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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当时的如风并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在第二天早晨,坐在大王女身边咧着嘴冲她笑的人,是狐狸人妖。
再然后大王女殿下,似乎也是非常迷惑,又无可奈何的说,昨夜起火,住房紧缺,要寂公子暂时与如风乌加打挤。再然后,又体谅乌加一个人睡惯了,就寂公子委屈一下,和如风同睡一床吧。
是因为今天睡的时候太长了吗,怎么觉得大脑晕乎乎的,如风开始努力回想,她昨晚明明只烧了某处偏殿,莫非火借风势,竟然烧光光了大部分王宫,要不然怎么会偌大一个王城,竟然住不下一个寂行天?
“不行。”如风斩钉截铁的回绝,不想看那家伙得意的嘴脸。
完颜珞琦顶着一个熊猫眼,大大的打了个呵欠,“为什么不行?你要是不想跟行天挤,就到我寝宫来吧。反正外屋还有张小床。”
努力不去暴打死人狐狸挤眉弄眼一副捉狭样,如风咬牙:“我还是睡自己屋吧。”
终于成功将一直眼睛抽筋,满脸坏笑的寂某人和一直若有所思,面色阴晴不定的乌某人赶出去后,如风终于静下心来,为完颜珞琦施针。
“你知道么?我们的军队今日首尝败绩了。”半闭着眼,完颜珞琦状似无意的说道。
微微一惊,如风诧异的看向她。
似乎不是在问她意见,只不过在自言自语,完颜珞琦微微一笑道:“纳南家百年军威,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打垮。惠启果然人才辈出啊!”
“你,喜欢战争吗?”如风轻声问道。
“如果我强敌弱的战争,当然喜欢。可是如果双方势均力敌,或者敌胜于我,那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人,去打一场并无胜算的战役?”抬眼看她,轻笑:“算了,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如风不语,垂下眼眸。
完颜珞琦抬起手,看着穴位上颤动的银针,“对外的战争,只不过是争夺那位子的筹码,有时候仔细想想,真的值得吗?万千血泪,换取虚名一个。”
“你不觉得,那个位子,太高了吗?”忍不住的,如风问了长久以来盘旋心中的疑问,她从以前就觉得,那里,真的是高处不胜寒,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为此,前赴后继,血流千里。
“是啊,寒冷而寂寞。那么你呢,司徒如风,如果有一日我形单影只立于高位,再分不清人心的真假,你可不可以陪我,度过这一世的寂寞。”
如风身躯轻轻一震,完颜珞琦望着她,眼里并无半分玩笑的成份,期待而渴望。
“完颜珞琦,我一点也不想骗你,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身不由已。更何况,你知道的,我,心不在你,这一点,我从头到尾也没骗过你。”完颜珞琦,至少在面对她时,是真实而大度的,所以如风一点也不想,欺骗对方的感情。在她心里,无法原谅利用人的感情来达到某些不可启齿的目的,别人不可以,她自己,也是同样。
自嘲地一笑,完颜珞琦闭上眼:“即使是许你一世荣华,也不能让你心动半分么?”
如风摇摇头,没有说话。完颜珞琦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一样,眼都没有睁就说道;“也是,如果你心动了,我又怎么还会心动呢?”
清咳一声,如风有些不自在:“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有很好的人,来爱你的。”
轻哧出声,完颜珞琦没有再答话。
如风收拾好东西,招呼乌加进来侍侯。
正要出门之际,完颜珞琦忽然开口:“司徒如风,你的爱情,要怎么样,才可能会改变?”
乌加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完颜珞琦;寂行天敛住刚要露出的张狂,不动声色的静立一旁。
如风默然,良久,走出去将门带上。隔着门板,如风的声音轻轻响起:“千万人之中,只要他的眼睛始终望向我,那么即使天涯相隔,我也矢志不移;可是即使近在咫尺,他先放开了我的手,我就再不会回头。”
永远多远
如风使劲把那个八爪鱼样的人推开,片刻,又贴上来。
要控制自己,要控制自己,如风不断的重复,可是看着某人近在咫尺的睡颜,还是禁不住小火苗往上冒。一口气喘不上来,实在忍无可忍,如风抬脚,“砰”的将某人踢下床。
“怎么了?”乌加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从床上翻坐起。
如风翻了个身,“不好意思,做了个梦。”
寂行天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衣裳,安慰地对乌加笑笑:“做梦而已,做梦而已。”自顾自的又爬上床了。
不过这次似乎比较乖巧,稍微离开了点距离。如风嘴角弯起,世界终于清静了。
睡至半夜,如风恍然中从梦中醒来,发觉又被人抱在怀里。那张祸国怏民的脸上,竟噙着孩子般纯净的笑容。
心中没来由的一动,抬起的脚竟没再踢出去。听着耳边传来有规律的心跳声,却是终究无法再入睡,轻手轻脚的,将他的胳膊拉开,移到一边。披上外衫,走出了房门。
夜凉如洗,万籁寂静,如风曲起双腿,坐在屋檐下。
想不到这平素里富丽堂皇的骊国皇宫,在这夜色中,竟透出几分苍凉来。
“你在想什么?”有人在她身侧坐下。
或者是太疲倦,或者是太忧虑,如风没有再推开他近得过分的接触。只静静的把头靠在双膝上,闭了眼晴不再言语。
“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你。”
如风摇摇头,轻叹出声:“寂行天,我不想欠你。”
静默,然后开口:“你要怎么做?”
