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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但我们也要给自己一块光明之地。”
在柏林军事学院学习的军官中,非常时髦地流行读两本书,这两本书对曼施坦
因世界观的最后形成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这里或许可以找出后来的希特勒纳粹
党轻而易举地取得自视甚高的德国军官团支持的原因:在这些军官成长的过程中,
所受的教育从本质上说,与纳粹党的理论体系有息息相通之处。这种教育的本身,
已经为纳粹毒瘤的繁殖,培植好了营养丰富的土壤。
这两本大名鼎鼎的书,一本是1912年出版的名为《德国人与下一次战争》,另
一本是1913年出版的《统一世界》,这两本书不仅对曼施坦因,而且对他那个时期
的整整一代德国年轻军官,都产生过很重要的影响。
《德国人与下一次战争》这本书,是由德国泛日耳曼组织的创始人之一、退役
军人伯恩哈迪所著。书中露骨地宣传了德国称霸世界的野心。埃里希·曼施坦因对
此是百读不厌的,他甚至用红笔在以下的文字上划上了醒目的红杠:
“德国在社会政治方面,是所有文明进步国家之冠,但它却被压挤在狭窄的、
非自然的领域之内。
“如果我们希望取得与我国人民的实力相称的地位,那就必须抛弃一切和平的
空想,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武器上,临危不惧。
“动用军事力量,为人民和国家创造今后的生存条件,并保障其健康发展。对
于全世界正在成为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和日本人的领地这一情况,我们再也不
能忍受下去了。我们同样不能相信,唯独我们才应当满足于40年前命运分给我们那
菲薄的一份。时代不同了,我们也不是过去那样了,只有获得归自己所有的殖民地,
我们将来才能有保障。
“德国需要在最有利的时刻发动战争,采取攻势和打出第一枪,这是我们义不
容辞的责任。第一枪应该射向谁?应该射向法国!法国必须化为齑粉,使它再也不
能越雷池一步,使之永不复为列强!”
另一本名叫《统一世界》的小册子则流行的范围更广泛,这本书由德皇威廉二
世亲自授意,由当时的宰相贝特曼·霍尔维格执笔,免费印发给德国军队内部。书
中除了吹捧威廉二世是“神选皇帝”,“身负有统一世界的使命”之外,还公开鼓
吹种族优劣论:
“我德意志民族是世界人类中最卓越的国民,有教导他民族、诱掖他民族的责
任,即有生杀他民族的权利。”
这种甚嚣尘上的狂热宣传,口味非常适合于像曼施坦因这样出身行武家庭的年
轻人躁动的心。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倾心于前辈武功的这班最高军事学府的青年
军官们,渴望着为拓展大德意志民族的“生存空间”而大展宏图。
除了这种意识形态方面的灌输,军事学院也教授和研讨指挥作战的一些专业问
题。
柏林军事学院教授内容以高级步兵战术为主,主要是为德军培养精通业务的高
级参谋和幕僚。至于这些参谋们能否当上主官———能当上那当然再好不过——完
全取决于他们在实战中的表现。
埃里希·曼施坦因在这里接受了新式步兵战术的训练,老的普鲁士陆军步兵传
统战术——线式战术,已经在日益强大火力的杀伤之下,宣告寿终正寝,取而代之
的是一种新式的散兵战术。年轻的曼施坦因身负生父和养父两家的厚望,自是不敢
稍有懈怠,真可谓闻鸡起舞,焚膏续晷。
1914年6月,正当年轻的曼施坦因在军事知识的海洋中倘祥遨游之际,柏林军事
学院突然被一件从赛尔维亚传来的惊人消息弄得沸沸扬扬起来:奥匈帝国哈布斯堡
王朝皇位继承人弗兰西斯·斐迪南,在塞尔维亚首府萨拉热窝遇刺身亡!
要知埃里希·曼施坦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有何感想,且听下章分解。
曼施坦恩
第三章 未竟学业陷战场
皇储遇刺把命丧,战争贩子兴风浪;
中断学业无奈何,预备团里藏锋芒。
正当埃里希·曼施坦因在柏林军事学院学习,从欧洲南部传来了奥匈帝国哈布
斯堡王朝皇位继承人弗兰西斯·斐迪南及其夫人索菲,在塞尔维亚首府萨拉热窝遇
刺身亡这一令人惊愕的消息!
