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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例子。
总之,如今的林氏全无当初六宫第一妒妇的风范,却是六宫之中不甚起眼的一个妃子,甚至在正一品四妃里,也沦为陪衬——贵妃得宠,淑妃有子,贤妃人缘极佳又得太后怜恤,德妃虽有了正一品的位份,却比做夫人时更不引人注意,却不知道是谁想要对付她?还是想通过她对付谁?
苏如绘只是略想了想,便道:“这些事反正与咱们无关,不想也罢,秀婉替我随意挽个髻,一会陪我出去走一走。”
秀婉知道苏如绘不大喜欢雨天,这几日更是一个劲的叫着雨下得闷极了,因此不时会去御花园转一圈,便利落的替她挽了一个堕马髻,上面斜斜的插了两枚玉兰簪便罢。
苏如绘又入屏风后换了外出的衣裳,却是一色鹅黄襦裙与浅黄半臂,挽了翠绿披帛,脖子上挂着一只璎珞圈,下面坠着一块如意形状的美玉。
秀婉是宫女,自然没有这么多讲究,不过将身上的宫装略理了理罢了。
这个季节御花园正是瑰丽多姿的时候,因着下雨,一路上两人几乎未遇见过其他人,两人轻车熟路的沿着太液池边走着,这个时候雨势已小,苏如绘将手伸到伞外感受了一下,吩咐秀婉将伞移开,沐浴着牛毛般的细雨,恣意感受起来。
秀婉劝了几句,见她不听,也只得落后几步,跟在她身后。
两人照着前几日散步的路线走了片刻,忽然前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苏如绘不欲听壁角,正要转身离开,却蓦然听见了“昭华宫”三个字,不由停下脚步,对着秀婉笑了笑。
秀婉尴尬的看了她一眼,两人就此站住脚步,仔细听了起来。
却听假山旁,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小芬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昭华宫里果然有鬼?”
“那是昨儿当值的蔡嬷嬷亲眼看见的!”另一个似乎年长一些的女子带着一丝惊恐道,“一个黑影,就那么一闪过去!我看得清清楚楚,与六年前那走水没了的御妻至少有六七分相似!好妹妹,那地方姐姐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你和娘娘说一说,将我调走罢!”
“小芬姐姐,先不要急,你好好和我说一说,我也好在娘娘那里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反正这段时间来昭华宫里什么都不太对劲,德妃娘娘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她……她是怕鬼的人么?再说德妃怎么说也是贵人,又有陛下的龙气护身,只可怜了我们这些下人,不瞒平奴你说,我已经整整三天没合眼了,那地方我是无论如何都……唔!”
苏如绘和秀婉正听得起劲,忽然听见假山后的声音嘎然而止!
两人一惊,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哪知假山后却传来两个带着惊恐的声音:“奴、奴婢给四殿下请安!四殿下万福!”
“免!”略有些粗嘎的声音缓缓道,是甘美。
苏如绘暗自撇了撇嘴角,十分失望,这甘美,出现得也太及时了,亏自己还想再多听一听——那小芬姐姐,必定是昭华宫的宫女,而且还是其他人派去昭华宫的卧底。就是不知道平奴的娘娘到底是谁?
只听假山后免字落下,半晌后,脚步声远去,苏如绘知道此刻那两名宫女必定是屏息凝神,紧张到了极点。怕这个时候动作会引起假山后两人察觉,便继续站在原地,却听两人彼此埋怨道:“平奴,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也不知道四殿下听到了些什么,这可怎么办?”
“如今连着下雨,除了这位殿下还有谁会没事跑这里来呢?”相比起小芬的惊怕,那叫平奴的宫女显然镇定得多,安慰道,“四殿下一向沉默寡言,他就算全听到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第九十三章 轩中交谈
“这可是你说的,平奴,若四殿下传出去,德妃娘娘不放过我,我……”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甘美这么撞见了一次,那两名宫女似要换个地方说话,后面的却听不到了。
苏如绘看了眼秀婉,秀婉知机,将伞悄悄收起递给苏如绘拿着,自己拎着裙摆靠过去看了看,摇头道:“已经走远了。”
“反正不关咱们的事,走吧。”苏如绘想了一想,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唇边,摇了一摇,“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小姐,刚才四殿下经过,却不知道四殿下这下雨天来御花园做什么?”秀婉将伞接回去,好奇的道。
“堂堂皇子,在宫里行走还需要你的准许不成?”苏如绘嗤笑一声,“得了,太后不是很待见四殿下,咱们不要去多这个嘴!”
