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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点了点头道:“百姓乃国之根本。没有百胜哪里来的国家?没有百姓哪里还有君主?百姓方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百姓方才是我们的主宰,胡将军刚才的话说错了,百姓仍在,你为何人殉国,你又为何人殉主?该说的我已经全部说完了,胡将军若然还有为莫安迁殉难的打算,我决不会阻拦你!〃
胡文邈唇角地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忽然屈膝跪了下去“胡文邈跪得是天下的百姓,并非跪你!〃
我呵呵笑道:“若是天下人都有胡将军的这种情怀,我中原必将雄霸于天下。”
胡文邈又向着我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大声道:“陛下一席话点醒梦中人。”
我笑道:“胡将军此拜又是为何?”
胡文邈道:“陛下有句话说错了,陛下乃是万民的主人,也是文邈日后的主人,文邈自然要拜见主人。”
我伸手扶起胡文邈,大声道:“能得胡将军实在是我的幸运啊1
莫安迁虽然向我俯首称臣,可是仍然难逃一死。我本来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可是既然答应了焦信,要用莫安迁的首级为焦镇期祭灵。自然不能够反悔。
祭奠之日,我亲自随同焦信来到焦镇期地灵牌前,焦信手刃莫安迁之后,跪拜在父亲的灵前大哭不起。
我心中暗叹:“焦信终归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从狼刺手中接过酒杯,缓缓将美酒倾洒在灵前地黄土之上,想起昔日和焦镇期并肩作战的情形,心中一酸,忍不住流下泪来,若是焦镇期仍然活在这个世上。我心中压抑的好多事情会多一个人倾诉。
焦信祭拜之后,不敢打扰我的追忆,先行告辞离去。
我独自坐在焦镇期的灵前,一边追忆往事一边对着焦镇期的灵牌饮酒。对于焦信的处理我实在是矛盾到了极点,从现在看来焦信好像并没有谋反的迹象,可是随着他声誉和地位的提高,我渐渐感到了一种不安。
我第一次感觉到对焦信地掌控好像没有太多的把握,若是任由他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他将成为我的心腹大患,这并非是我多疑,陈子苏、高光远、许武巨等人先后向我提出了警告,他们一定从焦信的某方面看出了迹象。
不知是空肚饮酒还是这几日太过疲惫的缘故,我竞然靠在供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胧间却看到焦镇期缓步来到我地面前。
“焦大哥1我激动道。
焦镇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公子,多榭你还牵挂着我!〃
我喉头一阵哽咽,忍不住落下泪来。
焦镇期将面前的两杯酒倒满,和我共饮了一杯道:“公子是不是想杀福娃?〃
我慌忙摇了摇头道:“焦大哥哪里话来?我从未如些想过……”目光和焦镇期真挚的眼神相遇,我黯然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的确动过这样的心思。”
“公子为何要杀他?”
“我担心他会谋反?”
焦镇期沉默许久方才道:“福娃想要谋反,也是因为公子的缘故
?”
我微微一楞:“焦大哥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焦镇期道:“福娃心中最看重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成为统帅万军,横扫天下的一代名将,还有一件事便是……”
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睁开双目却看到自已孤零零坐在焦镇期的灵前,哪有其他人在。心中懊悔不已,刚才一定是焦镇期托梦给我,自己若是再晚醒一刻,便听到另外一件事了。
此时狼刺慌慌张张的向我赶来,我舒展了一下酸麻的四肢,起身道:“什么事情?〃
狼刺道:“大事不好了,铁甲营统领傅力岳把韩国御史刘今城的女儿强抢走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傅力岳乃是焦信手下最值得信任的猛将,也是焦信儿时的玩伴之一,可谓是战功显赫,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声誉。
作为征服者掠夺胜利果实的事情时有发生,这种事情不可能从根本上避免。
我低声道:“这件事交给焦信处理,尽量将事态不要扩大。”
狼刺苦笑道:“主人,这次麻烦恐怕大了,刘倩儿是胡文邈的未婚妻。”
“什么?”我此惊非同小可,这个傅力岳什么人不好抢,偏偏要抢胡文邈的未婚妻,内心中迅速转了干百个念头,这件事究竞是久有预谋还是凑巧发生?
我脸色阴郁道:“狼刺,马上带我去看看1
事情的恶劣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刘倩儿不甘受辱,竞然用金钗自尽,整个事件变得急转直下,刚刚向我投诚的韩国官员一个个情绪激动,更大的危机潜伏在身后,胡文邈和那五万降军本来已经诚心归顺,这种事情的发生,让我的一番苦心全部白费。
我心中实则恼怒到了极点,我一定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付出惨痛的代价。
傅力岳被五花大绑的推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跪倒在地上低声道:“罪臣傅力岳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面对傅力岳的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有些时候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我的目光转向焦信淡然道:“究竞是怎么回事?”
