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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毛苗摇摇头,“我爸妈把我当成宝贝,能有什么看法。”我气得不行,就直接告诉她,她俩那段时间特别倒霉,就是你爸找到我,花钱买了个阴物整你们,就想让你们觉得不赚钱养父母,就是要遭报应的。你们怎么还不醒悟。
毛苗夫妻瞪大眼睛,互相看看,她丈夫嘿嘿笑了:“田老板,你这人真逗,开什么玩笑啊?”
我把手机的短信记录出示给他们看,两人的脸像变色龙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又是黑。毛苗用力把手机摔在桌上,我生怕摔坏了,连忙拿起来查看。她老公气愤地说:“你爸太过分了,我们俩这么辛苦想办法赚钱,他居然这样,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我实在忍不住,大声说:“够了,你们就不想想,要是你们真辛苦给家里赚钱,你爸会这么做?他又不是精神病!看看你们自己的行为,成天不务正业,也不上班,就盼着天上掉钱进嘴里,正常吗?”
毛苗愣了半天,才说:“这叫什么话?就算我们不上班,也不是死罪吧?现在中国有多少年轻人上班?上班赚的钱都不够自己花,有什么用?因为这个就要教训我们?”我告诉他们,说毛师傅明年就要退休,他很担忧当他俩动不了的时候,这个家能指望谁。
毛苗的老公哼了声:“当然得靠我们俩,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没人在旁边指手画脚,我俩想做事业早就成了,可惜啊,恐怕还得十几二十年。我俩命也真苦,这辈子算是毁在他俩手里了。”
我运了几口气,实在不想和他俩多说半句话,就说还要转机回泰国,时间不多了,就结账要走。毛苗把我拦住:“哎,田老板,你不能走啊,还没给我说什么佛牌适合我俩呢!”
“到了泰国我再发给你资料,现在没有。”我找借口搪塞过去,离开牛肉面店。
从曼谷回到罗勇表哥家,他进了一大批猫山王,准备做成冷冻肉发到国内,我尝了两块,真是美味之极。但我心里却想着毛师傅那件事,不知道在得知真相之后,毛苗夫妻会和父亲翻脸到什么程度。当时我是一时气愤,说了实话,现在有些后悔。
晚上,毛师傅给我打来电话,我半点也不意外,他叹着气:“女儿两口子和我吵了一架,说我不配做父母,我这个爸爸当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我无言以对,这场架因我而起,完全没起到任何正面作用。很难想象,等到十几二十年之后,当毛师傅夫妇病卧在床时,毛苗夫妻会是个什么表现。
在罗勇呆了几天,这天上午老谢给我打电话,称清迈的婆难等又出了一批厉害的独立灵佛牌,问我有没有兴趣。我说我又不囤牌,有兴趣也没用,除非有客户要货。老谢说:“田老弟,你可不知道,婆难等的独立灵很抢手,出来了要是能第一时间请走几块,转手出货不是难事,值得跑这一趟腿。”
我知道这老狐狸是自己很想去,可又害怕那个老奶奶黑巫,才劝我同行的。心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去就去吧,顺便请两条回来留着出货也不错。到孔敬和老谢会合,又赶上中午吃饭时间,只好请他下馆子。在BRT车站附近有两条商业街,两旁都是店铺和摊位,很像曼谷的夹肚夹,但规模小些。
和老谢在街里找个家餐馆,为省时间,我俩坐在门口叫了两份海鲜炒面,吃到半路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但又听得若有若无。我抬头看了看左右两旁,这条街很热闹,店铺和摊位都很多,行人来来往往,不太可能会听到那么低的声音叫我。
第0394章鬼王徒弟
老谢嘴里塞着炒面,问:“怎么了?”我摇摇头,低头继续吃。
又有几声“田七、田七”钻进我的耳朵,似乎是从东面传过来的,我放下叉子,站起来走到路中央向那边张望。但没看到有人在叫。我疑惑地坐回去,老谢问到底什么事,我告诉他一直听到有人叫我,却见不到人。
突然,老谢表情凝固,指着我的脸:“鼻子。鼻子!”
我摸了摸鼻头,什么也没有,刚要问话,老谢伸手在我人中处抹了抹,把手掌翻过来给我看,他的手指肚上竟有血迹。我连忙用餐巾纸去擦,老谢问我最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啊,一直都挺健康的。”
刚说完。我觉得头有些发晕,眼前发黑,眼皮也有些沉。老谢连忙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扒开我的眼皮仔细看,表情大惊。
我问:“怎么了?”
老谢左右看看,立刻从皮包里掏出两张钞票扔在桌上,拽着我就往西面急走。我很奇怪,在我记忆里,和老谢认识也有快两年,他从来就没付过账,可今天怎么回事?走出几十米,又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我头晕的症状好多了。老谢掏出一把旧的瑞士军刀,掰开副刀割破我左手中指,将鲜血抹在额头几下。
“这是干什么啊?”我问。
老谢左右看看,低声说:“有人在给你下降头!”
