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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钥匙给我。我让你回来时,你才能回来。”他平静得令人生畏。
“秦哥!那你会去看我吗?我想你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瞬间被那种熟悉的恐惧包围了起来。可我还是乖乖地把钥匙拿了出来,递给他,因为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秦哥,你要记得去看我。”我的眼泪在眼里不停地打转。
“你走吧。我不送你。”他仍然平静,好像在对一个陌路人说话。
“秦哥,你是在赶我走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他的腮帮动了动,没说话。
那一刻,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漆黑的冰窖,所能感觉到的除了彻骨的寒冷,就是极度的恐慌。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我明白,马上我又要失去他了。这次,或许是真的失去。以后,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是那样绝望地活着,还是会害怕……
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扑到他身上,吻他,脱他的衣服。我知道,他对我这一招永远没有免疫力。我俩就在沙发上,像两头发疯的困兽。我喜欢他,喜欢他的音容笑貌,喜欢他的举止谈吐,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吸烟时的样子,喜欢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感觉……
我十分清楚,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锦儿听话。好好去上学。”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随时都会掉下来,会落到我脸上。
“不,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得静下心来学习,你也知道你的基础不太好,所以要付出的更多才行。”
“我想你怎么办?我害怕怎么办?你会去看我吗?”
“家就在这里,你怕什么?”
家就在这里。
家,是我不敢回想的地方,同时又是我渴望了许多年的地方。如今,一个能给人温暖和安全感的家,就在这里,等我。那我还怕什么呢!?
穿好衣服,我和他道别。
果然不送我,连门都没替我开。提着东西刚走到院子里,我又哭起来,还是不想走。放下箱子,我跑回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他便把我堵在门口,一字一句地说:“锦儿,如果你毕不了业,你就见不到我。还有,不许玩游戏,否则,就算你能毕业,也见不到我!”语气冷到掉冰渣,冻得我激灵灵的打一个寒颤。然后,砰的一声,把我关在外面。我喊着“秦哥”,伸手去开门,门被反锁了。我跑去窗户那里,每到一扇窗户前留给我的都是哗啦一声响和一个抖动的窗帘……
我哭哭啼啼地离开依蓝小镇34号,去上学。
大学没有我想像得那么可怕,但也不是我能轻松应对的。
摆在我面前的头一道便是恼人的军训。和所有新生一起被揪送到军训基地。这本是一个增进友谊,加强团结的活动,可是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种煎熬。无论是在基地的宿舍里,还是在方队里,我都是离群索居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除了性格中藏匿着不少孤僻的因子,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我太过特殊,我的水平跟大众水平相去甚远……
“我的英语本来可以考满分的,结果一个马虎,把B涂成C了,只得了98分。追悔莫及呀……”
“我的目标是北大,要不是数学,我怎么会沦落到K大来……”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爸爸说让我先在这里适应两年,然后把我送去美国读书。唔……不要啊,我会想你们的!”
“嘿,我带了时尚杂志来,晚上偷着看看这一季有什么新品没。嘘——”
事实上,我不止水平差,身体素质更差。我是方队里仅有的一个被训得晕倒的。那天训练的强度并不大,只是天气有些热。站军姿,忽然眼前一黑,就睡着了。我睡了长长的一觉,而且梦到了秦哥。我对他说热,不舒服,他不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帮我擦汗。旁边还有一个老男人在跟他说话。我想看看那个人,却觉得好困,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老实地朵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没什么大问题,队医说了。只是身体弱了些。”
“老朱给你添麻烦了。”
“和我就不要客气了嘛!要接回去吗?”
“不用。”
“好吧!我跟他们打声招呼,适当的时候让她休息一下。”
“嗯,多谢了,老朱。哪天有空?我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最近学校事务多,手上还有两个课题要完结,过过吧!”
“好吧!交给你了!”
“放心吧!”
