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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若水放在腿上坐好,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
“你错哪儿啦?”
“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不该对你使小性子,不该拿爹爹和大哥来威胁你,不该每次吵架都等着你给我道歉……”
若水说了许多,一边说一边哭,哭完了又求我别不要她,看着怀里抽抽泣泣的小可人儿我的气也消了,我说我不会不要她,等若清的婚事办好了我就上门提亲。哄着她不哭了我又把她抱在怀里逗她玩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不早这才起身回府,临走时若水期待的看着我嘱咐我尽早来提亲。
若清成亲后我就
买了彩礼去太尉府提亲,可是柳太尉居然把我的彩礼退了回来,说彩礼太少,我看了看觉得也确实太少,于是又多买了许多东西当彩礼,可是柳太尉居然又退了回来,他嫌我的彩礼都是些寻常东西,没什么贵重物品。我没有办法只好托若明帮我买,若明倒真实在,乱七八糟的买了很多不知所谓的东西,有些东西根本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是花他的钱他倒是大方,我想这次柳太尉该满意了吧,没想到他居然说我没诚意又把我的彩礼退了回来。
我是气不打一处来,柳太尉明明已经认定我这个女婿了,他退了所有人的亲说若水已经许了人家,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如此刁难我?最后若清看不下去了对我道:
“思图你真笨,我爹什么意思你还没看出来吗?”
“我倒还真没看出来!”
“我爹是让你去请皇上指婚,你以为我爹真稀罕你的那些东西?”
“指婚?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你一表人才又是状元朗,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多少女子挤破头想进你的后院,皇上指了婚才能断了别人的想法。若是你日后纳了妾,那些妾室知道水儿是皇上指的婚,有皇上撑腰,想来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我听了不以为然的道:
“水儿难道是那种只挨打不还手的人吗?”
“水儿天真又任性,还像个孩子似的在爹娘怀里撒骄,她那小脑袋根本不会转弯,更想不出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要是受了委屈就只会大呼小叫,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你诉苦让你给她申冤。”
我想了想觉得若清说得很对,若水确实是这个脾气,不过柳太尉也太过担心了,我们家有祖训:不许纳妾。不过为了让柳太尉安心,我去求皇上指个婚也没什么,皇上很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就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把若水指给了我,只是日子还没有定下来。
过了一个多月,邬国的静王带着邬国太子来和亲,皇上在牧场举办了“秋游”,官家小姐都来了,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是真的想嫁去邬国,只是朝中的年轻公子也来了,是相亲的绝佳时期,柳若如还是没来,这种情况她会来才会奇怪吧。
邬国太子尚不满十四,还一团孩气,他好像很喜欢跟蔓雅说话,总是追着蔓雅问这问那,可是蔓雅钟情的却是杜子修,杜子修也是好福气,只会打仗的粗线条男人却能娶到如此聪慧可爱的姑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静王骑着马在牧场里瞎晃悠,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人,不过好像一直没找到,很失望的坐在马背上叹气。
“郑公子,
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字里有‘晴’字的女子,今年大概十五、六岁。”
静王走过来问我,这个问题好像有人曾问过我一次,我想了想道:
“不认识,五、六岁的小孩我倒知道一个。”
“是吗。”
静王很失望,后来若水来找我,我便带着若水去玩了,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有人在传递暗号,还是紧急暗号,柳太尉和若清看到后慌慌张张的走了,若明找到我让我把若水带回去然后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柳若如被皇后娘娘招进宫中,差一点被害死,幸亏柳太尉及时赶到又有司太医在才捡回了一条命,这姑娘被皇后娘娘盯上,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第二年的花灯节我们一起去街上逛庙会,若水这丫头见到什么买什么,吃得满嘴都是油腻腻的,不过和柳若如比起来已经算好的了,我一路都在想,像柳若如这么爱吃的女孩子人贩子最喜欢了,随便给点好吃的就会上钩,稀里糊涂的就被卖了。
结果柳若如还真被拐卖了,不过这事一直没有闹大,本来在达官贵人上流社会中间就很少有人知道柳府三小姐,即使知道也没有人会注意一个无才无名只能算是清秀的小姑娘。但是柳府的每个人都很紧张,我和若水的婚事也一拖再拖,柳太尉和皇上都派人暗中寻找,但人海茫茫要找出这样一个小姑娘实在不容易。