我大惊失色,老谢对孔敬的街路很熟悉,带着我左拐右拐,边走边向后看,确认没什么人跟踪。拐了一阵子,我居然发现又回到了BRT车站。刚巧一辆去往西北方向的大巴车要走,我俩连忙买票跳上去。
坐在最后一排,大巴车启动,老谢又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从皮包里翻出创可贴让我包手指,我问:“你这儿怎么什么都有?”
老谢笑着:“有备无患嘛。”我心有余悸地向后玻璃看去。似乎害怕有人在后面跟着跑似的。我问老谢刚才是怎么回事,老谢问我:“你从来没中过降头吧?”
我说当然没有,只是前年被一个附在旧骨灰盒里的阴灵缠过几个月。老谢说:“下降头的方法有很多,但基本上分两种,一是用术,二是用物。物的话就是降头油、降头膏、降头水和粉之类,抹上或吃进去就中招。用术,就是要收集你的头发指甲衣服什么,再配合巫咒给你落降。你做牌商两年多,也应该了解这些。刚才我怀疑有人在附近使用降头术,你的眼珠有一道隐隐的竖线,但非常浅。说明还没有完全中招。刚才我再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幸好我们跑得快,又是在商业街,不然就麻烦啦!”
听了老谢的说法,我很感激地表示,下次吃饭由我来请客。老谢却伸出手,让我给他两百泰铢,说刚才的饭钱本来就该由我掏,我无语,只好付钱给他,又给方刚发去短信,把刚才的事说了。
在从孔敬到清迈的这一路上,我俩都在想是谁干的,想来想去,除了蒋姐,似乎没有别的可疑对象。姜先生被阿赞屈带烧成那副德性,连出院都成问题,肯定不会再下手,可蒋姐不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被送到曼谷大使馆,遣返回国了吗?
方刚打来电话,我打开免提,他说:“我给一些朋友发了短信,他们都说没见过那个蒋姐在泰国露面。我也给阿赞巴登打了电话,他说问过鬼王,那个蒋姐近期没去菲律宾找过他。但有个情报,不知道是不是可疑之处。”
我问:“什么消息?”
“上周有人在曼谷见到鬼王的一个徒弟。”方刚说。
老谢问:“这算什么情报?”
方刚哼了声:“老狐狸,难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事先说好,你们俩各欠我五百泰铢的信息费。菲律宾第一降头师、鬼王派的老大共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大马的,还有一个是菲律宾人。那中国人几年前就回国去了,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修法。那个马来人倒是在东南亚四处游荡,还接过不少台湾香港的生意,但很少落死降,都是以解为主。而那个菲律宾人因为和他师父一样,收钱就落降,生死都行,多年来死在他手里的人没一百也有九十五,结仇不少。所以他很少离开菲律宾,而现在到了泰国,不是很稀奇的事吗?”
我和老谢都哦了声,忽然,我想起一个人,问:“阿赞巴登不是鬼王的徒弟?”老谢也跟着问。
方刚说:“严格来讲,阿赞巴登并不是鬼王正式承认的徒弟,只是和他学过两年多的菲律宾降头术,最多只算半个。”
“半个徒弟都这么厉害,那正式徒弟得到什么程度?”老谢问。
方刚没回答,说以后碰面再详谈,让我们去清迈的路上小心谨慎,晚上要是在清迈过夜,尽量找市中心比较热闹的地方落脚。
到了清迈已经是傍晚,我俩先按方刚的嘱咐,找了家在大巴车站附近的酒店订客房住下。睡到半夜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方刚打来的,说他连夜到清迈办事,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了酒店名称,方刚让我等他,说马上就到。
我睡得迷迷糊糊,心里很奇怪,方刚连夜到清迈有什么事要办?又睡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方刚说已经到了这家酒店,让我去楼顶找他。我问为什么是楼顶,他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只好穿上衣服出门,顺便去敲老谢的房门。里面传出呼噜声,我敲了几下没开,就没再敲。
走廊里空无一人,我顺楼梯往上走,到了顶层,找到通往顶楼的安全门,来到酒店的楼顶。清迈是泰国北部城市,温度比曼谷、芭堤雅和罗勇这些南部城市要低不少,晚上更是有些凉意。我看到方刚站在楼顶边缘,朝楼下看着。
我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站着?正在疑惑的时候,方刚回头看到我,朝我摆了摆手。我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方刚嘿嘿笑了,纵身从顶楼跳下。我大惊,下意识伸手去抓,早就晚了好几秒。站在楼边缘,看到方刚已经摔在楼下,却慢慢爬起来,抬头朝我招手。
难道这样也摔不死?我忽然也想试试,刚要屈腿,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回头看是老谢,和另一名服务生。
“方刚跳下去了没事,我也试试。”说完我就要跳,老谢和服务生冲上来死死把我抱住,我嘴里说没事,你们别太激动。又有一名服务生跑上顶楼,两人把我抬起来弄到楼下。我忽然一阵困意涌上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老谢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