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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弟兄竟然不俱,朝着二女,喜孜孜同喊得一声:〃好!〃连身化作两道金碧光华,与那四五道宝光雷火斗在一起。
妖妇五淫仙子秦嫫邪法高强,本非真败,因见金幢神妙,邪法难侵,又见钩光厉害,措手不及,本意败退诱敌,将邪法准备停当,乘隙暗算。二田动手一挡,敌人法宝又在纷纷发出,正合心意。知道这类法宝多与主人心灵相合,如在行法时先有准备,不令上身,便有成功之望。只要对方心神稍受摇动,所炼五淫神魔便如影附形,不到把对方真元吸尽,骨销神灭,便是天仙也难解脱。又看出田氏弟兄对她意存鄙视,对于二女却甚有情,不由激发天生凶残淫妒之性,妄想就势连男带女一起下手。这时刚刚准备停当,飞将回来,二次现身,手朝脐下一拍,妖妇丑怪形体忽然隐去。谢、李三人面前,忽现出亩许大小,明镜也似一团略带红粉色的光华。先前妖妇身上所绘五对赤身美男美女,忽同出现,在一片繁花盛开的桃林之内,舞蹈起来。始而粉臂轻摇,玉腿同飞,雪股酥胸,极妍尽态。跟着艳歌互唱,媚笑相闻,声音柔曼,荡人心魄。到了后来,更是横陈花下,引臂替枕,活色生香,备诸妙相。
谢琳禅功本有根底,道心坚定,不合心忿敌人,必欲置之于死,全神贯注在田氏弟兄身上,生了嗔念,心神已分。索性厌恶妖法污目,不去看她也罢。一则妖妇邪法相隔不远,正在对面,占地又大,目光所及,不容不看;再则谢琳童心未退,性最爱花,又擅灭魔大法,未免自恃,不知厉害。见那片花林花光潋滟,灿若云锦,十分好看,一时大意,不由多看了一眼。及见林中邪魔诸般丑态,不愿再看下去,暗骂:〃该死妖妇!
少时一定教你形神皆灭。〃正想用法宝破那妖法,猛又瞥见镜中飞起一蓬粉红色的彩烟,朝外面宝光中射去。当时心神一荡,心旌摇摇,心灵上立生警兆。知道妖法厉害,虽然金幢阻隔,不曾受害,因所用法宝与心神相合,也竟受了感应,几为所算,可见阴毒无比,不由大吃一惊,改了先前轻视之念。于是忙把最具威力的灭魔大法施展出去。
妖妇不知金幢威力不可思议,就算谢琳神魔已经附身,不过元神稍受损耗,谢缨必定警觉,稍为运用,不特害人不成,那淫魔也必消灭;再不,便是倒戈相向,反攻主人。
本来万无幸理,偏又是既贪且狠,竟想谢、李三人之外,就便连田氏兄弟一齐下手。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洪九世童贞成道,虽然年幼,不论法力,专论道力,竟比二女还要深厚。不特见如未见,无动于中,反倒恨她污目,正要一举除她。而另一面,田氏弟兄得道多年,又是行家,虽未见过妖妇,闻名已久,知她淫毒无比,不论亲疏,早有防备。
先还想妖妇震于自己师徒威名,必不敢犯,不料竟连自己齐下毒手,毫不顾忌,不由大怒。又想借此向心上人卖好。于是同声大喝:〃谢道友暂停玉手,留神邪法暗算,我代你除此妖孽。〃随说,田琪扬手一蓬彩丝,暴雨一般发将出去,首将那团妖光一齐网住。
田瑶又发出三根血红色的飞钉,朝妖光中打去。李洪为想一举成功,竟将金莲宝座取出,手掐诀印,往外一扬,那圈佛光立飞出去,罩在红丝妖光之上。妖妇隐身妖光之内,见所想擒的五人,除谢琳面色略变,即复原状外,一个也未受动摇,心中惊奇。正待加紧施为,忽听二田喝骂。猛想起:〃欲令智昏,怎会忘了这两人?看去年幼,实则得道年久,又是尸毗老人爱徒,如何惹他们?〃情知不妙,方欲收法暂退,谁知对方出手神速,恰又同时发动,刚被红丝连人带淫魔一起网住,连中三根魔钉,现出原形。那五淫神魔所化的十个美男美女也齐现原形,变作十个青面獠牙,形如骷髅的狰狞恶鬼,一窝蜂朝自己扑咬上来。心中一慌,佛光也已照到,本就万无生理,另一面谢琳又扬手一片雷火打到,三面夹攻,妖妇固是形神皆灭,连带二田的那蓬红丝和三根魔钉,也一起消灭。
谢琳心恨二田轻薄,妖妇一死,又指宝光夹攻上去。田氏弟兄把师门至宝连失其二,不由急怒交加。又看出谢琳恨他们已极,明知对方厉害,无如心爱二女,又从未丢过这样大人,就此退去,面上无光,只得各施法力斗在一起。双方相持,不觉过了一日夜。
谢琳成心要制二田死命,见对方法力甚高,法宝层出不穷,急切问无奈他何,欲用所习小金刚灭魔神掌伤之。但是刚刚炼成,尚未用过,此法威力太大,功力不纯,一个驾驭不住,自身元气也要损耗。事前还要准备,必须有人相助,始保万全。谢缨专炼毒手;李洪正与三妖人为敌,刚刚得胜,又来了两个妖党,打得正紧。又看出李洪对于二田似无敌意,越不好意思把前闻之言告知。打算暂时相持,等到妖魂将要炼化,再告知姊姊,一同下手。本来毒手魔什的妖魂黑影,至多再有几个时辰便可消灭。谢琳如不先发,到时二女合力上前,只将七宝金幢往前一罩,田氏弟兄便难幸免了。
