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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我们两个人两条枪?”李德声苦笑着,摸了摸腰间的一把小手枪,叹了口气。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看着乡亲们遭难而什么也不做?”陶诗咏难过地问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德声摇摇头苦笑着道:“我们现在没有实力,也就只有看着他们横行一时了”
“可可乡亲们……”陶诗吟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将来是一定要偿还的”李德声咬了咬牙,说道,“你们先跟着我回家去吧,你们能逃出来,这已经是难于登天的事情了”
“你那里安全吗?”陶诗吟有些担心地问道。
“放眼整个湖南,在匪兵的铁蹄下,那里还有一块干净的乐土呢?”李德声悲愤地说道:“说不定那一天他们会火焚了我们的家乡呢”
“那可怎么办啊?”陶诗吟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们现在能用的办法,就是把这里发生的一切苦难,真实地展现在全国人民的面前”李德声终于松开了姐姐陶诗咏的手,拍了拍妹妹陶诗吟的肩膀,用温柔坚定的声音鼓励道,“让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让全体爱**民团结起来,齐心协力把张唐匪帮赶走”
“话虽不错,可现在,各个省的军政当局全都在作壁上观,根本没有出手帮我们的啊”陶诗咏想起了自己和同学们奔走呼号以来所得到的结果,禁不住有些灰心失望地说道,“哪怕咱们大家都看好的小杨将军和蔡锷将军,不但连行动都没有,甚至连话都不说一句啊”
“不会总这样下去的。”李德声满有把握地说道,“蔡锷将军现在虽然是陆军部长,但已经不是云南督军了,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是以没有出来为湘民百姓做主。但小杨将军不一样,他手里又有枪又有兵,还掌握着一部分海军和空军,他的军队主力现在广西,一时脱不开身,等到他剿灭了云南和广西的军阀余党,就会掉转枪口打掉张敬尧和唐白脸的”
“其实说白了,蔡锷将军和小杨将军也是军阀,只不过对老百姓好些,愿意为国家办实事,敢于抵抗外侮,不象张敬尧和唐白脸那样的坏军阀那样,只知道残害百姓。”蔡文彬在一旁说道,“可这些军阀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苦的还都是老百姓。”
“是啊,必须要有一个根本的解决办法成。”听了蔡文彬的话,李德声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我们还是找个躲藏的地方再想根本的解决办法吧”陶诗咏看着面前的李德声苦苦思索忧国忧民的样,禁不住抿嘴一笑。
“对,快走吧别让匪兵们发现我们”李德声醒悟过来目前危险还没有解除,他猛地用一只手拉过了陶诗咏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拔出了腰间的小手枪。
看到李德声爱护自己的样,陶诗咏心里一甜,她任由他拉着自己,身不由已的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跑去,而对于要去哪里,她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广西,南宁,两广巡阅使行辕。
“一共走了多少人?”杨朔铭放下了手中的电报,平静地向前来报告的军官问道。
“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军官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但此时的他却不敢伸手去抹,“大部分是湖南人,有一小部分是四川人。”
“带走的都是轻型装备?”杨朔铭又看了一眼丢失武器的清单,问道。
“是的,主要是新式冲锋枪和通用机枪,以及弹。”军官说道,“再就是手提式迫击炮,狙击枪也丢了一些。据称当时库里还有120炮和轻型坦克,但他们没有动。”
“他们这是想要过去打游击了。”杨朔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查到他们的头儿是谁了没有?”
“是新编第九旅后勤处的军官,陆军少校彭庆中。”军官回答道,“他是湖南‘救贫会’的会长。据说他们还有另一个主要的头目,名叫朱贷真,四川人,也是少校,本来是滇军那边儿的,顾品珍将军派他来和咱们联络军火接济事宜,他是常驻办事处人员之一,他以前和彭庆中应该不认识,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和彭庆中联系上的。”
听到军官的回答,杨朔铭的“超级电脑眼”立时开始运行起来,很快便显示出了这两个人的详细情况,而当杨朔铭看到二人照片上显示出的相貌之后,禁不住面色一变。
看到杨朔铭脸色有异,报告的军官额头的汗更多了。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杨朔铭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让全体人员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瀚之为什么这么说?”坐在一旁的陈炯明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随便说说。”杨朔铭笑着摇了摇头,冲报告的军官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军官有些吃惊地看着杨朔铭,因为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杨朔铭竟然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给他相应的指示。
“湘省弟兵激于义愤,故有此举,所幸损失不大,瀚之不用太过介怀。”坐在陈炯明身边的程璧光想起了广东让**党**害的时候,身为广东人的自己也险些带人造反的事,不由得替偷盗兵工厂军械打回老家的赣军湖南籍战士们分辩了一句,“湖南被蹂躏成这个样,身为湘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听了程璧光的话,杨朔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件事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也是好事。”陈炯明看到屋内的气氛有些显得沉闷,笑着说了一句。
“竞存怎么看?”杨朔铭的眉毛一扬,转过头向陈炯明问道。
“要是他们真能打跑了张敬尧和唐天喜,咱们就省事了。”陈炯明说道,“湖南地处南北交通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北京方面若要大举南征,务求得湖南以遏制西南,威胁两广,而瀚之如欲北伐中原,也务须得湖南以兵锋北指。如今湖南战乱,正好给了瀚之一个收取湖南的机会,但咱们兵力不足,有这样一支奇兵进入湖南,对咱们来说,不正是好事情么?”
