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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看了她一眼,并未让她起来,这事,只是一个教训,这些天,她没出去,外面的事都是她进来禀告的,不过还好,她说的都是实话,并未耍心机,借着这次生产的机会,她也在考验钱妈妈。好的是她并未让她失望,这一双儿女,就是她的一切,唐府里除了她这个正房,除去没了的五姨娘,还有六位姨娘在虎视眈眈的,等着她这边出乱子,好钻空子,她怎么会让她们得逞,她的继德才是唐家的继承人,才能掌管唐家的家业。
又说了几句,王氏才扶着钱妈妈的肩让她起来,亲近的握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脚踏边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过些日子,府里安定下来,就让你好好休息。这个你拿着。”从头上取出一支翠珠发簪放在钱妈妈手里。
钱妈妈受宠若惊,推辞着万万不敢接,嘴里不住的说道“夫人这是说什么,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夫人如此,不是折煞奴才吗?能够为夫人办事,能够待在夫人身边,奴婢做牛做马,结草环都不能报答夫人的大恩。”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王氏看着钱妈妈,口气里多了几分不容置疑。钱妈妈怔了一下,接了过来,又是一顿吉祥道福的话,见王氏神色困倦,扶着她躺下,放下床幔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在门外交代几句,让周妈妈去把柳园那边缺的用的给送点应急的过去。
周妈妈见到她手里的珠钗,目光顿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妒忌却又不好明示,应了一声招呼着两个粗使丫头下去准备。钱妈妈看着她离去,才把珠钗收起来,她就是让周妈妈看见的,这样,她也知道,在夫人心里,她的位置,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想要爬上他的头,除非她半身进了泥土,或许这样她也没机会了,夫人身边可不留着老的不能做事的没用之人。
想到这,抿着嘴笑了起来,招呼了初青过来,让其他守房的人好好看着,拉着初青去一旁说话。
跟了大小姐可别在她这边有出息,若是大小姐有了一个好夫家,到时候初青跟过去,也是一个掌事的人,别的不说,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人,裙带关系还是有的。否则对不起她冒那么大的风险让夫人看大小姐的绣品。
事实上她也没怎么用心,不过是指出大小姐绣活不纯熟的地方。如此一来,李绣娘被换走了,用上了她的人,钱妈妈觉得,她也应该为自己考虑,狡兔三窟,夫人对她不错,否则也不会一罚一赏,让她心惊肉跳又高兴不已。主子们的心思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够揣摩的,她不过是多找一个说话的人而已,万一真有什么,也不会把小命搭进去。
如此一想,钱妈妈暗自庆幸,压低声音交代初青几句,让她去收拾收拾东西跟她与明珠园。她可算是飞上枝头了。
初青自然是惊喜不已的,能够去伺候大小姐,月钱多不说,她可就不是一个二等丫环了,地位身高了,可以颐指气使。这些,她知道不会平白无故的落在她身上,对着钱妈妈千恩万谢了好一会才回去收拾东西。
朱朱睡了一天,躺着身子骨都僵了,爬起来坐在屋檐下晒着午后的抬眼,于妈妈坐在她身边缝补着衣服,朱朱看着,有些心酸,她从来没穿过打补丁的衣服,到了这里,能够御寒就已经不错了。想着两天没见着那个绿豆小东西,朱朱有些担心,又不敢把它叫出来生怕吓着于妈妈。
她知道那只绿豆来过,被子上的爪子印记就是它留下的,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就算他是灰姑娘也不用真的用锅底灰来装扮吧!等她抓住了小东西,看不把它的毛扒光光,让它这个冬天躲进土灶里。
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朱朱只想舒服的哼卿几句,她是那么想的,也那么做了,哼了一段曲调,于妈妈停下手中的活儿,侧目看着朱朱,脸上带着惊愕与欣喜,好一会才拉了拉朱朱的袖子“四姑娘,这些曲儿以后可别再哼了。”
“怎么了,不好听吗?”朱朱茫然,在他们那里,轻音乐很受欢迎的,特别是理查德克莱德曼和班得瑞的,她就很喜欢,听着让人思绪清明,心境宁静。
“不是。”于妈妈看了看周围,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道“曲儿不是大家小姐能够哼的不合礼仪知道吗?以后不要再哼了,会惹祸上身的。”
见她小心翼翼害怕的神色,朱朱皱了皱眉,怎么像是禁忌一样,难道唱曲犯法了吗?朱朱心里不高兴,却不想让于妈妈多心,嗯了一声,于妈妈才满意,爱怜的摸摸她的头道“若是小姐还在,四姑娘这么大了,一定会传授四姑娘琴棋书法的,小姐可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只可惜…”只可惜红颜薄命,若不是柳家败落,她家小姐也不会受人欺负,也不会成为唐府的姨娘。于妈妈摇了摇头,低头缝补起来。眼里的哀伤,遗憾,朱朱看得分明。
