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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气氛消除后,我终于介入阻止小纹老先生。
「因为你心地善良,所以才会说这种话。可是,我们必须跟人类之间有所区隔。现在,打破这个区隔的是那个女孩,你不能指责我。
用不着这么担心,我会等到新的治疗结束后,再来惩罚那女孩的。而且,我不会夺走任何一条性命。包括她使用危险药物的事情在内,我也会帮她戒除。唔,大概就是让她躺在床上几天,最多一个礼拜这样啦。至少,这样在惩罚那个倔强大小姐的意义上,应该多少有点效果吧!」
说完,小纹老先生开始发出带着快乐的「呵呵呵」笑声。他一定是在想像要怎么惩罚莉安,觉得很高兴吧?
在旧校舍外头,莉安装出是她发现昏倒在学校四周堤防上头的新的模样。一会儿之后,鸣着警笛的救护车赶到,把新送上车后随即又离开了。
露营活动也中断了,寂静再度笼罩我的周围。然而,我心中却有如警笛始终作响一般,静不下来。
——都是我害的,害新受了重伤……
第八章 背负罪过的方法
这件事情之后的发展,是小纹老先生告诉我的。
莉安发了高烧,躺在床上一个星期。原本「魔女软膏」的副作用就是会让身体好几天不能动,再加上小纹老先生暗中作祟……
「那个女孩,花上一个星期就会复原了。平常就过着有所节制的生活是很幸福的,对吧?值得好好赞美赞美。」
尽管是自己惩罚莉安的,小纹老先生还是大力夸奖她。虽然她吃足了苦头,不过似乎完全得到小纹老先生的欢心了。
新则是因为左手脱臼,以及许多地方骨折住院了。剩下的暑假几乎都在医院度过,对他来说一定非常无趣。
我听到他住院的时候,就希望可以早一天见到他。我想当面向他道歉。还有,为他替我说话一事道谢。
但是,无聊的暑假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我想见他的这种心情也逐渐泄气。取而代之的是,我心中害怕见到他的恐惧正在慢慢膨胀。
——下次见到新的时候,说不定我会害他碰上更惨的事情,就像我害幸香同学那样……
这次的意外,新的伤势只有脱臼跟骨折,一定是因为他的运气很好。如果运气不好,伤到要害……或许就会跟幸香同学一样撞到头部,因此失去性命。
——新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却……
一开始我只当他是可爱新生当中的一个学生。但是,在我心中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他成为我无法移开视线的孩子,我想要跟他说话的对象……最后终于成为我喜欢的男孩子。以前我看过许许多多的恋情,不过完全不懂这样的心情。喜欢一个人——新告诉我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无可比拟的幸福快乐。而且,他还帮我取了个名字「孝」。
我不想再伤害对我这么好的新了。
——够了,我应该停止跟他——跟人类扯上关系了。打破不引发灵异现象的誓言,本来就是不应该的……
暑假一结束,我的四周便围上了黄色工程用的围篱,仿佛是我不想见人的心情,化成了具体形式。
这道围篱是为了保存我,由名为「仓手南国中旧校舍保存会」的非营利组织所设立。有个把我移到他处重建为文化事业设施的计划,开始进行了。
太过迅速的发展让我不知所措,小纹老先生则告诉我那个团体的属性。简单来说,应该就是由当地的政治家、建筑公司与镇公所负责人来担任顾问,打算在我的保存计划中大捞一笔补助金。
「这个时候可不能有洁癖喔。」小纹老先生是这么说的。
我也没有对这回事感到什么洁癖。复杂的事情我不明白,老实说怎么样都无所谓。保存运动和文化价值的认定等相关事项,我打算全部交给小纹老先生处理,顺势而为就好。
只是,我很感谢这道围篱。因为这么一来,围绕着围篱开始进行移建工程之后,我就不用再见到任何人了。
就在我害怕遇见新的时候,暑假结束,第二学期开始了。
开业典礼结束后,学生们赶着回家之际,围篱的对面出现了三个人影。是新、友久以及夕子三人。新的左手还打着互膏,用三角巾挂着。
「哦,我是有听说过啦,没想到真的用围篱围起来了呀!」
大概一个月没看见旧校舍的新,新奇地说。
「这样就成为文化资产候补了吧?再过不久,校舍四周就会搭起鹰架,包上防尘塑胶布罗。」
「友久,你知道得还真详细。」
「因为我老爸在镇公所的财政课上班,他听到了很多消息。对我老爸来说,保存运动这种东西就像是无底洞。他抱怨说,只要认定为重要文化资产,就算讨厌也只能加以保存下去。」
「无所谓啦,孝可以保存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要是用塑胶布那些东西包起来的话,就会越来越不好潜入。现在这个围篱就够碍事了。」
「你呀,还想跑进这栋旧校舍里头?不是才刚刚说过,包括老师在内,学校里的任何人都禁止进入吗!」
夕子发出惊呼。不对,那很像是生气。
