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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虽已经晒屁股了,菱歌仍是躺在天牢的简易木榻上睡的香甜。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高个子狱卒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的如此美哉悠哉的死囚。”
矮个子狱卒端着丰盛的饭菜:“她有当今圣上给撑腰,又有贵人屈身来探望,行为方面傲慢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高个子狱卒说:“后台再硬也是将死之人,我这就叫她起来。”
“傅菱歌,这是你的最后一顿饭,虽然可能比不得你以前在家吃的那些口感好,但再怎么说也算是沾了油水的东西。”
“……”
“午时三刻处斩,这已是定局之事,你就是再逃避也没有办法。”
“……”
“要我说,不如看开点,人生自古谁无死,别一个人憋着了,若是实在想哭就哭,一直睡着也不是办法,你说是不?”
“……”
对于菱歌继续睡下去的这个表现,高个子狱卒怒了,眼睛里的火花蹭蹭蹭的往外冒:这丫头,是对老子明摆的无视啊!
“大哥,你莫要激动,咱师父曾经可告诉过咱,耐心、爱心、宽大为怀。”矮个子狱卒把饭菜往旁边的木桌子上一放,安抚的拍了拍他愤怒的大哥。
他大哥从腰间的几串钥匙中寻到其中一把,怒气冲冲的打开了牢房门,上前两步,狠命摇了摇摆成人字形睡觉的菱歌。
菱歌揉了揉眼睛,正对上那高个子狱卒充斥着火苗的目光,待视觉不模糊后,她傻住了,良久后,惊恐的坐起来。
高个子狱卒朝铁栏杆外看了一眼,他老弟会意,把那盘子饭菜端进来交给他。
高个子狱卒十分没好气:“吃了,赶紧上路。”
菱歌瞟了那饭菜一眼,突然皱眉:“我刚起床的时候一般是吃不进去东西的,不过鉴于这是最后一顿我还是勉强夹几口……可是,这个汤,可不可以换成没有加香菜和葱花的?还有这个米饭,天天吃委实够腻的,换成炸馒头片会不会更好些……”菱歌不管那俩狱卒的反应,开始自夸,“说起来,我们家虽然世代从医,不过我除了会看病其实做菜和酿酒也是不错的,要不要给你们露一手,可惜这天牢各种工具都不全……”
高个子和矮个子狱卒都惊呆了,原来这姑娘不但不怕死,还不怕不得好死,临斩前竟也能提出这么一堆关于吃的意见。
高个子狱卒问:“你说你会酿酒,是什么样的酒?”
答:“当然是……”
矮个子狱卒问:“炸馒头片那东西,我只在小的吃过娘亲做的,可是不放些别的佐料,难道味道不是很普通吗?”
答:“你可以炸完以后再加点……”
于是最后在菱歌的热情倡导下,那两个狱卒不知从哪搬来了一个简易酒桶和一个简易小铁锅,不一会儿,出自菱歌之手的云水酒和炸馒头片便摆在了眼前。
菱歌满意的一拍手:“这馒头片现在就可以吃了,这酒因是用普通的水做材料,可能口感没有在我们云水镇用那的地下水做出来的好,还有,若是这酿酒的时间再长一些,口味便更佳了,要说,在我们镇子,只要一家酿酒,绝对是香飘十里。”
俩狱卒听后吧唧了下嘴。
菱歌一笑:“吃吧。”
于是俩狱卒狼吞虎咽。
本是他们来给菱歌送行的,如今却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倒也无妨,反正助人为乐之事多做做应该也是没什么坏处的。
***
被刑部的人从天牢押去刑场那段时光,应该是菱歌这段日子最不好过的一段儿了。
先皇名叫白恒,八岁登基,自小就怀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愿望,他在位五十年,不但在军事上很有一手,打下了临边的不少小国,而且在经济上也办的妥妥当当,倡导轻徭薄赋,发展生产,说来算是位明君,亦算是位仁君,所以很受百姓敬重。
如今菱歌他爹被左丞相的人陷害成了弑君的凶手,百姓们自然心中有恨,所以走过王都的一条条街道,各种鸡蛋啊,菜叶子啊铺天盖地而来,菱歌庆幸,还好她和她阿爹是被锁在木牢里运输的,否则那些东西真的砸到脸上会很疼吧?
刑场。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不少。
“菱歌,我的孩儿啊,是阿爹对不起你。”
又来。
就算是说了真相,菱歌寻思着她老爹也不会信,反而会认为她又是脑子出问题了,索性跟着她爹的思路劝:“一家人若是能死在一块也是福气,阿爹你说是不是。”
傅瑞和含泪点点头。
日头太大,晒的菱歌有些头疼,她曾经听说,朝廷惩罚罪大恶极的犯人都是在午时三刻时开刀问斩,因着此时阳气最盛,阴气能马上消散,可以让被处斩的人到了冥界连鬼都不得做。她现在可算信这邪说了,选了这么个大晴天在刑场晾着,一个大活人也能生生给晒焦了。
“午时三刻已到,斩。”行刑官左丞相往地下撇了个令牌。
***
“好戏来了。”廷晔隐在人群中,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总想欢脱欢脱却欢脱不起来… …
☆、第十四章 刑场
菱歌一直不太明白,刑场里斩首这种血腥的场面怎么会引来这么多人旁观?当然,看客文化流传了这么些年,现在也只能叹一句:人啊人,当真是恶趣味。
“午时三刻已到,斩。”行刑官左丞相往地下撇了个令牌,然后菱歌和她老爹就被架到了一旁。
菱歌慌了,口中小声嘟囔:“廷晔啊廷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何还不出现,不会是在诓我吧?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被他带去过老家九重霄的人,说来也算是朋友了,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如此冷漠!”
