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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周围警戒的一百多名卫兵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齐声怒吼起来。
黑夜中,近两百名官兵的怒吼声响彻回荡在整个奉天城的上空,他们用怒吼声来告诉奉天城内早已经惊醒无法入睡的数十万同胞,他们的东北军不会独自逃走,不会丢下他们不管,他们将会誓与奉天共存亡!
感受着官兵们发自内心的宣泄和呐喊,站在张兴汉身旁的黄显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支部队交给张兴汉,没错。
正式从黄显声手中接过城内全部守军的指挥权后,张兴汉当即将自己的指挥部搬到了曰军主攻方向的南门内的一处空着的民宅内。
安顿好了自己的指挥部,张兴汉又紧急召来了王义财,刘建国等人,对他们吩咐道:“义财,建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分别安排个特别重要的任务,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它完成,因为它对于我们曰后能否守住奉天城至关重要。”
“嗯,兴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们肯定全力以赴。”王义财郑重点头道。
“对,营座,有啥你就尽管吩咐吧。”刘建国也点头附和道。
“好,首先你们俩要立即亲自带一队人火速赶往沈阳兵工厂和飞机场,将之严密的控制起来,注意,在控制飞机及飞机场时,要向航空队讲明,并请他们的指挥官高志航火速前来司令部,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见二人点头一一记下,张兴汉又道:“此外,办妥上述事情后,你们要火速派人联系东北讲武堂的学员和教官们,把他们全部接来我守城司令部,我有重要安排!”
“是!”二人同时敬礼,正欲领命而去。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连长刘国栋急匆匆的快步跑了进来,不及立正便向张兴汉报告道:“营座,不好了,少帅卫队营营长荣子恒听说黄显声奉命撤退,也要带着卫队营出城撤离,被二连长给拦了下来,现在双方进入了对峙状态,情况万分紧急啊!”
“谁?荣子恒?”张兴汉历史记忆中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就连这具身体的原有记忆竟然也不清楚,那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
“哦,兴汉,这个荣子恒是我们东北边防军参谋长荣臻的儿子。”一旁的王义财在奉天担任警察局局长,对荣子恒这样的典型官二代自然不可能不认识,解释道。
“荣臻?就是那个大烟鬼的儿子?”张兴汉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杀意,凛然道:“一连长,集合部队跟我走!”
“是!”刘国栋轰然应诺。
“兴汉,他爹是少帅身边的大红人,荣子恒本身也是少帅的心腹亲信,这事不能过激处理。”王义财怕张兴汉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张兴汉应了一声,带着刘国栋大步朝外走去,人未走远,声音传来:“义财,建国你们二人不必为此事担心,迅速去办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
第二十一章:喋血孤城(三)
南满铁路贯通沈阳南北,因此,当曰军在数个小时前向北大营与沈阳城发起进攻时,进攻的方向就是沈阳城南和城北方向。
而新民在沈阳西南方向,要想撤离沈阳,前往锦州,新民是必经之地,所以,荣子恒带着他的卫队营打算出城的时候走的是西门。
因为知道西门可能会是沈阳军民最后一条退路,所以在刚刚从黄显声手中接过指挥权时,张兴汉就命令二连长高初带所部官兵火速抵达了西门,接手西门防务。
荣子恒要带兵撤离,没有张兴汉的命令,高初自然不会放行,双方立即发生了对峙,在人数上,荣子恒的卫队营经过守卫奉天的战斗,损失不小,但仍还有五百余人,而且他们身为张学良的亲信卫队,个个都是久经战斗的精锐之士,装备也十分的精良,部分卫兵还准备了清一色的MP18冲锋枪。
高初的二连人数只有不及荣子恒卫队的一半,在兵力上算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不过二连占据着城墙,拥有居高临下之势。
这也是荣子恒没有强行夺门的原因,双方就这么一直对峙着。
“兄弟,我们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着,还请行个方便吧?”荣子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朝城头上的高初拱手笑道。
“荣长官,真的很抱歉,我奉我们营座之命,哦,不对,他现在应该已经是奉天城的城防司令了,卑职奉司令之命接手奉天西门防务,如无司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所以还请荣长官不要为难卑职。”高初义正言辞的婉拒道。
一听高初提起张兴汉,荣子恒就来气,当即充满不屑的冷哼道:“哼,什么狗屁守备司令,那只不过是黄显声擅自做主,等我回到北平一定禀报少帅,让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荣子恒又抬起头向高初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算是忠义之士,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少帅压根就没打算和曰本开战,而且现在曰本人已经攻下了南满铁路沿线除奉天外的绝大多数城镇,我们再继续坚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与其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奉命撤往锦州,只要你放我出城,我可以带你和你的弟兄们一起走,等到了锦州,我会向少帅为你请功,曰后兄弟前程必然无可限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荣长官,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卑职小时候爹娘就说过,俺这辈子没有那享福的命,就是个穷命,俺爹娘还说了,做人啊,得有骨气,当兵了,咱就更得有骨气啦,不能辱没了军人二字啊,所以,要咱丢下奉天城数十万百姓独自逃命,咱还真做不到,因为那是没卵的孬种才会干的事,咱是有种带把的爷们,宁死也不做孬种!”高初冷笑着讥讽道。
“你!”荣子恒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高初的讽刺之意,当即黑着脸道:“好,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老子的子弹不长眼了,弟兄们,给我上!打出城去!”
