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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说:“他去巴黎警察厅找过你。他很激动,要来见你。”
福尼尔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福尼尔……,什么?……什么?好,好,我们马上就去。”他放下话筒,面对波洛,“是吉塞尔的女儿,她来索要遗产。”
“她从哪儿来?”
“大概是美国。亚历山大让她11点半到,还让我们立即去见他。”
“我们就去。我一直等待的幕后者终于露面了,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亚历山大先生愉快地接待了他们,相互寒暄之后,他转入了正题:
“我昨天收到一封信,莫里索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理查兹小姐要求今天上午前来拜访。她已经结婚,正好24岁,并带来了身份证明文件。”他打开桌上的档案夹里面有乔治。莱曼和玛丽。莫里索的结婚证书,在魁北克登记注册,时间为1910年,还有莫里索。莱曼的出生证明等材料。亚历山大先生放下材料说:“据我看,莫里索认识莱曼时,她是幼儿园的教师,同时还替孩子们缝补衣物。
她丈夫待她不好,两人离了婚,她又恢复了自己婚前的姓名。魁北克玛丽孤儿院曾接收过一个孩子,她在那里长大。玛丽。莫里索不久和一位男人离开加拿大去了法国,此后玛丽也就是当时的莱曼夫人定期给加拿大的孩子寄钱,一直到她21岁。”
“那姑娘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继承人的?”
“我们在一些刊物上登记了广告,玛丽孤儿院院长有一天发现了其中的一则,她拍了份电报给理查兹夫人,她当时在欧洲,正准备返回美国。”
“谁是理查兹?”
“依我的推论,他是美国人或是加拿大人,职业是手术器械制造商。”
“他没有和妻子一块儿去欧洲?”
“没有。他还在美国。”
“关于她母亲之死,理查兹夫人在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况?”
亚历山大律师摇摇头,“她对她一无所知,假如不是院长提起,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母亲的婚前姓名。”
“看来,”福尼尔说,“她的出现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帮助。依据我的推断,调查应集中在3个人身上。”
“4个。”波洛说。
“4个?”
“依据你的思路,应该是4个。两只烟盒,库尔德的竹管,还有一支长笛。”
福尼尔兴奋起来,这时门开了,一位年长的报务员说:“那位女士回来了。”
“好。”亚历山大说,“……请进吧,夫人。我来介绍一下。巴黎警察厅的福尼尔探长,著名私人侦探赫邱里。波洛先生。他们正在调查你母亲那桩谋杀案。”
理查兹夫人的打扮潇洒别致,一双眼睛满精神的。她伸出手,说子些感激的话。“我过惯了孤独的生活。一夜之间成了富有母亲的女儿,我感到不太适应。”她特别对孤儿院院长充满感激之情。
“你什么时候离开孤儿院的?”
“18岁,先生。我开始自食其力,曾经做过修指工、制衣工。后来我在尼斯遇上了我丈夫,我们在鹿特丹结了婚。可他必须回加拿大,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打算去和他团聚。”安妮。莫里索的法语讲得很流利。
“你怎么知道这不幸消息的呢?”
“我从报上看到的,我根本不知道受害者就是我母亲。院长给我拍了份电报,让我来找梅特。亚历山大先生。”
福尼尔点点头,看来她的话并没有什么价值。理查兹夫人留下自己所住饭店的地址后离去了。
“那么根据你的思路,”福尼尔说,“你怀疑她是骗子?”
“不,我不怀疑。她的证明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奇怪的是我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和死者长得相像?”
“不,不是。我记不得了。”波洛说,“不过有一点十分肯定,这姑娘是吉塞尔夫人谋杀案中最大的受益者。至于谁是吉塞尔夫人的女儿,我曾经设想过有3个人。维尼夏。克尔小姐出身名门,另外两个呢?吉塞尔的仆人埃莉斯曾谈到吉塞尔夫人孩子的父亲是个英国人,这两个人应该与吉塞尔夫人的年龄一般大。霍布里夫人曾是合唱团的演员,她的家庭出身不太清楚。格雷小姐曾告诉我,她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哈--哈!”法国探长说:“这就是你的思路?”
他们一同来到波洛下榻的饭店,福尼尔向波洛表示感谢,因为他提醒他注意那支长笛,不过他并不怀疑长笛的主人布赖恩特大夫是凶手。波洛在柜台前站住,他认出了什么人,福尼尔连忙退到一旁。
“布赖恩特大夫。”波洛说。
“波洛先生。”他们相互握手,站在布赖恩特身后的一个女人迅速朝电梯走去。这没有逃过波洛的眼睛。
“你的病人没有你的照料能行吗?”
“我现在没有病人了,”他说,“我已经退休了。”
“突然决定的?”
