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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有太极端的行为。但它并不和我沟通,反而不停地骚扰其它的人,这种方式真是太可恨了。虽然我并没有把握对抗她,也明白自己没那个能力,但如果它再这么下去的话,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付它。
韩姐看上去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说:“没事了,你快去睡吧。吵到了你,真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其实我本来也没睡着。你是做噩梦了吧?”
我的语气尽量放松,缓解她的紧张。我们都怕吵醒了小南,就压低了嗓子轻轻地交谈。
她说:“你说得对,也许就是个梦,只是太像是真的了,我刚一醒来,都分不出是梦还是真发生的事。”
我说:“你梦到什么了?”
她说:“我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踢开门闯进来,男的就站在那儿”她边说边指着床头附近的位置,“那个小孩就冲过来对着我喊,你还我的床,你还我的被子!还一边揪我的头发,往我脸上吐口水。他的声音很尖,但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小孩的声音,我说不上来,反正那不是小孩的声音……”说着说着,她似乎又听到了那声音似的,停下来,侧耳细听,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我拼命地反抗,可是觉得手和脚都像被绑住了,一点儿也不能动。那个男人也凑过来,把脸贴得离我很近的地方,嘎嘎地笑,那个笑声真是太难听了,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想喊人,可是嘴里发不出声音。我当时肯定是醒着的,我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动不了。后来,我听到好像有个女人的声音说,走吧,他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你叫醒了。当时身上麻麻的,只觉得害怕……不过这会儿好多了。”
我说:“难怪你醒来就说这屋里有鬼,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愣愣地想了想,说:“我说过这话吗?没有吧?”
我说:“你刚才静下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没关系,当时可能你还没完全清醒吧。只是个梦而已,不要紧。要不然你睡我的床吧。”
她忙说:“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睡吧。”
我看她这么说,也不好坚持,安慰了她几句,就回去躺下了。
这一来更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黑黑的屋顶,脑子里开始考虑刚才发生的事。
出乎我意料的是,韩姐梦到的――姑且说是梦到的吧,即使她觉得是真的――并不是我先前想到的那个“它”。我在感觉上的“它”是个女人,因为“它”来时附在小南身上的样子,也因为昨天晚上我耳边那个清晰的声音,那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对了,说到这里我一下子又想到,韩姐最后说起听到过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走吧,他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会不会就是我听到的那个?那么男人和小孩又是怎么回事?而韩姐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明明是‘这屋子里有鬼’,她却不承认她说过那句话,而且很肯定。那么到底是她没记住,还是我听错了?不对,我明明听到她是这么说的,难道……难道我听到的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想到这里,身上不由得有点冷。
翻了个身,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前放着楞严咒的坠袋。这是唯一让我安心的法宝了,一感觉到它,我就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
接着再想:“韩姐听到那个女人说,走吧,他来了。那个他又是谁?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小孩让韩姐还他的床和被子?那床是小雪住过了的,被子也是她盖过的,我只是换了新的枕巾和床单、被罩,无论如何和一个男人一个小孩扯不上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来找韩姐呢?”
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一个同学给我讲过的她妹妹的事,好像和韩姐这个有些像。她的妹妹去亲戚家,住在那里的时候也是半夜被吓醒了,说有个老太太很凶地冲过来拽她的被,还骂我同学的妹妹占了她睡觉的地方。小姑娘被吓得不敢再睡在那里,只好去表姐床上挤了一宿。我的同学讲给我之后还说,有明白的人后来告诉她们,床不能随便空着,尤其不能在长期空置的床上放行李,否则就像空久了的屋子容易出问题一样,会吸引一些不干净而没地方去的东西到那儿去停留。她还说,从那以后,她们再不敢把床随便空着不住了。韩姐刚才所经历的,不是和这个一样吗?
那么,她睡在那里,会不会再出问题?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16:00
这么一想,我更睡不着了,竖起耳朵关注着她那边的动静。我想她也没有睡着,偶尔会翻下身。换了别人,只要稍稍胆小一点,被这么惊吓过以后恐怕都不能马上睡着吧。但我这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想:要是她平安地睡了,那就大概真的只是个梦,我也就不用担心了;要是她还有问题,那她肯定不会反对和我换床。
又听了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动静,我的神经慢慢地松弛下来,暗暗笑自己有些草木皆兵的味道。她一路上这么劳累,一旦放松,本来也很容易出现一些状况的,看来我是这几天被小南折磨的,看什么都不正常。而实际上最不正常的人,只怕就是我自己。
这么一想,就踏实下来了,不一会儿,便开始进入一种半睡眠的状态。脑子里有些昏昏的,仿佛听到有好多人在我身边吵吵嚷嚷,可我实在太困了,也懒得理,只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是民工们在吵架吗?又怎么了?工资给少了?
