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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打电话,她都说没空。”茵对佳琦沮丧道。
“哎,有时候真担心她,也很想念她……”佳琦说完,走到自己的抽屉前,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茵,“还记得这张画吗?我生日的第二天,舅舅带我们第一次到华大,在樱花树下,我们一起在画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舅舅还给我们拍了一张合影……”佳琦说完又从抽屉拿出自己和茵、玛丽的那张照片,“茵,你看,那时我们三个人多快乐,你看,这樱花树多美……这个冬天又将过去,春天,樱花又会在华大盛开,只是……少了玛丽……”
“佳琦,你看,窗外又下雪了……”
是的,三个中国少女曾誓言: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要在一起读华大。可是,年轻时候的梦想虽然是那样美丽,但也是如此的单纯和不真实。
第二天早上,佳琦和茵、阿臻、飞莉娅等在学校的门口欢送小舞、娟娟他们的舞蹈团离开西雅图前往美国西部的其他学校。由于昨晚下了雪,所以路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舞蹈团的面包车终于出发了,小舞、娟娟等人打开车窗与佳琦和其他同学挥泪而别。面包车很快离开了华大,汽车越往西走,雪也越大了,纷纷扬扬地落在山坡的常青树上,也落在了公路上,一派银装素裹的景色,漂亮极了。越来越多的同学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雪景,连打盹的同学都加入到赏雪的队伍中。车上,只有司机和副座上的同学才系了安全带,谁知道,这个小小的疏忽将酿成血的悲剧。更没有人想到,一场灾难正在向他们悄悄逼近,威胁着他们鲜活的生命。
当佳琦在宿舍接到外国学生辅导老师罗纳德的电话的时候,她心里紧张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请问有人受伤吗?罗纳德先生?”佳琦急急地问。
“当然难免,有个同学当场就被撞死了……还有一个重伤,是到医院抢救时死亡的,好有几个学生不同程度地受伤……”
还没听完罗纳德先生的话,佳琦便急急地又问:“请问知道死亡和受伤的学生名字吗?”在佳琦的心里,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小舞和娟娟的坏消息,因为在佳琦的心中已经视他们为挚友。
“知道,有个叫小舞的,还有……”
当听到小舞两个字后,罗纳德先生以后说的话,佳琦一字也没有听进自己的耳朵,不知为什么,眼泪无法控制地从佳琦明亮的眼眶里滚滚流出……
“佳琦,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茵看到突然失常的佳琦忍不住惊呼起来。
小舞,那么乐观可爱的一个年轻人,就这样在他刚刚感受到的快乐、多彩的世界中消失了。人的生命是这么脆弱,连自己下一分钟能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没有能力确定……
佳琦再见舞蹈团的学生们是在小舞的追悼会上。死亡学生的父母,旧金山总领事等都在追悼会现场,还有很多自愿参加的华人和美国朋友。在追悼会上佳琦又看见了同学们那些熟悉的面孔,失去伙伴的打击,经历这场悲剧后的伤痛,让这些年轻人都默默无言,脸上写满了悲伤。
那天的追悼会是在一个专用的大的停车场里举行的,里面挂着一个很大的十字架。看到小舞和他的同伴静静地躺在灵柩里。想起几天前还活泼可爱的他,佳琦还是不想接受他短短几天就离开大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死者的父母也从中国赶来了,小舞的妈妈眼睛肿得老高,爸爸目光呆滞,没有什么比中年丧子还可悲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小舞父母,以后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呢?佳琦心里难过极了,忍不住又哭了。
几天以前,他们一起高高兴兴地来到美国,希望在这里有很精彩的演出,把中华民族的古老文化展现给美国人民,实现自己的梦想。一份本来多么美好的愿望,可转眼就成了可怕的噩耗。谁也没料到,那个早晨的程途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旅行,领队的方老师非常悲伤地讲话,说小舞是为我们国家的荣誉而牺牲的,他们死得很高尚。佳琦虽然感觉这样的话像电视一样老套,但是仔细一想,事实确实如此,他们从来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修整,就不停地在这里表演,那么投入,甚至休息的时间都不够,如果不是强烈的责任感和爱国热情,他们是做不到的。
此后的日子里,佳琦常常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小舞:灵魂安息!我亲爱的朋友。
小舞的悲剧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三四个月了,但在佳琦的心中依然仿佛发生在昨天,小舞优美的舞姿、音容笑貌以及睡在灵柩里的神情……一切,常常浮现在佳琦的眼前……还有我送他的那张十元的韩币,不知道他是否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天晚上,茵不在宿舍,佳琦心里再次缅怀小舞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佳琦。”佳琦由于回忆小舞的伤感,说话声音很低。
“你好!请问你是佳琦吗?我是马克,您还记得我吗?”