此刻的菱歌是跪着的,突然,一个着藏青色袍子的人出现在她眼前,菱歌刚准备抬头看看,却听见头顶上面传来声音:“莫非你在说我?”
菱歌慢慢仰起头,廷晔正挑眉瞧着她。
果真,在背后是不能说别人坏话的。
菱歌看了看旁边来围观的那些人,仿佛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下想着此时廷晔应该也是用了什么隐身法术的,顿时松了口气。
“你要是再来晚些,怕是下次就得去阎王那要人了。”菱歌露出一个安心的笑。
廷晔极自然答道:“其实说来,我与阎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
第一个被砍的是菱歌,她本来还有些奇怪为何不是她和他爹一起,但后来听说是因为左丞相想让傅瑞和临斩之前亲眼目睹一下自己宝贝儿闺女人头落地的惨状,以达到对他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惩罚。
哟,还挺狠毒。
突然,菱歌感到天上下雨了,用余光瞄了瞄才知道原来是身旁的刽子手在朝砍刀上喷酒。
哟,还挺正式。
廷晔淡定的笑笑,看了眼菱歌:“待会随机应变一点。”说罢消失了。
菱歌心下奇怪,什么叫随机应变一点?
只见那刽子手一挥刀子,没挥下去,停在空中顿住了,愣了愣,继续挥,又没挥下去,又顿住了。于是刽子手突然表示很惶恐,后退了两步:这辈子他砍了不知多少人的脑袋,还头一次碰上这种事,莫非……
遇到灵异事件了!
现下,其实菱歌也正奇着,却突然感觉身上一松,绑着她的绳子自个儿断了,她抖了抖膝盖上的灰,茫然的站了起来。
人群有些骚乱。
“肃静,肃静!”左丞相故作淡定。
大刑场的说说闹闹很正常,肃静个毛,你个奸臣当是在衙门审案子呢?
半晌,菱歌终于回过神儿来,想到这八成就是廷晔说的那个“随机应变”了,于是嘴角轻轻上扬,朝刽子手摊摊手:“天意如此,我也没办法。”
左丞相在旁边,口吻严肃正襟危坐:“你,你,你这妖女。”
菱歌心里呵呵一笑:原来自己成妖女了。
“丞相大人,这……”刑部尚书眼中露出惊恐。
“这什么这,斩,抓紧斩了!”左丞相怒道。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上来抓菱歌,无奈却怎么也抓不到,她的身体竟然变的如影子一般,只可观不可碰。
“妖女!”左丞相蹭的一下站起来。
菱歌冷笑一下:“就算是我妖女也比你一个奸臣好,害了先皇却嫁祸给我阿爹,到底是谁今天该被拉到这地方斩?”
“你……”左丞相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见百姓们正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他,于是脸色突然有些苍白,赔笑道:“各位百姓请放心,这妖女再狡猾,本相今日也必当为民除害!”
菱歌此时被廷晔用法术变成了影之身,自然不怕再有人能抓住她了,于是伸手拔出了旁边站着的某小卒腰间的剑,走到左丞相跟前:“要为民除害,就把这东西搁在自个儿脖子上,随便抹个一下两下的。”
左丞相突然脑袋瓜子开窍,换了种思维方式:“你如此嚣张,我便先斩了你爹。”
菱歌想,这语气真像小时候她师父经常讲的那句:你再不好好读书,我就告诉你爹!她现在有些为那丞相的智商感到着急,笑了笑道:“既然我是妖女,我有法子逃自然也不会落下我阿爹,丞相大人还是莫要一试的好,万一这一砍刀下去,斩我阿爹也出现斩我时的那种情况,定会将在场这些百姓搞的人心惶惶,到时候,丞相要如何与皇上交代呢?”
左丞相气的咬牙,刚准备说话,却见菱歌的身体飘了起来,抬头一看,见她踩在一朵彩色的云上,身体也随之变的有些云雾缭绕的感觉。
百姓们仰着头,用手指着菱歌。
“看,她竟是个仙女。”
“原来仙女就长这样啊,要不是她穿着囚服,应该还会更漂亮一点吧?”
“朝廷居然想把九重霄的仙女给斩了,当真糊涂啊,怪不得那刀子总是砍不下去!”
“……”
菱歌心里嘿嘿一笑:原来她是个仙女。
“休要上了那妖女的当!”左丞相瞪起眼睛大喊。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