霎时间,欧洲局势骤然紧张起来。
不久,邮差给军事学院送来了柏林当天出版的各大报纸,几乎都是用通栏标题,
刊登出这一惊人的消息。
曼施坦因从柏林的各大报纸上,很快得知了这一事件的详情。
原来,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弗兰西斯·斐迪南大公,挑选了一个特别的日子,
携同他美丽的妻子索菲,访问了塞尔维亚的首府萨拉热窝,这一天就是1914年的6月
28日。斐迪南大公之所以挑选这个日子访问萨拉热窝,有他自己的理由:一则这一
天是他们夫妇结婚14周年的纪念日,大公想使他的妻子在这里享受到过去在维也纳
享受不到的礼遇,作为结婚14周年的纪念;二则这一天恰好是塞尔维亚人举行全国
哀悼的一天(为了哀悼被异族人杀害的塞尔维亚族人和沦陷的塞尔维亚土地),奥
匈帝国的军队在塞尔维亚边境附近进行了军事演习,大公作为王室的代表要去检阅
部队。
斐迪南大公原本是奥匈老皇帝的侄子,他漂亮的妻子原本是一位宫廷侍女,虽
然不是出自名门,却也还温柔贤淑。非常讲究门当户对的奥匈老皇帝,本来不同意
自己的皇位继承人选择这样一位有失皇族身分的配偶,但大公一再坚持自己非索菲
不娶,颇有点不爱江山爱美人。
奥地利老皇帝看侄儿深陷情网难以自拔,最后勉强同意了这桩婚事,但却提出
了苛刻的条件:规定斐迪南大公死后,不得将奥匈帝国的王位,传给索菲生育的子
女。索菲由于出身卑微,甚至不能享受一位皇储夫人的宫廷的礼仪,不能和大公一
起同坐那辆标志大公身分的马车,也不能同大公同坐在剧场的皇族包厢里看戏,当
宫廷举行大典时,不能享受两扇大门同时打开的礼仪,当她进入时,只能打开一扇
宫廷大门。
由于维也纳宫廷礼节对索菲的种种限制,斐迪南大公颇觉得对不起自己心爱的
妻子,他要在远离老皇帝和维也纳宫廷的地方给索菲以补偿:在塞尔维亚陪同大公
一起检阅部队,接受威风凛凛的将士们的敬意,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妻子
起码也是个精神上的安慰。
斐迪南遇刺的这天恰好是星期天,天气晴朗,萨拉热窝街道熙熙攘攘。斐迪南
大公和他娇小玲珑的妻子在萨拉热窝市长、波斯尼亚军政府长官等要员的陪同下,
乘坐六辆豪华的敞篷式游览汽车,游览了萨拉热窝市容。大公不知道,有七名年龄
最大23岁、最小只有17岁的塞尔维亚青年,正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准备暗杀他
们。这七位塞尔维亚勇士属于一个代号为“新波斯尼亚”暗杀组织,这个暗杀组织
随时准备以自己的鲜血换取奥匈占领者的鲜血。 这天上午10时左右,大公一行的车队进入了暗杀者的伏击地域。先是一个暗杀
者混进欢迎的人群,向头带羽毛头盔的大公座车投掷出一颗自制的炸弹,但被大公
的司机发觉,立即加快车速,炸弹落在了大公座车的帆布车篷上,弹到后面一辆车
前爆炸,炸伤了后面随车上的陪同人员,但大公夫妇却安然无恙。这第一位暗杀者
看到行刺未成,为了怕连累同伙,便吞下了事先准备好的烈性毒药,并跳进了路旁
的河中。
大公夫妇在这第一次的未遂行刺中,虽然没有受伤,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看
到陪同访问的塞尔维亚地方官员诚惶诚恐的样子,大公很是震怒,但认为行刺之事
纯属偶然,于是继续了他原定的行程。
也是大公性命合该当绝。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由于安排疏忽,大公夫妇的座车
与先导车和警卫车分别走向两岔,在大公夫妇的座车转向返回的时候,在距离萨拉
热窝市政大厅不远处的一座桥上,一位看上去身体单薄的塞尔维亚小伙子,只身站
在路的正中央,拦住了大公夫妇的车子,迫使他们停了下来。
这位塞尔维亚小伙子名叫普林西普,年仅19岁,在距离车上的大公夫妇不足5英
尺的地方,迅速拔出一支比利时造的小手枪,举枪平射。一来距离太近,二来这勇
敢的塞尔维亚青年训练了非止一日,手枪中射出的两发子弹全部命中目标:有一发
子弹打中了大公的颈动脉,另一发子弹则击穿了大公妻子索菲的腹部,也打断了她
的一根动脉。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不仅司机和侍从人员目瞪口呆,就连已经中枪的大公夫
妇惊得挺直坐着,有好几分钟的时间目光呆滞地目视前方。直到侍卫们发觉从大公
颈部和索菲腹部喷出的鲜血,赶上前来救护,大公夫妇方始软倒。
被击中要害的大公夫妇,干当日上午11点钟左右,由于内出血抢救无效而去世。
普林西普见暗杀奏效,举枪自杀,但手枪被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的塞尔维亚警察
劈手夺下。普林西普又试图服毒,毒药还没来得及服下,就被警察制伏。
普林西普后来受尽折磨,于1818年4月28日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死在监狱之中。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由于德国和奥匈帝国战败,塞尔维亚人于1920年把他的
遗骸从监狱墓地,移葬于萨拉热窝的荣誉冢,并在他开枪射击大公的那座桥上,刻
嵌着他开枪时站立的足迹,这座桥也以他的名字命名,普林西普也被奉为塞尔维亚
的民族英雄,此是后话。
匆匆浏览了大公遇刺的报道,曼施坦因的头脑中弥漫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忧惧心
理,他厌恶地把报纸扔到了一边。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埃里希·曼施坦因非常鄙视暗杀行动。尽管暗杀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