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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利本意表功讨好,一半也因上来便看出那两姊妹不是好吃果子,愿意结亲自然无事,稍一强迫非出乱子不可。无奈洪章不听劝说,只得跟着他走。后来埋伏的人惨败回来,暗中查看,内中四人神情苦痛,行动勉强,料知吃了人的大亏,所说的话还有出入。
仗着平日和气,互相勾结,无话不谈,便向内中一个私交最深的背人探听,得知底细,又听何奇暗中警告,说敌人口气对他最坏,越发胆寒。虽然利令智昏,妄想于中取利,暗中却有戒心,惟恐洪章胃失不听劝告,格外张大其词,心想:等把能手请到,有了必胜之望再作打算,此时越老实越好。
这一言之过甚,有钱富人到底怕死。洪章满腹色情欲念竟被打退,事后想起,还是心惊,真个老实起来。对于二女虽还不曾死心,暂时已不作此想。因恐遇见对头,连所开镇江楼,也只令万利代为照管,不再前去。万利巴不得由他一手把持,东家不去,自合心意,知其天性好色,又令手下狗腿到处寻访,代买了两个女子,颇有一点姿色。内中一个本是流娼,善于狐媚。洪章新得到手,每日只在家中酒色荒淫,尽情享受,虽将正室之位留下,并不出外生事,反倒严令药行中人,在未奉命以前务要公卖公买,不许无故欺凌土人。轻易门都不出。
光阴易过,何奇过了十日见无事故,力辞退休。洪章苦留不住,只得听之。何奇本有好些徒弟,先想全数带走。一则主人再四坚留,自己无处安顿,绿林生涯又不愿再做,保镖不是容易,只得带了幼子何进。徒弟勾少庭起身,离开洪家。先往小江楼去寻南洲,将儿子、徒弟留在外面,孤身入见,说:“未辞退以前,不便来此拜望二位老前辈。十日之期已过,方始想起吕二先生曾有十日后他去之言,不知走了没有?自己两师徒已不再做土豪鹰犬,儿子更向不懂事。今要回转故乡一行,等觅到安身之处,也许来此拜望,请老前辈指教,并向吕二先生致意。”
南洲早知他师徒悔过意诚,便说:“吕二先生本定十日之,后起身,年底必回,日前有人来请,第四日便即他去,大约要到明年夏秋间才回。因知朱榴约人寻他报仇,还想到时抽空赶来一次。我因他往返大远,这类毛贼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何况这里已有两三人得了他的传授,少他一人,未见得不能应付。再三力劝,不必多此跋涉,方始作罢。
行时留话,你师徒如其寻来,令我转告,说这里边荒之地,恶人太多,又与缅甸交界,一个不巧激出民变,便要连累许多善良人民遭殃。前后三镇、江两岸各部落的酋长以及土官贪吏已极可恶,还加上好些土豪恶霸,成群结党鱼肉商民,早晚必要闹出事来。洪氏父子虽然为恶多年,先只是刻薄采荒的人。老的在日尚知敛迹顾忌,老的死后,乃子洪章受了小人蛊惑,本人又是酒色之徒,刚想横行,便被我们碰了回去,虽然凶谋未死,到底还未发作。
“木里戛镇上的恶霸盘庚原是汉人招赘山人所生杂种,非但勾结山匪和各寨土官,无恶不作,并还暗充外国奸细,实是罪不容诛。但他夫妻凶狡异常,他妻双料杨妃,大白马线仙鸾,乃崆峒派恶道一指追魂线神霄的女儿。他那田庄山环水抱,形势天成,所居石寨在半山危崖之上,险峻无比,外人本领稍差休想上去。表面住家,却在山坡平地庄园里面另有两条秘径与上相通,外面虽然也有一圈城堡,和寻常富豪庄园差不许多,因其向不吃窝边草,当地酋长全族早被乃父勾结官兵全数杀死,为恶不在本地,党羽甚多,借着商帮掩护,往来国境,一面走私偷税,一面派了心腹爪牙远去西南诸省杀人抢货之外,遇见美貌妇女和精强力壮的俊美少年男子,便用蒙药迷倒,装箱运回。因这两个狗男女都是天性淫凶,全无人理,各寻所欢,互不过问。他那平天崖大寨密室之内,被他夫妇奸淫惨杀的少年男女不知多少。因其踪迹隐秘,计虑周详,休说本地土人只知他家财豪富,常有大批商货来去,射的都不知道,便是与他勾结的土官富豪,也无一人知他底细。
“还是今春,有一昆仑派小辈剑侠往游点苍山,归途忽然失踪。此人少年英俊,剑术武功均非寻常。边疆一带,恶霸土豪和有势力的土宫山酋甚多,但要伤害那人却非容易,何况同行还有几个朋友,内有两人,武功还不如他,但都平安无事。第一夜他在腾冲一个大镇上住下,打算明日起身,早起忽然失踪,床上被褥零乱,鞋也未穿,仿佛睡梦之中被人擒去,看那神气决非凶杀,此人生得美如少女,性情温和,下山不久,济困扶危均在暗中,向无仇家。他师父小髯客向善,更是一个宽厚平和的老前辈,当时想不起是何原因,后将各正派中剑侠惊动,几经查访,也只探出狗男女形迹可疑,拿他不准。
