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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平大喜之下,挥手阻止林可儿道:“董某肩负重任,怎敢因私废公,只好勉为其难让董某独自讯问了,却不知这柳絮儿现在何处?”林可儿吃吃笑道:“在宋寨主家。”董平有点迷糊了,疑惑的看着林可儿。
扈三娘道:“柳絮儿就是宋夫人,当然在宋寨主家。”
董平脸色立刻变白,恶狠狠的看着林可儿道:“臭婊子,你敢戏弄于我。”挥手击去,被孙二娘挡住道:“不害臊,堂堂马兵总领,欺负弱女子。”
林可儿被骂亦激愤道:“马兵总领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欺软怕硬,有本事你去骂宋夫人,柳絮儿也是烟花出身。”‘啪’的一响,林可儿脸上被扈三娘重重摔了一巴掌,扈三娘气的颤抖道:“给我回去,以后你不许出屋!”
林可儿手捂着脸,大颗泪珠在眼里打转,终于未滴下来,恨恨道:“什么梁山好汉,不欺压良善,世外桃源,根本是胡说八道,连扈姐姐也嫌弃,我这便下山,省得在这里碍眼。”
小鱼急忙抓住林可儿的衣袖,哀求道:“林姐姐不要走,这里怎样也比山下太平一些,扈姐姐也是无心的。”
林可儿怒道:“什么太平?林头领一走,只怕再难太平!”看着董平道:“想嫖宿你便直说,何苦仗着身份狐假虎威,上次被林头领击败,你是如何说的?我可听到有人说再不踏进女寨半步,出尔反尔,尚不如个喽罗,还做什么总领,只怕有人瞎了眼。”
一番话说的众人目瞪口呆,董平气得浑身冒烟,却不便再次出手,高声道:“反了、反了,这还了得。扈头领究竟是如何打理的女寨?”
扈三娘也怒火中烧道:“可儿,你怎的总是没有记性,这里还有许多无辜之人要被你牵连。”
董平愤怒道:“林可儿目无尊长,宋寨主好心将你等收留山寨,不思感恩,却怀怨恨,戏弄本总领,罪不可赦,若不严惩,必留话柄,恐惹人笑,为正律历,必须立刻驱逐下山。”
看着扈三娘道:“否则我禀报宋寨主、卢副寨主,请求将所有剩余女子一并赶下山去,扈头领你可听清。”
扈三娘大踏步走出道:“我去宋寨主那里分说明白。”林可儿忽然平静下来,急忙跑过去拉住扈三娘跪下道:“可儿感谢扈姐姐多日来的照顾,可儿性直口快,给姐姐惹了太多麻烦,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姐姐多受委屈。山有山规,家有家法,董总领处罚还算便宜,总不能为我一个让所有姐妹都下山流离,不管如何,这里还算是一个避风港,况且小鱼、阿绣姐妹年纪尚小,秦姐姐情痴,梁姐姐醉酒,柴大姐悭吝,她们一旦下山很可能继续沦入烟花场所,扈头领万勿因小失大。”扈三娘眼中滴下泪来,众人也跟着落泪。小鱼呜呜哭着扑到在林可儿的怀中,林可儿也感凄然,不过事已至此,伤心也无用。
孙二娘毕竟跟诸女时日尚浅,况且为人又豪放不羁,大有男儿风范,最看不得哭哭啼啼场面,但看见董平仍站在一旁,知道祸患都是因他而起,怒道:“董总领也要跟着哭两声不成?”董平甚感无趣,转身要走,正好与一个高挑女子打个照面,险些撞在一起——正是秦如烟,在屋内听的林可儿的哭诉,急忙下来看个究竟。
董平眼睛骤然一亮——秦如烟身材袅娜,亭亭玉立,粉面含春,凤眼迷离。秦如烟看着董平微微笑道:“对不起。”急忙绕过去看望扈三娘等人,董平一路轻飘飘走出女寨,竟没敢回头再看秦如烟一眼。
第二十章 可儿(二)
却说武松这日正在寨内歇息,思量如何寻找珠儿的破绽,只见李百顺走了进来。拜见过武松后站在一旁,武松斜了李百顺一眼,发现他面色难看,欲言又止。武松奇怪道:“百顺有何事吗?”
李百顺忽然跪到道:“有、有人想见见武头领!”武松奇怪道:“引进来就是了,何必吞吞吐吐。”李百顺跪着未动,武松眉头一皱道:“究竟是何人想见我?”李百顺半响,嗫嚅道:“是、是林姑娘!”