“必要的决定。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其转折点。我非常喜爱自己的职业,但十分遗憾我不得不放弃它,因为我需要的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东西--幸福。”他看见波洛没有说话又继续说:“我深深爱上了自己的一个病人,她丈夫由于吸毒给她带来了不尽的痛苦。她自己没有钱,只得依赖他。我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打算去肯尼亚开始新的生活,她受的苦太多了,我希望给她幸福。波洛先生,我对你说这些,是因为你迟早会知道的。”
“我理解你,”波洛说,“我看见你还带着长笛。”波洛看见他爱抚地摸了摸长笛,“我为你的未来祝贺。”他目送布赖恩特大夫远去。波洛招呼福尼尔过来,他们在服务台给魁北克去了一个长途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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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波洛、福尼尔和简来到餐厅。波洛告诉简刚才发生的事,她很吃惊,“她长什么样?”
“中等身材,皮肤略黑,长下巴,瓜子脸。”
“她现在不是安妮。莫里索,”福尼尔说,“是安妮。理查兹夫人,她结婚了。”
“她丈夫也来了吗?”
“没有,他在加拿大或是美国。”
“我刚才和玛丽孤儿院长通了话,”波洛说,“她确认了玛丽在孤儿院的那一段经历,她认为吉塞没有对她的女儿产生什么影响,她定期给她寄钱,但从未提出前去看望女儿。安妮离开孤儿院后也常给院长去信。院长从报上看到吉塞尔夫人被谋杀之后就拍了电报给安妮。”
“那她丈夫呢?”福尼尔说,“吉塞尔肯定结过婚,她丈夫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这也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之一。乔治。莱曼是吉塞尔的黑人保镖,他早年死于战乱。”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有价值的事情?”福尼尔把他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波洛不满地摇摇头。
吃过饭,波洛建议大家去咖啡厅坐坐。简欣然同意,准备收拾桌上的手提包和手套。
“这是什么,小姐?”波洛说。
“没什么,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有了!想起来了!”波洛喊道。
两人吃惊地看着他。
“难怪安妮。莫里索怎么这样面熟。我见过她,在发生谋杀案的飞机上。霍布里夫人让她去拿化妆盒。安妮。莫里索是霍布里夫人的女仆。”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
(25)
突然出现的新情况使3人惊呆了,它为此案的侦破又提供了新的契机。安妮。莫里索案发时在现场,波洛陷入了深思,他的脸由于痛苦的思索而扭曲了。
“我得好好想想。当时我胃痛,无法详细观察发生的情况。我只记得她是个皮肤略黑的姑娘,霍布里夫人叫她小姐。她让她到机舱后面去拿什么化妆盒。”
“你的意思是,”福尼尔说,“她经过了她母亲的座位?”
“对。”
“再加上动机的可能性--,她应该被列入嫌疑之列。”
“也许,”简说,“根据时间推算有些不恰当,那是飞机离开布尔歇机场不久发生的,而吉塞尔被谋杀时与这一时间相距较远。”
“那么毒药有某种延续效果?”
波洛哼哼了一下,双手捂着脸,“我得想想……,难道我以前的推论都错了吗?”
“任何人都会出错,因此需要将自豪感隐藏起来,重新调整思路。”
“说得对。”波洛说,“也许我对其中某点过分依赖了,我的整个推论都建立在它的上面。但是,假如我一开始就错了,那么这仅仅应当被视做是一个个事件的结果。”
“现在,动机和机会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福尼尔说,“你还想要什么呢?”
“不。正如你所说的,毒药的延续效果实际上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们现在要定出一个行动计划。”福尼尔说,“首先不能惊动安妮。莫里索,她并不知道你认出了她。我们已经知道她的住址,继续和亚历山大保持联系。我们要证明安妮。莫里索获得过蛇毒,还有那个买过吹管、贿赂过佩罗特的美国人,也许他就是安妮的丈夫理查兹。”
“你说是她丈夫?哦!等等。”波洛用双手按住了太阳穴,“我快要有结论了。莫里索要么有罪,要么无辜。假如她是无辜的,那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不愿说自己是霍布里夫人的仆人?”
“那又怎么样?”福尼尔说。
“假如我的第一个假设是正确的,那么安妮。莫里索就不应当出现在飞机上。”
福尼尔想:英国侦探贾普是说对了,这老家伙就想把事情弄复杂,他宁愿坚持自己的先入之见也不愿接受直截了当的答案。
简想: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怎么就不可能在飞机上?霍布里夫人让她去哪儿她就得去哪儿。
猛然,波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有可能,并且非常容易加以证实。我去打个电话,看看霍布里夫人是否呆在家里。”
“当心啊,别惊动了安妮。莫里索。”
“放心吧,我会谨慎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