换了寻常土豪恶霸,救人除害均极容易。这厮却是不然,非但本人武功剑术不是寻常,所居平天寨宛如铜墙铁壁,离地又高,所有密室多半均在山腹地洞之中,不能随便走进。
贼淫妇线仙骛又得崆峒派真传,虽然生得又高又大,声如狼嗥,打扮得和妖精一样,年已四十开外,还是那么淫荡,武功剑术俱都不弱,并还练就各种迷香毒药火器,手狠心黑,杀人如同儿戏,已是凶险非常。而那许多异派凶孽均和她勾结甚深,来往不断,又和外国通气。去的人如无胜算可操,不能一举成功便要惹出极大乱子,甚至连外贼也被引动,又和那年清廷去打一样,兵连祸结,闹了许多年,白送却许多人命财产,毫无所得。因此事前必须慎重。
“吕二先生一行四人,便为此事来此三次,历时半年。我先不知,近两月他们无意之中来此饮酒,才得相识。蒙他不弃,结为忘年之交,并还传授小女他们剑术掌法。来的四人,他还不是为首的一位。只他在此守候,随时接应。直到日前方始得信,被困的人业已不等他们往救,自行逃出,并还引起别的枝节,必须去往青城山一行。归期难定,但他迟早必来,像洪章这类无知土豪,便是朱榴约了人来,也不在他心上。倒是这一双狗男女,近已暗中招兵买马,徒党越多,实是未来一个大害。听说隔江各部落好些已与勾结,不知真假。
“他知你师徒本性颇好,前做土豪爪牙实出不已。令郎何进虽然年只十六,武功还差,颇有志气。狗男女正在到处招纳亡命和江湖中人。他和洪子才并还相识,以前原想勾结洪章,后来见是酒色之徒,本身无用,只是财多,方始中止,表面上也有人情来往。
你师徒在洪家多年,他原知道。镇上最大的葡萄园,便是狗男女的产业。主持此园的名叫崔明,外号催命魔王,表面是他管园人,实则绿林出身,也是你们同乡,平日专一代他接待那些假扮商帮的江湖豪客、绿林恶贼。想是知你为人义气,又在洪家多年,不易勾结,故未开口。
“你父于师徒如愿冒险相助,除此大害,不妨借口辞别,便道看望。此人定必坚留,劝你三人暂住二三月,开春再去。你可告以前事经过,只将吕二先生来历隐起。狗男女向例不在方圆五百里内生事,只当洪章欺人太甚,你为他碰了钉子,负愧辞去。我在此行医多年,他早知道,决想不到别的。你先推说年老无用,为人所败,无颜再在洪家当教师,非走不可,经他力劝,勉强留下。过上三五天,重又告辞。他如不是甚留,必须起身,不可丝毫勉强,否则你仍装着迫于情面,再住几天。似这样过上些日,对方必要露出口风,请你与主人相见:你可推说两镇相隔甚近,洪章多年东家,年老无能方始辞去。就是为了衣食,无处投奔,混碗饭吃,也应投往远方,如被知道,问心难安,也大不够过节。他必再四相劝,或是出其不意突将男的请来,你始终咬定不好意思在人前出见。此贼野心极大,像你这样人收得越多越好,越是这等说法越看得起。你也是个老江湖,到时自会相机回答。等他说出以后可以往在他的内寨,再装盛情难却与知己之感,答应下来。就这样,你还要取得他的信任,才得深入平天寨预闻机密。在此期中,时时刻刻他都有人暗中窥探。人前休要打听,背后专说感恩知己的话,别的一字不提。这厮险诈异常,所结同党,本领高低还在其次,最重要是对他忠心实意,永不背叛他的死党,哪怕本领稍差,也是一样重用。上来虽然多疑,处处监防,却能收买人心,善于笼络,只要看出你是真心,从此信任,便有什人进谗也都无用。你只守定永不去到外面走动,非他命你远出物色同党不离内寨一步。照你师徒这样性情忠厚的人,他最欢喜。等取得信任,可以随意上下,你也无须来此送信。他那老牛峰西半山腰上有片小森林,内里野兽甚多,无事之时,先以打猎为名常往走动,到时自有人来指点。如其不愿犯此危险,也不勉强。你也知道吕二先生为人,只不向外泄露便可无事。还有令高足人太刚直,不如今郎机警,他平日最敬师长,又是孤儿,从小受你教养深恩,情如父子,只知跟你一路,索性不与明言,只稍微嘱咐几句,不提吕二先生来历和我父女之事,装得只有更像,井少好些顾忌,你意如何?”
何奇壮年丧妻,勾少庭乃亡友遗孤,先当他亲儿子看待。后在洪家娶一山女,生了何进,不久山妻又死,也未再娶,对这两小弟兄,始终一样看待,少庭也视之如父。何奇前见隐名异人吕二先生,便曾想到自家本领有限,遇见真的高人便非敌手,爱子禀赋虽好,不得明师也是枉然。本来动念,既一想对方齿德俱尊,行辈相差太甚,自己的儿子拜他为师决配不上,何况身在洪家,尚是敌对一面,想过拉倒。闻言,觉着此真千载一时良机,从此便可结交到许多位前辈异人,不禁惊喜交集,忙答:“除害安良,份所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