好在柳若如很聪明,她在延途留下了记号,似乎是住南边去了,柳太尉虽然着急但还能沉得住气,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柳太尉倒还镇定,皇上却急了,他加派人手到南边寻找,南边几个大城镇被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人。若明还把柳若如的画像交给手下的分店,让店里的掌柜伙计都留意留意,可惜还是没什么效果。
又过了两个月,去平京考察回来的一个当铺掌柜找到若明,说在平京的一家酒楼里吃到了太白楼的招牌菜,虽然口味有些变化但是做法却差不多。若明得了消息立即动身去平京,但很不巧的二夫人病了,还挺严重,若明只好先留下来照顾母亲,去平京的事就耽搁了下来,倒是皇上秘密派人去平京先探了探虚实。
到了九月,柳若如失踪近半年,邬国静王来了封信,说他在平京找到了柳若如,现在柳若如正住在静王府里,他还向柳太尉提亲,说自己救了柳若如一命,不如就让柳若如以身相许算了。
得知柳若如平安,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原来皇后娘娘也参与进此事,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柳若如早就平安回来了,后来皇后娘娘还派了刺客去刺杀柳若如。说句实在
话,阻止柳若如回启国这步棋本没有错,但刺杀行为就显得鲁莽了,大概皇后娘娘是被柳若如弄得早已自乱阵角了吧。皇上知道了以后勃然大怒,他对这位皇后是一忍再忍,这次可谓是忍无可忍,他不仅教训了皇后娘娘一顿还收了她的凤印禁了她的足,看来皇上这回是气得不轻。只是我不明白,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冷淡,皇后娘娘更是一再触怒他,皇上为什么不废了她呢,要找理由可多了去了。
我可以理解皇后娘娘为什么一再的想置柳若如于死地,皇后娘娘聪明绝顶,手腕高超,又是色艺双全,这样的女子自视甚高,眼高于顶,根本不将任何女子放在眼里。老天也着实不公,偏偏让她遇见了柳若如,柳若如也是绝顶聪明,更是有想法有手段的女子,但与皇后娘娘不同,柳若如低调内敛,不显山露水却总能三言两语切中要害,确实是可怕的对手。更重要的是,柳若如这样的女子乐天而知足,淡定而从容,想必皇后娘娘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早已一败涂地了。
捡回一条命的柳若如反而因祸得福,封了公主嫁了静王,只是漂泊异乡,远离亲人,这样的生活也未必不是一种考验。后来当我再次见到静王,也问过他有没有找到名字中有“晴”字的女子,静王说找到了,就是柳若如。我很纳闷又去问若清,若清想了很久很久,最后才说柳若如原来有一个很奇怪的吊坠,吊坠上刻了一个很奇怪的字,那个字就是“晴”字,她本来一直戴在身上,生辰宴那天被她弄丢了。
我听了这些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想法,柳若如在若清生辰宴那天之所以会莫名的失踪又莫名的出现在狐仙庙,是因为她阴差阳错的救了静王一命,那个吊坠不是柳若如弄丢了而是被静王要去了,静王误以为柳若如名字里有个“晴”字就四处寻找,可惜不得章法自然找不到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静王在邬国见到柳若如后就执意要娶她,而把之前一直寻找的女子给抛到脑后了。我想柳若如一定不知道生辰宴那天的事有多复杂,也许在她看来她只是一不小心碰巧救了一个受伤的陌生人,但是所有的故事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了……
我和若水的婚事很盛大,除了中间因为“接引人”的问题出了一点小状况外,其它的一切都很顺利,我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我的小可人儿,婚后我们也很美满幸福。小可人儿经常给我弹琴跳舞,还会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每天早上都会帮我穿衣还把我送到门口,虽然偶尔也会耍耍脾气闹闹别扭,不过总的来说我们相处融洽,夫妻和睦。
成亲四年有余,小可人儿总是开开心心的,遇见高兴事儿就
喜欢叽叽喳喳围着我说个不停,可是最近小可人儿却闷闷不乐,耷拉着小脑袋对什么都提不起劲。这天我正在书房里看书,小可人儿进来拉着我问道:
“思图,你会休了我吗?”
她这想法哪儿来的?我有表现出对她不满的样子吗?我把小可人儿拉进怀里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成亲都四年了,我一直都没有身孕,连三姐都生了孩子……”
小可人儿举起小拳头打了一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我握住她的小手笑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是大事!不孝有三,无后最大!”
我的笑意更浓,把小可人儿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说道:
“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家一向单传,我爹三十二岁时我娘才生下我,我祖父三十五岁才得子,我曾祖父四十岁才有儿子继承香火,还有我曾曾祖父也是三十多岁才生下孩子。”
“为什么都这么晚呀?”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是我们家的传统吧。”
小可人儿点点头轻松了许多,我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又道:
“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听那些谣言,知道了吗?”
“那你也不会休了我吗?”
“当然,你这种小可人儿我哪舍得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