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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疯似的伦敦人又一次进了地下铁道的隧道,当然不是去游玩,而是去睡觉。记得1944 年2 月,当高射炮突然在伦敦东区的地下铁道外开火时,也像这样发了疯似的人群在站梯上惊慌失措,混乱不堪,以致二百人被践踏丧生。现在V—1 型飞弹来袭击,地下铁道作为后方,可以寄宿,有些地方靠墙也架起三层的铺位。
伦敦已完全不像休斯想象中的那种城市了。他顺便到里茨、多切斯特和克拉丽奇三家酒巴走走,可所有的酒馆都在九点半之前关闭了,九点半后,街道已空无一人。
艾森豪威尔将军精神上十分沮丧,6 月30 日,他与他那个刚在滩头呆了一天的副手作了一次长谈。特德说,连续几天的大风暴刮得海上波涛汹涌,名为“桑树A”的人造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再也不能使用了。因此,增援部队和军需都远远赶不上需要。而且自登陆日至今,二十四天过去了,但蒙哥马利预期的军事目标一个还没有达到。这样缓慢的进展速度使艾森豪威尔和特德大为担心。现在,蒙哥马利本该占领大约二十七个飞机场,这样,盟国六十二个空军中队也就可以开始行动,而事实完全出乎预料,真是糟糕透了。特德告辞后,艾森豪威尔对凯·萨默斯比说,“蒙蒂正期待敌人一场激烈的反攻,但是他相信他能够打败它。同时,他也只好等待。”凯·萨默斯比在日记中写道:“布雷德利向法国南部进攻的计划延缓了。”他本应于6月22 日发起突破瑟堡半岛底部的攻势,可是,与纳粹结盟的法国兵却顽强抵抗。士兵们彼淋得浑身湿透,疲惫不堪,加之军火供应不上和风暴袭击,就更是困难重重了。
将军们大为烦恼的时期开始了。各盟国报纸已开始无情地把这次战役称之为僵局,尽管盟国已摧毁了欧洲大陆的铁路网和公路桥梁,但德国的援军还是源源不断地从苏联前线抽回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尸骨成堆的堑壕战情景,又像恶梦似地出现在人们的头脑中。
7 月1 日,当艾森豪威尔亲自去战场视察时,他心情忧郁。这里有他个人的原因。他刚让自己的座机B—17 型“空中堡垒”把儿子约翰送回了美国。凭着一时的冲动,为了填补飞机上的空位,他又让自己的工作人员,连同凯·萨默斯比,都去休假。他又心血来潮地安排凯·萨默斯比去拜访他的夫人,并在信中煞有介事似地解释说:“萨默斯比夫人想去找阿诺德夫人(她已故未婚夫的母亲)。。大家都指望在飞机抵达美国后能过上一周的痛快日子。”
艾森豪威尔在飞机上看到整个诺曼底就像一片汪洋。当他的座机溅着泥浆水着陆时,他发现自己从飞机上见到的情景并非错觉。自大风暴过后,倾盆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布雷德利在机场迎接艾森豪威尔。然后,他们一起驱车到了靠近大营浴场的布雷德利的指挥部。艾森豪威尔将在那里下榻。布雷德利己在离海岸线一英里处的一个苹果园里设立了第一个指挥所,可是,那地方遭到过海军重炮轰击,美国别动队也曾打那儿路过。当他的先道部开进去时,人们已经清除了三十二具尸体。在靠近指挥所的小巷里,还有四门被丢弃了的德国155 毫米口径火炮以及一大堆枪支弹药。
布雷德利的副手霍奇斯和第十九军团指挥官科利特以及精神饱满的奎萨达在那里等着他们。奎萨达三十五岁就已是一名准将并担任第九战斗机航空队司令。开饭前,布雷德利取出几张地图,讲解起他即将实施的步兵进攻方案。瑟堡战役失败之后,他费了好几天功夫重新部署了军队,确定了海滩登陆地点,并从各个细节进行了安排。可奇怪的是,对海滩那边如此复杂的地形竟无人知晓。科唐坦半岛草木丛生,遍地沼泽,被密密麻麻差不多有三人高的灌木丛篱分隔成一块块小方地。为了使美军坦克顺利地到达进攻地点,步兵们只得穿过这些沼泽地和灌木丛生的旷野——天然的防卫屏障——缓慢地向南进军。
步兵进攻的头五天,艾森豪威尔一直和布雷德利在一起。这次进攻从他来这里那天就开始了,这次进攻很艰难.不仅需要士兵们同心协力,还要求基层指挥宫有高超的指挥艺术。艾森豪威尔出发去视察那些部队时,他戴上了自己的软军帽。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不喜欢戴钢盔。他不愿意让他的士兵们认为,他非要装出一副自己战斗的样子而实际上并没有。
他和布雷德利一起访问了蒙哥马利。有谣言传说蒙哥马利发动进攻太慢,致使敌人才有时间站稳了脚。蒙哥马利则声称,他已摧毁了三百辆德国坦克,而谣言却说敌方坦克几乎是坚不可摧的。从前线发出的新闻报道又说,有关英美坦克劣势情况的报告都经蒙哥马利审查过。为此,艾森蒙威尔急于想弄清事实真相。他找到了从教堂回来的蒙哥马利及其年轻军官们。当时,这位英国司令官的两个傲慢的对手——隆美尔和希特勒正趾高气扬地在德国草地上围着两辆新造出来的纳粹“豹”式和“虎”式坦克观赏呢。蒙哥马利证实了这一令人不安的消息,须知,盟军的反坦克炮和“谢尔曼”式坦克炮都无法射穿这种“豹”式和“虎”式坦克。为此,文森豪威尔给比德尔·史密斯发一份内容详细的电报,命令他核实这一情况。
艾森豪威尔看到布雷德利的步兵天一亮就缓慢前进,但部队的士气还没有振作起来。天空离泥泞的地面就像只有几英寸高似的,大雨仍在一个劲地下个没完。从敌人过去的一座高射炮台顶上,艾森豪威尔可以仔细观察进攻的地形:沼泽地、布雷区、机枪阵地和更开阔的沼泽地——这些一直向南延伸到圣洛。可是,盟军最高统帅部的作战计划里却没有一项考虑到了地面部队会遇到这些情况。敌人选择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单排和双排的灌木树篱把机枪和迫击炮阵地掩蔽得严严实实,而且德军还在布雷德利的部队往北向前挺进时就已筑起了一套完整防线。
回到布雷德利的指挥所后。一个年轻的战斗机指挥宫彼蒂·奎萨达钻进吉普车并对艾森豪威尔说:“我要朝着巴黎方向飞,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找不出进攻的办法!”
