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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侧山峰对峙,高耸入云,颇有一种远离尘寰的隔世之感。
上官芝似是很仔细的将四周山势看了一眼,然后点头笑道:“长孙蕙,这里人迹罕到,正是你我埋骨之处,不论你死我活,咱们就在此地舍命一拚,你看如何?”
“南岳仙姬”长孙蕙秀眉微皱道:“其实,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彼此印证武功倒也无伤大雅,又何必一定要以性命相拚?可是,如果我不答应,你又一定以为我怕了你。”
“黄山玉芝”笑道:“不拚也可以,那除非你能依我几件事,咱们倒还可以合作。”
长孙蕙皱眉问道:“甚么事?你先说说看。”
“黄山玉芝”上官芝伸出一根纤纤指儿,说道:“第一,你必须随我去黄山居住,将你的南岳和银河璇宫方面的事业暂时托人掌管。。”
长孙蕙怒道:“你说甚么?”
“黄山玉芝”上官芝又道:“第二,将你剑柄上的那块墨玉佩暂时交我保管。第三。。”
长孙蕙厉声喝道:“不要说了,你何不干脆说,要我将这颗人头也交给你。哼,这哪是合作,简直是在叫本姑娘投降嘛!”
上官芝点头笑道:“你这样说也可以,只是比较难听一点而已。”
长孙蕙气道:“咱们别耽误时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猝然一剑急刺而出,所攻部位正是上官芝势所必救的丹田大穴,势沉力猛,有若惊鸿迅雷一般。
上官芝抡剑一封,当的一声脆响,火星飞溅中展开反击,唰唰唰,接连攻出三剑,掀起一天狂浪。
长孙蕙哪肯示弱,奋勇迎拒间抢占先机。
眨眼之间,两人已打得风旋云转,人影飘摇。
两人这次搏斗不比清晨,由于清晨两人是在路边,各人都有所顾虑,一则怕惊骇路人,二则怕对方有人增援,所以各人都有点保留,以俾应付突发状况。
现在却是在人迹罕到的峡谷之中,两人都免去了一切顾虑,都只是专心对敌,一心一意的求得胜利。
所以,两人打得愈加惊险激烈,令人看了惊心动魄。
两人这一专心认真对敌,就可看出“南岳仙姬”的真实武功,不但剑招泼辣无忌,而且功力更见高明深厚。
只见她每出一招都有横扫千军,力逾万钧之势,大开大阖,气势磅礴,的确不愧是领袖一方之雄。
反观上官芝,剑招虽然刁狠阴毒,可惜功力不够,致打得浮而不实,花巧有余,实难有惊人建树。
是故三十个照面下来,就已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剑招每每受制,而频遇险境,渐渐走向落败的命运。
恶斗之间,长孙蕙蓦然警觉,她明知非我对手,却又为何将我引来这人迹罕到之地,莫非她另有甚么目的和圈套么?我得注意些才是。。
思忖未已,忽闻上官芝仰首一声清啸。
接著谷外也响起一声宽宏的劲啸,随声应合,显然对方来了极厉害的援手,方知自己已经中伏。
“南岳仙姬”长孙蕙一生血战无数,虽知对方来了帮手,但仍然不予介意,只是手中加劲,著著进逼。
眼看上官芝即将不支受伤,蓦闻一声沉喝,掠空飞来一人,正好泻
落在长孙蕙与上官芝两人之间。
来人尚未完全现身,就已出口问道:“师妹,你受伤了么?”
“黄山玉芝”上官芝道:“还好。。师兄,快戴上你的鲸绞手套,咱们师兄妹两人,今夜非要将这个‘南岳魔女’在这里摆平不可。”
长孙蕙冷笑一声道:“你丫头好大的口气,再多来几个又能将我如何!”
抬眼瞧去,只见面前多了一位年约三十,身高体大的黝黑健汉。
这黑汉生得甚是孔武有力,下身是一条黑色紧身长裤,脚穿多耳麻鞋,上身却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赤臂坦胸,愈显得肌肉结实,浑身是劲。
尤其那两只牛眼既大又亮,使人一触目就知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给人不可小觑的气势与印象。
“南岳仙姬”长孙蕙喝道:“来者何人?先报上名来,然后再膏我剑锋。”
上官芝接口说道:“我来介绍,这是本姑娘师兄,名叫‘毒手二郎’
王通。”
长孙蕙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毒手二郎”一面戴上手套,一面说道:“别急,别急,马上就让你知道本爷厉害。。”
话声中,直向长孙蕙握剑手腕抓去,长孙蕙娇叱一声,道:“大胆!”