“门上的炸药引线,我会拆开。明晚,我要带左相离开。”
“就你一个人?”
“不,还有左相府的人。”
“炸药的引线,很危险。”
“没关系,我哥教过我。”
寂行天忽地伸手把她头扳过来,双眉倒竖。
“怎么了?”如风眨眨眼,眼前这人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寂行天狠狠的把她的头又放回原位,轻轻一笑,声音有些落寞:“你要是不想说,我不会追问,但是,又为什么,要骗我呢。天下的人,都可以算计和欺骗我寂行天,但是为什么,你也要呢?”
悠悠的叹息,在夜风中飘出去老远老远。某人平素里张狂的脸,竟在这若隐若现的光线里,晕染了悲伤的气息。
“我哪里骗你了?”如风把头扭过来,有些疑惑。
“哼!你家哥哥宠你之深,会教你这么危险的游戏?”
如风失笑,“不是这两个哥哥,是另外的。”
寂行天有些讶然的抬头:“另外的哥哥?”
如风把头靠回膝上,微笑:“是啊,另外的哥哥,我那个最大的秘密里,不能言诉的哥哥……。”
一个怀抱把她紧紧搂住,寂行天止住了如风接下去要说的话:“你不要告诉我,会叫你伤心的,我以后都不再问。”
如风轻扯嘴角,不再说话。
“救左相,我陪你去,好不好。那个炸药,是我寂家制的,皇宫里重重机关,半数出自寂家的经营。全天下,再没有谁比我更了解。”
“寂行天,你不要站错了方向,不要忘了,你还有寂家遍布天下的产业。不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寂行天一震。
如风轻轻挣脱,起身往屋里走去。
“我这一生,从来没像此刻一般,觉得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永远不会后悔。”
永远啊!多么美好的词语,如风脚步一顿:“永远,有多远?所以,不要轻易承诺永远啊,如果做不到的话。”
凌晨时分,忽然惊天动地爆炸声传来。
寂行天从梦中惊醒,心底一寒,伸手探向床铺,没人。
“如风?”睁开眼睛,满心惶然。
却看见如风从床边地上爬起,揉揉眼睛,大吼:“寂行天,你又挤到我了。我都告诉你不要离我太近。”
“你?”紧紧握住面前人的手,温热的气息缓缓传来,才发现刚刚似乎停止的心跳,开始缓而有力的工作。
“你干嘛?”如风皱眉,轻扯自己的手。寂行天却握住不放,房外有喧闹声传来,寂行天拖着如风走到窗边,看看早已经向外张望的乌加:“怎么了?”
乌加转过头来,看向如风,惊疑不定:“刚刚爆炸的地方,是兵库的方向。”
如风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一紧,寂行天淡淡的视线似乎不经意的扫过她,又看向外面,喃喃自语:“兵库吗?”
整齐的步伐声在门外响起,火光从门缝中照进来。
寂行天上前一步,挡在了如风面前。
门被猛地推开,走在最前面的,是三王女,脸色铁青,直盯着如风,“你,是什么人?”
如风宛尔:“王女殿下,您好健忘,我们可不止见过两次面了。”
三王女咬牙,目光愈加阴森,“来人,给我拿下。”
寂行天却站在如风面前,一动不动,几名侍卫略显迟疑,止步不前。
“寂行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冷冷的看向寂行天,三王女一字一顿。
“行天当然知道,可是这个,您也知道,行天是做生意的,谁给的利益多,自然就会偏向谁。我也是受人所托,实在为难啊!”
“你作好决定了?”目光渐渐冷凝,三王女的语气缓慢却叫人倍感压迫。
寂行天轻松笑着,面不改色。
“那么,你是受谁之托?”
“我!”门口众人分开,完颜珞琦走了进来。
“王妹,司徒如风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现在要把他带走,是不想我治好病了么?”完颜珞琦看向寂行天身后的如风,轻舒一口气,笑着说道。
三王女一顿,终究还是说道:“王姐哪里的话,为王姐治好宿疾,也是当妹妹的心愿。可是,这司徒如风,行踪诡异,兵库被炸,他难逃干系。”
“哦?王妹从哪里看出来他难逃干系了,莫不是为了向母皇交差,随便拉个替罪羊?”
“没有!”三王女一急:“可是我收到线报,这司徒如风,居然试图营救那人。”
“线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