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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熛只说叶缤不在,要差得多,以妖妇的法力,虽非二女弟子之敌,骤出不意,至少那座白玉长堤总为烈火炸裂。哪知全岛都有埋伏,全在冰魄神光笼罩之下,一经发动,彩霞当空,丽影浮霄,多大道行也吃不住。幸而预存戒心,没和妖妇同往。吓得哪敢停留,连忙遁回。见黑丑寻来,知是九烈爱子,法术高强,便借刀杀人,不论胜败,均可为双方树敌。立即编了一套假话,引他自投罗网。
黑丑到了岛上,也和妖妇差不多的行径,张口要人,跟着便用飞叉威吓。这次恰巧所遇的是叶缤心爱的侍女谢芳霞,不特法力较高,并能运用全岛神光禁制。听出来人是妖妇丈夫,黑丑去时又未现出原形,心想:〃此时宫中正做晚课,似此妖孽,还不与前妖妇一样,有甚大了不得,何苦劳师动众?〃一面还口迎敌,一面发动禁制。本来黑丑见岛上情形不对,拿不定妖妇是否在此,没想伤她。也是谢芳霞该当遭劫,禁制还没发挥妙用,她便将妖妇日前来此扰闹伏诛之事说了出来。黑丑闻言,痛心万分,立将原形现出,扬手两粒阴雷。谢芳霞单凭所炼神光飞剑,如何能是黑丑对手。等到见势不佳,想要逃避,已是无及,肩头上扫中了一雷,邪气攻心。尚幸机警敏捷,禁法已经发动,同时报警也向宫中传出。黑丑不知神光禁制如此厉害,急于抵御,不顾二次放雷伤人,缓得一缓,谢芳霞才得败退下去。走不几步,黑丑心念动处,阴雷立即爆裂。总算谢芳霞知道阴雷邪气厉害,恐顺穴道上攻,逃时拼命运足全力将穴道闭住,没被侵入正身致命之处。就这样,一条玉臂已被炸得粉碎断落,血肉纷飞,当时痛晕过去。宫中诸人也已赶出。黑丑自从上次吃亏,便学了乖,上来尽管狂妄,风声稍一不利,便生戒心。见岛上一个侍女已有如此法力,又见神光交织,宫中接连飞出许多敌人,再用阴雷,已为神光所阻,无法伤人,不敢恋战。意欲打听明了岛上来历,再打主意,立即运用玄功变化遁走。先回小仙源,不见一人。心痛妖妇,意欲回山取来法宝,再报此次之仇。到家一说,九烈神君听他又在海外闯祸,得罪叶缤,再三警告,二次关在宫中,不许外出。并因自己每日入定,恐他逃走,特命爱姬黑神女宋香娃代为监防。待不几天,二人言语不合,动起手来。黑丑之母枭神娘出来袒护爱子,宋香娃气愤不过,盗了许多法宝,不辞而别。九烈神君入定回转,夫妻反目,立逼黑丑去寻庶母赔礼,请将回来。九烈神君心恋妖女,怒火头上,忘了重施禁制。黑丑巴不得借此外出,偷偷带了不少阴雷,连同法宝、飞叉,重又出外。生来性傲,怎肯去寻庶母赔礼。因其父历述叶缤厉害,也没敢再去寻仇。每日东游西荡,结交了不少异派妖邪,妄肆凶淫,胆子越来越大。展转援引,竟和妖尸谷辰、白骨神君联成一气,终于恶满伏诛。
九烈神君全仗悍妻枭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种种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数百年,一意采补,只应悍妻之请,生此孽子一点精血,又是生来异质,夫妻二人爱如性命。不料为人所杀,连所炼三尸元神全都消灭,不曾逃回一个。叶缤知道,此事即使九烈神君知难隐忍,其妻也不肯罢休,且又妖法厉害,恐非敌手。日里将云凤送走以后,便去武夷绝顶,将生平惟一男道友谢山借去的一盏佛家至宝散花檠,索了回来应敌。
那谢山是一个介于仙佛之间的散仙,既通禅悟,又晓玄机,与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两世至交。俗家本是一位文雅风流贵公子,嗜酒工吟,年甫三十,便积诗万首,传诵一时。后来弃家学道,为散仙中有数人物,隐居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自建的精舍以内。地当是武夷绝顶最胜之区,四外俱是危峰层峦,飞鸟不到。仙人多居名山窟宅,他独喜楼居。仗着仙法神妙,及原来的天生奇景,把一座潮音小筑,布置得灵淑清丽,美景无边。叶缤未成道前,便和他是通家世戚,所以二人交谊最深。
那散花檠形制古雅,乃是万年前美玉精英所制。叶缤原是无意而得,到手不满十年。这日因往武夷去访谢山,路过澳门附近,时当月夜,风静无云,碧海青天,交相涵吐,一片空灵境界。正觉海上夜景有趣,忽见远远碧浪如山,突涌天半。浪头上有一形似夜叉,胁生双翼的怪物,正由海内冲浪而起,已离海面百十丈高下。先是身后青荧荧,飞起指头大小一点星光,打向身上,一闪即灭。跟着便听叭的一声爆音,惨啸声中,怪物立被炸死。当时血肉横飞,随着沉了下去。怪物一死,水面上微微荡了一阵,也就平息,依然是万里晶波,光明景象,更不再有异状。先前那点青光小而不强,又为飞涛所掩,如换常人,直看不见。叶缤因仗行道多年,见多识广,看出是件奇珍异宝。暗忖:〃目前水仙,只紫云三女、翼道人耿鲲、陷空岛陷空老祖等有限几人,是在海底居住。余者名为水仙,所居都在陆地。并且这几处分在东、南、北三海,地绝幽远,最近的相隔中上也数万里,与水面上下相隔更是深极。
