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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远坂凛充满自嘲和讽刺的话语,意外地吉尔伽美什没有说什么。
“那么……绮礼,你来是想杀死我吗?”见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反应,远坂凛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转而把目光放在言峰绮礼身上,“刚才的‘黑键’使得很好呢,要不是我早有防备,这会儿大概已经变成尸体了吧。绮礼,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
“凛,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不是我无意间注意到你手上的令咒,大概直到战争的最后都被你蒙在鼓里吧。圣杯……是要交给你的父亲而不是你的手里。”事到如今言峰绮礼仍旧摆出一副正直的面孔,那假惺惺的神父的虚伪表情令凛冷笑不已。
“交给父亲和交给我有区别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上次卫宫切嗣险些丧命的时候,不正是你出手救了他一命吗?绮礼你真是好得很啊!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夺走我的Servant,试图杀死我,现在……还打算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吗?”
“只是很可惜……你的新Servant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如果我真的只是个早熟的六岁小孩儿也就算了。可惜啊……我不是呢!”歪着头模样异常可爱的凛,扯出一个妖冶诡谲的笑容。不再压制体内磅礴的力量,猛然间释放出来的强大力量,瞬间充满了整个会客厅。
看着被压得直不起腰来的言峰绮礼,忽然间恢复成黑暗女神勒托模样的凛,饶有兴致地抱着手臂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眼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言峰绮礼,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我真是开心。”
吉尔伽美什终于发话了,在月光下,他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祗般,走到凛的面前凝视着她,“你想要圣杯,我可以给你。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吉尔伽美什难得一见的正经严肃,让原本憋着一肚子火的凛,不得不抬起头直视着他。她也有问题要问吉尔伽美什,到底……为什么要背叛她?她是拒绝了跟他做那种事,但是这个根本构不成他背叛自己的原因!
“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伸出手抬起凛精致小巧的下巴,吉尔伽美什神色复杂地问道,“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次圣杯战争我不会再帮你。”
把吉尔伽美什当做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Servant!用来替她拿到圣杯达成夙愿的工具!
明明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凛却忽然间有些迟疑。
见凛半天也没有给出答案,吉尔伽美什却没有逼问她,反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诱惑撩人的微笑,弯腰搂住了恢复原貌的凛,“想不出来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出来的。”
话音刚落,黄金英灵背后突然冒出一把黄金剑,毫无预兆地穿透了言峰绮礼的胸膛。
苦逼的伪神父没能达成自己的梦想,和卫宫切嗣痛快地相爱相杀一场,甚至还被吉尔伽美什当成工具,试探了凛的心意之后冷酷地扔掉了。
“吉尔,你……”你到底把言峰绮礼当成什么了?用完就丢什么的是个渣吧。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吉尔这个称呼,原版神情讶异地指了指地上的言峰绮礼,回眸凝望着吉尔伽美什嘴角抽搐不已地道,“吉尔伽美什,你在玩我呢?!”
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站在言峰绮礼那边,先前言峰绮礼拿‘黑键’跟她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眼睁睁站在旁边抱胸看戏的态度究竟算个什么啊!!!
“凛,你不是一直说言峰绮礼这个人心机深沉,很危险吗?怎么样,我一身涉险替你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是不是突然间觉得我特别帅气,特别可靠?”无耻地露出一个要求奖励的表情,吉尔伽美什不老实的爪子上下抚摸着凛如今窈窕的弧线,猩红的眼眸绽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
“凛,我们有几天没见面了吧。想我了没有?我想你了……”抱住凛香香软软的身体蹭了两下,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吉尔伽美什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在凛身边感觉最舒服。
突然间进入诡异的类似男友模式的吉尔伽美什,让满腹疑惑却又无从问起的凛又好气又好笑。
“啪——”地一声,毫不留情地拍掉吉尔伽美什不老实的手,隐性的傲娇属性爆发的大小姐一甩头发,看也不看吉尔伽美什一眼就转过了身去,好在临走前犹豫了下扭扭捏捏地丢下一句,“我要去看樱,你要一起来吗?”
这算什么?他从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开始转正了?这些日子闲来无事看了不少小说的吉尔伽美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勾起一抹笑容走上前搂住了凛的肩膀。
“要去见未来的妹子,需不需要带上礼物?”和凛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冷静地反思了一下后,觉得当时的他光凭第一印象判断不太妥当。不管是恩奇都、林零还是凛,都是无比重视亲情和家人的人,对自己的亲妹妹体贴关怀自然无可厚非。不过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他顺势在言峰绮礼那里赖了下来。
既然凛对自己的感情有所迷茫,他每次看到凛对其他人好会不爽,那干脆两个人先分开一段时间,等各自冷静下来反思之后再见面。果然……事情不出他所料,圆满地解决了!
