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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惊变(三)
扈三娘道:“我好好劝劝絮儿妹子,好生将养,只要孩儿出世,来个滴血认亲,不怕宋大哥不认了。你这几日就不要去宋头领家了,有事我会来通知你。”
燕青无奈道:“这样岂不是有做贼心虚之意,恐更让宋头领见疑。”
扈三娘摆手道:“眼不见心不烦,还是躲开的好,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扈三娘看着燕青原本苍白的面孔,更加萎靡不振,问道:“你身体好像亏的厉害,向安神医要几副补药好好养养。”
燕青叹口气,心中道:“为救柳姐姐我先是中毒,后来又被莫无极的掌力打伤,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千辛万苦的回来,又让柳姐姐受此冤屈,若柳姐姐有甚意外,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扈三娘又嘱告几句,匆匆往忠义堂走去。
珠儿在自家屋内一直默默关注扈三娘和燕青的交谈过程,虽然听不到,但看出事态比较严重,二人不时神情冲动。
扈三娘走后,珠儿又等了一会,慢慢地来到燕青的屋前,轻轻敲门道:“小乙、小乙!”
燕青满脸倦容开门,躬身道:“主母来此,不知有何吩咐。”珠儿怜惜道:“方才在营门碰见扈头领,气冲冲说有事来寻你。瞧你面色这样难看,一定是非同小可,你若怕卢头领责怪你,不妨先告知我,我给你泱泱情。”
燕青深施礼道:“多谢主母挂念,却也没什么大事。解家兄弟跟扈头领交情不错,扈头领来此寻问解家兄弟的死因,我又哪里说得清楚,我只说事涉机密,宋头领不允。扈三娘虽十分不满,却也无奈的走了。”
珠儿心中一动,笑眯眯的仔细看着燕青,猜测他这番话是真是假,燕青又无力的咳嗽两声,珠儿叹道:“扈头领太过性急,他是宋头领的干妹子,这等事问我们有何用?岂不是难为下人。小乙早些歇息罢,此事也不用对卢头领言起。”转身就走。
燕青躬身道:“多谢主母!”
珠儿忽然停住脚步,像想起某事道:“我还忘了,听说董总领的新夫人得急病死了,此人是宋夫人的妹子,宋夫人想必很是伤心,这样的事卢头领不好出面,小乙应该抽空去看看宋夫人,也顺便替我问候一下,毕竟这个婚事是我做的媒人,感觉很有些对不住宋夫人,大家见面有些尴尬。”
珠儿话虽然很温柔,但透出不可抗拒的命令,燕青又岂能听不出来,急忙道:“小乙这就前去。”
珠儿又转过身子,笑道:“这倒辛苦你了,你身体如果实在不好,迟两天去也未尝不可。”
燕青整理了衣衫,头上裹了块青方巾,急急离开自家营寨,望忠义堂赶去。
燕青感觉离开了珠儿的视线后,一股坐了下来:自从卢俊义娶了珠儿后,性情明显有些变化,而且刺杀燕飞龙也不明不白,那日在忠义堂发生的整个事件燕青后来听个大概,他根本不相信主人的红颜知己会是什么契丹公主,他曾亲眼看到卢俊义杀了几条契丹高手,而且大散家财资助宋军对抗契丹,燕青对所谓的国仇家恨看不清楚,只觉得主人卢俊义做的都是对的,卢俊义的大义凛然、浩然正气是他很佩服的,他很庆幸能做卢俊义的仆人,虽然卢俊义并不拿他当仆人看,可是燕青自行残愧,认为自己和卢俊义的身份相差太远,只配做仆人。
因此对珠儿他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并不深入思考,认为怀疑珠儿是对主人的大不敬。
思考是否要去宋江家中,扈三娘交待的很明确,坚决不许燕青再踏入宋江的家中——虽然可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但即使如此,扈三娘看来也不允许二人再有任何接触——后果太严重。
但是燕青脑中总是闪现柳絮儿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燕青心中轰然而惊,虽然二人确实很清白,但是燕青自认对柳絮儿看的很重,他过于尊敬柳絮儿了,这虽然也是一种爱,但绝非情欲之恋,从现代人的观点来看,燕青对柳絮儿有一种恋母情结,可是那时候哪能分清。
燕青其实非常想见柳絮儿一面,想看看自己的姐姐到底怎样了,如果平安无事,那燕青的心理还好受些,不过听扈三娘的话语,情况不妙,毕竟受了天大的冤屈,还是事关女人最重要的名节——谁又能置之不理。
燕青思考了半个时辰,脑中在激烈的争斗,一个声音道:“不能去!”另一个声音道:“必须去!”
燕青掏出一枚铜板,‘叮’的弹向空中,铜板在空中盘旋着落下来,燕青伸手抄住,盯住紧握的右拳,心中默念道:“正面去、背面不去!”张开手一看,却是背面,燕青无奈要往回走,心底一个声音道:“去见一面、去见一面!”