于妈妈说的小姐是她那死去的娘亲,在这里亲娘不能叫娘亲,只能叫姨娘,正房夫人王氏才是她们的娘亲,却不是她们的亲娘。朱朱又是很讨厌她的爹爹,不孝也好,三妻四妾不算,光是姨娘就有七位,她的姨娘去了,现在只剩下六位。用左拥右抱来形容已经是少算了。更不要说那些到现在还未见面的姐姐妹妹们。
至于不能哼曲,朱朱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明白于妈妈的意思,哼曲是青楼妓院里那些妓女们谋生的手段,在这个风俗紧严的时代,大家小姐是不能做那些伤风败俗,有辱没家族脸面,给家族抹黑的事。浸猪笼或是被火烧死。难怪于妈妈如此大惊小怪,是她疏忽了,这里是观念落后的时代,封建社会压制下的人,他们的思想能够多开放朱朱现在知道了,连歌都不能唱。
这一年,出柳园的机会并不多,王氏怀孕期间,说是不让她去晨昏定省。原因就是王氏出去上香,遇到一位高人,给了他几个批语,说是不怀子期间不要接近有丧之人。朱朱郁闷了,这谱也不是这么没谱儿的,压得姨娘都去了好几年,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而已,那时朱朱正在养病,那次她大病了一场,若不是于妈妈把她从井里捞出来,现在已经没朱朱这个人了,也没有唐月珑这个小丫头。
唐月珑是朱朱在这里的名字,在唐家庶出姑娘中排行老四,下人们都成四姑娘,小姐这两个字只有嫡出的唐明珠唐大小姐才配使用。她的姐妹不少,前面四位,后面两位,唐明珠比她早一年出生,如今已经九岁了,听说请了不少师傅来调教,以后可是唐家的大家小姐,要出去见人的,像她们这些庶出的姑娘,只是大包带走的货物,全凭唐老爷,王氏夫人一句话而已。
老实说,朱朱比较憎恨那位高人的,只是他一句话就把不相干的人禁锢在园内,她怨不怨。这一年来,除了柳园,除了后院最西方的那个黑屋子,还有被陷害的那个书房,她可是再没去过其他的地方。对外面更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这里是柳城,其余的一概不知,不要说为什么不问,也要有人知道才行。于妈妈是典型的实心眼的人,朱朱怕被唠叨不敢问,以前这个园里有两个人,她倒是可以问,可她们都不知道,井底之王只知寸土之地。
于妈妈起身去端水,朱朱趁着这个机会,取出脖子上一小节笛子口哨一样的东西含在嘴里吹了一下,绿豆说的神乎其神,说那声音只有它能听见。朱朱有些怀疑却也无从考证。不过,她能够听懂动物的语言却是真的。看着石块下忙碌的蚂蚁队伍不由好奇道“你们在干什么?搬家啊!”
朱朱看着依然我行我素的蚂蚁们,突然想起了什么。它们以为她在自言自语吧!笑了一下捉了一只放在手心重复了一遍。手中打转转的小东西听见声音,用触角碰了碰,仰着头望着朱朱,惊叫“妖怪啊!”
“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妖怪。”朱朱毫不客气的回击,口水溅在手上,把小蚂蚁给湮灭了。
“下雨了,下雨了,大家快跑啊!”朱朱看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直直打转,驮着一个小米粒大小的东西不由笑了出来。
“喂,没下雨,天好着呢?”好心的把它解救出来,小东西像是现在才发现朱朱再跟它说话,仰着头。它太小了朱朱根本就看不到它的眼睛,只知道它应该感应到了自己。
“你说什么?”好半响,小蚂蚁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是妖怪?”
朱朱要崩溃了,翻了一个白眼“是人,不是妖怪,你见过这么可爱的妖怪吗?朱朱有时脸皮挺厚的,一点也不自惭形秽。
小蚂蚁自动跳过朱朱的话,问道“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听不懂难道你以为我在自言自语吗?”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大眼睛黑白分明,小蚂蚁像是被吓住了,哆哆嗦嗦后退几步,手里的米粒也丢掉了,还说不是妖怪,这分明是妖怪“你们在干什么?”瞥了一眼长长的退伍,朱朱不耐其烦的问道。
“要下雨了,刚才下了好大的雨你没感觉到了。”它说的是朱朱的口水,朱朱也觉得挺脏的,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换牙的时候,中午的时候刚换了一颗门牙被于妈妈收起来了。谁让她是小盆友,小盆友换牙很正常的。
“女王说要快点办到高地去,会下很大很大的雨,那我们的家淹了。我们在搬家呢?”说着小心翼翼的移到米粒旁,像是害怕朱朱抢它的似的,一把抱起来就要逃跑,在朱朱手上转了几圈找不到同伴们的气息,它知道,它迷路了。委屈的哭道“啊呜…我迷路了,女王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会被水淹死的…”
哭哭啼啼的,朱朱皱了皱眉,迷路?看着身旁长长的队伍,它们不是在那吗?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心道“我送你回去吧!”小蚂蚁听了半信半疑,朱朱已经把它捏在手里放在地上。
触角动了动,感觉到同伴的气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加入了队伍,还不忘仰头感谢面前的庞然大物。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