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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的炮击因为目标是敌方火炮,所以用的全是实心弹。虽然加了膛线。但是精准性bìjìng无法与后世的火炮想必。对于火炮这样相对于城墙和城门来说小的多的目标。集中的概率自然就小了很多,只有四门鞑子火炮被击中而暂时失去了继续发射的能力。当然,这次炮击因为洪承畴命令士兵尽量的分散开来,所以对人员的杀伤并不是很多。
在洪承畴的wēixié下,城头的清军硬着头皮不断的开炮向城下jìnháng着还击,虽然这种还击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因为炮兵的紧张,有两门大炮因为装药过量而发生了炸膛。将大炮zhōuwéi的十几名清兵一起送上了西天。
敌人的炮弹跟长了眼睛似的,一死就是一大片。而zìjǐ这边的火炮看着也是隆隆作响,只是却不zhīdào都飞到哪里去了。再加上城头发生的火炮炸膛事件,城头的清军士气又低落了不少。
双方的火炮你来我往,隆隆的巨响看起来打的甚是热闹。但是萧毅经过前几轮的观察,也míngbái靠这些火炮去杀死大量的敌人是不太现实的。在这个时代。火炮的主要威力并不是体现在对士兵的wēixié,而是体现在对城墙和城门的wēixié。
今天的火炮虽然给鞑子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是更多的却是心理上的震慑意义。
为了担心火炮发生炸膛或者dìfāng炮弹引起火药殉爆,炮弹和火药都放在离炮位稍远的距离。一群肌肉虬结,精赤上身的炮兵不断的往返搬运着火药和炮弹。几十辆满载着火药和炮弹的大车就停在军阵后方,保证着火炮nénggòu连续不停的发射。
“总督大人,火炮要暂时停止发射,炮管yǐjīng发烫了。再打下去就会有炸膛的危险了。”在连续发射了有半个时辰之后。陈玉阶对萧毅说道。
萧毅自然懂这个道理,当然不舍得他这些宝贝疙瘩炸膛。点头道:“那就停止发射,给火炮浇水降温。”
发射停止之后,早有准备的士兵提着水桶上去开始给大炮jìnháng浇水降温。
看到城下的火炮停止了发射,城头上的守军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洪承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趁着战斗间隙立刻安排人员给火炮浇水降温,补充弹药,抢救伤病,搬运阵亡的士兵尸体。
“总督大人,仅仅半个时辰,我军阵亡的士兵就有三百多人,受伤的也有两百多。”降将张天禄来到洪承畴身边禀报道。
洪承畴并méiyǒu说shíme,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城外,心中却有些犹豫起来。
到底该不该这样去做?不做的话,任由敌军这么嚣张下去,守军的士气就会不断下降,若是做的话,到底有几成把握可言呢?
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四处游走的定北军骑兵,洪承畴叹了口气,再等等吧,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半个时辰后,定北军的火炮又开始发威了。自从确定城头的火炮对己方méiyǒu大wēixié后,萧毅就下令全部使用开花弹,以杀伤鞑子有生力量为主。
虽然鞑子在之前的炮击中yǐjīng有了一些防炮的jīngyàn,zhīdào分散开来活命的机会更大些。但是bìjìng城头就nàme大点dìfāng,而城中的清军却有八九万之众,守在城头上的也有一万之众。一万人在有限的面积中,即使再分散也仍然是一堆一堆的。所以不断的有人被击中,受伤、死去。而鞑子的火炮依然是放空的居多,但也是给定北军造成了几十人的伤亡。
城上城下,双方的炮战打打停停,一直到了夕阳将落的shíhòu。
“总督大人,天色已晚,而且所有的炮管都yǐjīng发红了,不能再继续发射了,士兵们也是疲惫不堪了。”陈于阶又一次禀报道。
萧毅抬头看看只剩下半边脸的夕阳,点点头,命令道:“传令,收兵回营,明日继续!”
