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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静看出二人功力也甚不凡,又是合力运用,自己究是初学,万一上前接替,不能加大,反倒缩小,岂不丢人?便说道:〃我刚学会,如何班门弄斧?请先查看妙相峦众妖人的动静。〃说时,方、元二人也知易、李二人初学,难于把握,遂将仙法发动,又各运用玄功,手掐灵诀,往上空一扬。光中本是通体空明,立时现出许多景物人影。四人一同往下注视,所有近处三百里内的景物,俱现其内。易、李二人昨日往红木岭所经山林泉石,历历可数。方在赞佩,方、元二人已将仙法催动,光中景物便去却三面,专往妙相峦路上移去。眼看相隔妙相峦不远,易静一眼瞥见光中现出二三十道光华,在空中交织恶斗,认出内有自己人的剑光在内,大吃一惊,忙喊三人一同仔细辨识,果是一伙男女同门,各施飞剑、法宝,正与十余个妖人在妙相峦附近谷口外空中苦斗,不分高下。谷中另有数十妖人,驾驭大片妖光红云,蜂拥而出。乍看时,敌人似乎势子较盛。
自己这面,看出有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司徒平、秦寒萼、杨鲤、陆蓉波、廉红药、李文行、向芳淑等共十三人,却无癞姑在内。易静料知癞姑失陷被困,用法牌传音告急,将这些同门引来。牌未用过,不知自己牌上怎无感应?又觉不像。匆匆不暇查看妖人是谁,立命方、元二人行法撤禁往援。英琼因癞姑为己而去,愈发情急。
就这几句话工夫,方、元二人正在收法之际,易、李二人目光到处,又发现徐祥鹅、余英男、申若兰、吴玫、崔绮、庄易、林寒、严人英等十余人,三三两两由各方飞来,加入助战。双方益发成了混斗,满天空俱是剑光纵横,宝光照耀,妖云迷漫,邪焰腾空,看去越发惊人。易静正催方、元二人急速收法,圆光忽隐,云气翻舞中现出虹桥,四人忙由桥上飞过。方、元二人匆匆行法复禁,便同飞空中,急催遁光,往妙相峦赶去。
易、李二人飞出不远,遥望双方恶斗方酣,妖人和一些原有的左道妖邪正在纷纷伤亡,自己这面似还无人受伤。易氏兄弟同驾新得回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电驰星飞般上下冲突于妖光邪焰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廉红药、向芳淑、余英男、严人英、金蝉、石生还有后到的林寒等,各有异宝仙剑,也均发挥威力,活跃阵内。妖人中也颇有能者,无如高下不齐,强的虽能自保,弱的相差太甚。自己这面,却无一个不济的,至少也能发挥本门飞剑,足可防身。并且对方只要有法力稍强的人赶来相斗,立有能手上前接应。
敌人却是极少互相接应。一干妖人尤其凶野成性,不知进退,一味死拼,空自越杀越勇,毫不怕死,禁不住众同门剑光厉害,法宝神奇,一被罩住全身,立即了帐。不是血肉之身可以硬抗,拼命白死,全无用处,所以伤亡最多。就四人目光到处,已有四五个妖人和两个不经见的妖妇,被自己这面腰斩,随着被剑光绞散的妖光邪气相继下落。
易、李二人料知占足上风,不禁心喜,忙催遁光赶上前去。眼看快要到达,猛又瞥见最前面谷口内,又飞出一大片红光,光中现出三个妖人:为首一个正是敌人主脑红发老祖,随行二妖人,一个不曾见过,一个正是妖人中的智囊妖徒秦玠。来势神速异常,身后谷口内妖云滚滚,邪雾迷漫,突突往上空冒起,也似狂涛一般往谷外涌来。料知后面援兵不在少数。易静知道红发老祖玄功奥妙,不比寻常,又有化血神刀,狠毒无比,众同门多半不是对手。心中一急,遁光迅速,刹那赶到。就在这前后望见的不多一会,敌人想是看见伤亡众多,知道先前倚仗人多,全力相拼的主意实在吃亏,已然改合为分,由双方混战改成了捉对儿厮杀。但是敌人能手无多,众同门飞剑法宝神妙非常,妖法尽管恶毒,不能侵害,稍一疏忽,便为金、石、严、林、廉、向、易诸人所伤。妖人中几个能手见势不支,勉强分头寻对,将金、石、严、林等最厉害的几个敌住,也仅能自保,占不得丝毫便宜。尤厉害的是金、石二人与廉红药在峨眉开府之初敬候仙宾时遇到媖姆师徒,各得了一套蛮僧异宝,又经媖姆师徒仙法重炼的九九修罗刀,加上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满空飞舞纵横,威力至大。
起初妖党人多,自知法力不济,便由那法力较高的各自量力,寻找对手,单斗独战。
