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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之间,忽觉有人在轻碰自己,是那花小猫,说道:“孟大哥,你怎么啦?我好大哥在给你敬酒啊。”
孟宗竹方始回过神来,只见好康端著酒杯笑道:“孟兄,先前我好康多有冒犯,请原谅。”说罢,一仰脖子,将酒喝干。
孟宗竹含笑说道:“好兄言重了,些许小事,请别要放在心上。”
花小猫笑道:“是啊,往后大家都是好朋友。。”
就在这时,忽听那绿衣少女气道:“这么热的天,还喝这样烫的茶,难道你想把我烫死么?还不快去为我换一杯凉的来,尽自呆著干嘛?”
这姑娘好生泼辣,与红莺的个性也大不一样,孟宗竹先前还以为这绿衣少女,与红莺等人是同一条线上的人,现在却又隐隐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红莺姊妹都是高雅大方,温文中带有几分刚健,而这位绿衣少女虽然生得相当艳丽,但缺少内涵,在个性和气质方面,两人却是大相迳庭,相去甚远。
这时店小二又从后面端了一杯茶出来,好康看得甚是奇怪?照说一杯凉茶随便怎么端都可以,他为甚么一定要左手托著杯底,右手拇、中二指扣著杯口呢?
心念之际,只见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将那杯茶放在桌上,又轻轻地向少女面前推去,然后方转身而去。
孟宗竹由于一时好奇,定要看个清,于是注目望去,他本就功力深厚无比,这一认真注意,更是神目如电。
果然,当那少女右手端起茶杯,左手却在杯底轻轻掏出一折薄薄纸片,随即滑落掌心,很快揣入怀中。
孟宗竹暗吃一惊!原来他们是在互通消息。
再看那绿衣少女端起茶杯,仰头一口,咕噜声中,就喝得干干净净,真够粗俗,连喝茶也是这般野相。
先前红莺姑娘由于说话太多,大概实在口渴,才浅浅的尝了一口,润润舌尖,显得温婉而有教养,可是这位绿衣少女,却是像村夫般地一口饮光。
只见她喝完以后,丢了一枚铜板,就匆匆向外走去。
孟宗竹很想将她叫住,却又觉得没有理由,只得笑道:“这位姑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爽快得紧啊。”
那绿衣少女本已走到门口,忽听话声,猛的转过头来,娇艳的脸上颇有怒意,但触目见到他与好康并坐,两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儿真是人中龙凤,不由瞧得眼都直了。
尤其好康那双星辰眼,和那对迷人的酒窝,真叫她怦然心动,只可惜此刻有要事在身,无法留下来陪他聊聊,嫣然一笑,转身匆匆而去。
花小猫打趣道:“原来孟大哥在注意那个女孩,难怪有点神不守舍啰。”
“火猴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那女孩姿色也的确不错。”
孟宗竹本不欲将刚才所见说出,但为了脱嫌,只得四周望了一眼,见店小二没在厅内,才微微一笑道:“各位误会了,我不是在打那个女孩的主意,只是由于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件秘密,不得不加以注意,才冷落了各位。”
“火猴儿”道:“甚么秘密?”
孟宗竹又机警的四周望了一眼,方低低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南岳魔女’与慕容小姐两人,双方的属下人员,如今已经短兵相接了。。”
原来这个稍嫌拘谨的青年,竟也相当细心。
花小猫道:“‘南岳魔女’是谁?”
孟宗竹道:“‘东邪’、‘西狂’、‘南魔’、‘北癫’、‘中神通’,‘南岳魔女’就是‘南魔’!”
各人同时一声惊呼,“火猴儿”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回事?你是如何发现的?”
孟宗竹又低声说道:“先前当红莺姑娘说到‘南魔’不敢闯她家小姐所布关卡时,我就见到这店小二勃然变色,脸上闪过一抹杀机;后来,当她们离去时,店小二站在门口,眼露凶光的将她三人背影望了
许久,可见店小二与‘南魔’必有关系。”
好康悄声说道:“莫非这店小二是‘南魔’布在此地的眼线?”
孟宗竹又复说道:“先前我还不敢确定,直到这绿衣少女来了以后,我才得到进一步的证明,可能被你说中了。”
孟宗兰问道:“那女孩怎样?你发现了甚么?”
孟宗竹便将刚才所见全部讲了出来,最后并道:“但不知那纸上究竟写了些甚么?”
“火猴儿”摇摇头道:“想不到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店小二,居然还与‘南魔’有来往,真是大大出人意外!”
孟宗竹笑道:“就算是,也只可能是‘南岳魔女’外围的外围,甚至连‘南魔’长得是甚么样子,他可能都没见过,哪会有直接关系?”
花小猫问道:“为甚么?”
孟宗竹说道:“证据倒是没有,但可以凭想像臆测,你们看凭慕容小姐身边一名婢女红莺,就已显得不俗了,何况慕容美本人;‘南岳魔女’既要想和她斗,手下之人岂会太差,凭店小二这种人物,怎会与她接搭得上直接关系?”