艾森豪威尔眼睛闪出喜悦的神情,说了声“我和你一起去!”“好极了,”奎萨达说道,“我们有野马战斗机同坦克一起奔跑。”
布雷德利对这种不台常规的行动看来不高兴,所以艾森豪威尔大声对他说:“得啦,布雷德利,我又不是飞往柏林。”然后,他就离开指挥部登上了奎萨达的飞机。整个第三六五战斗机中队同行。实际上,奎萨达只飞到了离巴黎的一半多一点的路程就决定返航了。
当艾森豪威尔回到原地时,获悉步兵进攻失败。德国人也知道这一情况——他们做慢地放回了被俘虏的美国医务人员,并要他们带回一个条子,说美国人或许比德国人更需要医务人员。艾森豪威尔离开滩头堡飞回英国。他对英军和美军的进展情况大为不快。艾森豪威尔在给玛米的信中说:“我刚在雨水和泥浆中跋涉了一趟,见到了许多部队。”他在信的末尾安慰她说,“有时我想念你到了这种程度,以致于除了正常的行为外,我什么事都于得出来,对我来说。除你之外,再也没一个人能使我如此挂念。”
仍留在英国的乔治·巴顿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美军陷入困境,不能前进,就惊英军在卡昂一带的处境一样。巴顿无可奈何,只得听其自然。他注意到,如果布雷德利讲求稳妥,如果他继续这样一段一段地往南进攻,那么,“在我们完成任务前就老死了。”7 月4 日那天,由于等待去法国的命令等腻了,巴顿就私下偷愉地溜到了伦敦去会见从彼士顿来的一位漂亮的年青女子。
这位妇女叫琼·戈登,是巴顿的外甥女,是比阿特里斯·巴顿有病的异母姐妹的孩子。她从小失去父亲,日后辍学和巴顿一家庄在一起,这些年来。她和巴顿的关系颇为亲近,而巴顿也很喜欢她。她美丽、聪明、伶俐。现在,琼·戈登已应征入伍,成了红十字会中“卖面饼圈的姑娘”,并想法到了欧洲找她的乔治舅舅来了,她差下多巴顿的女儿一样大了。
巴顿发现琼·戈登穿着制服显得窈窕迷人。后夹。他曾对埃弗雷特·休斯说,他不想让入知道她到过伦敦一事。自然,休斯也没有泄露出去——他本来就知道许多阴友的私人秘密。琼·戈登是和他们的美国将军们在战场上相会的一些年青女子中的第一人。无论在英国和后来在欧洲大陆,当巴顿款待重要的客人时,她总是奉陪在座。他俩彼此总是用流利的法语热烈交谈,使他们周围的那些人感到莫名其妙,休斯也禁不住怀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巴顿7 月5 日从法国回到英国后,和其他人一起应召去见艾森豪威尔。在他看来。艾森豪威尔显得神采奕奕,但对“蒙蒂的斗志不足有点不耐烦。他正打算亲自去冒险的。”当时,据最高统帅说,美国最终将派四个军去法国作战——三个军(包括巴顿的军在内)归布雷德利指挥,另一个小的美国军归蒙哥马利指挥。对此,巴顿私下直纳闷:“为什么美国陆军要归蒙哥马利指挥,除了保全这个小猴崽子的面子外,我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巴顿本人在英国的作用——作为一个迷惑敌人假目标——已经完成。他要是急急忙忙地去战场的话,将会给那些精心策划使敌军上当的人带来意外的问题。迄今为止,代号“刚毅”的军事行动已骗得纳粹相信新近在加来地区的主攻是以巴顿为首的。当巴顿在诺曼底一露面,敌方就会立即了解到这一情况。所以应该为这支由巴顿一直在英国“指挥”有这支虚假的集团军选派一位新的指挥宫,以作为疑兵之计的一部分。因此,艾森豪威尔向马歇尔提议让陆军地面部队司令莱斯利·麦克奈尔将军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