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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围成了墙壁和屋顶。他们的渔网铺在地上晾干,他们的小船被拖到了岸上。这里没有多少精灵,只是个小渔村,显然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了。病人也被带到了岸边,他们裹着毯子,垫着枕头躺着。
西瓦自觉地停下,把桨收在船底。
“我要做什么,罗兰?”他紧张地问。
罗兰回头看着他,微笑着。“您只需要做您自己,陛下。那就是他们期待的。”
罗兰把船划近岸边。这里的河水似乎很急,西瓦还没完全准备好就被冲向了人群。他曾陪着母亲检阅军队,经历过同样的不安和不尊重感。
河水让他和他的人民面对面。他看着他们,微微点头,害羞地挥着手。没有人向他挥手。没有人像他期待的那样欢呼。他们默默看着他在河上漂流,那痛苦的沉默比狂热的欢呼更让西瓦深深触动。他在他们眼里看到的,他在他们的沉默中听到的是希望,他们不愿相信那份希望,因为他们以前满心期待却被出卖了。
西瓦深受感动,他停止挥手。他朝他们伸出手,就像他看见他们在下沉,而他能把他们拉起来。河水带着他离开了他们,进入一个河谷,他们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了。
他有些气馁,缩在船首,不动也不说话。他第一次完全认识到身上的重担。他能做什么去帮助他们?他们又期待他什么?太多了,也许太多了。
罗兰不时关切地回头看着,但是他没有说话,没有评论。他继续独自划船,直到找到一个适合靠岸的地方。西瓦唤醒自己,他跳进水里,帮忙把船拉上岸。河水冰冷,但这种刺激让他感到舒适。他把自己的不足,烦恼和恐惧一起沉入东-塔拉斯河,他很高兴能有点事做让自己保持忙碌。
西瓦习惯于住在野外,他知道搭帐篷需要做什么。在罗兰固定小船的同时,西瓦卸下补给,铺开床垫,开始准备水果和面包晚餐。他们默默地吃完东西,西瓦还是被两天前自己愉快接受的重担压抑着,而罗兰尊重他的统治者想要安静的意愿。他们俩早早睡了。
他们裹在毯子里,让林地里的动物和夜鸟看着自己睡觉。
西瓦比自己预计更快地睡着了。夜里一只猫头鹰的叫声让他惊醒,他在恐惧中坐起来,但罗兰说那只猫头鹰只不过是在呼唤邻居,同它分享黑暗中的闲话。
西瓦躺下,听着悲伤的叫声和森林远处的忧郁回响。他久久不能入睡,盯着魔法罩上空闪烁的星辰,罗拉克之歌像河水一样在他心里奔流。
罗拉克的眼泪,被龙珠和湛青血爆所奴役,塔克西丝女王的奴才,邪恶的奴才,他才是独自拥有力量的人。
就在此刻,在首都西瓦诺斯的一个宴会上,一个吟游诗人正向宾客们唱着这首歌。
宴会在阿斯塔琳花园里,星辰之塔外举行,星辰咏者就居住在塔里。那里的布置很漂亮。由于精灵们不愿挖开或是以任何方式伤害大地,因此星辰之塔是用大理石以魔法成形的,它有着流动感、有机感,看起来像是融化的蜡烛。在罗拉克的梦中,星辰之塔跟西瓦诺斯的其他建筑一样变得可怕了。精灵法师们用了许多年才重塑了它。他们替换了墙上的无数宝石,那些宝石曾俘获了银月索林那瑞和红月努林塔瑞的光芒,用那受祝福的月光照亮星辰之塔内部,像是沐浴在银色和焰光之中。月亮也离去了。现在克莱恩上空只有一个月亮,由于精灵们不能解释的某些原因,每颗宝石里闪烁的苍白月光就像一双双凝视的眼睛,不给高塔带来一丝光亮,所以精灵们不得不点上蜡烛和火把。
椅子放在阿斯塔琳花园里的植物中间。这些植物显得欣欣向荣,空气中充满了它们的芳香。只有孔纳和他的园丁知道,那些植物并非是在那里生长的,它们是由塑木者们从自己私家花园里带来的。现在没什么植物能在阿斯塔琳花园里长久生存,除了一棵树,一棵被魔法罩环绕的树。人们称它为魔法罩之树,因为据说它的根是保护西瓦那斯提的魔法罩的根源。
吟游诗人应一位客人的请求在宴会上演唱了罗拉克之歌,歌曲在悲伤的音符中结束了,她的手轻轻拂过琴弦。
“好啊!唱得很好!再唱一次,”座位后排有人说道。
吟游诗人看着她的主人征求意见。精灵听众们很有礼貌也很有教养,他们没有显露出震惊,但是表演者知道听众的各种微妙情绪。吟游诗人注意到他们脸颊有些微红,尴尬地瞥着主人。唱一次就足够了。
“谁说的?”王室家族的孔纳将军,西瓦那斯提军政府的首领,在自己的座上扭动着身子。
“您认为是谁,舅舅?”他的侄子暗暗瞥了一眼后面的座位回答道。“第一次要求唱这首歌的人。您的朋友,清霜。”
孔纳将军突然站起来,晚会的娱乐节目结束了。吟游诗人鞠躬,感激不用再唱一次了,那实在很费劲。观众们礼貌地鼓掌,但并不狂热。似乎表达了解脱的叹息声加入夜晚的微风,吹动着树枝形成天蓬的树木,发出沙沙响声,许多树叶都落下来了。银色灯笼挂在树枝上,照亮了夜晚。客人们离开小小的剧场,走到池边摆好的桌子旁,吃着果脯和酥饼,喝着冷酒。
孔纳邀请吟游诗人吃点夜宵,他亲自陪着她走到桌子旁。那个请求唱歌的精灵清霜已经在那里了,他举着一杯酒,递给吟游诗人一片面包,不停称赞她。
“很可惜不能让你再唱一遍,”他瞥了一眼将军的方向说道。“我对那特别的旋律从不厌倦。还有那诗意!我最喜欢的部分是――”
“您要点食物和饮料吗,夫人?”侄子被他舅舅捅了一下之后赶紧问道。
吟游诗人感激地瞥了他一眼,接受了他的招待。他带着她走到桌边,其他的精灵优雅地接待她。清霜和孔纳站着的地方很快就空了。虽然许多客人在迷人的清霜面前感到舒适,也想巴结孔纳将军,但他们一看就知道将军生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你来,清霜,”孔纳怒气冲冲。“你总是让我难堪。你请求她唱那首歌已经够糟了,可你居然要求她再唱一次!”