孟宗竹点点头道:“这话说得也是,以我想,此地离洛阳不远,该地很可能有一处是‘南魔’的重要据点,但不知是在何处?”
“火猴儿”了口气道:“唉,这样看来,目前江湖只是表面平静,实则却是暗涛汹涌,杀机四伏,步步凶危,真是令人提心吊胆。”
忽觉门口一阵阴黯,几人抬头望去,原来是两个高大的威猛大汉并肩跨进来,遮住外面光线。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外面炎阳高照,居然有人进门时能挡住室外光线,可见两人是如何高大了。
那两人一般高大、凶猛,只是衣服有别,肤色各异。
左边那人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腰大十围,满头黑发,一身黑衣,脸大如盆,黑如锅底,一双铜铃大眼却是炯炯有神,一张大嘴阔有八寸,如果尽量张开,想必可以塞进一只巨碗。
右边那人不论身形、体重,足可与左边那人媲美,只是一头黄发,一身黄衣,连脸上皮肤也成蛋黄,额头上斜斜一条刀疤,更显得丑恶不堪,触目可畏。
这两人一进来,的确将“孟氏双英”、“火猴儿”等人吓了一跳,心想:“天下哪有这么高大的人?”
尤其花小猫被吓得不时向好康身边挤去,他倒不是怕打、怕杀,而是那两人生得实在太丑、太凶。
好康握著他的小手,低声说道:“别怕,有好大哥我在此,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那两人自动将两张桌一并,然后相对坐下。
花小猫好奇,悄声问道:“好大哥,他要并两张桌子干嘛?难道一张桌子还不够他俩摆菜么?真是奇怪!”
好康剑眉微皱,低声答道:“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慢慢看吧。”
店小二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抖声问道:“请问两位大爷,想吃甚么?”
那个黄衣大汉两眼一翻,刀疤闪光,大嘴一咧,两颗暴牙显得更大,那样子倍见狰狞,伸颈喝道:“咱家三爷要吃你脑袋瓜子。”
小二本就有些心惊胆颤,如今更是吓得一跳,连退三步,正自惊魂未定,忽听那个黑脸大汉说道:“老三,别开玩笑了,你今天真的想吃甚么?”
店小二心神稍定,暗道:“这还是开玩笑,简直吓死人哩。”随又极为拘谨的走上前去,躬立于侧。
只听黄衣老三道:“我还是吃羊肉好啦,老二,那你呢?”
店小二听得心头一跳,嘴角欲动,却又不敢吭声。
黑衣老二望著店小二咧嘴一笑道:“好,小二哥,你给我们烤半只猪,要有三十斤以上,一只羊,也要有三十斤,都不要内脏,而且只要二分熟,然后再给我们拿五十斤酒来。”
不但店小二听得发呆,就连“孟氏双英”等人也听得顿时傻眼,试想他两肚子再大,也吃不下这么多。
何况只要二分熟,那简直是在吃生肉嘛。
但见黑衣老二又道:“小二哥,你快去啊,还呆在这里干嘛?”
大概店小二听他对自己喊了两声小二哥,觉得此人比黄衣老三和气得多,所以壮著胆子哈腰说道:“启禀两位大爷,猪是现成的,如今天气热,羊就不好找了,不过,昨天敝店杀了一只,大概还剩条后腿。”
黄衣老三怒目一瞪,喝道:“放屁!老子一向都是吃一整只,只有一条腿如何能够?快去找,否则,老子就一口咬破你的脑袋瓜子。”
大嘴一张,露出黄牙森森,脖子猝然向前一伸。
店小二吓得一声惊叫,双手抱头的蹲了下去,浑身都在连连发抖。
幸好,黄衣老三并没真咬。
黑衣老二嘿嘿笑道:“小二哥,你快去想想办法,否则我们老二的脾气不好,把他搞冒火了,就真会将你一口吃掉。”
店小二站起身来,愁眉苦脸的往后面走去。
接著就听见猪的叫声,老二、老三却都笑了起来。
少顷,店小二抱了两大坛酒出来,笑道:“两位大爷暂且先喝酒,猪已经在烤,马上就好了。”
黄衣老三侧头问道:“我只听到猪叫,怎么没听到羊叫呢?”
店小二似是特别怕他,小心说道:“羊已经买好,还是一只种羊哩,又肥又壮。。”
黄衣老三皱眉问道:“种羊,甚么种羊?”
店小二哈腰笑道:“就是做种的羊啊,在人们来说,有英雄豪杰,但在羊来说,种羊也算这个。”大拇指一翘,显得甚为神气。
黄衣老三又问道:“那我问你,种羊好不好吃?”
店小二点点头道:“好吃啊,在羊当中来说,种羊是最好吃的,您老还没吃过么?”
黄衣老三道:“羊肉我是吃得很多,就只还没吃过种羊的肉。”
店小二笑道:“那您老今天就试试著,吃了保证还想再要。。”
黑衣老二接口说道:“别再说啦,你快去先把猪肉拿来吃吧。”
店小二应了声是,就匆匆向后面跑去,接著后面传来一阵羊的叫声,于是黄衣老三更加咧嘴大笑了。
不过,只要是一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