「不要被抓到就好了。你们也明白吧?现在把孝的事情告诉学姊也很危险。只要学姊不来碍事,总是会有办法的。」
「我说你呀,都搞到受重伤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跑进旧校舍?」
「因为不进去就见不到孝。」
「为什么非得见她不可?她又不是在旧校舍里头的『河野学姊的幽灵』,而是叫做神灵的妖怪呀!狭山学姊不是已经认定那个妖怪不是邪恶的东西,这样你应该达到目的了吧?你已经没有理由再去见那个叫做孝的妖怪了。」
「跟人见面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因为想见面所以就去见面了,这样不就够了吗?」
新理所当然地说道。他挪动围篱进来,想要打开正面玄关的大门。上锁的门发出嘎锵嘎锵的声音。
「孝,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吧?帮我打开这扇门啦!」
我内心动摇,明明不应该再与他见面,但这个决心却动摇不止。我差点就要冲动地回应他了。
可是,我没有跟他说话,也无法帮他开门。
因为太阳高挂的白天,我无法引发灵异现象。即使能看能听,但不能出声或是开门。
——得救了……幸好现在是白天,不必跟新说话就能了事……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一时冲动而打破誓言,我不想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了。不经深思就引发灵异现象,进而跟人类扯上关系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个新——完全康复要一个月的重伤,还挂着左手的悲惨模样。
「喂!为什么不帮我开门,孝!你回答我呀!」
没有发觉到我无法回答的新,用右手不断地摇晃门企图打开,只有门晃动发出嘎锵嘎锵的声音,这个声音彷佛是在指责闷不吭声的我。
不久这刺耳的声音就停止了。新也发现到了吧,不管怎么叫我都不会回答。他停止动作,低头,低声喃喃自语:
「你果然不肯原谅我……因为我不遵守诺言,所以你生气了吧?因为我没有遵守不能睁开眼睛的诺言,所以你已经不肯再跟我见面了吧?」
——这……
不能肯定地说出「不是的」。
——我没有生气。但是,我无法忘记新看过我——他没有遵守承诺一事。我觉得好害怕……
「就跟学姊说的一样……你们神灵绝不会原谅打破承诺或规定的行为。事到如今才道歉也许为时已晚,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我没有不原谅你呀!我一点都不怪新!我只是——不能再继续跟你有所牵扯了。所以请你不要跟我道歉,不要自责!
不论我内心如何呐喊,我的话语都成不了声音,无法传达给新知道。因为还能让人感受到夏季的强烈日光,压制住了我的能力。
大概是以为我连道歉的话都不肯接受。新背对着旧校舍,往围篱的另一边走回去。他的背影,是我从未见过的无力——一点都不像新。
夕子对走回来的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大费周章,这么想见那个叫做孝的女生?你也够了,该适可而止收手了。她让你受了重伤不是吗?」
「我的伤不是孝害的,只是单纯的意外。」
「所以,你根本没有理由执着在她身上。难不成……你喜欢她?」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夕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新也大吃一惊。
——我们正面说话只有一次,新更是只有一瞬间瞥见我的模样。他不可能会喜欢上我的……
尽管如此,竟然连友久都赞成夕子的说法。
「说不定就是这样出乎意料呀!新对旧校舍的执着,有点反常了。狭山学姊不也说你是『中邪了』吗?也许她说的没错。」
「我才没有中邪!我是想为自己不守承诺的事情道歉!虽然现在我连见面道歉的机会都得不到了……」
「你刚道歉就是为了这样?那么,该说的你都说完了吧?就像夕子说的,你已经没有跟旧校舍见面的理由了,不是吗?没有见面的理由了,你敢说你从现在开始不会再进去旧校舍吗?」
「这跟那是两码子事……如果连孝都不肯原谅我——」
夕子拉开嗓门大喊的声音,消掉了新无力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敢肯定说你不会去!你是新吧!
我觉得,如果新你喜欢的人是狭山学姊,那我也就认了。就算讲得再好听,但是我想我是比不上学姊的,也只能选择放弃。
可是,如果是那个叫做孝的妖怪,我没办法就这样认了。你知道那家伙对你干了什么好事吗?她骗了你,还书你受伤!
如果你不喜欢那种人,就不要去找她!」
夕子的斥责,让没有精神的新予以反驳:
「为什么我得听你这种命令!」
「我也不想命令你!可是,你总是这样乱来,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