这邻近省治,平日市舶往来,帆樯成阵的海口冲要繁闹之区,怎会有这类高明之士在水底隐居?那青光虽看不出路数,生平仅见,但极灵异神奇,正而不邪,决非异派妖邪和水中蛟蜃所炼法宝丹元之比。看那神气,分明是有人在彼清修,怪物前去侵扰,看出对方不大好惹,逃遁不及,吃宝光追来打中,登时诛却。〃不由动了好奇之心,意欲入海探看,到底是甚人物。便把身形隐去,行法辟水,直下海底。初意离海岸近,必不甚深。哪知怪物起处的下面,竟是一个海窍,深不可测,直下有三千多丈,才到海底。只见白沙平匀,海藻如带,摇曳纷披。深海中的怪鱼修鳞,千奇百态,栩栩浮沉,游行于断礁瑚树之间,往来如织,并无异状。心中猜想:〃适才许是一位水仙在水底路过,与怪物相遇,诛却以后,已经走去,否则怎会不见一点形迹?〃
正在徘徊欲上,忽然觉出那些怪鱼只在身前一带游行往来,不往身侧游来,心中微动。
回身细一查看,那地方已离海窍尽头边壁不远,广只百亩。地面上生着不少五颜六色的珊瑚树,大都合抱,纠曲盘错,形态奇古,各色皆备。尤以翠色的为最好看,从未见过,光怪陆离,灿烂非常。心想:〃原来这里竟生着这么好的珊瑚,如此粗大,世间所无,至少也是万年以上之物。〃方欲拔起两株带赠好友,猛一眼瞥见正中心倒了一片亩许大小的礁石,将两株大珊瑚压倒折断,石头也凌空搁在珊瑚之上,分明新倒不久。知道当地最是宁静,微沙不扬,礁石乃海底沙虫所积,坚附海底,怎会无故自拔,形势又和人掀起一样?一路循踪赶去,直到壁窍之下,忽发现地底有一洞穴。上面仍是重波,齐着地面以下,并无滴水,大小形式俱与前见礁石相等,越知有异。
再定睛一看,洞穴靠壁一面,凹将进去,内里有一六尺高的佛龛,龛中盘膝坐着一个枯僧,左手持着一个玉石古灯檠,右手掐诀斜指灯蕊,面带愁苦之色。同时又看出先前原有几层禁制,已破去了一半,封洞大礁石也被揭去。最奇的是,那灯蕊并未点着,却有一穗虚焰影,势若飞舞。人只要靠近洞口,灯焰便渐明显,现出极淡的青荧光影;人一退后,又复如初。知是一件至宝,适才杀死水怪的青光必由此出。要换别人,早起贪心,入洞盗宝,惹出事来。叶缤毕竟修炼年久,道心清宁。又见那枯僧已在海底坐化千年,身有至宝,竟未受到侵害,佛法禁制,厉害可想。暗忖:〃现时这里虽然受了怪物侵扰,门户大开,也只将外重禁制破去,依旧不能深入。看水怪死时惨状,人虽坐化,灵异神通犹存,此事万万不可造次。并且对方在此埋藏法体,用心如此周密。他能保持不坏之身,不为海水虫沙侵蚀,未始不是仗此法宝,就能取去,也于理未合。不过今日他已动了杀机,幽宫洞启,劫运也是将临,所以面容如此愁苦。自己本是来访谢山,近在武夷,顷刻可以往返。何不把他寻来商量,看是给他照样行法封固,还是迁埋别的隐僻之处,免得怪物同类又来扰害。〃想到这里,再看那枯僧,面上愁容渐敛,似现微笑,益知所料不差。心中高兴,便即合掌通诚祝告,连问方才所想两种意思。枯僧除口角似带微笑外,更无别的征兆。试作欲下之势,青色灯焰忽明,光景荧活,似欲离灯飞起。不敢冒昧,只得离海,急往武夷飞去。
到时见谢山手里拿着一片旧黄麻布,正在出神,面有忧色,见叶缤来,便随手收起。叶、谢二人由总角戚友,变为数百年同道至交,彼此极为亲近。觉得谢山平日夷旷冲虚,生平又无一个仇敌,不应面有忧容。因为急于述说海底奇事,略问两句,谢山饰词,一说也就丢开。随即叶缤便说了海底所遇。谢山闻言大喜,忙说:〃枯僧所持古灯檠,乃前古的佛门至宝散花檠,又名心灯。来历详情,此时很难全知。如得到手,将来你我大是有益。〃叶缤先还觉着无故夺人防身护体之物,不是正经修道人的行径。谢山却力说:〃无妨。这位道友藏真海底,当时必是防有仇人伤害。事隔千余年,冤怨已满,仇人也已转劫,无力相害。他既不愿永沦水底,更防怀宝伤身,受别的妖邪水怪侵害。我们只消将他法体移埋妥当。至于所设禁制和佛灯神焰,我俱能够抵御。此时踪迹已现,速去勿延。〃
叶缤不便过于拦阻,只得同往。回到原地,想不到事情极其顺利。先是谢山在洞里喃喃默念,手又掐决,看不出是在念咒,还是通诚祝告。念完,手指处,水便分开,下面禁制全失灵效。灯上佛火快要飞起,吃谢山掐诀制住,却令叶缤收取。到手以后,枯僧双手忽然下垂,落向双膝盖上,玉灯檠也不再生异状。一点没费事,便连佛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