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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杜鹃正在和一全身黑衣的敌人相拼,掌中无剑的她明显落在下风。
黑衣人当看到缺水冲进楼,左手探进怀中,掏出一把东西就向白杜鹃撒去!“白小姐小心!”“缺水!”楼中同时响起缺水和陈默的喊声。
说时迟那时快。
缺水已经顾不了许多,全身布满内劲飞身扑向白杜鹃。
就在缺水扑上去的同时,他的身后也掠起一条人影,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间。
一切发生得太快,缺水来不及把功力布满全身,陈默也来不及拔剑伤敌,在缺水的掌劲和陈默的拳风下,黑衣人撒出的暗器大部分掉落到地上。
等缺水回过神飞速扫视白杜鹃似无恙后,立刻转身拔剑面对黑衣人。
剑刚出鞘,一条修长的身子重重倒在他怀里。
“陈默?!”缺水连忙伸手一把揽住怀中下滑的身体。
黑衣人见此机会,一个窜身掠出窗外。
“缺水!”白杜鹃喊道。
缺水此时已经顾不得追敌,把陈默平放于地,急急扯开他的衣襟检视他伤在何处。
白杜鹃连忙转过身去。
“陈默!陈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伤在什么地方?哪里不舒服?”陈默缓缓睁开眼睛,对缺水勾出一抹微笑。
“没什么大碍,就是腰间麻麻的没什么感觉。”
“腰?”缺水连忙审视陈默的腰部,抱着陈默找了一圈,终于在左边腰侧找到一小块乌紫的痕迹。
小心按了按,问道:“疼么?有感觉么?”陈默摇头。
“其它地方呢?”“我的身手有那么差吗?”缺水抬头对上陈默的笑眼,莫名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挨了一下能好到哪里去?”缺水笑骂。
“说的也是。”
陈默低头叹息。
二人相视而笑。
“咳,缺水,陈少侠的伤势如何?”“多谢白小姐关怀,应该没什么大碍。”
说完缺水笑着问陈默,“能站起来吗?”陈默点头,扶着缺水的肩膀想要站起。
一站,不成。
再一用力……“陈默?”“缺水,好像麻烦大了。”
陈默苦笑了一下,“腰部完全使不上力。”
缺水抱住陈默,转头对白杜鹃吩咐道:“白小姐,麻烦你看一下四周地上,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我找找看。”
白杜鹃连忙拿起灯盏寻找起来。
缺水仔细察看陈默腰部那块乌紫的地方。
“缺水,对不起,我找不到。”
白杜鹃焦急道。
缺水头也不回地,“你去楼下把我们的行囊拿上来,就在院子里。”
白杜鹃不敢耽搁连忙跑下楼去。
过不到一会儿,匆匆拎了两个行囊跑上来。
缺水接过行囊,打开其中一个包袱,掏出一块磁石递给白杜鹃道:“你用这个再找找看。”
白杜鹃拿起磁石,按照吩咐在地上细细转了一圈。
“是针!”缺水立刻连点数指,封了陈默腰腹几处脉,防止毒针离开腰侧以外的位置。
“拿来。”
接过磁石,看见上面黏的细针,缺水把陈默抱在怀中,伸手摘下一根用舌头略微舔了舔。
“缺水……”白杜鹃担心地看着。
“什么毒?”陈默冷静地问。
缺水摇头,“我分辨不出。
来,我先帮你把针吸出来。
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烧点热水送到客房来?”“我、我不会。
啊!这里有现成的,我还没用。
你先拿过去用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送过去?”“不好意思,白小姐。
麻烦你了。”
缺水对白杜鹃微微一笑。
白杜鹃面红地低下头。
陈默把这些全部看在眼里。
把陈默抱到客房,等白杜鹃放下清水后,缺水对她说道:“今晚敌人应该不会来了,不过安全起见,今夜你暂且睡在我们隔壁,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你。”
白杜鹃越发觉得缺水是个很温柔很关心人的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只对自己?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想到缺水要给陈默治伤,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待在这里也不方便,顿了又顿,见缺水也无留她下来帮忙之意,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去。
“她很喜欢你。”
陈默平淡地述说道。
把陈默的衣衫褪去,把烛台放到床前,准备好磁石和水盆,缺水不在意地回答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些东西了?我先帮你把毒针吸出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对症的解毒药。
你现在感觉如何?”缺水担心毒势加快。
陈默笑,“还好,只是脚趾头好像也没啥感觉了。”
缺水闻之不再多言,立刻把磁石贴到陈默的腰侧。
毒针被吸出后,缺水用随身的匕首小心在中毒部位切开一道小口,想都没想,张嘴贴上伤口吮吸起来。
陈默的眼光凝固住。
他没有想到缺水会冒险为他吸毒,虽然他晓得缺水对他的情很厚很深,对他也很依赖,但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而且是如此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缺水……陈默抬起手,轻轻放在缺水的头上,轻笑着,故作轻松地问:“缺水小弟,吃饭时有没有咬到舌头啊?”缺水吐出毒液,抬起头笑道:“今天没有。”