“竞存为什么认为我会北伐中原?”杨朔铭笑了笑,又问道。
“我只是依据常理推测,对于瀚之和老段,这湖南都是必取之地。”陈炯明笑着解释道,“他老段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一是担心陷入战争泥沼之中,不能自拔,二是担心瀚之忌惮,和他摊牌。他派傅良佐督湘,傅良佐又行动迟缓,就是想等咱们在湖南和张敬尧唐天喜打得乱成一锅粥,他借张唐之手削弱咱们的兵力,好捡现成的便宜。”
“竞存所言极是,弄不好湖南打成这个样,就是他指使张敬尧干的。”杨朔铭冷笑了一声,点了点头,“他知道我手头兵力不多,想要借此机会消耗我们的力量,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但他这一手也有厉害之处。”陈炯明说道,“湖南邻近江西,联系一直很紧密,湖南感冒,江西发烧,这一次赣军湘籍官兵擅自行动,虽然说是激于义愤,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其实和咱们直接出兵没有多少分别。”。。。
(一百九十三)战地之恋
听了陈炯明的话,杨朔铭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不过,我军自南征以来,叠经剧战,需要休整也是实情,如果现在马上行动的话,不利的地方也有很多,”陈炯明说道,“而一旦战事旷日持久,就会给老段造成可趁之机。”
“说了半天,竞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究竟该不该现在就出兵湖南?”程璧光有些恼火地看着陈炯明,说道。
“刚瀚之也说了,现在是我们必须要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但行动不一定非得是直接出兵。”陈炯明笑了笑,说道,“具体的行动方法,我们可是有很大的斟酌余地啊。”
陈炯明话音刚落,杨朔铭和程璧光都已经明白了过来。
“三千人怕是还不够。”杨朔铭自言自语的说道,“先打一番电报战也好。”
听到杨朔铭这么说,陈炯明知道杨朔铭已经完全理会了他的话,脸上不由得现出了自信的微笑。
“我已经给北京发了反对傅良佐督湘的电报,不知道他们收到后会怎么回复。”杨朔铭笑了笑,说道。
“我们以前都小看了这电报战的威力,不过现在捡起来还来得及。”陈炯明笑了笑,说道,“一篇锦绣文章,胜得过十万雄兵,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炯明正说着,一位军官快步走来,向杨朔铭敬了一个军礼,将一封刚刚接到的电报交到了他的手里。
“报告将军,北京来电。”
“哪个部门来的?”杨朔铭接过电报后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了一句。
“是边防督办府。”
“那就是老段亲自来的电报了。”杨朔铭听了部下的回答,笑着望了陈程二将一眼,说道。
“他这个边防督办名义上隶属于总统府,其实是总统府的太上皇。”陈炯明笑道,“他老段说不担任要职,可这权可是一丝一毫的也没放松掉。”
“没有几个人能象松坡和瀚之那样,胸怀坦荡,肯自动解除军权。”程璧光听出了陈炯明话里的弦外之音,叹息道。
杨朔铭打开了电报,一边看着,一边轻声的读了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陈炯明和程璧光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谭省长(指谭延凯)清亮淑慎,勤政爱民,唯军旅非所素娴。湘中兵事大起,现仅能固守湘中,故以民事专任。今日文人不能将兵,已为各国通例。为军事计,为湘省计,为祖庵(谭延凯的字)计,皆以专办民事为宜。……湘省易帅,良非得已。以傅专军事,盖几经审慎。傅本湘人,感情素通,断不致因更调而生贰。……明令早颁,势难反复,远承祝念,感何可言希以此意转告西南诸将为荷……”
“他老段还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炯明大笑了起来,“人皆言段芝泉刚愎自用,真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张敬尧这样的专门给他抹黑添乱的主儿,他竟然也不舍得丢。”
“这可不仅仅是他性情刚愎的事,”程璧光摇了摇头,说道,“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