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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纽约的孤岛吗?拉玛圆柱体南部有生命吗?南部的生命区比北边这两个大吗?
第五天理查德做了一个特别的梦,梦到了他父亲。醒来后他朝他称做艾云鸟的居住区方向走去。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生物钟,白天休息,晚上工作。现在是晚上七点,探测队已经收工回家了。
走到离艾云鸟居住区围墙上的洞口还有500米的时候,理查德停下用望远镜朝那边看了看,确实没别的人了。他便把机器人福斯塔夫派出去引诱哨兵。他曾在书房的地板上画了一个80平方厘米的方块,确认自己可以爬过去。
“如果通道大小不规则咋办?不着急,我很快就会知道的。”他边走边想。
通道上插着一套电缆设备,理查德没费多大工夫就把这些东西拆除了。“我的福斯塔夫机器人一定成功了。”他想,因为没看见也没听见哨兵的动静。理查德把包先扔进洞口,然后准备自己爬进去。他用身体比比洞口,不行。他脱下外衣、衬衫、外裤和鞋,只穿着内裤和袜子,这下刚好合适。他把脱下的衣服打成一个捆,系在包上,然后开始钻洞。
他先用手肘支撑着让前半身进了洞,身体摩擦着墙面和洞顶慢慢地爬进去。进入通道15米后,他的肌肉有些酸痛。他停下看了看,再爬40米就可以出这个洞了。
理查德停下休息,发现自己的肘、膝盖和秃了顶的头都擦伤了,正流着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试图翻身,去取绷带——根本不行,哪怕动一下,或向上看一下,都要费巨大的力量。
他意识到自己太老了,必须用劲才能一点一点地挪动。他感到全身发热,而一旦停下,裸露在外的身体立刻感到冰凉。理查德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牙齿开始打颤。
理查德艰难而缓慢地又朝前移动了一刻钟,突然感到他的右腿被压住了。他本能地抬起头,却重重撞在顶壁上。理查德晕过去了,血沿着头从脸上流下,他又清醒过来。
四周一片黑暗,理查德感到寒冷。他摸摸自己的伤口淌着血,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他感到四周的洞壁开始向他挤压,他呼吸困难,感到十分恐怖。洞壁好像要挤碎他,理查德不能控制自己,尖叫起来。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有灯光从他身后射来。他听到加西亚机器人滑稽可笑的腔调,但听不清它在说什么。他想:“它一定准备作紧急汇报,我最好快点。”
理查德忘记了疲劳和流血的伤口又开始朝前爬。通道开始收缩挤压时,理查德估计离洞口最多还有10米~15米的距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但还是被紧紧地挤压着不能动弹。情况相当危险,他试着变换一种姿势,突然听到艾云鸟居住区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理查德一身毛骨悚然。雷基爬在他的身上,让他痒得难受。理查德曾在电视上看过雷基——直径约两厘米,长着六条对称的足,腿长十厘米,外形圆滚滚的。一只雷基爬上他的脸,在他的鼻子和嘴上磨蹭着腿。理查德想把它抖下,一抬头又碰到了洞顶。雷基爬满了他的全身。他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努力地朝前爬,终于到了入口。
他正要朝外面的艾云鸟居住区伸出头时,身后传来了声音:“喂,有人吗?不管你是谁,请告诉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一股强烈的灯光在通道里搜寻着。
理查德发现一个新的问题:洞口离下面的圆环区的地面还有一米高。他抓起自己的包和衣服,将身体向外探出一半。这时,身后的声音又开始说话了。理查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他用手紧紧抱着头,下巴紧贴在胸前蜷成一团滚了下去。他摔下时,雷基从他身上跳下,消失在黑暗中。
电筒光从他身后射来,照在圆环区的墙上。理查德看看自己,还好,没受伤,头上的血也慢慢止住了。他捡起他的东西一跛一跛地朝左行了200米,停在了亨利王子被擒的窗孔边。
理查德忘记了疲劳,立即开始测量墙面的高度。他迅速穿好衣服,包扎好伤口,接着朝上爬,相信很快就会有搜寻的摄像机从洞口伸进来。
幸好窗孔前有个窗台,理查德刚好可以坐在上边切割那张金属网。他以为雷基随时可能出现,然而他既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任何从居住区内传出的声音。他掏出无线电,试着与失踪的亨利王子联系了两次,但都没有回答。
居住区内一片黑暗。“那儿究竟有什么呢?”理查德想。因为可以自由地来回走动,所以他推测那儿的空气与平台空气一样。他正想打开手电筒看个究竟,脚下、身后有声音传来,下边地面上也有灯光朝他这边射来。理查德迅速翻进居住区那边的平台,避开灯光仔细辨别这个声音,是搜索摄像机,但范围有限,超出范围没用。
