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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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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准备。

晚上九点多钟,老李给我打来电话,语气中透着惊惶:“田先生,我总觉得小勇今晚有点儿不对劲。”

我问:“怎么回事?”

老李说:“吃晚饭的时候,这孩子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他妈,那眼神特别冷,还不时做出冷笑的表情,就像一个陌生人或者仇人似的。我问小勇你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就冷笑着吃饭。刚才我又看到他在阳台玩绳子,往自己手腕上缠,一道又一道地缠,缠完了再解开,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真怕他会上吊自杀!”

我询问方刚,他说:“告诉事主,把孩子关在卧室里,别让他出来,屋里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尤其不要有凶器或者绳子一类的东西,等我们到了再说。”

大概晚上十一点钟,我和方刚来到老李家,泰国地处热带,从三月到十一月基本都是夏天,现在是九月,晚上更是闷热,在方刚那辆连空调都没有的破车里,我们俩都热得不行。到了老李的公寓,上楼敲门没人开,我俩轮流用力敲,半天没开门,倒是把邻居震醒三家,老李家却丝毫没反应。我问:“会不会是他们已经睡着了?”

方刚摇摇头:“之间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而且睡得再死,也不可能还不醒。这种老式公寓隔音效果非常差,连邻居都能听到,他们会听不到?”

我想了想:“难道是煤气中毒?”

我和方刚互相看了看,都说不准,我又敲了几下门,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这时,门内响起开锁的声音,我连忙说:“你们听,里面有声音,有人开门!”

门慢慢打开,小勇站在屋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说:“小勇,你爸妈呢?”

“他们在屋里睡觉……”小勇回答。

方刚很不高兴:“真有人睡得比猪还死!”进了屋,小勇默默地打开冰箱,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放在桌上,就站在旁边也不说话。我俩正好又热又渴,拿起来就喝,方刚坐在沙发上喝果汁,看到柜子上放了一个小红布包,就打开,里面果然是那条阴牌。

我凑过去看,方刚说:“快去把那对夫妻叫醒,时间不多了,事后再看。”我去敲卧室的门,没人开。推开进去,发现老李夫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似乎还在熟睡中。

我叫了几声,两人没醒,心想怎么会睡这么死,屋里也没有煤气味儿啊。走到床边,我用手推了推两人,仍然没醒。扒开老李的眼皮,觉得很沉,瞳孔也有些放大,很像药物中毒的症状。我把老李扶起来,掀开薄被,才发现这两人的双手双脚居然都被绳子牢牢捆着!

我大惊,连忙去解绳子,这时觉得头开始发晕,竟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我心知不对劲,支撑着跑出屋,方刚手里还拎着那条阴牌,可头却垂到一边,眼睛半睁着。我勉强走到桌旁,坐在椅子里,方刚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昏迷。

这时,小勇慢慢走过来,站在我面前,伸手从方刚手里拿过那条阴牌,平静地说:“你能帮我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调却完全是个成年女人。

“帮你什么……”我很费力地吐出几个字。

小勇说:“我想回家去,找我丈夫,他一直在等我。”

我赶紧问清楚:“你到底是谁?”

小勇啜泣着:“结婚那天,我们的婚车被撞,我丈夫重伤,我却死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又为什么偏偏在我出嫁的当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吓得魂都飞了,嘴也不太好使:“这、也不是我、我们的错啊。”

小勇很生气:“我本想回家,可一个人用法术把我拘回家,竟然让我为他服务,说可以给我自己积累福报……我相信了,但那个人成功之后就抛弃了我,把我扔在路边。这个讨厌的小孩把我捡回家,还将我戴在颈中,我只好附进去。”

我回答:“我想我可以帮你,但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给我们下药了……”

小勇笑了:“那对夫妻太不诚实,我求过他们好多次,就是不送我回家,今晚还说要找法师把我锁回佛牌里。我不想回到那个阿赞家中,我要回清莱,我的家在那里!”

第0007章送回清莱

我连忙说:“可以送你回家,你先放开我们。”

小勇摇摇头:“就知道你们是在骗我,算了,就给我陪葬吧。”

我急了,可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这时,老李居然扶着墙从卧室慢慢走出来,我很意外,就用尽力气对他说:“快、快、快帮我们!”小勇疑惑地看着老李,不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李坐在地上,喘着气,我开始念那段经咒。小勇似乎有了感应,冲上去一脚把老李踢倒,再回过身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们都给我陪葬吧,我再找别人送我回去!”

虽然小勇只有六七岁,可手劲却异常地大,我双手无力,挣扎不开,脸涨得发紫,忽然从小勇背后伸出两只手,用力卡他的脖子。小勇咳嗽着,渐渐松开我,我看到方刚坐在小勇背后,正努力掐着小勇,大叫:“快、快把佛牌给田七戴上,再让、让他念经咒!”

