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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破船上面的人已拔刀在手,光景是准备拼命了!
这里已有人高声道:
“好家伙,原是自己人吗!”不错,对方正是“勿回岛”快船——
船身已斜,主桅杆已断,船头还有个大洞,光景可够凄凉的,如果不是快船上一半是浮木造。这条船只怕也早已沉入海底了!
原来曹步前驾的这条快船,“勿回岛”的人一看便知是“南海门”的,这时候当然只有拼命了!
现在-----
现在破般上已有人看清楚,怪船上全是自家兄弟。
立刻就唿得一阵欢呼声,有个大嗓门叫道:
“曹首座可在船上?”
涂宏已笑道:
“好家伙,原来是季淦嘛!”
一边,曹步前忙叫道:
“快靠过去!小心了!”
怪船缓缓的驶靠在破船边,“生死无忌”季淦早跃上怪船,他一见曹步前,忙施礼,道:
“首座,兄弟们二次为人了!”
拍拍季淦肩头,曹步前道:
“彼此,彼此!”
回头,涂宏望着季淦那条怪船,道:
“桅杆已断,船舱进水,就差没散掉了!”
季淦道:
“船上备的水全完了,干粮还勉强可吃,若是再来上一股大风,大伙只怕……”
曹步前道:
“叫他们统统上来,人多好办事,我们一起去找岳江他们去!”
这条船连季淦一共二十一人,上得船来的也只有十七个,季淦说,有四个兄弟前夜被大浪从船头卷入海里了!
狂风已停了,海面上已是和风微微,怪船就在曹步前的指挥下仍然往西行驶着……
现在,怪船上虽说增加上三十一人,三个大舱还是住得下,吃喝更是不成问题,因为“南海门”的这船是往北远征,粮水当然备的足!
“浪里龙”冯宇与“生死无忌”季淦两位护门,分别率领自己属下兄弟歇在前后大舱,这些“勿回岛”兄弟上得船以后,先吃一顿,然后蒙头大睡!
直到,啊!差不多二更天光景吧!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只绿灯----
不错,一盏十分清晰的绿灯。
“大盾王”曹步前被涂宏从中舱叫醒,这时候连冯宇季淦两位护门也睡足了觉走来——
四个人走向船头,便在这一天繁星不见月的海面上极目望过去……
涂宏疑惑的道:
“这条船绝不是我们的,‘勿回岛’的船不是绿灯户,我们夜晚挂的可是白灯!”
摸着胖嘟嘟的下巴,“大盾王”曹步前道:
“别管谁的船,溜边过去瞧瞧再说!”
一旁,冯宇道:
“瞧瞧是可以,我们得有所准备吧!”
回头望着怪船两舷,“大盾王”曹步前沉声道:
“把人叫起来,挑几个划桨手!”
涂宏立刻把三个大舱里兄弟们全叫在船面上,备战的已分站两端------
“勿回岛”兄弟们不少划桨好手,只两舷坐下来,长木桨立刻伸出舷口外,就等接近那条高悬绿灯船了……
双方距离尚有一里,“小白猴”涂宏已尖叫道:
“大伙低头,妈的老皮,竟然会是“南海门”的船找来了,哈,好戏有得瞧的了!”
曹步前这时也看出果然是“南海门”的怪船——
那艘船头船尾翘得高高的,肚皮鼓鼓漆得水绿色,连帆也是绿色的怪船上,正有人高声“叽里咕嘟”的向这边怪叫不休呢……
“大盾王”曹步前向一旁的涂宏、冯宇、季淦三人,道:
“你们听听看,他们在咤唬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涂宏三人互看一眼,相继摇头——
曹步前怒骂道:
“真笨,一句话你们也听不懂呀!”
涂宏笑道:
“首座不是也听不懂?”
曹步前“嗯”了一声道:
“总得生个法子呀!”
冯宇道:
“首座的意思是要设法接近了夺船?”
曹步前点点头,道:
“我就是这意思,既知是敌人,我岂能任其在我眼皮子下面溜掉,一朝若被盟主知道,不定会摘下我这项上人头!”
点点头,季淦道:
“别说是首座,便我季淦也会设法一拼!”
突然,“小白猴”涂宏敞开喉咙大声叫喊起来……
没有人能听得懂涂宏叫的什么。
当然,连涂宏自己也不知他叫的什么。
身后,曹步前一脚踢在涂宏屁股上,骂道:
“猴崽子,你在说的什么话?”
涂宏咧嘴一笑,道:
“我这是在唬那批王八蛋,至于说些什么,别说你我不知道,就连敌人也不懂!”
嘿嘿一声笑,冯宇道:
“对,反正距离远,对方会以为自己人话未说清楚,这是在应付,嗯,是应付一时!”
呵呵笑着,涂宏道: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总不能不说话吧!”
曹步前忽的哈哈大笑,道:
“小白猴,你他娘的果然是花果山上下来的,只要能唬住对方,我记你一大功!”
涂宏苦兮兮—笑,道:
“首座,你怎么又来了!”
一旁,季淦已沉声对兄弟们叫道:
“隐起来,别叫对方看出来……”
冯宇已跃至后舵边,吩咐道:
“准备往对方船上冲过去!”
