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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罗克斯特,及恰德茅茨各站。到贝星市场的旅客请在第三号月台搭那里等候的车。第一号侧线月台专供往卡伯瑞的车停车之用。”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急切地顺着月台往下望。那么多旅客,但是只有那么少的脚夫。啊,那里有一个!她便很有威严地叫他。 “脚夫!请你马上把这个送到站长室。” 她把信递给他,同时给他一个先令。 然后,她叹了口气,往椅背上靠过去。好了,她已经尽力了。她的心里念念不忘地想着那一个先令,感到片刻的懊悔。其实六辨士就足够…… 她现在又回想到目睹的那个情景。可怕,非常可怕。她是一个神经很强的女人。但是,一想起那件事就浑身发抖。
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她遇到了多么奇怪、多么怪的事!假若不是那辆车上的窗帘碰巧打开了……但是,那,那当然是天意。 上天注定了要她——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成为那个命案的见证。她坚强地绷着嘴。 叫喊声、汽笛声,和砰的一声关上门的声音。五点三十八分的车慢慢地开出布瑞汉顿车站。一小时零五分之后,便停在米彻斯特。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把她的大包小包和手提箱拿起来,走下车来。她向月台的两边望望。她又想到以前想过的:脚夫不够。象这样的脚夫似乎都在忙着搬邮件袋,推行李车。如今的旅客似乎永远只能自己提自己的箱子。不过,她可提不动她的箱子,雨伞,和所有的包包。她得等着。不久,她就找到一个脚夫。 “计程车吗?” “我想,会有车子来接我的。” 米彻斯特车站外面,有一个一直注意出口处的司机走过来。他带着温和的本地口音说: “是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吗?到圣玛丽牧场吗?”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说她就是。 那司机得到了酬劳,虽然不怎么大方,可是足够了。那辆车载着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她的箱子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夜色笼罩中开走了。那是九哩的路程。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笔直地坐在车里,简直不能放松。她渴望着将心里的感觉表达出来。最后,车子驶过那条熟悉的乡村街道,终于停在目的地。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走上通到门口的砖砌小路。当房门由一个上年纪的女仆开开的时候,司机把箱子放到门里面。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一直穿过前厅。在敞开的起居室门口,女主人正在等着她:一位上了年纪的,纤弱的老太太。 “爱思白!” “珍!” 她们互相拥吻。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并不转弯抹角,突然开门见山地说: “啊,珍!我刚刚看到一个命案!”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命案目睹记。2。 玛波小姐从小遵照着母亲和祖母的训诫处世:真正端庄的女子不可露出惊骇或惊奇神色——也就是依照理智判断。
她听了只是眉毛一扬,摇了头,同时说: “你觉得很悲惨,也觉得实在很少见,爱思白。我想,你顶好马上告诉我经过的情形。” 那正是麦克吉利克蒂要做的事。她让女主人把她拉到离火炉近些的地方,坐下来,脱下手套,便立刻生动地说明经过。
玛波小姐密切地注意听。最后,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玛波小姐果断地说: “我想,亲爱的,你最好上楼去脱下帽子,洗了脸。然后我们吃晚饭——吃饭的时候我们根本不谈这件事。饭后我们再详细讨论,并且由各方面来讨论。”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赞成她的建议。两位太太吃晚饭的时候谈论住在圣玛丽本地这个小乡村生活各方面的情形。玛波小姐谈到一般人不信任那个风琴手,并且讲到最近有关那个药剂师妻子的丑闻,而且顺便提到那个女教员和乡教育会之间的敌对态度。然后,她们还谈到各自的花园。 “芍药花,”玛波小姐站起来的时候说,“是最让人捉摸不定的。这种花或许种得活——或许种不活。但是,如果活了,可以说就使你终生受用不尽,而且现在有些真正美丽的品种。” 她们又在炉边坐下来,玛波小姐从角落里一个碗碟橱拿出来两个古老的窝特福杯子,又从另一个碗橱取出一个瓶子。 “爱思白,今天晚上不给你咖啡喝,”她说。“你已经兴奋过度了——这也难怪——也许晚上睡不着。我建议你喝一杯我的甘菊茶。”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默然同意她的安排。于是,玛波小姐就倒茶。 “珍,”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很欣赏地吸了一口茶说,“你不会以为我是做梦,或者是想象的吧?是不是?” “绝对不会。”玛波小姐热情地说。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安心地喘了口气。 “那个收票员,”她说。“他就这样想。很客气,但是仍然——” “爱思白,我以为在那个情况之下,那是很自然的事。那件事听起来——而且的确是——是很不可能有的事。他对你完全是陌生的。是的,我毫不怀疑你的确看到你说你看到的事。那是很离奇的——但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列车刚好同我乘的车子向同一个方向前进。那列车有一两个窗里面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很详细,因此,我个人也觉得很有趣。我记得那车上有一个小女孩正在玩玩具熊。