老李支撑着站起来,从小勇手里去抢那条佛牌,小勇回身去挠方刚的脸,方刚也不躲,闭着眼睛任他挠,终于,老李把佛牌夺了过来,戴在我脖子上,我继续低声念诵,那条佛牌直飞起来,把项链崩得紧紧的,向着小勇的方向,似乎要脱离而出。

小勇用双手捂着耳朵,发出尖锐的叫声:“我不去,我不想去啊,我要回清莱!”他双手轮流去抓我的脸,但脖子被方刚卡着,他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已经不像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我好容易把经咒念完,已经快要昏倒,忽然,小勇的身体脱离方刚双手,迅速朝我跑过去,我想躲,但动作迟缓,根本动不了。小勇一头撞在我胸前,把我连人带椅撞倒在地上,方刚也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我很奇怪,还以为小勇要对我施暴,可过了好几分钟,小勇仍然不动。我已经动不了,隐约看到老李坚持着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我、方刚还有老李一家三口都抢救过来了,经化验,掺在果汁里的是一种叫做Dormicum的迷幻药,可致人昏迷或暂时失忆,至于小勇这个不满七岁的小孩,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迷药,谁也不知道。为了避免麻烦,我和方刚都没提佛牌的事,而老李夫妻虽然老老实实地供出了儿子小勇中邪的事,但警方并没有采信,他们从老李家里搜出了未用完的迷药,反而开始怀疑是老李夫妻故意下药给我和方刚,为的是图财害命。但最后因没有证据和动机,而将大家释放。

很快我和方刚就出了院,老李对我们感激万分,说日后一定尽快归还欠我表哥的那七万泰铢,还说我就是他们的恩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万死不辞。

方刚把那条阴牌送回了阿赞师父手中,据说阿赞师父还将把它卖给了更需要的人,直到那个新娘的阴灵积够了能托生的福报,才会被送回清莱老家。那要什么时候,帮多少人,估计只有老天知道。

这桩生意总算搞定了,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鬼附身”的人。方刚以冒了很大风险为理由,硬是向我表哥多要了我一万泰铢。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从此后,我就走上了卖佛牌古曼童的不归路。

在泰国待了半个月,父母催我回去相亲,我就又回到沈阳。相亲当然又失败了,因为我人丑又矮还没钱。几天后,同学又开始聚会,吃饭的时候,那位姓吕的女同学眉飞色舞,一直在给大家讲自从在我手里请了那条佛牌之后,生活有了多大改变,运气多么好。

我的同学中有个叫王明的,虽然同班,但他当年因学习太差而连留两级,比我们大两岁,所以大家都开玩笑地称他明哥。明哥在沈阳的一个钢材市场做生意,有一天,他约我在市场附近一家烤肉店吃饭,中途和我提起佛牌的事,问:“田七,你给我交个实底,吕雯在云南脱险的事,和泰国佛牌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心想就算没有,我也得说有,毕竟不是人人都能遇上意外,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可以说是佛牌的功效,多好的借口。于是我笑着回答:“你觉得呢?”

明哥急切地问:“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我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刚请了佛牌就遇到生死大难?”

其实明哥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我知道,以前我不相鬼神,可这件事太邪门了。不瞒你说,我现在很不好过,生意不赚钱,打牌天天都输,咋办呢?”

“你不玩,不就没事了吗?”我劝道。

明哥把嘴一撇:“人生在世,就那么几样爱好,吃喝嫖赌,要是都不碰,就算活一百岁又能咋样?还不如死了呢。”

我说:“那行,就帮你请一条正牌,保平安,佑财运,但也得你自己配合,努力做生意,平时多行善啥的。”

明哥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问:“我想弄条阴牌。”

我愣了:“你咋知道还有阴牌这一说?”

明哥嘿嘿笑了:“打听的呗,都说阴牌效果好,别人我不熟,也信不过,你给我弄条阴牌,能发横财的那种,怎么样?”

其实我对阴牌不怎么了解,但有钱不能不赚,就点头答应了。明哥的手机也不能打国际长途,于是我俩来到一间话吧,我打电话给方刚咨询。电话那边传来方刚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笑声,方刚很生气:“我在忙,有事发短信!”我连忙说我在国内,手机卡不能发国际短信,方刚就让我两小时后再打。

挂断电话,明哥很不高兴:“啥人这么能装,有生意做还要咱们等俩小时?”我连忙解释,称此人是泰国众多高僧法师的好朋友,脾气虽然不太好,但渠道很厉害,有些佛牌必须找他才能请到,明哥也只好忍了。

好容易等了两个小时,再打电话过去,方刚上来就斥我:“为什么偏偏在我忙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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