剩下的……只有拿到圣杯而已。
*****
隔壁镇,远坂家的别墅。
“樱,我有话要跟你说。”解决掉一场愉快的晚餐后,凛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抬眸凝望着樱眼神闪动,“你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姐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樱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轻咬着下唇看着凛,“姐姐你说吧,我会好好听着。”
不管姐姐是要把她送回间桐家,亦或是别的什么安排,只要是姐姐的安排……她都没有意见!
看到樱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慌,凛有些不忍心,但又不得不逼自己硬起心肠。她不知道净化圣杯的可行度高不高,万一到时候自己不在了……至少,先把樱以后的生活安排得妥妥当当,那样她也好安心地去做自己决定的事。
“樱,你知道我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吧?就在前不久,圣杯战争进行到了尾声。今夜,圣杯会降临在冬木市。我到时候可能会发生一些状况,如果万一我不在了……以后就麻烦你照顾好爸妈。”第一次用了爸妈这个称呼,凛神色复杂地握起双手,看着满目震惊手足无措的樱,安抚性地朝她扬起一个笑容。
“放心吧,姐姐我没那么容易死掉。只是……万一我寻找到‘根源‘,短时间内大概没办法和你见面了。樱,远坂家的荣耀、爸妈的身体,以后就交给你了。大概等明天父亲就会醒过来,他的事情还有你现在的情况,我都写了信寄到了妈妈那边,所以你不必担心家里人不认你。”
“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妹妹。”忍不住伸出手拥抱了樱,凛一向平静的心湖泛起点点涟漪,唇边浮现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姐姐……”樱颤抖着回抱住凛,眼睛酸涩不已,似乎有晶莹滚烫的液体要滴落的样子。
她一直都知道姐姐不同寻常,小时候进行魔术修行,姐姐很容易就能掌握,她却要两倍多的时间。她知道姐姐一直有自己的想法,连亲近如她这个亲妹妹,都不曾吐露只言片语。
可是……她不知道姐姐那样厉害的人,会有一天说出这样悲伤的话。
既然是那样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不就好了吗?既然有可能要分开的话,选择一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樱很想自私地对姐姐说出这番话,可是每次对上凛那双自信焕发着光彩的眼睛,她什么人性自私阻拦她前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为远坂凛的妹妹,即使日后姐姐不在了,她也要坚强地走下去,偕同姐姐未尽的那部分一起!
“姐姐,我会努力的!”用力拥抱了凛一下,樱松开手认真地看着她,“你就放心的去做吧,不管你最后的结局是什么,爸爸妈妈由我来照顾!”
樱无比正经地板着脸说道,凛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
“樱……你长大了。当初那个爱撒娇喜欢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跑的小女孩,眨眼间成长为有责任感能担当重任的好姑娘了啊!”凛唏嘘爱怜地抚摸着樱的长发,那如丝缎般的顺滑黑发,令她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再次化作一江春水。
“以后没机会给你扎头发了,樱,这是姐姐早就准备好的,本来要等你生日那天再给你的,现在看来……”凛微笑着半强迫性地将一根缎带塞给樱,眼眶通红酸涩不已地扯出一抹笑容道,“提前到来的生日礼物,今年你的生日,姐姐大概没办法参加了吧……”
“姐姐——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樱突然抬起手捂住了凛的嘴巴,她通红着双眼噙着眼泪微笑道,“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这条缎带要作为信物,樱今年明年以后的生日,每一年姐姐都必须来参加!姐姐,答应我……好吗?”
樱一边微笑着一边流泪,凛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压抑多时的泪水终于喷薄而出,她用力抱住了樱声音嘶哑道,“樱……只有这个姐姐无法保证。姐姐只能尽全力活下来,如果能够成功将圣杯净化,樱……今年的夏日祭,我们一起穿上最漂亮的浴衣,去看一场最盛大的烟火吧!还有你最喜欢的小金鱼,姐姐这次绝不再推脱了,不管你想要多少条,姐姐一定帮你捞上来!”
“姐姐……姐姐……”樱纤细的心随着凛和缓的语调忽上忽下,仿佛被她那充满魔力的声音所牵引,明明泪水盈满眼眶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她却仿佛清晰地看见了夏日的烟火晚会,她和姐姐穿着一模一样的精致浴衣,手牵手走在前往夏日祭的路上。
“姐姐……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