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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唐赛儿心事重重的坐在美人榻上,一双眼又红又肿,显然不久前才哭过。
“大力,你去跟各个宫里的太监打听一下,两天前有没有在宫里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怀里揣了一包茶果的瘦弱书生。”
唐赛儿看着杨大力,严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
杨大力看着唐赛儿突然变得如此严肃认真,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敢有半分马虎,立刻严肃的答道。
“喜儿,你去跟各个宫里的宫女打听一下,务必要打探到赵文的下落。”
唐赛儿看着喜儿,严声说道。
“娘娘,喜儿一定会认真的办好这件事!”
喜儿用力点了点头,便要和杨大力一同离去。
“等等。”
唐赛儿叫住了两人,站起身来,朝着梳妆台走去,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将首饰盒里的首饰拿了七八件出来,交到二人手上。
“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一定要认真的去办,若是有需要,不妨用银子去打点疏通,银子首饰使完了就回来拿,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无所谓,一定要帮我查到赵文的下落。”
唐赛儿拉住两人的手,紧紧的盯住两人,恳切的说道。
“娘娘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杨大力一定能打听到赵文的下落我这就去程乾宫问问邓才,他在宫里人多面广,他若肯出面,一定能打听出赵文的下落。”
杨大力轻轻拍了拍唐赛儿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忧,便立刻奔了出去。
“娘娘,喜儿进宫也有十年了,也认识不少宫里的好姐妹,喜儿一定尽力帮娘娘打探赵公子的下落。”
喜儿对着唐赛儿轻轻一笑,转身也奔了出去。
唐赛儿看见两人离去的背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顿感浑身无力,回到美人榻上坐下,呆呆的看着地面,眼泪便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第3卷 V36
晋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香儿静静的坐一旁,为她的指甲涂着凤仙花汁,只见晋妃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对着众人轻轻一扫,便明艳不可方物。
“宫外的探子有没有查到那个白衣少年人的底细?”
晋妃轻轻扫视了一眼跪在塌下的众人,沉声说道。
“回禀娘娘,探子来报,此人叫赵文,是一名书生,家里还算有钱,父亲是一个生意人,在京城开了一家当铺。”
太监跪在榻前,低垂着头,恭敬的答道。
“哦?家里是做生意的?自己却跑去做一个书生?实在有趣。”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赵府在京城也算是显贵人家,长子赵武自幼好学武术,幼子赵文喜好舞文弄墨,二子皆不愿接手家中当铺生意,赵家当铺至今都是赵老财独自在打理。”
太监缓缓说道。
“哦?这倒有趣,看样子他两个儿子都对做生意不感兴趣。”
晋妃凤眼微微一眯,轻声说道。
“这赵家公子自小就和谢家小姐定了娃娃亲,可是在成亲前,谢小姐突然逃婚,至今不见踪影,自打谢小姐走后,赵文便一直留在谢府,照顾两老,俨然已是谢府女婿。”
太监说道。
“哟…真看不出来,那赵文还是个痴情种子。”
一旁细细为晋妃涂抹凤仙花汁的香儿也不禁笑了笑,轻声说道。
晋妃一听这话,那双深谙世事的双眼突然透出一道精光,眉头紧紧皱起。
“娘娘,你觉得此事和那个小贱人有什么关系吗?”
香儿看着晋妃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一凛,急声问道。
“呵…若此事真和赵妃有关系,那她便真的该千刀万剐。”
晋妃眼睛微微眯起,面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蔑笑,冷声说道。
“娘娘,香儿不明白,此事能和那个小贱人扯上什么关系?”
香儿满腹狐疑,轻声问道。
“呵…你若把两件事看成一件事,那你便明白了。”
晋妃深不可测的看着香儿,双眼凛冽,轻声说道。
香儿不解的看着晋妃,低头暗暗思索了一番,突然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晋妃。
“娘娘!您的意思是…赵妃就是谢小姐?谢小姐就是赵妃?”
香儿嘴巴张得大大的,失声惊叫道,此事对她来说犹如天方夜谭,实在太过为人耸听,她简直难以置信。
“不错,你若将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全联系到一起,便可将这一切看的非常透彻。”
晋妃看着香儿,面『露』得『色』,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可是…这实在太过为人耸听了?她若真是谢家小姐,她岂不就是进宫冒充班婕妤?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香儿疑『惑』的说道,她还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冒着诛九族的死罪进宫来冒充皇上的妃子。
“班婕妤原本只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皇上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可是就在不久前,皇上突然召她侍寝,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召见一个自己已经遗忘了十年的弃妃侍寝?这本就够奇怪了,后来她居然敢在宫中公然行刺皇上,若是寻常妃子,谁敢用刀去刺皇上?”