武松怒道:“她有何事想来见我,莫不是你二人从中做鬼?”李百顺连连磕头道:“绝无此事,我眼见林姑娘在寨外逡巡良久,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故而前去相问,林姑娘吞吞吐吐说要见武头领。”
武松冷冷一笑道:“一个婊子,却寻我何事,你去告知我不见她,让他快快回去,免得落话柄。”李百顺无奈出去,片刻又低头回来道:“林姑娘说非要见头领不可,否则就在寨门一直等下去。”武松一掌推开李百顺,怒气冲冲的来到寨门。果然看见林可儿背着个包袱,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武松出来,喜不自禁。既看到武松空荡荡的左臂,吃了一惊,心中痛惜,急道:“怎么武、武头领损了一臂?”朝思暮想的人儿骤然出现在眼前,竟不知如何说话了。
武松不耐烦道:“林姑娘若是来安慰武某,就请便了。”林可儿霎时冰凉到底,死死的咬住嘴唇,心儿蓬蓬直跳。原来准备好的言语,早不知跑到哪去了,直爽豪侠的性格,也骤然变得迟疑不决。
武松又看了林可儿一眼,转身回营了。林可儿失望的瞧着武松一步步走向营寨,心中无限希望武松能够回来,甚至最少回头望她一眼她也知足了。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武松根本当她不存在。
武松的身影消失了,林可儿的泪水也慢慢的流下,这可是她破身以后的第一次流泪。李百顺怜惜的远远望着,却没有办法。
林可儿一步一踟蹰慢慢向女寨走去,身影渐渐消逝在无尽的夜色中。
武松第二日晨起就出去练了一趟刀法,虽然只剩一臂,为不使别人小看自己已成废物,仍是孜孜以求苦练刀法。终因伤重未痊愈,十几个回合下来,额头见汗,气喘吁吁,再练下去恐有损身体,停下往回走去。
回到寨内有喽兵迎上,却不见李百顺,不由奇怪,平日练刀李百顺始终围前围后,今日不知怎的。
进了屋子刚刚坐定,发现一封信放在桌上,急忙拆开来看:“小弟百顺留字:大哥伤残一臂,百顺心如刀绞,原本想今生就跟在大哥左近侍候,虽不抵大哥一臂,但也要尽心尽力。孰料可儿被逐出山,小弟放心不下,总觉欠个人情,大哥曾云‘大丈夫为人当义气为先。’此女百顺看来并无有负德行之处,山下路艰水险,因此盗用大哥令箭,待安顿好可儿后自当回山领罪,不叫大哥为难。百顺叩首!”
武松气的嗖的立起,大手拍向桌子,震的伤处隐隐作痛,大步冲出帐外,跨马疾风般来到女寨,守门女兵看不是头,急忙回寨寻扈三娘。武松虽然心内焦虑异常,但今番只是在寨门守候。
片刻扈三娘、孙二娘等急急来到,孙二娘奇怪道:“武兄弟不在寨中好好养伤,来到这里做甚,有事命下属来就可以了。”孙二娘知道武松不可能为某个女子来到这里。
武松抱拳道:“有劳嫂嫂挂念。”转向扈三娘道:“扈头领可看到李百顺来此?那林可儿现在哪里?”
扈三娘皱眉道:“李百顺确是个重情义的汉子,未见他来此。可儿被驱逐下山,今晨已经走了。”
武松鼻中重重‘哼’了一声道:“不知走那条路?”扈三娘看着武松冷冷道:“武头领想找可儿的麻烦吗,不要什么事都怨在女人头上,说不定哪天女人也能帮你大忙?”武松忽然想到骆青衣舍命救己并赠药之事,脸色微红解释道:“百顺盗我令箭,护送可儿,我怎能置之不理。”私盗令箭可是要砍头的,武松能直言相告,自是不把孙二娘和扈三娘当外人。孙、扈二人知道武松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求孤身追上李百顺擒回,只要未出山,处置就是自家的事。
扈三娘紧张道:“林可儿说要回到郓城,如果没有骗人,定是从西关出山。”
武松辞别女寨,匆匆往西关方向而去,过了黑风亭,试刀石都未见到人影,经过疏财台到了檑木关,问关上守卫暂时还未有人出入,武松奇怪。
一路缓缓回走,低头思索:难道二人早有图谋,从别关口下山不成。到了疏财台,这是一处高台,可一览周遭景色,亭上有副对子,‘疏财唯恐后,意气当为先。’武松站在亭上四下观望,骤然发现西侧草丛中似有一物,跳下疏财台,赶过去发现是一个包裹,有些脂粉香气,不远处一片草凌乱不堪,似有人践踏过。武松不敢大意,单臂持刀缓缓走近,竟然有一片血迹,武松吃惊沉声道:“李百顺,是你在这里么?”又问过两声,未见回音。沿着一条拖拽的痕迹走去,不过百步,骤然发现一个人倒伏在草丛中,瞧背影同李百顺相像,武松大步跨近,果然是李百顺,背上是两个血洞,显然是被枪类兵刃刺入,武松眼睛警觉地看着四周,伸手一探鼻息,已然是死了。原本的气愤立刻化为乌有,轻轻翻过李百顺,脸上还是愤怒的表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武松轻叹一声,放下李百顺尸首,大手将其双目缓缓合上。
忽然又听到一处极细微的呻吟,武松飞速越过李百顺尸首,向发声处扑去,赫然见到一名女子浑身是血,倒在一处石板上,面孔朝天,下身衣裤破烂,已不能敝体,武松急忙解开自家上衣裹住其下身。
武松仔细辨认是林可儿无疑,似乎已死了,忽然又呻吟一声,武松急忙放下单刀,单臂慢慢扶起林可儿,低声道:“林姑娘、林姑娘!”林可儿半响睁开眼睛,一看到武松浑身俱颤,因惊恐双目反而睁大,喃喃道:“武头领是来追杀我们的么?”武松羞愧道:“到底是何人如此凶残,将你伤成这样?我抱你去见安神医还有救?”林可儿这才放下心来,不料武松单臂无法整个抱起林可儿,林可儿又滑了下来,反而大声呻吟,武松无奈放下林可儿道:“可惜我残了一臂,无法抱起,你先等在这里,我去找人马上回来。”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