理查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跟踪仪发出的灯光在窗孔下边的平台上扫来扫去。“我该怎么办?它们肯定看到了什么。如果我打开电筒,就有反射出的灯光,它们就会知道我在哪儿。”
理查德朝居住区下边扔了一块东西探测它的高度,但没听见任何回声。他又向下扔了个更大的东西,还是没听见撞击地面的声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居住区平台上,脚下是万丈深渊。理查德心跳加速了,回想起拉玛的基本结构和厚厚的外壳,理查德估计他坐着的平台离下边的居住区底部有几百米深。他朝前倾倾身子,盯着脚下黑茫茫的一片。
摄像机突然停止了搜索,光束聚集在圆环区的某一点上。理查德猜想可能是刚才他慌乱中掉下了什么。他知道会有更多的摄像机、灯光出现。这时,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抓住带回新伊甸园。他不知道自己违反了居住区的哪条法律,但知道自己确实触犯了很多条规。想象着自己被关在拘留所里度过漫长的时光,理查德对自己说:“无论怎样,我决不会让这些发生。”他伸手摸摸居住区下边的内墙,看看有没有可以放手和脚的地方——好在有些突出的东西。理查德从包里取出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系在支撑防护网的支架上,自言自语地说:“以防万一。”
他脚下的平台上又射来第二股灯光。理查德牢牢地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开始朝下爬。黑暗中,他用绳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搜索着可以落脚的地方。很好,不少的小平台可供他放脚。
他继续朝下爬,估计下了360~370米后,从包里拿出手电筒,朝下边射去:依然深不见底,这令他感到害怕。他看见脚下50米处聚集着云雾般的东西。
又朝下爬了30米接近绳子尽头时,理查德感觉到缭绕的雾气环绕着自己。他太累了,于是抓住保险绳又朝上回爬了几米,用绳子在自己身上缠了几圈。他把身体紧紧贴在墙上,睡着了。
第二节
他的梦很奇怪:他四脚朝天倒着往下坠落,却怎么样也触不到底。他还梦到中村俊夫和两个凶狠的东方人在一个白墙的小房间里审讯他。
理查德醒来时,一时记不起自己在哪儿。他的第一反应是把右脸颊从冰凉的金属表面移开。过了会儿,他才想起他在艾云鸟居住区内,站立着睡了一觉。他打开手电,吃惊地看见下面的雾气全散了,墙面一直朝下延伸,最下边好像是水。
他抬头朝上看看,估计还有250米就可以到底了。这时,理查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双脚乏力、额抖着双手解开了睡觉前缠在自己身上的绳结。
他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逃离这儿,逃离这个外星人的世界。“不!”理查德对自己说,与自己本能的恐惧斗争着,“不,不是现在,除非我别无选择。”
他想吃点东西,于是从包里拿出食物和水,然后转过身用手电照着居住区。他感觉远处有什么影子,但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我的幻觉。”他想。
吃了东西后,他又检查了剩下的食物和水。“这一切就这么简单。”他紧张地对自己笑了,“我可以回到新伊甸园,做一名囚犯;也可以不用保险绳继续朝下爬。”他抬头望望上边,低头看看下边,“或者就呆在这儿,期待奇迹的出现。”
理查德想起亨利王子尖叫的时候立即出现了一只艾云鸟。于是他尖叫起来,两分钟后又开始大声叫喊、唱歌。他断断续续地唱了一个小时,从就读于剑桥时的校园歌曲唱到少年时的流行歌曲。理查德很吃惊自己居然清楚地记得这些歌的曲子和词。“记忆这个神奇的东西是如何进行选择的?为什么我记得这些古老的蠢歌,而当我一个人在拉玛中经历了长期、艰难冒险之后却什么也记不起了?”
理查德拿起包正准备喝水,居住区内突然明亮起来了。理查德吓得脚下一滑,整个身体悬挂在那根绳上。他重新找好位置,立刻观察起他眼前的世界来。
光是从悬挂在居住区顶面上的一个巨大球体射出的。理查德估计这个球离他有四公里远,球体上有个罩子把光聚成一股直射下方。居住区的基本设计是放射状对称结构,中心有个直径约为两三公里的突起的棕色圆柱体,看上去像是泥土做的。圆柱体外表既无门也无窗,没有光从内部反射出来,惟一只有一道道凹的宽线条。每根线条从顶端开始,绕着球体到达底部,终点刚好与出发点在一条轴上。圆柱体的底部与理查德进来的圆窗大约处于同一高度。
圆柱体左右两侧300米处呈扇形对称分布着两组白色建筑,每一组有50~60个建筑。
建筑群周围有条七八十米宽的环形运河,外侧的空地是生长着绿色植物的开阔地带。绿地分成四个完全一样的扇形,分别代表着热带丛林、森林、草原和沙漠。
理查德盯着下边看得越久便发现的越多:绿地中间有湖泊、河流、壕沟和小岛;白色建筑群当中好像还有路。理查德想:“是啊,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