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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熏了四小姐这几日最常着的衣裙,另外预备做进宫后穿的常服吉服之类,却还没动,只等着四小姐的吩咐呢!”南子狡黠的说道。
“才叫你分忧,你就只能分熏衣的忧么?”苏如绘扫了她一眼。
南子笑嘻嘻的放下了博山炉,上前道:“那个绯儿,是个伶俐的。”
苏如绘不置可否,南子便继续道:“可奴婢看,另外的绛儿、橘儿,倒比她还要伶俐。”
“说仔细些。”苏如绘散着长发进了帐子,声音从中传出,带着一丝悠然。
南子知道这是正式的考校了,方才熏衣之事不过是次小小的测试,她正了正脸色,道:“皇后娘娘使了绯儿、碧儿、绛儿并橘儿四人随袖香姑姑前来,奴婢虽然今早才到小姐这里来伺候,但今日看下来,那位袖香姑姑对小姐是无恶意的,而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却不然。”
“绯儿这四个人固然有些不听话,但说到恶意似乎还未必有这个胆子吧?”苏如绘轻笑着道。
“四小姐,奴婢是这么想的——”南子认真道,“四小姐要嫁的人是当今圣上的次子,由霍贵妃抚养的从前的楚王殿下,如今的东宫之主!而皇后娘娘却是前太子、如今的良王殿下生母,单凭这一点,皇后娘娘便不会真心实意的待四小姐好,因此无论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所派来的人,奴婢以为,总是要防着的。”
苏如绘在帐子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悠悠道:“我还以为我已经足够疑心重了,却不想你倒比我还要会怀疑人些,你为何不想,正因为这个道理人人都是心知肚明,因此皇后娘娘在这时候反而不会对我怎么样,她派了这四个人过来,正为了表示不会因此对我怠慢?此外太后也还病着,她派四人来打着的旗号可是帮着袖香一把,言语之间将她们置于袖香之下,这也是表明无论太后能不能视事,总不敢越过了仁寿宫去!”
“奴婢尝听闻说兵法虚者实之实则虚之,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正因常人都以为如今中宫失势,西福宫却日渐起色,中宫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对四小姐动什么手脚,但奴婢以为,现在恰恰是对四小姐下手的最好的时候。”南子从从容容的说道。
苏如绘似乎来了兴趣:“你说。”
“奴婢以为其因有三:第一方才已经说过了,常人都以为皇后娘娘这会不会为难四小姐,而且这四人是光明正大送到武德侯府上来的,四小姐就算不喜也只得留着;第二,奴婢听说贵妃娘娘的身子如今已经有了七个多月,月前的采选都无法主持,可见贵妃娘娘……孕中到底不能多劳,所以这段时间贵妃娘娘对宫中之事的控制也将下降许多!第三,却是因为良王殿下!”南子清声说毕,苏如绘便抿了抿嘴角,很是满意的问道:“前太子如何?”
南子道:“良王殿下足月为储至今已经有十八年之久,历来储君六岁启蒙,八岁独居东宫,再不复与生母同居,良王殿下也不例外,从长泰二十三年起,良王殿下便是东宫的主人,而且良王被废弃十分突然,因此东宫之中许多人至少在之前应该一直都忠诚于良王!”
“所以呢?”
“所以即使良王殿下如今被废,从东宫搬到了嘉木宫,但奴婢以为,东宫之中,依旧有许多忠诚或者说同情良王殿下的旧人!”南子徐徐道,“毕竟藩王品级不及储君,何况良王殿下搬去嘉木宫时也不可能会将所有心腹都带走,良王殿下在东宫经营十年,而如今的太子殿下虽然也会带着自己的心腹入驻,却不可能把人全部都换掉,当然,关键的地方换成了自己人是肯定的,不过陛下是希望殿下们彼此和睦友爱,奴婢想,太子殿下即使不相信许多人,到底还是要留着他们在东宫。”
苏如绘微笑着道:“继续。”
“奴婢方才说的只是在内侍与侍卫上面,但女眷却不同。”南子从容道,“良王至今未婚,东宫没有太子妃主持中馈,只得去年皇后娘娘给太子的两个司帐,宫女也不多,司帐自是跟着良王走,她们无权处置东宫事务,因此四小姐出阁后,这一片上面大可肃然一清!”
“你如何知道东宫的宫女不多,又怎知道司帐不会趁着良王未娶正妃时插手东宫之务?毕竟良王志在前朝,可未必有那个耐心去料理许多繁琐小事。”
“只因奴婢听说,从前良王还在东宫时,准太子妃,是太后异常疼爱的霍七小姐!”南子轻轻说道,“奴婢以为,皇后娘娘派绯儿四人随袖香姑姑前来府中,名义上是协助袖香姑姑教导四小姐,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为了与四小姐一起回宫!就算无法做到这一点,单凭她们在四小姐出阁前陪伴过四小姐这段时间,将来若将她们打发到东宫里去,四小姐也不能像对待寻常宫女一样对待她们……”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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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昨天也是两更哟,只是第二更设置的时间晚了点,然后今天的第二更,得等我明天晚上回来了,最近忙啊忙……好几次都觉得眼睛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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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步伐轻盈的穿堂出户,见紫陌向自己轻轻招手,笑着走了过去问:“紫陌姐姐?”
