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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茵在宿舍门口看到马克和佳琦有说有笑地回来。马克见到佳琦的室友加上好友,问候之语不断,茵也热情地和马克招呼着。
“茵,你知道吗?佳琦帮了我的大忙!”马克手舞足蹈地比画着。
“哪有啊马克。”佳琦在笑道。
“亲爱的你别谦虚了,让我告诉茵,让茵和我们一起分享快乐,那不是很好吗?你不是教了我一句中国话,叫什么,有夫妻……一起享受,有困难同当的吗?”马克吃力地说着并不标准的中国话,但是态度极其认真。
茵在一旁笑弯了腰,“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什么呀马克,是福气不是夫妻,夫妻是爱人的意思,而福气是幸运好运的意思,难道你愿意你和别人一起分享你的爱人吗?”
“哦,天哪,当然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我的爱人,对不起,我说错了,中国话真的太难学了!”马克道。
佳琦在一旁也乐了。
“佳琦,今天你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工作我一个人就好了。”马克对佳琦说完转头又对茵道,“今天,佳琦帮我联系上一个我怎么也联系不上的中国重要客户,茵,佳琦为我们公司立了大功啦!”
“恭喜你马克。佳琦你真了不起!”茵啧啧夸道。
回到宿舍,两人并无睡意。
“佳琦,你困吗?”茵先开口道。
“还好,你呢?”佳琦道。
“这段时间我们都忙来忙去的,都没好好聊上天。”
“是的,我很喜欢我的实习工作,因为让我学习到不少东西,收获不少。”
“哈哈,对马克的收获也一定不少吧?”
“茵……看你想哪去了!”
“佳琦,可我觉得那个马克真的很喜欢你呢!”
“茵,你再乱说,我不理你睡觉了!”佳琦有点悻悻道。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佳琦,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情,你说吧,何必神神秘秘的?”
“玛丽今天下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茵有点得意道。
“哦?真的吗?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呀,向我打听小杰哥的事情。”
“小杰哥?”
“是的。”
“怎么样呢?”
“她问小杰哥有没有女朋友?还问你是不是小杰哥的女朋友?”
“我……当然不是。”佳琦心中有点心虚,但是嘴上毫不在乎的样子。
“对啊,我也这么告诉她。”
“后来呢?”
“后来她就挂了,她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她会抽时间到西雅图来看我和小杰……当然还有你……”
“哦?”
“我看啊,看我和你是假,看小杰哥是真。我觉得玛丽有点喜欢小杰哥呢,如果小杰哥能帮助玛丽改邪归正的话,那不是很好吗?佳琦你说对吗?”
“这个……嗯,对的……”佳琦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早已打翻了醋坛子,但她不想让茵看出自己的心事,忍住了。
茵开始回忆她们三人相处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分,还憧憬着玛丽、佳琦以及自己和好如初的美好未来……
“茵,我太困了,明天还要上班,以后再聊吧。”佳琦心里想着杨毅杰与玛丽的事情,烦躁地打断了茵的憧憬。
“好的,晚安!”茵毫不在意。
“晚安!”
两个好姐妹各怀心事地入睡了……
佳琦辗转不能眠,从玛丽酒后倒入小杰哥怀抱的那刻起,她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可以原谅玛丽的不可救药,但是居然在自己的心底一直不想原谅小杰哥对自己的“不忠”!小杰哥有对自己“不忠”吗?小杰哥必须对自己“忠诚”吗?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要当着小杰的面和马克故作亲昵?那是对小杰哥的报复吗?我为什么要报复小杰哥呢?难道……我爱上了小杰哥?!佳琦为自己的这一想法又震惊又害羞……
第二天,茵和往常一样准时抵达阿辉所在的餐厅———中华坊打工。
“来啦!茵!”阿辉总是第一个和茵打招呼,阿辉今年刚刚27岁,是中华坊最年轻的首席厨师。被厨房的烟火熏得黝黑的阿辉,没有厨师一贯的肥头大耳,他从福建移民到美国,厨艺高超,在“中华坊”,阿辉的名声仅次于王老板,是这里的财神爷。
王老板是台湾人,有厨师一样的粗身板,见人就堆出一脸的笑容,分不出真伪,小眼睛在笑容里隐形,看不到里面的表情。在呵斥茵和其他几个伙计时,他耷拉着的肥脸上,小眼睛透出凶狠的光,声色俱厉:“你们这些大陆人……”
