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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失望了,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她所期望的解药。
“君儿,算了,这一切都是命!”燕昕躺在燕芷的怀中,脸色愈发苍白,他凝望着燕君,幽幽说道:“君儿,你听我说,我死后,你就是义军的首领。答应我,你会好好地对待义军,帮我完成我未完的心愿。夺回王位,替父王和母后报仇……咳咳……”
燕君胸中一阵翻腾,喉中哽塞,打断他道:“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带你去找神医,我认识神医,他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来不及了!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不愿意涉入争斗中,可是我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大业未成就这么撒手而去。你答应我,你会夺回王位,替父王和母后报仇……咳咳……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死不瞑目……咳咳……”燕昕牢牢地抓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哥……”燕君内心很挣扎,她不愿意涉入王位之争,这是一条不归路,她一再地躲避,可最终还是又回到了原点。难道她注定无法逃脱这场残酷的争斗?
“答应我!”充斥着血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燕昕凭借着最后一口气,也坚持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燕君皱起眉头,心神俱乱,看着他苦苦挣扎的神情,她无法拒绝。
“好,我答应你!”她一诺千金!
释然的笑意从燕昕的唇角绽放,他的手终于松开,软软地跌落在地。
“太子哥哥,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就去下面陪你……”
“丫头,好好活着……”燕昕只来得及说完这六个字,便闭上了双目。他走了,他的死态很安详,他的唇角挂着笑意,他是幸福的。临死前,他饱尝了亲情和爱情的双重滋味,他死而无憾。
“太子哥哥!”
“哥……”
燕君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浑身仿佛虚脱了一般。在那一刹那,记忆如海潮般涌入她的心田,她突然之间记起了一切。
那是属于真正的燕君的记忆!
儿时的回忆,残酷的宫变,亲人的分离……所有的一切,她都想了起来,她同时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燕君的痛、燕君的悲伤、燕君曾有的快乐,还有燕君的恐惧,她感同身受。
她的哥哥,双胞胎的亲哥哥,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他们一同来到这个世界,感同身受。他死了,她沉睡的记忆也跟着复苏。
从此后,他心中的仇恨,也变成了她的仇恨。他的夙愿,同样也是她的夙愿。
命运,注定了的命运,这一次,她再也不会躲避!
既然命运选择了她,她就只能坚强地走下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哥哥,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大皇姐,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燕芷依旧紧紧地抱着燕昕已渐渐变冷变硬的尸体,目光有些空洞,不待她回答,她继续说道:“我父王故然有错,但你能不能念在他已经年迈体衰的份上,饶过他一命?”
燕君怔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复。
燕芷是公主,是燕王的女儿,是她的仇人的女儿,同时也是她哥哥心爱的女子。她忽然之间明白了哥哥从前日日面对杀父仇人之女的痛苦,他爱她,可是他又不能和她相爱,所以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一丝忧伤。
然而她忘记了一切,在他生前,她总是疏离他,没有真正和他享受亲兄妹间该有的天伦之乐。她也没有真正关心过他,考虑过他的心情,她只是一味地抗拒战争,不想介入。现在想来,她很是愧疚,她错过了太多。
“大皇姐,我知道我的要求让你为难,但请你务必答应我!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呃……”一口鲜血自燕芷的口中吐出。
燕君猛然抬首,看到了她自己插在腹中的匕首:“芷儿,你疯了!你怎么这么傻?你没有听到哥哥最后的遗言吗?他要你好好地活着,你怎么能食言?”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太子哥哥,我不想再离开他,我要去陪他……”燕芷困难地呼吸,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了过去。
“芷儿、芷儿……”燕君飞快地扑过去,摸到她手腕上的动脉,幸好,还有脉搏!
她连忙在燕芷身上点穴,暂时止住她身上不断流淌的血液,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一定要救活她!
