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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斯舅舅(上)〔法〕巴尔扎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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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候,老音乐家朝女门房喊了一声:“请开门!”听到这声痛心疾首的喊叫,厨房里顿时没有一点声响。“他在听着呢。”男仆说道。“那他活该,再好也不过了。”玛德莱娜回答道,“这个吝啬鬼算是完蛋了。”

    厨房里刚才的每句话都没逃脱这个可怜虫的耳朵,这最后一句话他又听到了。 他又顺着大街往家里走,那模样就像是个老太婆刚刚跟一群杀人犯拼了一阵。他边走边自言自语,两只脚痉挛似的一直朝前迈,那在滴血的自尊心推着他面前,就好像一根麦秸,被狂风席卷而去。 最终,他终于在五点钟的时候来到了坦普尔大街,简直不知道怎么来的;可奇怪的是,他觉得一点儿胃口也没有。现在,为了理解邦斯这时回来将给家中造成何等的混乱,这里有必要信守承诺,对茜博太太作个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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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门房的典型男人和女人

    诺曼底街是一条一走进去就好象到了外省的街道:那儿乱草丛生,来个过路人就是件轰动的大事,街坊都互相认识。房屋全都建于亨利四世时代,那时建造的居民区,每条街都按外省的名字命名,居民区中心总有一座美丽的广场,题献给法兰西。 建欧洲居民区的打算便是这个计划的翻版。 世界上的一切总是在不断翻版,包括人的思想在内。 两位音乐家住的房子是一座旧房子,前有院子,后有花园;可是临街的前屋是在上世纪玛莱区最时兴的时候修的。 两个朋友占了它的整个三层。 这座分前后屋的房子属于佩勒洛特先生,这是一位八旬老人,他把房子让给了二十六年来一直替他看门的茜博夫妇看管。 只是,在玛莱区,人们给门房的钱不多,门房极难靠看大门过日子,所以茜博先生除了拿百分之五的房租回扣以及从每车木柴上抽点柴火烧烧之外,还靠着自己的手艺挣点钱:他与许多门房一样,也是一个裁缝。 时间一长,茜博不再为衣铺老板干活,因为居民区的那些小市民慢慢地都很相信他,他便有了一个谁也夺不走的差事,专门为附近三条街上的居民缝缝补补,翻衲旧衣裳。 门房也整洁,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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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他在里面隔了个房间。 因此,茜博夫妇被当作玛莱区干门房这一行为中最幸福的一对。茜博个子矮小,因为整月盘膝坐在跟临街装了铁栅的窗台一般高的工作台上,皮肤成了橄榄色,他每天差不多挣四十个苏;只不过,五十八岁可是干门房这一行的黄金时代;他们在门房里呆惯了,守在其中,就像是牡蛎缩在壳子里一样,所以在居民区,谁都识得他们。茜博太太原是牡蛎美人,经历了一个牡蛎美人不用找便会送上门的各种风流韵事后,在二十八岁那年,爱上了茜博,辞去了在蓝钟饭馆的那份工作。 平凡百姓家的女子的姿色是不长久的,那些在饭馆门前沿墙坐着干活的女人,更是这样。厨房间的热气喷到她们脸上,脸上的线条全被烤硬了;陪跑堂们一块喝的剩酒渗进她们的皮肤,哪种花都没有牡蛎美人败得这样快。 庆幸的是,合法的婚姻和门房的生活来得很及时,给茜博太太保住了容貌。 她保持着一种男性美,就好像是鲁本斯的模特儿,诺曼底街的那些冤家对头说得很不好听,管她叫“肥嫂”。

    她的肤色真可以跟大块的伊西尼牛油相媲美,好像透明似的,很是诱人。 虽然她长得胖,可干起活来,谁也不如她麻利。 现在,她已经到了那类女人一定得剃胡子的年纪。 这不是说她年纪已经到四十八吗?一个长胡子的女门房,那对房主来说是秩序和安全最强大的保证之一。 要是德拉克洛瓦能够看见茜博太太手执扫帚的那个得意劲,那他一定会让她入画,画成一个贝娄娜!

    茜博夫妇——按公诉状的用语——的地位竟有一天会影响到那两位朋友的位置,这真是件怪事!因此,为了做到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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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一个书写历史的人有必要就门房的详细情况再作一番探究。 整座房子每年大约进八千法郎的租金,前屋共有三个完整的套间,房子的深度是旧宅的一倍,而且是临街,院子和花园之间的旧宅也是三间房。 除此而外,一位叫雷莫南克的占了一间门面房,做废铁生意。 这个雷莫南克近几个月来又改行做起了古董交易,他深知邦斯收藏的那些老古董的价值,看到音乐家进进出出,他总是在铺子里对他问候一下。 按房租的百分之五的回扣来算,茜博两口子每年差不多得四百法郎,而且住房和柴火都不用花钱。 此外,茜博每年做活平均还差不多有七八百法郎的收入,再加上年赏,这对夫妇总共有一千六百法郎的进项,但是全都不剩地全被他们吃光了,他们两口子的生活确实比平民百姓家要好。“人生就这么一次!”