焦信恭敬道:“陛下,都怪微臣管教无方,才出了这种事情……”
此时殿外传来悲恸的哭喊声,却是韩国御史刘今城到了,这是我刻意的安排。
我故意道:“门外何人啼哭?”
狼刺道:“韩国御史刘今城前来请陛下为他主持公道。”
我叹了口气道:“焦将军,傅力岳是你的手下,你以为这件事该怎么办?〃
焦信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头:“陛下,巨不好说。”
我冷笑道:“何谓不好说?〃
焦信道:“正因为傅力岳是我的手下,所以臣才不好说,无论臣提出怎样的方法,都会有偏袒之嫌。”
我心中暗自恼火,这件事的确十分的棘手,对傅力岳若是处罚边轻,势必会让这帮投降的韩国大臣心生怨言,会将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可是如果我对傅力岳的处罚过重,又会让我手下的众将心寒,说不定有人会趁机煽动让他们产生背离之心。这件事究竞是不是一个阴谋,傅力岳做这件事的背后,究竞有没有更深层的阴谋和用意,焦信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我。
我冷冷道:“傅力岳,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竞犯了何罪?”
傅力岳默然无语。
我怒道:“你强抢良家妇女,遏奸未遂,害死人命,御史刘今城虽然是韩国旧臣,可是他已经向我投诚,便和你一样是我大康的臣子,更何况,她是胡文邈将军的未婚妻子,你如引作为必将激起韩国旧臣和降军的愤怒,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大康的将士?我口口声声对外宣称我们是仁义之仟,你做出这种事情岂不是当面给了我一个耳光?〃
傅力岳从我的言辞之中已经察觉到大祸将临,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陛下,臣知道错了,可是臣只是想和刘家小姐聊上几句,并没有奸淫她的意思,更不想害死她……”
“住口1我拍案怒起,此人着实可恶,事到如今还强辞狡辩。“给我拉下去……”
焦信此时慌忙出列,跪在我面前道:“陛下,臣有几句话想说。”
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说的?〃
焦信道:“陛下,傅力岳乃是大康不可多得的猛将。这些年来为大康地统一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转向傅力岳道:“脱去你地外袍!〃
傅力岳犹豫了一下。仍然将自已的外袍脱下,只见他赤裸的上身之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众臣不由得发出一声唏嘘,焦信情真意切道:“这一个个的疤痕都是为大康所留,哪一场战争他都是率军冲杀在最前从未退缩过。”
傅力岳忍不住热泪盈眶,低声哭泣起来。
我心中也不禁一件酸楚莫名,无论焦信此次的目的何在,傅力岳乃是我大康功臣的事实不可改变。
焦信道:“从官位来说,傅力岳是我的属下,从私交来说。他是我自由相交地朋戒,这件事他的确做错了,可是我相信傅力岳初始的出发点决不是要害死刘倩儿,陛下,请你念及他过去的功劳,将他的这颗头颅暂时留在颈上,给他一个战死沙场的机会……”
傅力岳大声哭号起来,接连不断的在我面前叩头,额头之上鲜血淋漓:“陛下。罪臣并不怕死,可是臣不甘心这样去死,陛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堂堂正正的死去!〃
我环视众臣,他们一个个垂下头去,这件事无论是不是一个阴谋,其发展的结果已经让我难以操纵。我若是杀了傅力岳,或许可以赢得这帮降臣地尊敬,可是我却会丧失手下人的忠心。
此时一名武士慌忙上来禀报道:“陛下,刚刚收编的那些韩国降军闹了起来,和我方地军队发生了冲突。”
我用力握紧了双手。
门外不断传来刘今城的哭号之声,我原本想让他进来当场历数傅力岳的罪状。可现在我却有些犹豫了。
焦信低声道:“被俘降军共有五万之多,若是不及早镇压只怕会越闹越大,臣愿领军速去平息骚乱。”
此时又有武士前来禀报道:“陛下,胡文邈将前来求见!〃
我也是微微一征,胡文邈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一直保特沉默,现在方才现身,却不知心中是怎样打算的?
我点了点头道:“宣他进来。”
胡文邈缓步走入大殿,目光之中充满悲愤之色,冷冷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力岳,屁膝向我行礼道:“巨胡文邈叩见陛下!〃
“免礼!〃
胡文邈仍然跪在地上道:“陛下,骚乱之事臣己经查出,乃是副将朱川唆使,臣已经将他捆缚在门外等候发落。”
我心中大奇,按照胡文邈的说法,骚乱应该已经被平息下去,他在这种时候仍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我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原怨不得他,胡将军你把朱川放了吧,只要日后他们不再生事,今天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多谢陛下!〃
我又道:“刘小姐地事情我听说了,还望胡将军节哀顺变。”我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目的是想看看胡文邈究竞作何反应。
胡文邈露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