秀婉笑着道:“奴婢晓得,不过是左右无人,听着四殿下经过,奴婢才这么一说罢了。”
四皇子甘美在宫中与他的母亲许氏一样时常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一直到这两年许氏抚养了荣寿公主,才逐渐被附带的提起。不过太后对这个皇孙的态度是任谁都能看出的淡漠,虽然月例和年节的赏赐与其他皇孙一样,但是不论是太子、楚王、甘棠还是甘沛,包括出生起就随慧妃避居宫外的六皇子甘露,太后不时都会遣人前往探视与关怀,如太子等人,更是每隔几天都会召去仁寿宫一见。
惟独甘美,除了逢年过节在一些典礼上见面外,太后从未提起过这个四皇孙。
若说这是因为许氏身份低贱,但甘然的生母如今才是个佳丽,何况太后对许氏说不上多好,却也算和颜悦色,对甘美纵然不亲近,但该给的东西一样没少。
宫里推测,约是许氏当初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太后与长泰同意她以才人的位份抚养甘美而得罪了这两位,才会落得如今下场。
毕竟嘉懿太后和长泰都讲究规矩,许氏从四品位份并无抚养皇子的资格,虽然如愿,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咱们刚才听半天壁脚,可不要也被其他人听去了,往后这种话还是少说的好。”苏如绘嗔道,秀婉为人伶俐机敏,不过嘴却略碎了一些。
秀婉笑着应了,两人沿着太液池转了半晌,看了看天色,秀婉便劝苏如绘回去:“似乎要下大雨了。”
“这段时间雨未停过,时大时小,也不知道今年春耕如何?”苏如绘也发现头顶墨云翻腾,似有暴雨将来,不由感慨道。
“那是朝堂上大人关心的事,小姐何必操心呢?快快回鹿鸣台躲雨是正经。”秀婉说着撑开伞,劝说道,“这雨说来就来,奴婢这把伞可不起什么作用,别淋了雨着凉了。”
苏如绘点了点头,哪知秀婉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一道紫电掠过,骤雨狂卷而至!隐隐雷霆之声自天际而来,在两人头顶沉闷炸响!
秀婉毫无防备,被惊得手一哆嗦,手里的伞顿时被风吹走,“哎!”她紧追几步,偏生两人是沿着太液池走的,那伞被风雨直接刮进了太液池中,波纹一荡,却是擦着秀婉的手指荡离岸边,让两人面面相觑!
“快,那里有地方避雨!”雨势滔滔,两人手中无伞,不过弹指的功夫,身上衣服已经湿了六七成,这时候秀婉终于看到斜前方,绿树掩映之间有座小轩,连忙拉着苏如绘道,“小姐,快进去!”
两人狼狈的跑进轩中,这才缓了口气,雨珠顺着苏如绘的头发滑下,秀婉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想替她擦一擦,却发现帕子也在滴着水,绞了半天才递过去,苏如绘随意一擦,望着轩外瓢泼大雨咋舌道:“糟糕,咱们一时是回不去了!”
“都是奴婢没用,被个惊雷吓得把伞给丢了!”秀婉惭愧的道。
“这哪里能怪你,刚才那声惊雷连我也吓了一跳。”苏如绘四顾了一下,见轩中无人,便将披帛与半臂皆除了下来,对秀婉道,“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你也脱掉,否则容易风寒入体。”
“那么奴婢把门关上吧。”秀婉关了门,同样除下已经完全湿透的外衣,两人在轩中择了一张椅子坐下,等待雨停。
哪知这场雨竟下得没完没了,苏如绘等着等着,竟不知不觉,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见隐约的说话声,其中似有男子的声音,苏如绘顿时一个激灵,张开眼睛,却见自己对面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殿下?”苏如绘下意识的想起身行礼,谁料睡的太死,双足麻痹,不起身还好,一起身立刻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
甘然隔着桌子扶了她一把,咳嗽一声道:“你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
“嗯?”苏如绘刚刚醒来,尚且有些迷惘之色,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急忙抓起摊在桌上晾着的外套狼狈披回去,见甘然坐在对面,眼中带着笑意,不由怒道,“殿下!”她惟恐甘然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甘然扣一个罪名,“有道是非礼勿视,殿下怎可如此无礼!”
“孤可是什么都没看到!”甘然一摊手,一脸无辜。
苏如绘运了运气,半晌才道:“那么殿下进来干什么?”
“避雨啊!”甘然理直气壮道,“孤刚才在御花园角落里一株树上睡着了,被大雨浇醒的,想找个避雨的地方,找来找去找到这里了。”
苏如绘这个时候才发现秀婉不在,不免道:“咦,秀婉去哪了?”
“你那宫女被孤打发去叫人了,这场雨暂时不会停,若是下一夜,难不成你我在这里等一夜?”甘然理所当然的道。
“什么?”苏如绘顿时蹙起眉,“这么大的雨,万一秀婉病了怎么办?”
“到时候再换一个就是。”甘然若无其事道。
“殿下自己的宫女太监不用,用起臣女的人来倒是一点也不心疼!”苏如绘又气又怒,讥诮道。
甘然哈哈一笑道:“你也忒小气了,那你告诉孤,若不让她去叫人送雨具来,难道你我亲自去叫了人来接她?”
苏如绘哼了一声,两人坐了片刻,苏如绘渐觉无聊,便随口问道:“殿下在树上睡觉干什么?”
“这段时间闷的慌,孤难得逃了太师的课,自然不能轻易被抓到,故此上树躲避。”甘然若无其事的说道。
“呃……”苏如绘颇为无语,“殿下都这么大了,还逃课呢?”
“嗯,孤在想,若苏如绘你是孤,说不定已经逃了很多次了。”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