远处,“沙”的一声响,主帆已降下了,紧接着又有一人站在船头上一阵“叽里哇啦”!
涂宏只得也“鸣鸣呀呀”一句!
看起来是并行相靠的样子,就在双方相距不过二十几丈远时候,冯宇暗中示意掌舵的急转九十度,更命划船的用全力划过去——
这种短距离的突变,在海面上何其快,刹眼功夫,对面敌船上已跳起脚来狂叫……
叫声中,敌船上已经有人看清这面船上的人,全都是一身黑浪衣大汉!
“勿回岛的人!”
虽已认清,但躲已不及,就听得“轰隆”一声,怪船底的那支包钢尖锥已撞进入对方船腹——
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哗”声,十分刺耳!
于是,船头与对方的船腰互接一起,“大盾王”曹步前当先推锥举盾,高声狂叫道:
“杀!”
腾身刚落对方船上,迎面两名绿衣大汉已响起两声哼吭——两个大汉捂肩捧腹撞在帆墙一边!
六七个绿衣大汉已挥舞着“锥刀”拼命拦阻,但涂宏、季淦、冯宇已跃上船面杀退敌人扼守着这唯一登船通路
于是,“勿回岛”兄弟们狂叫着一个接一个的冲上了“南海门”的这条怪船上!
于是,就在敌人的这艘怪船上,残酷又疯狂的杀伐已开始热烈的展开来——
虽然没有曹步前在荒岛前的大风雨中来得刺激,但却是比之那一仗更要惨烈辛辣了——
鲜血的迸溅,谁也无法体会出那怪诞的模样——它有时候像泉水般喷扬,有时又似怒矢般的标射,或者又是成篷的洒溢而形成一种惊人的图案,它是滴滴沥沥的,亦是四飞狂溅的,但不论什么样子,皆是猩赤刺目,带着一种令人颤栗的凄怖意味,在这夜茫茫的海面上进行着一一
人体在遭受突来的痛苦时,本能的反应也是一个正常而完整的人所难以意料的,人的表情会忽然变得惊骇,变得僵窒或木然,那肌肉与骨骼在被切割的瞬息,也非常罕异与新鲜,肉会缩,会卷,会裂,连骨骼也会由森白而变得灰青泛黑,谁会曾想到这种怪异的现象……
就这样,双方在这满天星斗而无月光的夜里拼杀在海面的怪船上……
红了眼,在夜间望之更可怕!
青了脸,从桅上那盏唯一的大绿灯照射下,宛似成了阴司厉鬼……
吼叫声是发自丹田而冲破喉头,然后就变成凄厉的狂骂声,使得每个人都横了心!
就在这狂叫声中-----
就在一片金铁撞击中!
有着一声旱雷般狂骂:
“老子砸烂你们的狗头喂海鱼!”
柳残阳 》》 《生死锤》
第二十八章 挥师迎敌
喝骂声中,“大盾王”曹步前的钢盾猝闪,“当”的暴响磕开了迎面扑过来那名绿衣大汉的“锥刀”,曹步前回身如电,气吞牛斗,在十二次形同—次的飞快闪晃中,好—阵“劈啪”连响与凄厉狂叫,几把“锥刀”散飞中,曹步前的盾面中间嵌连着的尖锐锥头兜头已把两个大汉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那面,涂宏已与季淦、冯宇杀向舱中绿衣大汉群中!
沉声暴喝,只见一个猛汉一跃腾空,半空中他连翻三个空心跟斗而迎住“大盾王”曹步前!
曹步前正杀红了眼,一见这绿衣大汉自空中扑来,已知这家伙必是这批南海门魁首!
果然,这绿衣大汉出招辛辣凶猛,他的左手尚套着一支锃光发亮的钢钩!
钢盾在钢钩的撞击中,溜溜碎芒劲洒成片,大汉已厉烈的叫骂,道:
“钩你鸟毛咳,你大概就是‘勿回岛’上“长风门”的头头曹步前了?”
“大盾王”曹步前嘿嘿一笑,道:
“娘的老皮,曹大爷可真荣幸,‘南海门’竟然全知道‘勿回岛’有爷这么一号半大不小的人物,嘿……”
绿衣大汉咬牙,道:
“一场大风没要了你这老小子的命,鸟毛咳竟然在海上兴风作浪来了,回答我,船上我们的人呢?”
钢盾飞旋,“大盾王”曹步前道:
“妈的,你很想知道,是吧?”
绿衣大汉急怒交加的道:
“老子在听着你说呢!”
曹步前哈哈笑道:
“王八蛋,你马上便知道了,因为你就要同那批被我们斩尽杀绝的龟孙子们相逢在水底龙宫了!”
绿衣大汉怒骂道:
“王八蛋,大风大浪里你们是怎么得手的?”
曹步前得意的哈哈又笑,道:
“我们的运气,加上老天的帮忙,再搭上你们的倒霉,就这么轻易的便获致这项想都不敢想的成果,哈……”
绿衣大汉嘿然一声,道:
“你们的运气不再,上天这次不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