说完又埋下头去。
毒液一点点被吸出,水盆的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随着毒液被排出,下半身的感觉也逐渐恢复,先是脚趾,后是腿部,等到腰部也有知觉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变得明显,包裹着这股疼痛的温暖和柔软,也逐渐清晰得让他……不知所措。
血液被人一点点吸出的感觉是一种奇妙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尤其是在敏感的腰部。
当陈默明显感觉到缺水的唇形时、当缺水把他伤口上流出的干净血液用舌尖舔去时,陈默的腹部起了一阵奇怪轻微的颤抖。
陈默不动声色地拉过棉被盖住了下半身,只留下腰部以上的位置便于缺水治疗。
看来,我也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血色已经变红,你要再吸我就没血了。”
缺水吐出最后一口毒血,笑着检视陈默的伤口,用手轻轻挤了挤,见出来的都是干净的血液,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我会负责把流失的血液全部补回来。
你觉得猪肝炒韭菜怎么样?”陈默大大皱起了眉头,“可不可以不要猪肝?”“补血的是猪肝啊。
哈哈,还好这次不是什么难搞的毒,不过明日还是请郎中看看,如果有什么隐患,留下就不好了。”
从百宝囊里翻出清毒的药物涂抹到伤口上,粗心的缺水并没有注意到陈默看他的眼神在变化。
缺水坐在陈默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的睡脸。
谁也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有多深厚,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测量。
从小到大,如果没有陈默,也可以说没有今天的他,如果不是陈默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他一定无法忍受父亲给他定下的那么多、那么严厉残酷的训练课程。
他依赖他,依赖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感情的地步。
他总是站在背后保护着他,无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父亲不留情地攻击下,而刚才他也是为了保护他才……刚才,他似乎很轻松地帮陈默吸毒、排毒,顺利解决了一切,可又有谁知道他那时心慌意乱地,只想抱着陈默号啕大哭。
男人不可以哭,男人宁流血不流泪。
这是父亲告诉他的,而他也努力朝这个方向做。
出来还没有一个月陈默就受伤了,那以后呢?如果自己要登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必将还要遇到更多的危难,这些也都要陈默陪自己一起接受吗?缺水捂住脸,喃喃地自言自语道:“陈默,告诉我,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成全你,绝对不会绑住你,你有你的广阔天空,而我的,已经被封死。
那里也不适合你展翅飞翔。
“我会留在你身边。”
沙哑温柔的声音响起。
一惊之下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饱含柔情理解的目光。
缺水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嘿嘿傻笑。
“上来一起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养足精神才能面对顽敌。”
陈默掀开被窝。
脱掉鞋子,缺水开心地钻进陈默的被窝中。
他喜欢和陈默一起睡,这让他安心,可父亲不希望他和别人同床共枕,说这会影响他的独立性,这也是为什么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独立小楼的原因。
所以,小时候在袁家庄,为了不让父亲发现,他总是在大家入睡后,偷偷地抱着枕头跑去找陈默,天亮之前再偷偷跑回自己房间。
大了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如此做,和陈默钻一个被窝的机会自然也大大减少了。
“不要乱动,缺水小弟。”
陈默带笑警告道。
不明白陈默的意思,以为他是怕自己碰到伤口,缺水连忙翻到另一边,手搭在他肚子上,头靠在他肩膀上慢慢落入睡眠。
陈默眼光复杂地看着窝在他肩窝里,放松全身安心酣睡的缺水。
睡着的他脸上的稚气更加明显,他还是个孩子啊……十七岁,一个完全信赖、依赖自己的孩子。
就算他的外表和外在地位,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成熟能干有担当的大男人,可是他的内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内在……却只是一个懦弱单纯的孩子。
他那个盟主父亲太急于求成,反而让他完全压抑了内在的成长。
我该怎么办?陈默扪心自问。
他发现自己对缺水已经越来越不忍心。
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告诉自己。
第二天白杜鹃跑来找缺水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