“根据今天我听说的谣言,”清霜回答,“我觉得罗拉克之歌很适当。”
孔纳放低眉毛,狠狠盯了他一下。“我听说……”他停下来,瞟着他的客人们。“来,跟我绕池子走一走。”
两个人离开了其他客人。没有将军在场的约束,精灵们聚成一堆堆,压低声音兴奋地讨论着首都里的传言。
“我们不需要离开,”清霜回头看着点心桌。“每个人都听到了同样的事。”
“是的,但他们说它是谣言。而我确认过了,”孔纳严肃地说。
清霜停了下来。“你知道那是事实?”
“我在守护者中有耳目。那个人看见他了,也跟他谈话了。据说那个年轻人跟他父亲一模一样。他就是西瓦诺谢卡拉东,阿尔瀚娜星光的儿子,无人痛惜的老国王卡拉东的孙子。”
“但那不可能!”清霜说。“那个可恶的老巫婆最后行踪是在魔法罩附近,她的儿子跟她在一起。他不可能穿过魔法罩。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能穿过魔法罩。”清霜相当确信那一点。
“那么他的到来一定是个奇迹,就像他们宣称的那样,”孔纳冷冷地说道,他对那些窃窃私语的客人们挥挥手。
“呸!那是个冒牌货。你昏了头。”清霜怀疑地看着统治者。“你居然轻信谣言。”
“我的耳目是崔内。你知道,他会真视术,”孔纳回答。“毫无疑问。那个年轻人通过了测试。崔内看进他的心里。显然他比那个年轻人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清霜微微皱着眉毛。
“那个恐怖的风暴之夜,阿尔瀚娜和她的反叛者们正准备竭尽全力攻击魔法罩,而他们的营地被食人魔攻击了。那个年轻人赶去钢之骑士团请求人类的帮助――这个女人如此堕落的证据――一道闪电让他眩晕。他从路边滚落,失去了意识。当他醒来时就到了魔法罩里面。”
清霜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的下巴饱满,脸庞英俊,杏仁眼又大又敏锐。他的肤色没有瑕疵,皮肤光滑而苍白。他的容貌非常出众。
在人类眼中,所有的精灵都是美丽的。智者说这正是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人类――就算是最美丽的人类――相比之下只会觉得丑陋。而精灵们崇拜美丽,他们用美丽划分自己同类,但他们都很美丽。在这个美丽的国度里,清霜是最美的。
这一刻,清霜的英俊和完美极大地惹怒了孔纳。
将军把目光转向池塘。两只新天鹅在如镜的水面上滑行着。他想知道这两只天鹅能活多久,他希望它们能活得比上一对长。他在天鹅上花了很多钱,但池子依然空荡而冷清。
清霜是宫廷上的宠臣,他应当为许多失去地位、影响和权力的精灵大臣负责,但从未有人责备清霜。他们责备孔纳,怪他解除他们的职位。
但是,我有什么选择?孔纳问自己。那些人不值得信任。有些人甚至计划对付我!要不是清霜,我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第一次被人介绍成为孔纳的随从后,清霜就查出了孔纳所信赖的几乎每个人身上的污点。一个人曾是波修士的护卫。另一个曾在年少时同黯精灵达拉玛相恋。还有人对孔纳税收持有不同意见。
然后有一天,孔纳醒来后发现他只有一个顾问了,那就是清霜。
唯一的例外是孔纳的侄子琦霖。清霜对琦霖十分关爱。清霜经常奉承这个年轻人,送给他小礼物,对他的笑话大笑不止,热情关心他。那些拍清霜马屁的人非常嫉妒这个年轻人。但琦霖宁愿清霜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信任清霜。
但是琦霖不敢对清霜说不。没人敢反对他。清霜是个强大的法师,西瓦那斯提历史上最强大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