    茜博太太经常这样说。 她是在大革命时期出生的,可见压根就不知道基督教教义。这位枯黄眼睛,目光傲慢的看门女人,过去在蓝钟饭馆干过,所以做菜做饭还真有两下子,那些同行为此很眼红她的丈夫。 现在,茜博两口子已过中年,就要步入老年,可手中百来法郎的积蓄也没有。 他们俩穿得好,吃得也好,再加上二十六年来为人很正直,在居民区很受敬重。 他们没有一点儿家产,就拿他们的话说,从没有想过呀别人呀一个子儿呀,茜博太太说起话来满口都是“呀”字。 她对丈夫也是这么说道:“你呀,是个宝贝呀!”什么原因呢?这就跟她不把宗教放在眼里一样,说不出有什么缘故。他们两口子对于这种光明正大的生活,附近六七条街上人的敬意,以及房主交给他们的房子管理大权,很得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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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私下里也为手中没有钱而哀叹。 茜博先生经常抱怨手脚酸痛,茜博太太也总是嘀咕她可怜的茜博到这个岁数还得干活。总会有那么一天,一个门房一辈子看了三十年大门之后,会起来谴责政府不公,要求给他奖励荣誉团勋章!只要是居民区有人信口开河,跟他们提起某某女佣人只干了八年十年的差事,东家的遗嘱便立有她的名字,给了她三四百法郎的终身年金,那马上就会在一个个门房传开,纷纷议论,从这儿,巴黎那些干卑贱差使的人怎么遭受妒忌心的折磨,人们就可以有一个了解了。“上东家的遗嘱,这种事呀!

    这事永远也落不到咱们这种人头上!我们这运气!可我们比那些仆人更是有用。 我们都是些信得过的,替他们管着财,守着家,可我们被当作狗看待,不折不扣,就这样下场!“

    “就看走运不走运了。”

    茜博每回从外面拿了件衣服回来,总这么说。“当初要我让茜博守他的门房,我去当厨娘,那我们呀,也有三万法郎的积蓄了。”茜博太太跟女邻居闲聊的时候,总是把双手往那粗大的腰上一插,高声嚷嚷,“我这辈子算是走错了,只为有个安身之地,暖暖和和地守着一间舒服的门房,图个不缺吃,不缺穿。”

    当一八三六年,两个朋友搬到旧宅的三楼住下以后,便在茜博两口子家里引起了某种混乱。 事情是这样的。 跟他的朋友邦斯一样,施穆克也有个习惯,无论住哪儿,都让楼里的看门人,不管是男是女,给他做家务。 两位音乐家搬到诺曼底街来住时,一致以为要跟茜博太太处好关系。 茜博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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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这样成了他们俩的女仆,每月二十五法郎工钱,他们俩各出十二法郎五十生丁。 干了一年之后,出类拔萃的女门房就给两个老单身汉当起家来了,就像她掌有博比诺伯爵夫人的舅公佩勒洛特的房子的大权似的。他们俩的事就是她的事,她开口就是“我的两位先生”。最后,她发现这对榛子钳软得像绵羊,容易相处,从不疑心别人,简直像是个孩子,出于平民女子的善心,她开始保护他们,疼爱他们,侍候他们,真是一片真心诚意,有时甚至责备他俩几句,让他们不要给别人骗了,在巴黎,有些家庭就是因为受人哄骗,增加了开销。就这样,两个单身汉每月花二十五法郎,无形中竟得到了一个母亲,这真是原来没有想到的。两个音乐家看到了茜博太太的种种好处,便天真地称道她,感谢她,给她赏几个小钱,这更巩固了这个联合的家庭。茜博太太更喜欢的是受人欣赏,却不太看重给多少钱。 大家都知道,情义常常能使工钱的价值倍增,茜博给他妻子的两位先生服务时,不管是跑腿,还是缝补衣服,一律只收半价。第二年,在三楼和门房的相互交情中,又添加了一个因素。 施穆克跟茜博太太做成一笔生意,满足了他的情性和生活中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的愿望。茜博太太每天得三十苏,一个月也就是四十五法郎,包下了施穆克的中饭和晚饭。 邦斯觉得他朋友的中饭很满意,出价十八个法郎,包他的一顿午餐。这种供应伙食的方法,每月给门房的钱袋里投放了近九十法郎,所以这两位房客就成了不可侵犯的人物,成了天使,大天使,成了神。 真是怀疑法国人的君王能受到这一对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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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钳一样的侍候,尽管国王对侍候这一套很在行。 给他们俩喝的是从牛奶盒里倒出来的纯牛奶,他们看到的是二楼和四楼的报纸,不用花钱,这两层楼的房客都起得很迟,需要时可以向他们解释报纸没有到。 再者,茜博太太把衣物、房间和楼台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佛来米人的家。 施穆克从来没想过能这么享福:茜博太太把他的生活料理得很方便;他每个月给六个法郎,由她包洗衣服,缝缝补补的事情也都由她管。 每个月抽烟,他花费十五法郎。 这三种开销每月总共六十六法郎,乘以十二,为七百九十二法郎。 再加上二百二十法郎的房租和税款,总共是一千二百法郎。 茜博负责施穆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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