听到马克的名字,佳琦觉得虽然有点意外,但她当然不会忘记,她觉得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感,她强忍住了眼泪:“你好马克,我是佳琦,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很高兴吗?听你的口气可是很伤感啊!”马克是典型的美国人的性格。
只一句话,说得佳琦竟真的流下了眼泪:“你……还记得……把你的衣服弄脏的那个男生吗?”
“当然记得。”
“第一次和你通电话,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话……”
“没关系的,想说什么就说,可别丢了我们华大学生会的校风哦,我的华大华人学生会主席小姐!”
“那个男生……在把你的衣服弄脏后的第二天,由于车祸而死亡了……”
“哦上帝啊!……”
三十分钟后,马克赶到了佳琦的学校。在学校的湖边,马克不住安慰着佳琦。
“马克,你真好!为了安慰我,还特意赶到华大。”佳琦面对波光粼粼的湖水,感激地对马克道。
“我本来就想回母校看看月色的。”马克说话总是那么幽默。
“谢谢你!马克!我知道。”佳琦会心地看着马可。
“我找你,还有另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
“这学期结束,你就上三年级了吧?”
“是的。”
“想不想到我公司来实习?”
“真的吗?”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当然好!谢谢你!可是,对于工作,我什么也不懂。”
“我是个固执的人,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善良。三个月前的那天,你说服我的那番话,已经很充分地重视了你的应变能力。在社会上,需要的就是那股劲,而不是考卷上的分数,你知道吗?”马克望着月光下佳琦轮廓优美的脸庞继续道,“本来,想到你放暑假了再联系你,可是,由于公司和中国近期的业务,我们非常需要一个中文翻译,如果你愿意,如果不影响你的学业的话……你,可以来上班吗?一星期只要两三个半天就可以了。”
望着马克真诚的眼睛,佳琦犹豫了一下,深深地点下了头。
第二天放学后,佳琦前往马克的公司报到。
下午2点,佳琦就出发了,由于车被朋友借走了,到马克公司还有很远的路,佳琦只有坐公共汽车过去。谁知公交车把佳琦放在一个叫EXCIDE的地方,怎么也找不到马克说的门牌号,佳琦打电话到马克的AT公司,一问,才知道他们公司原来不是在EXCIDE而是在EXVOU,由于佳琦的疏忽,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从EXCIDE转到EXVOU还得有1个小时多的路程,而且中途还得转一趟公交车。这时,西雅图的春雨又稀稀拉拉地落下来了,佳琦出门的时候,只在T恤上套了件夹克,身上穿得衣服太少,她站在雨中簌簌发抖。无奈之下,佳琦只有打电话求助飞莉娅。
“你是闲得没事情还是大脑短路?你爸妈那么有钱,还打什么工啊?”抱怨归抱怨,飞莉娅还是把车开到了佳琦的面前,这就是飞莉娅的个性。飞莉娅又花了50分钟,终于把佳琦送到那个叫EXVOU的地方。真是一波三折,总算找到了。飞莉娅把车开进车库,坐在车上,懒得下来:“你自己去说吧,报到嘛,应该很快的。天还在下雨,我在车上等你。”
“好吧。谢谢你,飞莉娅。”
“去去去,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这是一片老式公寓区,公寓楼很陈旧,楼层最高只有10层,佳琦发现她要到的地方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她盯了几次门牌号,没错,是“312”房间。门是开着的,门牌旁边有公司的商标。佳琦进入房间才看清房间很小,很简陋,客厅里有几张办公桌,几个人在电脑前忙碌。客厅的一角是布置着几张可以休息的沙发,显出这间屋子的本来用途———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客厅。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望着佳琦,好像不明白她在这里干什么,也没有人前来接待。佳琦怔怔地与这几张带着疑问的脸互望着,又不知道应该对谁开口,谁才可以对她的打扰负责。正对门的房间里好像是一间办公室,正看着,马克径直朝佳琦走过来,“你好,佳琦,欢迎你到AT来。”然后,马克指着佳琦对旁边的另一个白人讲,说:“普尔,请带佳琦小姐参观一下我们公司。”
白人青年普尔听后点点头对佳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把佳琦带到另一个房间,房间里也是摆着一些电脑,以及一些散在地上的电脑和叫不出名的零件,满满地摆了一屋。然后佳琦就跟随普尔到一台电脑前,普尔点着电脑上的鼠标,边动手操着边向她解释。原来马克的公司是做软件的,主要产品是一套即时交流系统,内容好像是一个人只要有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就可以得到很多他想了解的东西。这只是佳琦在普尔快速地演示中粗略领略到的。然后,佳琦有点是懂非懂地跟在他后面,回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