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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在关上门的一瞬间,箫声嘎然而止,代之以轻轻的叹息。
到了申时左右,来名喽兵告知林冲,今晚宋头领设宴款待几位头领,以庆父亲宋太公七十高寿。
林冲有些奇怪,以前宋江从未给宋太公寿诞摆过宴席,以免被下属误以为收受礼金。
急切间想不到有什么礼物可送。正着急时,乔三从外兴冲冲回来。林冲说明情况后,乔三道:“拿个红包,封五十两银子即可。”林冲大吃一惊道:“这、这同官府中的行贿又有何区别?”乔三不屑撇撇嘴道:“前几日、白胜头领给老婆祝四十小寿,不少头领都随了礼金,我还送了一两,在院外下席吃了酒。”
见林冲眉头紧皱,以为林冲心疼银子。又道:“礼尚往来、过几日我给爷也摆寿庆祝,不就全回来了么!”林冲怒道:“胡说八道,日久成风,众人心思全用在你送我请上,怎能有抗敌之心。”言罢叹口气,转身出院向‘忠义堂’走去。
乔三眼睛转了转,自言自语道:“我替他送上五十两银子,不会害的爷又挨棍子吧?”从里屋一个小箱里,摸出两锭大银,用手掂量着亦叹口气道:“不光爷心疼,我也心疼,整整两个月的薪俸,白白送人。”又有些犹豫道:“弄不好还要挨爷臭骂,不管了,总不能让爷为小事在外头吃亏。”用红纸急匆匆包上,向‘忠义堂’跑去。
林冲走进‘忠义堂’后宋江居住的大院,门外一个喽兵轻声道:“礼单在西厢房,冯管家负责记帐。”林冲闻言有些尴尬,脚步迟疑,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乔三声音响起:“爷,忘带东西了。”跑到近前,喽兵会意的一笑,指指西厢房,乔三大步走过去。喽兵笑对林冲道:“已来好几位头领了,正在大厅叙话呢。”林冲苦笑着向大厅走去。
大厅已坐了几位头领,有卢俊义、吴用、花荣、呼延灼、关胜、秦明。陆续又来了董平、张清、鲁智深、武松、刘唐、史进、朱仝、雷横、张顺、阮小二、阮小七、李逵等,众人相见大多点头微笑,声音低下互相问候。只李逵一进屋便大声嚷嚷道:“我的乖乖,自从打败高俅那龟孙,还从未这般热闹,今天俺老李可要好好乐乐。”众人都笑起来,宋江也笑道:“这厮还这般大声大气,何时能改上一改,若日后入府为官、怎能管好下属。”李逵不以为忤,依旧笑道:“为什么鸟官,我看在这山寨里就很快活。”
此时宋清将宋太公从内室扶将出来,坐在寿星椅上。众人随宋江一同跪拜。拜毕入席后,宋江站起道:“宋某乃郓城小吏,迫于无奈上得梁山,被众兄弟厚爱,恭为山寨头领。本无意效仿官场之风,但近日老父言道有重要事情、需要同众头领商议,故而将大家请到此处一聚。”卢俊义道:“宋大哥太过谦虚,太公有话直接吩咐就是了,何需要这许多人共同商议。”众人纷纷称是。李逵大嘴一咧道:“宋大哥是我哥,太公就是我爹,太公有事尽管言语,有谁不服,问问俺那一对板斧,一斧劈下他的头来。”宋江怒道:“铁牛不得如此放肆。”
此时宋太公声音嘶哑道:“老朽乃风烛残年之人、死不足惜,但心中始终有一件大事未了,有赖众位头领成全。”话到后来,语音变的有些哽咽,竟滴下几滴混浊老泪。
宋江乃一孝子,吓的忙跪下,众位头领也跟着跪倒。宋江痛惜道:“不知何事惹得老父伤心至此?”宋太公哭道:“不孝子竟不知罪在何处?岂不知古之三孝、何者为大?”宋江磕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爹爹有清弟和不孝公明,百年之后为爹爹养老送终当无大碍。”宋太公重重的呸一声道:“逆子、我自有养老送终之人,可你身后有子无?宋家香火靠那个来承继?”宋江茫然道:“二弟有继子文龙,公明视同己出。况且宋江牵挂山寨这许多兄弟前程,那有工夫理会此事。”宋太公断断续续道:“昔日官府逼迫得很,我不来同你计较。现今太平盛世,你已四十出头,我不来牵挂还有何人管你。”宋江决然道:“此事恕孩儿难从命。”宋太公闻听号啕大哭道:“我怎地竟生出这等不孝之子,可不要气死我么?”说罢捶胸顿足。众人纷纷上前劝解。李逵大声道:“太公何需如此伤心,新近山寨有许多年轻女子,给宋大哥挑上一个、两个的做老婆有何不可!”宋江大声骂道:“这贼厮,赶紧闭上你的鸟嘴。”
李逵揪然不乐,犹自嘟囔道:“我只怕太公气坏了。”卢俊义起来上前搀扶宋太公道:“今日小侄斗胆做个主。太公有何吩咐,尽管直说,这里十八位兄弟作证,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坏个‘义’字,必遂太公心愿。”宋太公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宋江道:“俊义贤侄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今日就请诸位头领做个见证。老朽新近收了一名义女,此女知书答礼,贤惠孝顺、进退有据、更兼精通琴棋书画,让老朽开心不已……”宋江奇怪道:“爹爹新收义女,怎地孩儿竟不知道,莫要被人骗了。”太公闻言呸道:“你整天山寨的事情尚忙不过来,怎有时间照顾老爹。有人让你老爹开心,你竟不乐么?”宋江一时无话,太公接着道:“这姑娘真没的说,我想把此女许配给公明,好能延续宋家烟火。”宋江急抗辨道:“爹爹、此事万万行不得。”宋太公瞪了宋江一眼道:“我怕辱没了人家闺女,到便宜了你这黑面皮、矮三郎。”宋太公急怒之下,当众喊出宋江绰号。宋江不敢再言语,怕老父盛怒之下,不定说出何等话来。