晋妃冷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这个班婕妤定是谢家小姐冒充的,可是她为何要冒充班婕妤?谢振华至今还是我南楚的大学士,她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她想进宫行刺皇上?可是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她难道不怕累及家人?”
香儿疑声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冒充赵妃,我只知道皇上定然知道她的身份,而且皇上很喜欢她,所以皇上才会有心包庇她,说不定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谢振华这个老东西表面上装得一副清高,或许私底下早就将自己的孙女作为讨好皇上,加官进爵的筹码,或许她和皇上早就暗中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可是碍于她和赵家公子自小就定了娃娃亲,所以便计划在成亲前逃婚,然后再安排她悄悄进宫,挑了个没人注意的弃妃李代桃僵。”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妒忌的凶光,恨声说道。
“啊…娘娘…您是说这一切皇上都知道?而且还是皇上亲手安排的?这…这也太…”
香儿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晋妃,嘴巴呈大大的“o”型。
“不错,此事确实太过为人耸听,不过在这后宫之中,惊悚可怖的丑事太多了,区区一个李代桃僵又算什么?若是皇上喜欢,就连自己父亲的女人都可以染指,现今不过是抢了区区一介平民未过门的妻子,这又算得了什么?”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寒光,似乎觉得开心至极,大笑着说道。
“可是娘娘…若真是这样,那咱们便没法再对付赵妃了,皇上肯定会包庇她的所作所为,咱们若是和她过不去,只怕到时候皇上…”
香儿眼中惊恐不安,喃喃说道。
“咱们不用亲自出马对付她,你别忘了,这宫里至今都是太后说了算,皇上再怎么包庇她,还能为了她跟太后撕破脸?”
晋妃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微笑,沉声说道。
“不错!皇上对太后的孝顺那可是众人皆知,我们就将此事告诉太后,到时候太后定会让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香儿咬了咬牙,恨声说道。
“此事万万不能告诉太后,其一,我们若是告诉太后,太后定会问我们是从何得知?太后一向讨厌后宫妃子结党营私,暗施诡计,若是让太后知道此事是我派探子去查到的,只怕赵妃还没死,我就先死了。”
晋妃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龙井茶,轻轻抿了一口。
“不错,香儿真笨,跟了娘娘二十多年竟然还没学到娘娘半分的聪明。”
香儿愣了愣,随即看着晋妃笑着说道。
“其二,此事牵扯到了皇上,若是此事被扯破,那皇上就是主谋,试问太后又怎会让皇上颜面无存?太后为了维护皇上,一定会将此事压下去,到时候不仅治不了赵妃,咱们还要落个撒布谣言的罪名,到时候就算皇上不将咱们除去,太后也会将咱们杀了灭口,让这为人耸听的宫廷丑闻永远埋藏下去。”
晋妃笑了笑,又抿了一口龙井茶,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贱人嚣张得意下去?”
香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气恼的说道。
“你别忘了,那个赵家公子可是和赵妃定过亲的人,他此次进宫来见赵妃,两人定然还藕断丝连,咱们可以抓住此事做点文章。”
晋妃笑了笑,轻声说道。
“不错,如果这个赵妃在宫里偷男人的话,那就与皇上扯不上任何关系,只能证明她是一个『淫』贱的女人,太后若是知道有妃子敢背着皇上偷男人,为了维护皇家的尊严,一定会将这个道德败坏的小贱人处死,而此事与咱们没有半点关系。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
香儿眼中透出一抹寒光,冷笑着说道。
“方才清幽宫的细作回报,说赵妃正在命人四处查探赵文的下落,好像他两天前进宫来见赵妃,结果莫名失踪,而我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回报,说是两天前,曾见到一个白衣书生在宫中『乱』逛,四处向人打听永宁宫的方向。”
晋妃眯着眼,微微一笑。
“娘娘是说,赵文现在人在永宁宫?”
香儿问道。
“不错,紫菁那个小蹄子,在这后宫之中极少看见男人,如今定是和那个赵文勾搭上了,所以把他悄悄藏在永宁宫,等一下你就去告诉喜儿,让她跟赵妃说,赵文现在人在永宁宫,让赵妃速速去永宁宫救人。”
晋妃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说道。
“呵…依紫菁公主的脾气,赵妃若是敢到永宁宫去闹事,定会惹得一身臊,而且这次赵妃还是去和她抢男人,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