随着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扩散到四处的定北军骑兵开始缓缓收缩,炮兵们将火炮挽在了驮马身后,牵引着向大营退去。
炮营先行,步卒随后护卫,骑兵们则是殿后,近两万大军从容不迫,进退有度,缓缓向大营退回。
“今天的攻城终于结束了!”城头上清军士兵看着缓缓退去的定北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很多人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gǎnjiào。而这第一天仅仅只是炮战,双方根本méiyǒu短兵相接。
“大人,可否趁着敌军退却之际,出动一支骑兵衔尾追击,以报今日之仇!”站在洪承畴身后的降将张天福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洪承畴闻言眉头一蹙,心中暗骂。守着城池尚且不能占到便宜,更别说和去人家打擅长的野战了。当即冷哼一声斥道:“愚蠢!敌军并不是败退而走,而是主动撤兵。此时去追,无异于自杀。”
张天福和张天禄是兄弟俩,陕西榆林人氏,本来是乡间的青皮无赖出身。后来因为明末流民四起,朝廷派兵四处镇压。这两人一看,便组织了一些百姓组成所谓的义军,投靠了官军,跟着官军四处剿贼。后来在南明朝积功升为总兵。后来史可法督师扬州的shíhòu,命令这二人领兵镇守瓜州。没想到这兄弟俩一看到多铎的大军,立刻便带着手下三千人投降了。多铎一高兴,便让他们依然率领本部人马,随军效力。多铎兵败回京的shíhòu,这二人自然也就留在了淮安城。
张天福本来看洪承畴面带忧色,想着献计拍个马屁,没想到却是拍到了马蹄子上,当下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迫于洪承畴官威便咬着牙忍下了,默不作声。
洪承畴却不zhīdào这张天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绝对想不到zìjǐ今天的一句呵斥之言给日后埋下了一个祸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但是张天福的话却给洪承畴提了一个醒,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今日敌军的火炮如此犀利,若是任由他们这样无休止的炮轰下去,军心迟早会崩溃的。如今我军从兵力,攻守形势,后勤补给上都占有优势,唯独在原本以为是优势的火炮上变成了劣势。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态势,扼杀敌人的优势,扩大我们的优势。
洪承畴看着即将全部没入地平线的夕阳,心中暗暗的有了计较。
城外定北军大营,士兵们刚刚用过晚餐,除过站岗巡逻的,其余的都是在帐中擦拭武器,为明日的战斗做准备。
萧毅在萧贵、尤条等人的陪同下在营中巡视了一圈,看望了今天在炮战中受伤的几十名士兵。一群人边走,萧贵边向萧毅介绍各种扎营的知识,萧毅则是虚心请教,从来不会不懂装懂,让一旁的尤条是又惊讶又欣慰。不畏人长,不避己短,睿智英明却又谦虚好学,真正的英明之主啊!
走到一处较暗的dìfāng,萧毅随口道:“今天的夜色这么这么黑,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尤条听了心中一动,急忙道:“大人,月黑风高可不止是杀人放火,也有kěnéng是劫营毁炮啊!”
萧毅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先生是说洪承畴今夜有kěnéng来劫营,想打咱们火炮的主意?”
尤条点点头道:“今日我军火炮大显神威,洪承畴肯定是感受到了火炮的巨大wēixié。而我军今日小胜一场,难免懈怠。再加上今晚méiyǒu月光,这些理由都适合劫营,所以不得不防!”
萧毅轻哼一声,冷声道:“若是鞑子敢来,那本督就来个,让他们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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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八章不降则死
定北军火炮的巨大wēixié让洪承畴不得冒一次险。而且今晚的夜色hǎoxiàng也很适合劫营。
洪承畴也想过了劫营失败的kěnéng,萧毅一向用兵诡诈,出人意料,难保méiyǒu做好相应的准备。但是他只能取赌一次,赌赢了,nàme这场仗就有九成的赢面了,若是输了,那情形不过更坏一些而已。
思量再三,洪承畴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是派谁去呢?洪承畴想到了一个人选”“。rúguǒ此人去的话,无论是输是赢,对他来说都有好处。
打定注意的洪承畴趁着夜色去了清军梅勒章京伊尔德的府邸。小半个时辰后,伊尔德便披挂整齐向着城西的清军驻地急速策马而去。
不得不说,此时的八旗士兵的战斗素质还是不错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千骑兵yǐjīng全部集结完毕。
这三千人都是从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彪壮魁梧,弓马精熟。按照洪承畴的吩咐,三千骑兵身上都是带上了引火之物。
子时三刻到了,夜色更是深沉如墨,天空几乎méiyǒuyīdiǎn亮色。只有城头的火把和城中偶尔的点点灯火隐隐约约的照出了淮安城巨大的轮廓。
城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三千骑马裹蹄、口衔枚的骑兵悄无声息的从城门鱼贯而出,很快便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méiyǒu人注意到在鞑子骑兵出门的shíhòu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声类似夜枭的鸟叫声。
定北军大营,除过偶尔的走过的巡逻士兵的口令对答声及士兵的脚步声外,安静的就只是剩下了草丛中小虫子的啾啾鸣叫声了,让这静谧而漆黑的夜显得更加的深沉幽静。
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那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只是因为担心被定北军发觉,再加上这么黑的夜晚又不能举火把,偷营的士兵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一个跟着一个前进,生怕被敌人发觉。大概小半个时辰,三千鞑子骑兵非常顺利的来到了距离定北军大营两里之外。
伊尔德一勒马缰,停止了前进。虽然是在夜色中,但是后面鞑子骑兵还是很快的领悟了主将的意图。急忙止住了前进的战马。
伊尔德身边的一名副将看了看四周。忽然向这黑夜中发出两声“咕咕”的鸟叫声,声音惟妙惟肖,足能以假乱真。
很快的,夜空中传来了两声乌鸦的“嘎嘎”声,一个人影从夜幕中钻了出来,鞑子副将急忙迎了过去。两人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