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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夜。第二天清晨,重又精神抖擞的富兰克林尽可能将自己收拾齐整,前往安德鲁·布拉福德的印刷所。
令富兰克林诧异的是他在印刷所同时见到了布拉福德父子两人。原来,彼得·布拉福德从纽约骑马先到了费城。父子俩招待富兰克林吃过早餐,然后告诉他说,印刷所最近刚添了一个工人,因此不需要人手,但城里的一家新开的印刷所或许可以雇用他。即使那家印刷所不要人,富兰克林也可以暂住在这里,干些零活,直到他找到工作。听到这里,富兰克林有些踏实了的心又悬了起来。
待到老布拉福德带他到新开的印刷所和老板凯梅尔面谈后,富兰克林的心才放了下来。凯梅尔答应不久便可以雇用富兰克林。几天之后,凯梅尔果然要富兰克林到他店里干印刷工作,不久又让富兰克林从布拉福德那里搬出来,住到他那里去。
观察了这两家印刷所和两位老板以后,富兰克林发现凯梅尔的设备破旧,两人中,布拉福德干印刷是半路出家,而且文化水平很低,凯梅尔有些学识,有时还写点诗,尽管写得不好,但只能排字,不懂印刷。为这样的老板干活,富兰克林对自己的技艺充满信心。
至于住宿之处,似乎巧得有些戏剧性。凯梅尔自己有所住宅,但里面没有家具,还空着。为了安置富兰克林,他便在自己的房东里德先生家里为新帮工联系好了寄宿。待到富兰克林搬来时,却发现这就是他在初到费城那天啃着面包经过的那家屋宅,那天站在门口看到了他的狼狈模样的姑娘是房东的女儿里德小姐。当然,富兰克林的行李已经到了,他的仪表早已是今非昔比,无须担心在小姐面前不够体面。他这时还无从知晓,这位里德小姐就是他未来的终身伴侣。
就这样,富兰克林在费城安下了身,白天做工,晚上和城里新结识的喜爱读书的青年们一同度过。由于勤俭,他还攒了一点钱,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对于波士顿的亲友们,他严守自己行踪的秘密,只给柯林斯一个人写信,而柯林斯也注意为他保密。可是,富兰克林的第一个自由的冬天刚刚过去,一件偶然的事情打破了他和家人隔绝的状态,令他不久后便重返故乡波士顿。
事情要追溯到富兰克林一位姐夫的来信。这位姐夫名叫罗伯特·霍尔莫斯,是一只往返于波士顿和特拉华之间的商船的船主,他在费城以南的纽卡斯尔听到了富兰克林的消息,便写信到费城,信中提到波士顿亲友们对富兰克林突然出走的忧虑和对他的思念之情,并向富兰克林保证,只要回到波士顿,一切都可以按照他的愿望安排。富兰克林回了信,除了感激姐夫的善意劝告,还详尽地陈述了离开波士顿的理由,以使姐夫理解,他只身出走绝非任性胡为。
这以后的一天,富兰克林正同凯梅尔一道在窗前工作,忽然看到两位衣冠楚楚的绅士从街对面向印刷所走来,其中的一位是费城所在的宾夕法尼亚州的州长吉斯。凯梅尔以为是前来访他的客人,便立刻跑下楼去迎接。不料客人声言要拜访年轻的富兰克林先生。不一会儿,州长和同来的弗兰奇上校(富兰克林后来知道他是纽卡斯尔的弗兰奇上校)已走上楼来。州长彬彬有礼地向富兰克林问候,并邀请富兰克林同去酒馆叙谈。年轻的富兰克林答应了,随他们走了出去。凯梅尔则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看着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富兰克林一直到4月份回到波士顿,才听到姐夫霍尔莫斯的解释。原来,当富兰克林的回信寄达纽卡斯尔的霍尔莫斯时,霍尔莫斯碰巧正跟吉斯州长在一起,读了信以后,便向州长谈起自己的这位内弟,并把信给他看,吉斯看了富兰克林的信,向霍尔莫斯说,写信的人看来是个有远大志向又才华横溢的青年,应当给以帮助和鼓励。接着,他告诉霍尔莫斯说,费城的印刷所印刷质量低劣,只要富兰克林有志在那里开业,前途不可限量。他表示愿意帮助招揽公文印刷生意,还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以照顾。因此,吉斯回到费城以后,便亲自来同富兰克林谈此事。
富兰克林和吉斯州长、弗兰奇上校一同走进了第三街拐角的酒馆,一面喝酒,一面谈话。州长劝富兰克林自己开业,他和弗兰奇上校两人都向富兰克林保证要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他招揽军、政两方面的公家生意。富兰克林考虑了一番,说父亲不一定愿意出资帮助他独立开业,州长马上表示准备写一封信让富兰克林带给父亲,相信可以说服他。当下三人商定,富兰克林乘下一班船回波士顿,而富兰克林开业之事暂不宣布。这以后,富兰克林照常在凯梅尔的印刷所工作,只是经常被州长邀请吃饭,亲切友好地交谈。