剑势一沉,疾向对方手腕削去。
哪知“毒手二郎”巨掌一翻,硬往长孙蕙的长剑抓去。
许是他这双鲸绞皮制手套不畏任何刀剑,所以才敢如此狂妄无忌,而不做丝毫闪让及回避打算。
长孙蕙看得心神猛震,大吃一惊!连忙收回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扬手一剑,斩向他的左手小臂。
只听碰的一声,如击败革,对方小臂丝毫无损。
原来,“毒手二郎”这双皮制手套足有两尺余长,戴上以后,不但护住手掌手腕,就连小臂也一齐护住。
长孙蕙刚才那一剑,旨在试试对方这双手套是否真的不畏刀剑,如今既得证明,心情自然更加沉重。
这当儿,忽闻“毒手二郎”冷笑声中,右掌一扬,猝然劈来一掌,他本就掌大指长,这一戴上手套,威势倍增,更显得可怖。
此时,已无法让长孙蕙多做细想,赶紧左腕一翻,与对力硬拚一掌,砰然声中,长孙蕙被震得双肩摇晃。
“毒手二郎”王通却破震得连退二步。
长孙蕙既然试出自己功力比对力稍强,不禁使她胆气一壮,豪兴勃发,一声喝叱,跨步而上,唰唰唰,一连攻出三剑。
这三剑快如骤雨飘风,尽是指向“毒手二郎”胸腹要害,显见得“南岳仙姬”长孙蕙的确已动了杀机。
“毒手二郎”王通手腕手臂虽有皮套护佐,但胸腹之间却仍是血肉之躯,怎能受得伤害,在不明对方剑招路子之前,只得一面挥臂迎拒,一面连连后退,意欲熬过对方这阵猛攻以后,再行设法扭转劣势。
“黄山玉芝”忽然说道:“师兄,别要惊慌,我来帮你。。”
出手一剑,宛如灵蛇吐信,刺向长孙蕙的右腰。
长孙蕙被迫向左横跨二步,方始躲过,可是,就这一瞬间,“毒手二郎”业已缓过一口气来,立刻反守为攻,掌指奔云的接连攻出三掌五指。
由于他所戴鲸绞皮制手套不畏任何刀剑,一但攻击起来,比使用任何武器都方便得多,也威猛得多。
再加上“黄山玉芝”从侧助攻,长孙蕙立落险境。
忽然剑光一闪,“黄山玉芝”长剑斜撩而上,长孙蕙紧急闪身退让,知“砰”地一声,肩胛上已被“毒手二郎”的鲸绞皮制手套击中!
幸好她只是擦肩而过,却也火辣生痛,不禁心头暗恨。
双方剧烈的拚斗之间,长孙蕙蓦觉右边大腿一凉,低头望去,只见右腿外侧被“黄山玉芝”一剑划了三寸长一条血口,顿时鲜血汩汩流出,一阵奇痛攻心。
只听“黄山玉芝”咯咯笑道:“长孙蕙,我先伤你大腿,就是要让你今夜逃都不能逃,看来你今夜是死定了,所谓‘五异人’,今夜就要先走一个啦。”
长孙蕙咬牙说道:“我一生血战无数,这点伤算得甚么!对你,我已经手下留情,哪知你的确是要我命。。哼,若要我死,那你两人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单脚一跳,已至“黄山玉芝”面前,喝声起处,唰唰五剑,寒芒电闪,青虹飞扬,暴出一片旋光,纵横交织有若一张剑网,将“黄山玉芝”牢牢困住。
“毒手二郎”见状大是惊骇!连忙晃身扑上,掌指翻飞,拳脚并用,希望能将上官芝抢救出来。
长孙蕙久经大战,经验甚为丰富,右手幻起满天掌影,循隙进击王通周身要害,最后迫得“毒手二郎”无奈,只得咬牙与长孙蕙硬拚一
掌。
砰然一声巨响,“毒手二郎”被震得连退八步,仍然立桩不住,一跤跌倒于地,只觉胸腹之间血翻气涌,疼痛如裂,心知负伤不轻,连忙趺坐,运功疗起伤来。
这当儿,蓦闻两声娇呼同时传来,凝目望去,只见长孙蕙披头散发,额上汗如雨下,右手握剑拄地,支持著身子不倒,左臂下垂,肩头上也在汩汩流血,被“黄山玉芝”划了一剑。
而“黄山玉芝”此时的情况,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原来,“黄山玉芝”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右肩、左手、前胸、后背共有五处剑伤,浑身是血,所不同的,每处剑伤都只将皮肤划破,看起来可怕,其实并不严重,所以她虽是血染衣襟,但却并未倒下。
长孙蕙以剑支地,一面连喘大气,一面凝神戒备。
忽闻“黄山玉芝”惨然笑道:“长孙蕙,知道厉害了吧!今夜你是死定了。”
长孙蕙侧头望了一眼,道:“你师兄妹两人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受伤不轻。”
“黄山玉芝”突然精神一振,道:“可是,我还有再战之能,而你呢?恐怕是不行了吧?”
长孙蕙秀目一扬,威棱慑人道:“你既知我已不行,为何不前来试试。”
“黄山玉芝”凝目望去,只觉长孙蕙眼中寒芒如电,暗中惊得一跳!
她已经流了这多鲜血,怎么功力仍未稍减,眼神中透著一股逼人杀气,端的不可轻视。
但她嘴中仍然逞强说道:“我当然要试,今夜如不将你放倒,以后就没机会啦。”
话声中,向前走了三步,却又突然止步,长孙蕙故意嘴角闪过一抹狞笑,道:“来呀,来,有种你就来呀!”
这时,“黄山玉芝”的心里甚为矛盾,既想奋勇上前,乘机除掉对方,却又有些不敢,怕遭受雷霆万钧的一击。
正在犹豫不前,踌躇难决之际,忽听“毒手二郎”说道:“师妹,放心前去,别怕,有愚师兄为你掠阵。”
“黄山玉芝”心头一喜,侧头问道:“师哥,你的伤已经好了么?
不碍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