“外面有人投帖求见四小姐,夫人叫四小姐自己拿主意,正好你送进去吧。”自从南子等人到召南苑后,紫陌虽然还没回安氏身边,却也不怎么管事,多半交给了南子,此刻南子便拿着拜帖疑惑道:“这是谁呢?四小姐如今正在学规矩,就是堂小姐们也都被各自接回了家里免得打扰了四小姐,竟然还能把帖子送进后院里来?”
紫陌作了个手势:“这是有缘故的,这一个访客呢,情况有些不一样,也算是四小姐的故人,但大少夫人那边怀着孕,那一位啊听说从前身子骨不大好,夫人不想叫大少夫人在这时候见到她,所以就打发人把帖子送到四小姐这里来,叫四小姐自己处置了。”
裴氏进门多年才怀了身孕,苏万海和安氏从前碍着裴将军当年在边关时候的援手之情不便说什么,心里却是极盼望孙儿的,如今终于有孕,不只是娘家裴氏大大松了口气,就是苏万海得知了消息后也喜形于色,年关的时候,因安氏卧病,裴氏只得硬赶着出面主持中馈,结果回头就累得动了胎气,把上上下下都吓了一回,如今安氏亲自督促全府,务必要叫裴氏舒心畅意的诞下二房里的嫡长孙来,来客寻苏如绘,又说故人,那是安氏晚辈,断然没有安氏亲自迎出去的道理,但若只叫下人带到后面来见安氏却显得武德侯府失礼了,而此人身子骨弱,那是福分不够的表现,安氏自不会叫裴氏与人碰面,也只有让苏如绘自己处置了。
南子接了拜帖,与紫陌招呼了一声,转身便进了召南苑的后堂,后堂此刻清出了一块空地,专门叫苏如绘学规矩——说是这么说,其实真正在学的,不过是大婚上的种种仪式,并日后太子妃将要参加的许多大典……苏如绘好歹也是宫里养大的,除了庆典上面没有经验外,袖香也实在没什么可教导她的,毕竟她在太后膝下多年,太后一向夸她是用了“端庄守礼”四个字,有了嘉懿这句话在前,别说苏如绘规矩本就不差,就是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连周皇后也不能说什么,否则就是驳了太后颜面,这却是她极占便宜的地方了。
这时候袖香正在说着年节祭礼时候的事情,见南子捧着一个拜匣进来,便住了口,南子笑嘻嘻的请了安,复对苏如绘道:“打扰姑姑教导四小姐了,是这么回事,前面来了一位客人,恰好夫人请了颜大夫来给大少夫人诊脉,实在脱不开身,只得将帖子直接送到这里来。”
苏如绘也有点意外:“拿过来我看看。”
袖香在这里教导规矩,绯儿四个自然是紧紧跟随的,此刻目光都不禁扫了过来,却见苏如绘不急不慢的开了拜匣看了几眼帖子,神态自若,只嗯了一声道:“姑姑,今儿请半晌假可好?”
“苏小姐的规矩那是太后跟前教导出来的,如今奴婢不过是替小姐理一理头绪,不打什么紧,小姐自便就是。”袖香含笑站起了身。
苏如绘微微笑了笑,吩咐南子备上软轿,南子见她只吩咐备了一乘轿子,就知道她是不打算请来人到召南苑相见了,可见这位故人,与苏如绘的关系,却也颇耐人寻味。
游光堂是武德侯府的正堂所在,女客一般都安排在了东面的近水轩中接待,苏如绘下了软轿,跨进轩中,便见迎面八折富贵牡丹藏蝶屏风前的桌边,端坐着一个窈窕身影,正侧首望着旁边墙上的一副中堂。
她轻咳一人,那人立刻惊觉,转过头来,彼此却都有些相顾无言的感觉……
身子骨不好的故人,自然只有周弃病。
苏如绘仔细的打量着她,在她的记忆里,周弃病身子娇弱,明明比她长了足足两岁,偏生看起来反而比苏如绘更小一些,她生得也不及周意儿美,即使如今去了痼疾,又在江南调养多年,依旧如此。
周弃病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其实仔细看起来她的五官都还耐看,眉是标准的柳叶形,眼是丹凤眼,瑶鼻樱唇,肌肤白皙,身量也娉婷有致,但合到了一起,却只能得一个清秀佳人的称赞,她身上穿着对襟宝蓝续世锦纹短襦,衬着杏子黄的六幅罗裙,在只着常服、未曾特意装饰过的苏如绘面前,顿觉黯然失色。
然而她比起周意儿来却另有一重特别之处,那就是周弃病固然不美貌,却给人一种静默宁谧的自在感,尤其她幼年多病,到如今一个起身依旧带出了弱柳扶风的姿态。
“弃病,你怎么过来了?”两人对望片刻,苏如绘定了一定神,先出声招呼道,“我方才看到你的帖子,还当是身边人哄我呢,没想到竟真是你回来了!”
“如绘!”见她态度和悦,周弃病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迎上来道,“我大约半个月前才回帝都,听说你回府待嫁,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