燕青站住摇头道:“这等大事怎能一局定输赢,需得三局两胜!”又开始掷出铜板,接过一看,还是背面,燕青眼中泪花闪现,猛地把铜板扔出道:“我就不信天命!”大步往忠义堂方向走去。
到了忠义堂只见宋江正在大厅中央,来回踱步,喽罗通报后,宋江马上把燕青招进偏堂,宋江挥手让下人散去。
宋江看着燕青消瘦的面庞,心疼道:“此次去京师,怨我考虑欠周,不但害了解珍、解宝,还险些让小乙也送命,我实在是后悔莫及。”
燕青听的脸红,不知这话是讥讽还是实话,急忙站起来道:“小乙无能,受伤事小,未能完成宋头领交待的事情,还连累了宋夫人,小乙罪该万死。”这种话皆能听出双关意来。
宋江点头道:“小乙既知有错,可见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解珍、解宝兄弟之死虽然可惜,不过都是江湖中人,也怨不得旁人。”
燕青听的话意不对,嗫嚅道:“宋头领明察,解家兄弟之死实非小乙之过……”宋江收敛笑容道:“你不能力阻二解私下出去闲逛,多少也要负些责任罢。”
燕青心内一片茫然,恍惚觉得落入了一个圈套,却又无力挣脱。
宋江恢复笑容道:“人死不能复生,小乙也不必伤悲。这里有个文书小乙看一下,如果同意,大家还是好朋友,呵呵!”
宋江从怀内掏出一张纸递给燕青,燕青迷惑的接过来一看,几乎昏了过去,却是一纸休书,云宋江自愿休妻柳氏絮儿,将其许配给燕小乙为妻云云。
燕青紧张得浑身发抖,口干舌燥,拿着休书的手不住颤抖,半响回过神来,低低道:“宋、宋头领误会了,俺小乙和宋夫人绝无苟且之事,小乙只当宋夫人如亲姐姐一般,宋头领若不相信小乙,也请相信宋夫人。”
宋江笑道:“我自然相信小乙和柳姑娘,不过见你二人甚是投缘,总觉得这是一桩好姻缘,若错过了,岂不天理难容,呵呵!”
燕青无力道:“我今天来此就是想向宋头领解释清楚,我和宋夫人是清白的,请宋头领收回这休书,这、这岂不是要置小乙和柳姑娘于死地。”
宋江闻言面容立刻变得冰冷,冷冷道:“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若收回此书,只怕有人要置宋某于死地罢!”
燕青浑身酸软,屈膝跪倒:“宋头领明鉴、小乙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害宋头领的性命,这是何人在背后窜嗦!”
宋江嘿嘿笑道:“小乙忠心,我自然明白,不过有些人就难说的很了!背后挑拨串弄,使些阴暗手段想让宋某身败名裂,果然是老谋深算、引而不发呀!”
燕青哭诉道:“此事绝非蔽主人指使……”
宋江马上接道:“我何曾说过是卢贤弟指使,既然小乙一力担承,又何必要拒绝这休书呢!”
燕青这才明白扈三娘为何苦苦劝阻不让他来忠义堂,本来扈三娘回来跟宋江解释道:“小乙根本是清白的,而且自从京师回来后,柳、燕二人极少见面,最近更是不相往来。他二人若有情义,怎会如此!”
宋江‘哧’鼻道:“看燕小乙的为人,就是个情种,我算定他一定会前来探看柳姑娘。”
扈三娘激道:“若他不来,就说明燕小乙和絮儿二人之间是清白的。”宋江虽没有明确答应,但说等着瞧。
宋江思前想后,认为还是卢俊义在背后指使燕青勾引柳絮儿,这个卢大官人果真厉害,隐忍两年才猛插一刀,让宋江痛彻心肺。不过好在被及时识破,宋江暗暗冷笑,也就是我,唤作旁人怎知其中真假。因此宋江下决心立刻休掉柳絮儿,然后让柳絮儿再马上嫁给燕青,大家对此事的看法自然是一清二楚。
燕青现在即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一时呆在那里。
宋江得意道:“柳姑娘也是才艺出众,嫁给小乙也不算辱没了你。柳姑娘原本拜太公为义父,此节仍然有效,你也算太公的干女婿,我的妹夫,难道你还有不满意的么!”
‘咣当’一声,似有物绊倒,门帘掀开,露出柳絮儿愤怒的面孔,她匆匆跑进来,一把抢过休书,看了几眼,泪水哗哗流下,颤抖的手指着宋江道:“你可以羞辱我,骂我、打我,但是不能羞辱燕小乙,他、他可是清清白白的。”说罢‘嗤嗤’撕碎休书,狠狠地摔在地上,跑了出去,宋江一怒也拂袖而去。
留着呆如木鸡的燕青站在那里,片刻一个丫环走了进来,看四下无人,悄悄塞一件东西在燕青的手中,低声道:“傻子,还不快走!”
燕青都不知道怎样离开的忠义堂,神思恍惚的游荡到一处石台上,感觉手中有样东西,看去是一封信,打开一看,正是柳絮儿的笔迹,不过笔画很是潦草,显然是匆匆写成。
字付小乙弟:你我琴瑟相知,如伯牙子期,仙乐相和,实为知己;但天有不测风云,琴瑟相合难,流言飞扬易。你我恐难再相见,汝之技法难再有超越,因汝心性忠直,且以仆奴自居,心无大气,身无豪情,不免归于毁滞,淤泥于原形。姐无德累弟蒙不白之冤,若苍天有幸,或可有大白于天下之时,难哉!匆匆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