1724年4月底,开往波士顿的船将要启航。富兰克林以访友为辞,向凯梅尔告了假,带着州长写的一封厚厚的信,登船返回离别了半年之久的故里。
两个多星期后,富兰克林平安抵达波士顿。这时,富兰克林在波士顿的亲人还没有从霍尔莫斯那里听说他的消息,因此,当他意外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全家人都喜出望外,父母兄弟姐妹都忙着问候他、款待他,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哥哥詹姆士。
父亲看了吉斯州长的信,颇感意外,一连几天闭口不谈这件事,直到女婿霍尔莫斯船长回到了波士顿,才把那封信拿给他看,并向他打听吉斯州长其人。霍尔莫斯极力在岳父面前支持州长的看法,指出这一计划的可行性。但父亲认为吉斯州长对这事的考虑欠周到,才力图让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去开业。因此,他在给吉斯州长的回信中感谢州长对儿子的赞赏和栽培,但措辞委婉地表示他不能资助儿子开业,原因是儿子年纪太轻,不堪信赖去经营管理这样需要大笔资金才能开办的企业。对儿子,约赛亚不乏鼓励之辞。他看到儿子得以从当地有声望的人那里得到这样一封满是溢美之辞的信,得以在短时间里靠自己的勤谨在举目无亲的环境中安下身来,感到由衷的欣慰。
在等候父亲作决定的日子里,富兰克林去看望了哥哥詹姆士,詹姆士冷淡地接待了他,印刷所的工人们却很热情,七嘴八舌地打听费城的各种事情和富兰克林在那里的生活。那天,富兰克林穿了一身考究时髦的新西装。挂着一块表,衣袋里装有价值5英镑的银币。当工人们问到费城用什么样的钱时,他就拿出一把银币给他们看,并让他们看自己的表,还送了一块钱给他们买酒。不幸的是,这些无心的举动都被詹姆士看作是在他的工人面前侮辱他。自始至终,詹姆士都在冷眼旁观。
在那几天里,富兰克林还看望了孩提时代的朋友柯林斯。柯林斯听了富兰克林对新去的地方的描述,决定也要上那里去,并且辞去了在邮局的差事,先从陆路往罗德艾兰去了,而把他的数量不少的书籍留待富兰克林把它们和自己的书一道运送到纽约去。两人约定在纽约碰头,再同去费城。
由于詹姆士拒绝和解,父亲便允许富兰克林仍回费城。临行前,他告诫儿子,在费城应尊重当地人士,切忌妄发议论——他显然认为儿子性喜如此,只要辛勤劳动并节俭,到三年之后成年时,自己就有可能攒足资金去开业。到那时,倘若积蓄接近所需数目而不够,他会帮忙凑足。于是,富兰克林又踏上了7个月前的离家之路,不同的是这一次获得了家人的允准和祝福。
途中,富兰克林借帆船停靠罗德艾兰的新港之便,探望了在那里安家的哥哥约翰,受到这位哥哥的亲切接待,也接受了一项委托。约翰的一位朋友弗农在宾夕法尼亚有一个债务人欠他约35镑,他托富兰克林代收这笔债款,并代为保管,在接到他的通知后将款项邮寄给他,为此,他给了富兰克林一张汇票。当时慨然应允的富兰克林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后来给自己带来不少思想负担。
在这次航程中,还有这样一段插曲。在从新港登船的旅客中有两位同行的年轻女郎,还有一位身为教友会信徒的通达却严肃的夫人和她的仆人。富兰克林对那位夫人殷勤有礼,不时帮她做些小事,使那位夫人对他有了好感,而对两个女郎则从交谈愉快而关系日见亲密。那夫人把富兰克林叫到一边,指出这是两个坏女人,并举出年轻人未曾注意到的若干事实。听了她的话,对女人知之甚少的富兰克林才似乎领悟到一些什么,他向那夫人道了谢,在和女郎的交往中变得谨慎起来。船到纽约,女郎告诉富兰克林她们的宿处,邀他前去探访。富兰克林记起那夫人的话,没有去。后来,船主发现船上失窃,才知道那两个年轻女人是妓女,他领取了许可证搜查了她们的住宅,果然找到了赃物。这件事,对涉世不深的富兰克林来说,不啻上了人生的一课。他后来写道:“在途中,我们躲过了一块擦过我们船边的海底大礁石,但是我想这次避开这两个女人,对我来说更重要。”
富兰克林这一趟乘船,带着自己和柯林斯的书籍,引起了船长的注意。因为在当时,拥有这么多书的人是不多的,况且书的主人又如此年轻。船到纽约以后,纽约州的州长伯内特听到船长提起他的乘客中有一个年轻人带了一大堆书,便要船长把这青年带去见他。富兰克林去了,受到这位州长的热情接待。富兰克林参观了州长的藏书室,两人又一同谈论一些书籍和作家。如此年轻、社会地位如此低下,却以写作才能和拥有书籍为媒介,结识了两位当时的上流社会中人,富兰克林感到十分快慰。
从纽约,富兰克林和柯林斯同行回到了费城。他把父亲的信给州长看了,州长却认为老富兰克林太过谨慎,并说:“既然他不愿帮你开业,我来帮你。你把必需从英国购买的东西列一张单子,我去订购。等你有能力时再还给我,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