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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情正色道:“大人是从攻坚营转任而来?”
张靖点头称是,警惕心却涌将上来。马情又问道:“可曾立下大功,救过马孟起将军?”
张靖不自觉地心头一沉,摸了摸鼻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说道:“我求二先生办事,这事不好瞒着不说。我先前升职确实因为此事,但说救过马将军,也是也不是。当初之事我确实参与过,事实上出力并不多,因为家人走了门路,将功劳扩大不少,又得马将军美言,否则怎会升到如今这个位置?”
马情原本眼神藏着丝犀利的杀意,听到这里,那丝杀意顿时消减不少。马情见张靖停住话头,想要说话,见王权在侧,不由停口不言。王权是个明白人,见状寻个借口,自行出房去了。
房内只剩下马情、张靖两人,马情盯着张靖,脸色笑意收敛,道:“马将军之案震惊天下,我十分好奇,当初你在现场?”
张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不错。当初情势十分险恶,说句实话,当初我参军只有数月,当场就吓得昏头转向,所幸马将军给我派了一位副手,名叫马念。马念是马家家生子,跟随马将军日久,深通军事,指挥众人应对险境,全指着他出力。说句不好意思的话,阻击战那夜,我在前线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多数时间都远远躲在后面。”
马情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你当初在马将军身边吗?”
张靖苦笑道:“若不寻个借口呆在马将军身边,就得在前线指挥,战场上刀枪无眼,我家境富裕,怎能不惜性命?马将军身边能人很多,后来揪出内奸,排除险情,都是马将军那批亲兵出力。”说到这里,张靖小声说道:“马将军身边有情报系统高手,提前就得了信息,准备得十分充足,所以才能化险为夷。”
马情似是很关注此案,问了不少事情,张靖编些瞎话糊弄过去。张靖当初身临其境,将功劳推到当初出力不小的马念和马顺身上,马情不可能寻这些人对质,如何分得清真假?
张靖之所以高度警惕,一是因为这馆舍既有聚声壁又有窥视孔,说是黑店也不为过;二是因为马情与马进是同姓,相貌还有几分相似处,张靖疑心马情与马进有亲。张靖将功劳推到别人身上,又说自己因为关系晋升,是摸不清马情的虚实,减少此行的凶险系数。
马情问这个案子占了不少时间,又问道其余几个问题,但阅历丰富的张靖能够感觉得到,马情询问马超案是重点,问道其余问题明显有些敷衍,显然是为了掩饰。
张靖与马情问答之时,张靖察觉到水墨画有轻微的变化,应是有人打开了窥探孔,两人谈话结束时,那幅水墨画重新恢复了原样。
马情问完话,颇有深意地盯着张靖看了一会,笑了笑,继而起身告辞。王权不久回到房间,陪着张靖吃过饭,点了一壶杯,聊些南州的奇闻趣事,等待马情回信。这次等的时间很长,这壶茶续了两次水,马情才来到房中。
马情并未就座,定睛盯着张靖,直至张靖垂目,才说道:“义父已经应下,不敢确保升上半级,但是官复原职没有问题。”说完,马情目视王权一眼,待王权知机地告辞出门,才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笑道:“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上字,这事义父就会为你办到。”
张靖拿来一看,见其上密密麻麻都是小楷字,是张靖方才所说在马超案冒功的笔录,还有这次请二先生帮忙调职的笔录。张靖看完,才真正晓得这位二老生的厉害,求别人办事只是花些银子搭些人情,事情办过以后便了结。二先生不要银子,却要当事人亲笔签署的笔录,这不是将把柄抓在手中了吗?若是来寻二先生帮忙的官吏,都按照这个套路的话,二先生在南州应该已经掌握了一大批官吏,实力不容小视。张靖摸了摸鼻子,面露不悦之色,道:“马掌柜,这不是伏罪状吗?我求二先生给我办事,不是将自己送进大牢。”
马情笑道:“张大人放心,这笔录不会送去官府,只要以后替义父办三件事,义父自会将这份笔录还给你。”
张靖摇头道:“二先生若要银子,可以说个数,要我签这种东西,我宁愿不办这事。”
马情收起笑容,端庄的俏脸上蒙上一层寒霜,显得有些狰狞,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义父想求便求,想辞便辞吗?若你不签字,不仅你的官职止于县尉,你的那些部下,就随你都到理河县吧。”
张靖同样还以一声冷哼,道:“番听尊便!”
张靖气冲冲地推门而出,马情在后面紧紧跟随,到了门口之时,马情似变色龙般,重又换上了生意人嘴脸,笑道:“张大人,日后若是反悔,可以再来寻我,不过,可只有三个月时间哟。”
王权见张靖气冲冲出来,又听到马情如此说话,就知道两人谈崩了,上前打个圆场,对马情小声说道:“我这小叔毕竟年轻,碰壁以后定然还会回来。”
第二卷夺嫡篇VIP卷第195章逼皇子让出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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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阅读:张靖与王权出了馆舍,王权细问情况,张靖并未实言相告,只道:“这次本想向二先生求助,不料又得罪了二先生,这事怕是会牵连到你。三个月后若有变故,可以前去理河县寻我。不管怎么说,这事因我而起,我定然不会亏了你。”
张靖回到馆舍,问道周树等人还未回来,就唤张一安到房中,正色道:“你可有与情报部门联系的安全渠道?”
