲律宾商人也在场,两人算是竞争对手,但后来工厂老板还是选择了对方。
今天看到他在这里,登康很意外。那菲律宾商也认出登康,但早就忘了他的名字,两人聊了几句。原来他是带着无比的仇恨来的,有个生意场上的对手经常在暗地里做手脚,于是想让他死得很惨,问鬼王有没有办法。鬼王让他提供材料,他两天后就弄来了,付了几万比索。临走时,登康和那商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隔天后的午夜,鬼王在屋中施法,于先生特地让登康旁观,他看到鬼王盘腿坐在那个挂有新娘照片的房间。身边摆着一个黑色陶土瓮,上面用白色写着很多看不懂的文字。之前于先生给登康讲过,这里面装着那位横死新娘的部分尸骸和半个头。鬼王先将菲律宾商人提供的材料放在铁托盘中,连念诵经咒,边把那些东西烧着。
屋里没点灯,只有几根放在桌上的蜡烛点燃着,鬼王右手按在陶土瓮的软木盖上,左手抓起一大把细细的铁钉,迅速撒在铁托盘中的火苗里。这时,鬼王打开软木盖,屋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味。
登康顿时恶心得想吐,起身就想跑,被于先生牢牢按着肩膀不让走。鬼王念诵经咒的速度加快,声音也抬高,等火苗渐渐熄灭,才把陶土瓮的软木盖给盖好。鬼王起身走出屋子,马来小伙过去将陶土瓮搬回原位。登康看到那个铁托盘中并没有什么铁钉,只有燃烧剩下的那堆灰。他很奇怪,这是什么时候拿走的?就快悄悄拿也没这么快吧?
出了屋子,于先生告诉登康。刚才鬼王所下的是异物降,用横死新娘阴灵的力量施降,那个菲律宾商人的对手现在就应该已经发病。
“异物降有什么作用?”登康的好奇心顿时起来了。
于先生说:“就是把异物用黑巫法送到被施降者的体内,刚才的铁钉就是。”登康说难道那些铁钉已经跑到对方的肚子里去?于先生点点头。说不一定是肚子,也有可能是肌肉、皮肤甚至脑袋里。
登康不太相信,第二天下午,他特意到街上找了电话给那菲律宾商人打过去。问结果如何。对方说:“没听说那家伙出事,恐怕降头的效果没这么快吧?”
挂断电话,登康心想要么就是效果不明显,要么就是鬼王根本没什么法力。都是在骗人。
没想到两天后,那菲律宾商人又来了,脸上带着笑容,说起效了。他的对手正躺在医院,脸上、嘴里和眼睛中都往外冒铁钉,现在只剩下半口气。鬼王和于先生都没什么反应,只有登康大惊失色。他不太相信。觉得只是双方在演戏,为了让自己出钱找鬼王下降而已。他提出要和菲律宾商人一同回去,想悄悄看看他的对方的模样。菲律宾商人同意了,但说他自己不能露面。可以把地址告诉你,你自己找个借口去看就行。
在马来巴来的某家医院,登康亲眼看到了什么叫异物降。
到了走廊不用找,从某病房中传出很夸张的叫喊声。登康过去看,病房的门敞开着,有人躺在病床上,一名医生正站在病床前面,弯腰做着什么,旁边还有两名护士帮忙,好几个像患者家属似的人在旁边抹眼泪。登康假装探视病人,混进去凑近了看,其实也不用假装,根本就没人在意他。
登康看到医生正在用像大号指甲钳似的平头镊子,在从病人脸上往外夹东西,随手扔在护士手中的托盘里。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他夹得很仔细,但病人仍然发出杀猪似的嚎叫。
这病人脸上血肉模糊,但登康还是能看出就是菲律宾商人要整的那家伙,因为他当时看到过照片。医生是在从病人的眼珠里往外夹铁钉。托盘中已经有十几根带血的铁钉,每开始夹一根,病人的叫声就更惨烈,旁边有位胖胖的中年妇女跪在地上,边大哭边给医生磕头。她说的是菲律宾语,登康听不懂,但能猜出应该是想让医生手下留情,不要让病人这么痛苦。
病人的眼珠已经没法看。就是两团血窟窿,不停地往下流着血,护士用药棉不停地擦,很快就将一团团的药棉从白色染成红色。病人大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