事有凑巧,玉洞真人岳温的两个门人孙侗、于端,因随师父武夷访友,遇见过二女二次,意欲结纳,闻说二女在大咎山化炼毒手摩什,有不少妖邪前往作梗,特意赶来相助。见田氏兄弟孪生,相貌非常英俊,所用法宝邪正皆有,甚是神妙,谢琳与他俩只打个平手;李洪以一敌众,却常占上风:心中奇怪。便飞身上前喝道:〃你二人乃何人门下?不去好好修道,来与邪魔为伍?少时形神皆灭,悔之晚矣!〃田氏弟兄正没好气,闻言怒答道:〃无知鼠辈,也配问我姓名!说出来吓你一跳。我弟兄乃火云岭神剑峰尸毗老人门下田琪、田瑶。从来不与别人相干,因闻小寒山二女近炼灭魔宝篆,口发狂言,要将魔教中人一网打尽,为此寻她。先见她姊妹并不似传言那等骄狂,又是孪生美秀,已不想与她俩计较。恰值妖妇用五淫神魔暗算,摄她真神,被我二人看破,助她先将妖妇现形困住,合力杀死。此女不知好歹,反将我们法宝毁了两件。此时除她姊妹嫁我二人,绝不甘休!〃孙、于二人一听,对方竟是尸毗老人爱徒田氏兄弟,心中一惊,本在踌躇。及听到未两句,不由大怒,各把法宝、剑光纷纷放出,上前夹攻。谢琳听对方公然当众明言,要娶她姊妹为妻,不由怒上加怒,更不再有顾忌。随即暗嘱李洪,暂缓与群邪为敌,彼此合力,先将二田除去。
正说话间,申屠宏忽然赶到。李洪一见大喜,一面答应谢琳,一面高喊:〃大哥怎又寻来?花道友呢?〃申屠宏看出田氏兄弟必败无疑,因在光幢之外,还不知谢琳要下那等杀手,忙用传声说:〃田氏弟兄并非恶人,与阮征还有渊源,千万不可伤他们。〃
其实李洪自听对方道出姓名来历,已无伤害之心。只为深知谢琳心性,又见她第一次这等生气,如不依她,少时必受责难,口虽应诺,心中早打好两全之策。再听申屠宏一说,越发小心。知道日前往救阮征时,田氏弟兄必已离山他去,受人之愚,不知二女厉害,生此妄念。见谢琳已将外面法宝收回,由孙、于二人迎敌,暗中默运玄功,准备发难。
欲向二田警告,故意喝道:〃我名李洪。阮征是我二哥,为令师所困,便是我同谢家两位师姊救他脱险,你们难道不知厉害么?〃田氏弟兄虽因二女只守不攻,不曾发挥全力,毕竟得道多年,早已看出神妙,知非易与。只为天性好胜,不肯服输,又丢了好几件法宝,心中怨恨。二女寻毒手摩什时不曾眼见,自恃炼就玄功变化,兼正邪诸家之长,所用法宝均极厉害;心又不舍二女,明知不能如愿,仍想勉为其难,只管迟疑不决。不料孙、于二人因在途中听姜雪君说起二女诛邪之事,只想见好,特地回山把师门几件至宝全带了来,内有两件恰是专制魔法的克星,正待施为,即此已是难当,哪再禁得起谢琳一击,双方又是同时发动。
正斗之间,谢琳突在无相神光护身之下,飞出光幢,一声清叱:〃小贼纳命!〃随说,玉手往外一扬。田氏弟兄见谢琳现身出斗,想说两句便宜话,口还未开,猛瞥见金光奇亮,光中一只大约亩许的蓝手,由敌人玉臂上飞起,发出轰轰霹雳之声,当头打到,这才知道不妙。弟兄二人最是友爱,田琪因见敌人法力太高,身子已被金光照住,情知不能幸免,惟恐与兄弟两败俱伤,不特未逃,反倒迎上前去。回手望头上一拍,头上莲花金顶立时飞射出千重金色莲焰,朝那大手迎去。满拟用师传防身救命之宝挡它一下,好放兄弟逃走。自己无事更好,如若不敌,拼受一点伤,再纵玄功遁走。不料神掌威力至大,如何能与相抗。另一面,孙、于二人又将专破魔教元神的五雷神锋发将出来,两面夹攻,全都厉害非常,形势危险万分。幸而五行有救,阮征也在谢琳发难以前,由小南极赶来,见状大惊,当时不便现身,忙用传声告知李洪,令其暗中解救。李洪本有此心,又最听申、阮二人的话,假装从旁相助,一指断玉钩,朝正中飞去。申屠宏更是早有准备,也将伏魔金环连同飞剑一齐发出。田瑶瞥见金光蓝手当头压到,乃兄不顾危险,口喝:〃瑶弟速退!〃自己犯险迎上,知道凶多吉少,不禁大惊。危机已迫,知拦不住,又以弟兄情重,不愿独退,正拼运用玄功,冒险抢救。晃眼之间,田琪已被神掌打中,当时金冠震裂,血流满面,受伤甚重。那旁孙、于二人的宝光雷火,又似暴雨一般打到。
不由心胆皆裂,料知不能逃命,怒吼一声,待用魔教中解体分身大法,与敌人拼命,就算二女有佛法护身,不致受伤,拼得一个是一个,好歹也将孙、于二人杀死泄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心念微动之间,猛又瞥见一道精虹剪尾飞来,恰将蓝手挡了一下,未再下去。同时斜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