张一安略一犹豫,道:“有,情报司和神鸟系统都有,殿下需要传信给谁?”
张靖想了想,认为别人不敢信任,道:“齐隶。”
张一安垂目说道:“殿下只需写好书信,我自会寻人送出信息。”
张靖打量张一安一会,见张一安显得十分自信,不由有些好奇,问道:“南州政衙、兵曹、情报司甚至神鸟机构驻南州分部皆不可信任,你也能送出消息吗?”
张一安并未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迟疑一会,说道:“殿下可能不知道,我们有绝密渠道可以直通陛下,这个渠道十分隐密,都是单线联系。与我们联系的情报人员并非南州人,而是另外一波人,一直暗随我们身后。据我了解,这波人应与南州没有关联。”
张靖心思一会,道:“我昨夜得罪了于翔,今日又得罪了二先生,附近恐怕就有他们派来的探子,为了保护这条通讯渠道,你要小心谨慎。此事关系重大,通知你身后的人,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见张一安郑重地点了点头,张靖这才放下心来,铺纸给齐隶写了封信,将与马情的对答详细写出,又将二先生通过掌控官员隐私的隐患重点描述一遍,最后将从王权处打探到的情况也详细写上,密密麻麻写了十余张纸。张靖将信封好,做好暗记,郑重地交给张一安,道:“寻找时机,抓紧时间送出去。”
张一安出门不久,周树等人回了驿馆,一齐来到张靖房中。龚省小声说道:“单青偷偷告诉我,于禁本有悔意,不料有人送了封信,于禁又变了心思,不仅坚持四哥的任命,将我们也全派了过去。
”
张靖心中大约有个数,冷笑道:“朝廷重视法度,这些人真以为能一手遮天,这次不用我费心出力,他们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报到父皇那里。于禁手中有点权力,就不知怎么用了?难道以为大齐没有法度吗?还有那个逢纪,堂堂刺史竟被幕僚左右,真是大齐官员的耻辱!”
张椿正色说道:“殿下,于禁如此大胆妄为,是否背后有人指使?”
若说单论心智,张椿应排在周树三人之上,他方才所言就已跳出这个事件,上升到全局的高度。张靖闻言,瞧了张椿一眼,问道:“有什么理由?”
张椿道:“于禁身为兵曹,怎会不知朝廷法度,就是因为于翔的原因,也不会公然将殿下贬职。于禁出身长安系,背后有卫将军撑腰,卫将军也是国丈,三女皆在宫中,是否还是源于争储一事?”
张靖想了想,摇头道:“曹孟德是聪明人,十三弟还未成年,即使有争储之意,也不会这时候跳出来。这事背后定有缘故,我们得尽快寻出此人,否则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龚省想了想,说道:“于禁对于翔十分娇惯,此事应该还是因于翔而起。”
张靖摇头道:“我今天去寻王权时,顺便了解过于禁的过往。于禁此人能力不错,平常处事还算公正,夫人虽对于翔纵容,于禁对于翔却很严厉。上午在兵曹门前晾了我们一段时间,这事应是于翔背后发力,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张靖说到这里,张一全匆匆进来,道:“于翔来了。”
张靖冷笑道:“于翔这是示威来了,不知事情做得越过,对他父子越是不利。等到这事传遍天下时,于禁这职务也干到头了。想要欺负黄巾系,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张靖并未让于翔入房,嘱咐诸人几句,一起去大厅去见于翔。
此时于翔坐在柜台前面一张食案后,正笑眯眯地与掌柜说话,见张靖等人出来,神态倨傲,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张靖说道:“恭贺张校尉新得实职,管辖一县数十万众,比起一部校尉权力可要大多了。”
张靖声色不动,神态十分自然,道:“多谢于军侯挂念,如果于军侯羡慕,不若也到理河县,你与张椿职级相当,我们携手,定会将理河县军务治安搞得风生火起。”
于翔刚才出言讽刺张靖以校尉身份,却只得县尉实职,张靖反讽于翔职级太低,与他左右亲兵同一级别。张靖心思深沉,也有心理准备,并未露出一点不悦之意。于翔兴冲冲而来,本是为了来看张靖笑话,不想张靖受到如此打击,却无一点沮丧之色,心中便感觉无趣得很,这下受了张靖暗讽,心火按捺不住,冷哼一声,道:“莫非张县尉感觉职务高了,还想再降一降?”
张靖眉头一锁,怒道:“果真是你做的手脚?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于翔洋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