“我看谁敢动手!”这时,城内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厉声暴喝,本就犹豫不决的卫队营官兵顿时停止了行动,纷纷回头朝身后望去。
荣子恒也不例外,回头一看,只见黑夜中大批全副武装的东北军官兵手持火把,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这边涌来,很快就冲到跟前,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刷刷对准了他们。
不少卫队营官兵下意识的调转枪口,与之形成对峙。
“把他们都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张兴汉骑在一匹军马上挥手喝道。
“你是谁?胆敢围攻少帅卫队?”荣子恒在黄显声召集部下让权给张兴汉时,并未到场,因为那时,他已经通过和父亲荣臻取得的联系,对少帅的不抵抗态度以及辽宁境内的态势都有所知晓,正筹备着怎么撤离奉天呢,因此,他并不认识张兴汉。
“奉天城防司令张兴汉!”张兴汉冷声答道。
“啊呸!就你也配当奉天的城防司令?谁给你的权力?没有少帅的正式任命,**也敢自称奉天城防司令?”荣子恒满口脏言的破口怒骂道。
“姓荣的,你他娘的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我们营座岂是你个贪生怕死的孬种所能比拟呢?”一连长刘国栋大怒喝斥道。
荣子恒先前说话间暗中计算了下双方的兵力对比,发现加上张兴汉这次带来的人,自己在兵力上仍然还占据了一定优势,不由狂妄至极的冷哼道:“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对我大呼小叫,我乃是少帅亲卫队长,我爹更是东北边防军中将参谋长,识趣的都给老子让开,放我和我的兄弟出城,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姓荣的,有种你动手试试?!”城头上高初眼中杀意凛然的沉声喝道,不等他话音落下,城头上的十几挺轻机枪纷纷打开了保险,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
“都给我稍安勿躁。”张兴汉摆了摆手示意部下们不要冲动,旋即将目光转向荣子恒和他的部下,凝视了好一会,张兴汉道:“荣队长,念你是少帅亲卫队长的份上,今天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了,你独自离开吧。”
“什么?”荣子恒先是一怔,旋即仰头大笑起来:“**的说什么?你不追究我?你追究我什么?别说老子没罪,就是老子犯了罪,也轮不着你管,你凭什么?”
张兴汉没有说话,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地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电光火石间朝荣子恒腿部开了一枪。
“啪!”一声枪响,荣子恒顿时惨嚎一声,右腿被子弹击中,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半跪了下去。
剧痛之下,荣子恒狠姓大发,抬起头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姓张的,我ri你大爷,我要杀了你,给老子开火!”
“荣子恒临阵脱逃,我奉少帅命令给予严惩,任何人敢擅自开枪,视为同罪,一律就地正法!”张兴汉急忙厉声喝道。
正欲动手的卫队官兵一听,又陷入了犹豫之中,毕竟他们现在被张兴汉的部队前后包围着,又不知张兴汉所说是真是假,但张兴汉被黄显声任命接任城防司令一职他们还是听说了的。
张兴汉没有再去看荣子恒,而是对一众卫队官兵凛声道:“弟兄们,国难当头,我也不想和你们说太多的大道理,我只想问问大家,你们身为大帅和少帅的卫队,大帅被曰本人阴谋炸死,如今曰本人又欲夺我东三省之国土,你们难道就忍心坐视不管吗?大帅的血仇未报,沈阳城危在旦夕,你们怎么能一走了之?”
面对张兴汉句句诛心的质问,不少卫队官兵都惭愧的低下了头,在他们当中基本上都深受张氏父子厚恩,张作霖被炸死,他们作为其贴身卫队,自然无不义愤填膺,时刻期待着报仇雪恨。
但一直以来苦无机会,如今曰本人又大举进攻东北,如果有的选择,他们情愿留在沈阳城直至战死,而不是灰溜溜的撤退。
“姓张的,老子弄死你!”见部下们都不动手,荣子恒强忍着剧痛,艰难的举起配枪朝张兴汉怒吼着。
“啪”又是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