次一点的,便三五人做一起,分开去向申若兰、秦寒萼、司徒平、庄易、吴玫、崔绮、李文衎、甄艮、甄兑等人合力应战。哪知金、石二人机智,看出敌人改合为分,意在避免伤亡,想把自己这面能手绊住,分头量力柏持,以待谷中救兵出来报仇。心想:〃对方无一善类,这伙外来的妖邪更是罪恶如山,早该诛戮,和他们有甚客气?反正大仇已结,乐得杀他一个落花流水,去掉一个是一个。〃心念一动,知道和自己对手的妖人除他不易,平白将法宝占住。忙向石生一声暗号,分出霹雳、银河三剑,连同七修剑中主剑天啸,先是四道剑光合力分斗两个最厉害的妖人。同时却把两套五十四口修罗刀向那人多之处乱飞过去,也不指定对谁,忽东忽西,得隙便即伤人。廉红药看出便宜,跟着一学样,三套九九八十一道血焰金光,电驰虹飞,满空交射。一干妖邪怎禁得住,一晃又伤了好几个。
红发老祖正在神宫以内重炼阵法和新得来的那口紫郢仙剑,忽接妖徒警报,言说来了六个幼童,俱是峨眉门下,在谷口外与诸同门和一些外教中道友相遇,因对方出口伤人,张狂太甚,动起手来。不料敌人年纪虽幼,竟是妙一真人之子金蝉,法宝、飞剑厉害非常,势颇不支,请师父即速出去。红发老祖因紫郢至宝不期而得,忽起贪心,想收为己有。但知峨眉派飞剑均与身心相合,外人最不易收用;何况此剑乃镇山之宝,神物通灵,自能变化。初到手时,如非玄功禁制把持得紧,几次都要被它挣脱飞去。在尚未制服,并刺心滴血通灵之前,一时也松懈不得。又不知妖徒所说是否属实,以为区区几个峨眉后辈,何值亲往?不愿舍剑出敌,便令雷抓子先率徒众出去接应。哪知对方的人越来越多,竟被伤了三个门下,外人来助者尚不在内。不消多时,连接告急警报,直说是峨眉派已然来犯。这才又急又怒,心想非出不可。那紫郢剑自从初得,被剑主人连收了数次之后的大半日却不见动静,此时带在身旁,一个不巧,就许得而复失。如不带去,用法力封禁宫中,是否能够制住,不被破禁飞去,也还难说。正自寻思迟疑,就在这对剑沉吟之际,恰巧英琼一时情急,又试收剑。紫郢原是神物,如非被大法力禁制,主人不收,也自飞回。这两头一凑,立时脱手,破壁而出。红发老祖闻报愤急,心神已分,那剑又久无飞起之势,未免疏忽了些,骤出不意,立被遁走。
当初英琼失剑,原为神注定珠,剑失主驭,红发老祖法力又高,才得乘隙夺去,事属凑巧。否则峨眉飞剑与人共存亡,除非将剑主人杀死,或能当时收去,久了,仍然难保不被峨眉诸长老收回。休说紫郢神物,便是差一点的飞剑,只要对方身剑合一,全力运用,外人也收不去。剑已飞遁,再想分化元神,追擒回来,如何能够?何况去势端的比电还快,红发老祖手指还被剑光挣脱时裂断了三个。惊遵中,忙纵遁光负伤追出,只见紫光已然穿阵而过,遥见一丝痕影,略闪即没。同时,妖徒又来飞报,说是伤亡越多,引他入阵受擒,偏又狡猾,连谷口都不飞进,师父再不往援,直非惨败不可。红发老祖益发怒火中烧,无如手指断裂,必须立时接上。这还仗着法力高强,防御得快,稍差一点,连身首都未能保全了。愤极之下,匆匆回宫,用法力和灵药将断指接上,方始率了余众出来接应。
众妖徒中秦玠最是诡诈,先听警报,知道谷口外埋伏的教外妖人颇多能者,竟会不敌,可知厉害。又听伤亡甚多,越发胆怯。假装在旁催师出战,立意随定乃师,一步不离。见全部徒党除妖徒中酌留少数把守,以防敌人入阵迎敌施为外,全都出战,方始随同飞出,自以为巧,哪知仍遭惨死。那战场相隔谷口约有二十余里,易静和红发老祖恰是同时赶到,想起红发老祖法力高强,预存戒心。双方情势多半不能两立,反正成仇,又是强敌当前,上来便打了先下手为强的主意。因四人遁光联合同飞,形迹已露,敌人当已看出。易静忙嘱英琼、方、元三人缓上,自把身形隐去,还未到达,便运用玄功,催遁急驶,径由战场上空越过,赶在金、石诸人之前。本意是和上次一样,冷不防将灭魔弹月弩和太乙散光丸二宝并施,先给红发老祖一个大挫。一眼瞥见对面红光中拥着三人,当中是红发老祖,右边一个正是那最可恶的妖徒秦玠。知道今日之事,多半由于雷、秦二妖徒为首蛊惑乃师而起,不由激发素日疾恶天性。百忙中,易静取出乌金芒,连同原持二宝一齐发出。先是一粒散光丸,飞向红光之中,只听一片极剧烈的爆音,化作半天光雨,将敌人身外红光击散。紧跟着右手把灭魔弹月弩一指,飞出三点精光,分向对过三人打去。同时左手发出乌金芒,专朝妖徒打去,惟恐一击不能致命,竟连用了三根。
妖徒骤出不意,忽见身外红光震散,心中一惊,一点星光忽又打到,敌人影子未见,竟不知哪里来的。如不纵避,也还未必便死。只因人太好巧灵活,百忙中觉着妖师难恃,忙纵妖遁往后遁去。说时迟,那时快,弹月弩何等神速,左肩先被打中。惊悸亡魂中,眼前似有极细两三丝乌金芒影一闪,三根乌金芒同时打中双目命门,奇痛钻心之下,神志一昏,弹月弩光也恰同时爆发,全身爆裂,连形神一同震散,当时惨死,残尸纷纷坠地。
毕竟红发老祖玄功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