卢俊义豪气道:“既是太公如此中意此女,料来也不会错,今日太公寿日,当然要让寿星高高兴兴。我做主,请军师和扈头领做男女两家的媒人,诸位都是证人,择个良晨吉日给宋大哥成亲。全山寨要大庆三日,喜帖发至附近州、县及大户人家,如若不来,发兵请来。不知各位兄弟以为如何。”大多数声音附和叫好。
宋太公大喜之下道:“快喊我那义女出来谢过各位头领。”片刻一个身着粗布淡衣的女子低头走进前厅,虽衣着灰暗,但难掩清秀脱俗之色。林冲一眼撇去,心中恍然。正是‘双手如玉弹破天’柳絮儿。
柳絮儿轻移莲步到宋太公身前跪下道:“如玉祝爹爹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愿爹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说的宋太公手捻长须大乐道:“你做我干女儿,爹爹已是大乐,不过总嫌美中不足,我已有个三娘干女了,俺总想能更近一步。”宋太公说罢话注视柳絮儿,看她有何反应,柳絮儿冰雪聪明,心中隐约听出宋太公之意,怎敢表态,一张脸几乎埋在膝下,宋太公笑道:“我已做主将你许配给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宋江,不知你可愿意。”柳絮儿闻言一张俏脸羞的通红。当众之下怎能说出话来,低头跪在地下不肯起身。
卢俊义哈哈笑道:“太公特也着急,这等话怎能逼迫女孩家当众说出来。先请柳姑娘回后室罢,请扈三娘来问问即可。”两个丫鬟搀扶柳絮儿退回内室。
卢俊义道:“此事就此打住,今日我等兄弟为祝太公大寿而来,太公既是心愿已了,大家当可畅怀痛饮,不醉不归。请太公先喝一杯福寿酒,祝太公寿如南天骑鹿仙。”太公喜极一口喝下。卢俊义又道:“二杯酒祝太公福禄双至封浩全。”太公又是一杯酒喝下,宋江原本黑暗的脸色,闻听‘封浩’二字,也露出一丝喜色。卢俊义续道:“三杯祝太公孙儿满堂享天年。”太公更是乐不可支,三杯酒下肚。各位头领也酒碗相碰,一碗碗酒流入众人腹中,气氛顿时热闹起来。卢俊义看了默默无语的林冲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得色,随即消失,同其余的头领开怀畅饮。卢智深有些怒气,连喝几大碗,宋太公终究年事已高,心事得遂,酒后渐欲昏睡,被宋清掺扶回内室去了。
一旁李逵见宋太公走了,开怀大笑道:“嘿嘿,不瞒众位兄弟,那几个女娃一上山,俺老李就想一定是给诸位头领做压寨夫人来了,果不其然。今日宋大哥,明日卢大哥、后日军师。”卢俊义啐骂道:“李头领酒多话也多,说话没个深浅。”李逵圆睁双眼道:“二头领何必装假?”卢俊义微笑不再与他争辩,神色有些黯然。李逵浑然不知,举起手指数着,末了伸舌头道:“到俺老李这可啥都没了。”不知哪个头领低声道:“‘退马寨’还有一头老母猪。”众人哈哈大笑,李逵可能没听见也跟着嘿嘿笑。
宋江苦笑着看了一眼林冲,心内万分歉疚,今天之事万不料是如此结局。早知如此,决不会开这祝寿宴。
自从山寨来了几名女子后,林冲实施‘约法三章’又当先犯戒律挨打,使得山寨的空气有点紧张。宋江想借今日酒宴为名,让大家松弛一下,互想讨教说项,恢复融洽的气氛。因此老父一说想办寿宴,宋江正苦于无良策,就一口应允。现在他忽然感觉到那日林冲的无奈。有很多事明明与己无关,可偏偏脱不了干系。宋江轻叹一声,此事他无法象林冲那般自责,他是山寨大头领。
他对女色确实看的很淡。当日养了个阎婆惜,也就是作为男人顺水推舟权当找个乐子。有时歇、有时去,全未将此女放在眼里,那知此女水性扬花,竟勾搭上别人。宋江虽戴上绿帽,倒并不十分恼怒,他自知某些方面亏欠此女,也不时补衬些钱财给此女。不料此女发现宋江同梁山有来往,不但私藏下晁盖送与宋江的金银,还欲以举报宋江私通贼匪相要挟,宋江怒而杀阎婆惜,致有后来投奔梁山之事。
林冲见很多人犹自在高兴的大吃大喝,默默站起,悄悄的退了出去。宋江看到却无法阻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卢俊义脸上是更加得意的笑。
卢智深已喝的酩酊大醉,‘砰’的一响,一个酒碗摔在地上粉碎,鲁智深恨恨的道:“奶奶个熊,连酒碗也欺负俺,看洒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