醒来时,我正躺在医务室,满眼的白色,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味道。根本没有秦哥,也没有什么老朱。倒是有个年轻的医生在伏案写着什么。是梦,只是个梦。听见我有动作,年轻医生起身过来,替我量了量血压,告诉我说没事,然后打电话。指导员来接我,我道了谢,离开。继续军训。
5发子弹,47环,整个基地的最好成绩,军训即将结束时,在迷彩的世界里,我着实红了一把。
可是,我的底子差,这还是不变的事实,我最清楚不过。
军训结束后,回到学校,我强迫自己尽快进入状态。除了上课,吃饭,睡觉之外,我都在自习室。别人花前月下时,我在自习室;别人泡在电影院和网吧时,我在自习室;别人喝酒唱歌混夜店时,我还在自习室;别人姹紫嫣红,风光无限时,我仍在自习室。学习归学习,努力归努力,也学了,也努力了,不代表你就会了,不代表你就能考出好成绩。因为有好多知识,无论你怎么和它较劲,你都弄不懂。这是致命的。比如高数,比如统计,比如英语,再比如计算机,虽然我的游戏打得很好,可是C语言把我杀得片甲不留。
我几乎被同学忽略不计了,除了花名册上有我,其余的事情好像跟我都没有关系。有问题请教老师时,尤其是那些资历高的教授,看到我的问题,他们都用鼻子跟我说话。我只能忍泪坚持,因为我想见秦哥,他的话我不敢不听。
第一学期结束时,除了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其余的科目全部挂掉。最可笑的是连体育都不达标。这个结果,虽然证明了我是一个思想进步的守法公民,同时也证明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生。于是,我再次走红,一夜成了文院的名人。不少理院的学生也知道我。无论我走到哪里身边都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拿着成绩单,哭着走出校门,满世界地找他。想跟他说我不行,学不好的,我不想上学了。焦急的脚步丈量着这个城市的条条街道,我希望可以看到那个身影,只要一眼,我就能认出他。可是城市太大了,从日上三杆到黄昏日落,我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一路上的人,好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刚刚还在眼前,眨眼间,就不知道他们都飘向了哪里。偌大的城市,我到哪里去找他呢?这半年,我以为他会来学校看我,结果他一次也没来。我以为他会给我打电话,所以七天二十四小时保持着开机,结果我的手机一次也没为他响过。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依蓝小镇,回到依蓝小镇34号,那里大门紧锁。我茫然地走在街上,冬天的风揪着我的后背不放,很冷,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种恐惧和不安。街角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投下一片阴影。我走进阴影,倚着墙瑟缩成一团,看着路灯下的车水马龙,我绝望地哭出声音。偶有路人经过,也只作好奇,看两眼,无声地走过。
正哭的伤心,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息。我连忙查看,只有六个字:别灰心,回去吧!显示的号码是:private no。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号码。但我知道是他发来的。于是疯了一样回拨电话,可是有个讨厌的女人一直告诉我无权拨打该号码。我改发信息,信息总是发不出去,也不提醒我原因,直接回到编辑窗口。
回到学校,我直接回了宿舍。期末试考完了,紧张的气氛全然消散,无论考得好与不好,人们都在兴冲冲地等待着假期,回家,过年。而等待的方式就是去外面狂欢。我没有什么期待,所以也不用等,自然也用不着狂欢。
我早早地睡下。睡了这半年来最长的,最踏实的一个觉。
早晨,我懒在床上不起。不想再学习,更不想见人。这样的成绩,我想学校会把我劝退,我且等着那天的到来。
手机响了,我上了发条一样,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是快递。我收到一个信封。打开,里面有两张卡和一个字条。卡是假期学习班的会员卡,一个是计算机,一个是英语。字条上有一句话:除夕至初三回依蓝小镇。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我依然住在学校,寒假里学校固然冷清,但也不孤单。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都想趁假期打工赚些学费,所以留下来。还有些痴情的主儿,舍不得恋人的,也双双留下来。只是食堂关门停业,只得去校外吃饭。
我又开始努力学习,因为我怕学校不开除我,我怕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见不到他,他说的。
计算机课在上午,我还以为是几十人一个班的课,到了才发现,一对一。环境超级幽雅,还提供咖啡。这得多少钱啊!!还不如雇个枪手来得痛快!我的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帅哥,瘦高个,皮肤很白。说起话来慢悠悠的,很有趣。“我们人类有人类的语言,动物有动物的语言,计算机也有计算机的语言……”我很想问计算机的语言也有很多语种吗。可是计算机的语言真是枯燥得要命。我几度都想放弃。
英语课在下午。
战战兢兢地去了之后,发现这个更要命,不仅不是大班授课,连一对一都不是。是二对一。一个很年轻的女老师,会说中文,中国人。还有一个男老师,垂肩的金色头发,蓝眼睛,高鼻子,皮肤白得让人嫉妒。“泥豪,卧是逆得因为老西。卧教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