直到一声尖叫再次惊醒了我。
我被惊得一下子弹起来,因为起得太猛,一时间竟分不清东西南北,是真是幻。坐在那里定一定神,才听出声音还是从韩姐那里传过来的,这次她叫得太响了,连熟睡的小南都被惊醒。我俩几乎同时跳下床,小南还顺手打开了灯,我们一起冲了过去。
灯光下,只见韩姐闭着眼在拼命摇头,发出急促的喘息,她张开嘴似乎又要发出尖叫声,但我和小南合力地摇晃她,一面大声叫她,她终于停下来,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散乱地看着我们,额头上满是涔涔的冷汗。
我和小南相视一下,继续叫她,只是声音柔和下来。
小南撩起枕巾,帮她轻轻擦拭额上的冷汗,一面说:“没事了,没事了。”声音轻柔,像在哄孩子一样。(该书籍由红糖粽子整理发布,更多好书尽在 未知部落 wzbl)
过了好一会儿,韩姐才终于一点点恢复了正常,散乱的目光渐渐集中起来,看到了围在她周围的我和小南。她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慢慢地坐起来,半垂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尊塑像。
我和小南都有点慌了,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子里一时静静地,只有头上的日光灯发出吱吱的交流声。
良久,韩姐才抬起头来,说:“我没事了,你们睡去吧。真对不起。”
她的声音显得那么疲惫和微弱,和白天看到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小南说:“你……是不是做梦了?”一边说,一边看看我,目光里带着疑惑和不安。
我轻轻摇摇头,示意她没关系,不要担心。一面坐到韩姐对面,轻轻问:“好点了吗?”
韩姐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她还有些惊惶不定,我暗暗猜想,她这一次又遇到什么了呢?
小南不会明白,因为方才我和韩姐对话的时候她根本没有醒,她只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我们,我想她一定是又想起了她和小雪经历过的那些夜晚,虽然她这一段没有再做噩梦,但那些噩梦的阴影却并没有从她的心上完全消散,所以一看到韩姐的样子,她不由自主会再一次联想到那些可怕的日子。
这个时候,只能尽量让大家都稳定下来,不要有更多的胡思乱想才是。但是,我该怎么办呢?看着韩姐和小南,我从心里往外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小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韩姐却是刚一来就被出现的异状吓到了。而我呢?我能用什么办法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一想到这里,突然感到空前的疲惫和无力。本来白天就因为大墓的事情心绪极差,再加上整个晚上一直就在失眠和紧张中绷着神经,这时候所有负面的感觉一下子都涌上来,就像是快要决堤的洪水,只凭着一层薄薄的意志力在勉强地支撑。但是,我又能撑多久?
这个晚上就这么稀里胡涂地过去了。韩姐还是和我换了床,小南尽管对换床的问题有些疑惑,却也没问什么。大家都很累,没有精力再说再问。我不知道韩姐到了我那张床上睡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小南后来睡得好不好,总之我到了她的床上的确是睡着了,因为太疲劳。这种疲劳似乎是从骨缝里散发出来的,很快就弥漫到了全身,这一睡下去,我觉得我似乎再也不想爬起来。
但终究还是要起来的,仿佛只是一眨眼,我就被手表上的闹铃催醒了。第一个感觉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管了,我就要这么睡下去。可又躺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无比痛苦地让自己从暖暖的被子里爬出来。
小南和韩姐也相继起来了,大家忙着洗漱,谁也没说话。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像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着每一个人,她们两个好像都在想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也没有兴致,不想说话。三个人收拾完毕,就锁了门去吃饭。
作者:莫嫣然 回复日期:2005…2…24 4:17:00
吃早饭的时候老师走过来,问韩姐昨天休息得怎么样,住得是否习惯之类的问题。我和小南悄悄看了韩姐一眼就低头吃饭,心里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出乎意料的是韩姐很平静地笑笑说她休息得很好,住得也习惯,还说我和小南对她很周到,接下来就和老师交换意见,问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绘图工作。老师内心的想法当然是希望她越早越好,因为挖出的遗物都堆在库房的架子上,有很多,而且还在不停地出,绘图并不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