一场叛乱随着它的始作俑者钱守礼的死亡逐渐平息,聂风率领着聂家军有效地压制住了叛军的势力,并且平息了民变,逸河城经过三日三夜的大整顿后,再次恢复了平静。
然而在这平静的背后,又潜伏着无数的危机,暗波汹涌。
在燕昕的丧礼上,他的灵台前,韩离子当众宣读了燕昕的禅位诏书,燕君凭借着一纸文书,当上了义军首领,正式踏上争权夺利的历史舞台。
“燕昕,我们心目中的首领,将永垂不朽!”她登临在高处,俯瞰着几万对她俯首下跪的义军,高声宣扬。
“誓死追随公子!誓死追随公子!”几万人的声音响成一片,震耳欲聋。
第四卷 入主燕国 016 秦国动静
随着燕昕的离开,燕君逐渐融入到义军的建设和整顿中。
与此同时,在秦国,也是风波一浪接着一浪,永无止息。
明王府,原太子秦翊的府邸,来自邸城王宫的侍卫和宫人已在此等候三日。大王有旨,宣明王爷入宫觐见,着他择吉日迎娶新上任的臣相的千金为明王妃。谁知明王爷就是抗旨不尊,不但不入宫见驾,还将宫里来的人打发到别院居住,他们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府的书房。
黑袍的男子立于书桌前奋笔疾书,他的笔下龙飞凤舞,楷书狂草,借此宣泄着他心中的愤懑。与其说他是在练字,倒不如说他是在发泄多日里的气闷和不得志。
书桌前,另有一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忧色早已爬满了他的额头和眉眼。
“萧先生,本王现在已经失势,不再是从前的秦太子,你没必要再留在我的身边。以你的谋略和才学,你可以另外找一个明主,但绝对不是我秦翊。”黑袍男子手中的笔稍顿了下,抬头瞄向书桌前挡住了他光线的灰袍男子。
萧谋,从前是秦翊身边的谋士,自从秦翊被新大王驱赶出邸城后,他没有离开秦翊的身边,依旧默默地支持着他。听他如此说,萧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王爷,士为知己者死,昔日王爷身处高位之时,待萧谋不薄。如今王爷虽然失了势,但萧谋不是那种势利的小人,此生只要王爷需要萧谋,萧谋都愿意誓死追随。”
他的神情颇有些激动,他顿了顿,又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爷别忘了,大王的圣旨已经到了三日,倘若王爷再置之不理,恐怕大王就会以抗旨不尊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对付王爷。”
“王爷,切勿冲动啊,小不忍则乱大谋!请听萧谋一句劝,咱们先向大王示弱,臣服于他,待得来日有机会,咱们再东山再起。不是有句话叫做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您就暂且忍一忍,让大王放松对您的警惕,这样他才会放心大胆地去征伐其他两国。一旦他松懈了,咱们还怕找不到机会翻身吗?您可别忘了,靖王爷的手里还握有十万兵马,他在朝中上下的威望颇高。只要我们能争取到他的支持,还怕斗不过大王吗?”
秦翊抛下了手中的笔,冷笑道:”翻身?东山再起?你以为真那么容易吗?难道你没有看到城内城外藏了多少他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监视着我吗?东山再起?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萧谋看到他如此消极的态度,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与现在的大王相比,明王爷无论在智谋上、狠辣上,还是在野心上,都远远不如,或许现在的大王比起明王爷更适合坐上大王的宝座。
但毕竟主仆一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主子惨淡的下场。
门外,响起了王府管家的叩门声。
“王爷,有客到访。”
“去,本王谁都不见!”秦翊也不问是谁,直接打发了,他以为又是来传旨的宫人,不愿意搭理他们。
门外管家的声音有些犹豫,为难地说道:“王爷,此人说是王爷昔日的旧故,非见到王爷不可。”
“本王再说一次,谁也不见!”书房内再一次传来咆哮声,吓得管家不敢再继续叩门,刚一转身,原本等候在门外的客人已自己走了进来。
管家想要阻拦他,却被他伸手拦住,朝着书房内喊道:“既然王爷谁都不想见,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转告我师傅,让她以后再也不要来见王爷了,反正王爷根本不在乎昔日的友情,也不在乎昔日朋友的安危。”
书房内安静了片刻,房门倏地打开,露出秦翊颇为颓废的形容。当他看到来人,两只眼睛忽地大亮,他一个猛冲来至来人的跟前,摇着他的肩头质问道:“你师傅呢?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何润之撇嘴一笑,拉开他的手道:“王爷不是不愿意见故人吗?那我还是先走了,免得遭王爷的嫌弃。”
秦翊嘴角抖了下,忽而转头朝着管家狠狠一瞪,责骂道:“这话是你说的?不知道何公子是本王好友的徒儿吗?下次若是再犯,本王绝不饶恕你,去吧!”
管家诺诺地点头称是,颇为委屈,分明是王爷自己要赶人走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他何其无辜?
何润之淡淡一笑,也不揭穿他,直接越过他的肩进了书房。
秦翊冷撇了他一眼,心中郁闷,这小子还真不跟他客气,若不是想从他嘴里套出君彦的下落,他才不会忍受他如此嚣张的态度。
“这是萧谋萧先生。”
“这是何润之,天下第一镖的少主。”
秦翊替书房内的两人介绍了一番后,就迫不及待地跟何润之打听君彦的消息,自从被秦风赶出邸城,来到区区的封地后,他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谷,今日何润之的到来无疑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你师傅呢?她到底在哪里?她怎么样,一切可安好?”
何润之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肃然:“我来的时候,她还是好的,不过,一路上我听说燕军和义军在逸河城打得激烈,我无法和城内取得联系,我怕……我很担心师傅的安危,所以才来这里找你,你手上握有兵权,希望你能想办法带人保护师傅。”
“燕军,逸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