店里五个伙计,除了一个越南人,全都是中国人,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和一个中年人敬雄。敬雄在国内是大学教授,教《音乐理论》的。在美国“敬”是读“gou”,所以“狗熊”就是这位大学教授在美国的代号。对这样的称呼,教授从不生气,只是不做声地弓着背从玩笑他的人身边离开,或者下班后回到他150美金租来的漆黑的地下室。敬教授不能干小姑娘一样的活,他只有去扛米袋,做做取冰块这样的粗活。王老板常常在责骂他们过后一脸愁苦地解释:“我也是没有办法,中国餐馆现在这么多,我不仅要养活我自己还要养活你们呢。再说,你们这样的身份,我得担多大的风险?”教授的签证期早过了,他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因为走了就永远不能再踏上美国的土地。
餐馆里众生百态,有个不成文的定律,每个从中国来美国淘金的人都要被“投放”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餐馆。餐馆也是个大熔炉,投放进来,修炼好了,鲤鱼跃龙门,脱离苦海;否则,就在这里没日没夜地超度,当没有尽头的小时工,直到容颜憔悴,才可能积攒起来一些钱。而王老板则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不管你是越洋过来的艺术家还是大学教授。吃饭的速度,走路的姿势都是他发现怠工的疑点,即使你像上了发条的钟,也会在你加马力的空隙见缝插针。
其实,茵早就知道阿辉对自己很好,特别是在罗娜妈妈的葬礼结束后,阿辉对茵多了些不动声色的关心。在餐厅里,阿辉和茵最合得来,再加上杨毅杰是阿辉的室友,两人的关系从朋友再进一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茵知道,在餐厅打工的璐对阿辉特别殷勤。璐是个东北姑娘,比茵大两岁,在“中华坊”干了半年。璐来到美国是因为她的姑姑在这里,到美国来之前,姑姑说,只要璐来美国,马上给她找个洋老公,然后和姑姑在美国生活一辈子。爸爸妈妈一听,嘴巴都乐到耳朵根,天天催着璐赶快到美国。谁知她一来,姑姑就和姑父离了婚,失去了生活重心的姑姑情绪受到极大影响。让璐不得不考虑尽快把自己嫁掉,姑姑也给璐介绍了一些单身汉,都是40多岁的美国人。当那些虎背熊腰的美国佬,把满脸的胡茬往她脸上扎时,璐逃也似地离开。姑姑也不再管她,甚至对她吼道:“有能耐自己找个年轻的帅哥去。”璐在姑姑眼里成了累赘,不得不自己出来找事情做。
茵没有到“中华坊”打工的时候,阿辉和璐的关系算是亲近,璐常常把自己和姑姑的事情讲给阿辉听,而阿辉总会安慰她。渐渐地,阿辉的形象很自然地驻进璐的心里。就在璐认定阿辉是她嫁人的最佳人选的时候,茵出现了。其实,一直以来,阿辉对璐只是出于同情和关心,谁听了璐的遭遇都会为她同情。茵的到来使阿辉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茵的身上。在璐看来,茵是抢走了爱人的坏女人,而阿辉对茵的关爱的眼神和细心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茵刚到这里的时候,两个女孩子因为年龄相近还曾很亲热,然而当璐将茵放到敌人的位置上时,她就很少再和茵讲话了。
茵对此稍有感受,但她无力去解决璐的心事。阿辉则丝毫不知璐的感受,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和茵待在一起,甚至要求茵教他浙江话。
“你把英文讲好就行了,干吗老学我家乡话?”茵起先总是故意迷惑。
“万一以后用得上呢。”阿辉遮遮盖盖地回应。
大家也都知道阿辉对茵好,即使茵偶尔迟到,王老板当着阿辉的面也不会责备茵。
而面对这一切的璐,情绪越来越不好,在工作中也心不在焉的。一次,她不小心把一只盘子打破了,王老板大发雷霆:“做事情这样魂不守舍,你到底想不想干?”
“对不起,老板。”璐低声下气地说。
“对不起就够啦?扣工资!”王老板使出了杀手锏。
“她不是故意的,老板你看———”阿辉给璐求情道。
“好吧,看在阿辉的分上,就放你这次,下次———你们大陆人说的下不为例。”王老板悻悻地走了。
“这是我自己事情,谁稀罕你帮忙!”王老板前脚刚走,璐就对阿辉嚷道,然后摔身离去,留下阿辉不明就里地呆站着。在女孩子的眼里,喜欢和拥有是有必然联系的,一旦自己喜欢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她们的自私就会气急败坏地暴露出来。
这天,茵和阿辉招呼后,同往常一样换下牛仔裤和短衫,穿上了餐馆的白窄裙外加一条花边围裙准备上班。
“嗨!早,璐!”看到比自己早到的璐,茵礼貌地招呼。
由于璐、茵和阿辉的微妙关系,茵见到璐总是小心翼翼地,尽管自己和阿辉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但是在经历与史第文一场轰轰烈烈爱恋后的茵,一切处世总是小心翼翼地,特别是对待男女感情上的事情。
“早,茵!”璐今天出奇礼貌地招呼茵,还带着难得的笑脸。
“璐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茵这样想着,她来到厨房,清洗蔬菜。璐正在清理今晚要用的餐具,洗碗机发出不知疲倦的嗡嗡声,清洁液被翻搅出浓厚的泡沫,一层一层的泡沫不断往外涌。
“茵,请帮我关一下电源开关。洗碗机可能出了什么问题。”璐对茵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