她突然将那玩具熊故意扔向在一个角落里睡觉的胖男人。那人惊得跳起来,非常生气。其他的乘客看着觉得很有趣,那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事后我能够把他们的长相和穿着说得一点不差。”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很高兴点点头。
“当时的情形完全一样。” “你说,那个男人背对着你,所以你看不到他的面孔吗?” “是的。” “还有那个女人,你能形容一下吗?年轻的?年老的?” “有点年轻。我想,大概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我不能看得更确切了。” “长得好看吗?” “那个我也不敢说,她的脸,你是知道的,完全变得嘴歪眼斜,而且——” 玛波小姐很快地说: “是的,是的。我完全了解。她穿什么衣服?” “她穿一种毛皮制的外套,一种淡颜色的毛皮,没戴帽子,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 “关于那个男人,你不记得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细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 “他的个子有些高——我想是褐发。他穿一件厚外套,所以我不能看清楚他的体格是什么样子。”她沮丧的加了一句。
“实在没有什么资料可以作依据,是不是?” “这总是一个重要资料。”玛波小姐说,她停顿一下,再说:“你自己心里觉得那个女人确实死了吗?” “她死了,这个我可以确定。她的舌头已经出来,而且——我还是不要谈那个情形……” “当然,当然不必再提了。”玛波小姐马上说,“我想,你明天早上就知道更多的情形。” “明天早上?” “我想明天晨报上一定有这件事的消息。这个人攻击她,把她害死之后,她的尸首在他的手里。那么,他会怎么办呢?推测起来,他会在列车停在下一个车站时马上离开——啊,我想起来了,你记得那是一辆有走廊的车厢吗?” “不是,不是有走廊的。” “由那一点似乎可以看出那列车不是开到遥远地方的。几乎可以确定,会在布瑞汉顿停下来。我们可以假想他在布瑞汉顿下车,也许把尸体放到一个角落上的座位上,用皮外套的领子遮住脸,让人一时发现不到。是的——那就是他可能做的事。
但是,当然不会过多久,尸体就会让人发现的。因此,火车上发现女尸的消息明天上午一定会上报,我们等着瞧吧。” 晨报上并没有那个消息。 玛波小姐和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发现确实没消息的时候,默默地吃完早餐,两个人都在思索。 早餐后,她们到花园里走走。这通常是一种很有趣的消遣,但是今天,就有些提不起劲儿。玛波小姐的确带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看她的石头花园里她收集的几个新的、稀有的品种,但是,她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麦克吉利克蒂太太也不曾象平常一样背出她自己收集的单子。 “这个园子一样也不象本来应该有的样子。”玛波小姐说。
但是仍然是心不在焉地说,“海达克医师绝不许我做一些需要弯腰或者跪在地下的事——实在说起来,如果不弯腰或者跪下,又能做些什么呢?当然,有老爱德华帮忙——但是他很困难。这种零碎工作使他们养成坏习惯,喝很多的茶,吊儿郎当地混过很多时光——根本没做多少实在的工作。” “啊,我知道。”麦克吉利克蒂太太说,“当然,医生也不许我弯腰,这是没问题的。但是,实在,尤其是饭后——我的体重增加以后——”她低下头,望望自己发福的样子。
“这样的确产生了一个结果:胃痛。” 接着是一阵沉默。后来,麦克吉利克蒂小姐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转身对她的朋友说: “怎样?” 那是两个小小的、毫无意义的字眼儿,但是,由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的腔调含有充分的意义。 玛波小姐完全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我知道。” 两位老太太彼此望望。 “我想,”玛波小姐说,“我们得走到警察派出所去同康纳西巡官谈谈。他很聪明,也有耐性。我很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想他会耐心听我们的报告——然后他会把这消自己报告给应该报告的部门。” 因此,三刻钟以后,玛波小姐和麦克吉利克蒂太太就同一个三四十岁的,气色很好、很严肃的人谈话。那人很专心地听她们要说的话。 佛兰克·康纳西接待玛波小姐的态度很客气,甚至可以说很尊敬。他拉过两把椅子给两位太太坐,然后说:“玛波小姐,有何见教?” 玛波小姐说:“我想请你听听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的报告。” 康纳西巡官听她说。等她说完之后,他沉默一两分钟。
然后,他说:“那倒是一件很离奇的事,”当她讲的时候,他的眼睛打量着麦克吉利克蒂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