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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里,我自己家的后面外面就有一个。” 克瑞达克疑问地瞧瞧培根。培根就说: “制造金属匣子的工厂。”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制造的真是那种东西?这些人对你说的话不可完全相信。你们以为她会同我的一个宝贝儿子有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是阿佛列,不会是哈乐德。他太小心,塞缀克不屑于住在英国。那么,好了,她是阿佛列的相好。一个残暴的家伙以为她要来同他相会,便尾随着她到了这。结果把她干掉了。你觉得怎样?” 克瑞达克以外交的辞令说,这的确是一种可能的推测。
但是,他说,阿佛列·克瑞肯索普先生不能认出她。 “哼!他害怕,没有别的!阿佛列始终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但是,你要记住,他是喜欢撒谎的,老是如此!他说起谎来,面孔板板的。我的儿子没一个有出息,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东西!都在等我死。他们真正的职业就是这个。”他咯咯的笑。“但是,他们得等着。我可不要死,我可不要让他们称心满意。好啦,假若你们要我协助的就是这个,我说完了……我很累,必须去休息。”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去。 “阿佛列的相好?”培根怀疑的说,“我认为这是那老头子编出来的。”他停顿下来,犹豫一下,“我个人倒认为阿佛列这个人没有什么——也许在某些地方不老实,却不是我们目前值得怀疑的人物。你听我说,我倒是怀疑那个空军的家伙。” “布莱恩·伊斯特利吗?” “是的。他那一类的人,我也碰到过一两个。他们就是你也许会称为到处飘泊的人——在太年轻的时候就冒险犯难,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过着充满刺激的生活。现在,他发现生活单调乏味,而且极不令人满意。在某一方面说,我们对待他们很不公平。虽然,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但是,看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可以说一切都已过去,毫无前途可言。
而且他们就是那种不在乎冒险的人,普通的人会本能地采取稳健的态度,这样与其说是出于道德感,不如说是出于谨慎。
但是这些家伙不害怕——在他们的语汇里实在没有‘稳健’这种字眼儿。伊斯特利假若和一个女人有瓜葛,想要害死她——”他停下来,无可奈何的一摊手。“但是,他怎么会要害死她呢?同时,你如果真的害死一个女人,那么,为什么要把她的尸首藏在你岳父的石棺里呢?不,你如果问我作何想法,我就觉得这些人当中没一个与这命案有关系。可以说,如果他们与这命案有关,他们也不会不嫌麻烦,将尸首藏在自己后门口的。” 克瑞达克也认为,那样做毫无意义。 “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事吗?” 克瑞达克说没有。 培根建议回到布瑞汉顿吃一杯茶,但是克瑞达克督察说他要去访问一个旧相识。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命案目睹记。10。 玛波小姐笔挺地坐在那里,露出赞赏的神气,笑容满面地瞧瞧德摩克·克瑞达克督察。她的背后摆着一些瓷狗,和玛格特送她的礼物。 “我真高兴,”她说,“他们会派你来侦查这案子,我希望会派你来的。” “我一接到你的信,”克瑞达克说,“我就直接拿给副厅长看。碰巧,他刚刚收到布瑞汉顿警方的来信,请我们调查这个案子。他们似乎以为这不是只与当地居民有关的命案,我不得不把关于你的情形报告给副厅长,他很感兴趣。他说,他听到有人谈起你,我想是从我舅舅那里。” “亲爱的亨利爵士。”玛波小姐充满感情地低声说。 “他要我把那个小围场命案的经过告诉他,你想听听他后来说些什么吗?” “假若不会失信的话,请你告诉我吧。” “他说:‘啊,这似乎是非常荒诞的事,都是一些老太婆空想出来的事。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实证明她们说得对了。你既然认识一位这样的老太太,那么,我就派你去办这个案子。’所以,我就来了。现在,我亲爱的玛波小姐,我们从哪里着手呢?这不是一种官方的访问,这一点你大概可以了解,我没带一个随从。我想,你我两个人还是先随便谈谈吧。” 玛波小姐对他笑笑。 “我相信,”她说,“只是由于公事上的来往认识你的人,没一个会想到你会这么富于人情味,而且比往常更漂亮,不要怕难为情。现在,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你都听到一些什么话?” “我想,我已经有一切的资料。我有你的朋友麦克吉利克蒂太太给圣玛丽牧场警察局的原始报告,还有收票员对她报告的事已经证实。我也看到她写给布瑞汉顿站长的字条,有关的各方面都很适当地调查过。可是,你那不可思议的猜想方式比他们都更聪明。” “不是猜想。”玛波小姐说,“我有一个很大的便利,我认识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其他的人没有我那样了解她。
关于她说的话,没有明显的证明。如果没有人报告有一个女人失踪,那么,很自然的,他们就会想,这只是一个老太婆在想象有那样的事发生。不错,老太婆是会常常想象一些事情的,但是,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却不是这样。” “爱思白·麦克吉利克蒂不是这样。”那个督察表示同意的说,“你知道吗?我盼望着会会她。我希望她没有到锡兰去,顺便告诉你,我们已经安排要同她在那里见面了。” “我自己的推理程序其实并没有创意。”玛波小姐说,“都是在马克吐温的小说里学的,学那个找到马的少年,我只是想象:假若我是一匹马,我会走到什么地方。于是我便走到那里,马就在那里。” “你想想看,假若你是一个残忍冷酷的凶手,你会怎么办?”克瑞达克说,同时,思索着瞧瞧玛波小姐那副白里透红,衰老的、脆弱的面孔。“真的,你的头脑——” “象一个水糟,这是我的侄子常说的。”玛波小姐表示同意地点点头,“但是,我总是对他说,水糟是家用必须的东西,而且实际上是非常卫生的。” “你能不能再进一步?设身处地地想想,假若你是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玛波小姐叹了一口气。 “但愿我能如此,我不知——一点也不知道。但是,那个凶手必定是在洛塞津别庄住过,对那地方了如指掌的人。” “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那样一来,范围就广了。在那里零碎打工的女人,先后会有不少。妇女协会的人,还有她们以前在那里休息的空袭保卫员,他们都晓得那个‘长仓库’,那个石棺,以及钥匙在那里,那地方整个的布置情形,当地的人,远近皆知,任何一个住在附近的人都会想到那是一个藏尸首的好地方。” “是的,的确如此,我很了解你的困难。” 克瑞达克说:“我们如果不能辨认尸首,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那也是很困难的。” “啊,我们——到末了——总会达到目的,所有关于那样年纪和样子的女人失踪报告,我们都仔细检查,没有一个特别的例子符合我们的条件。验尸官认为她大约三十五岁,身体健康,也许是结过婚的,至少生过一个孩子,她的皮外套是一种便宜货,是在伦敦一个商店购买的。在过去三个月中,那店里卖掉过好几百件那样的皮外套。其中百分之六十是卖给金发碧眼的女人,没一个女售货员能认出死者照片上的人是谁,或者是记得刚在圣诞假期之前这个人买过那个外套。她身上其他的衣服大多是外国制造的,大部分是在巴黎买的,上面没有英国洗衣店的记号,我们同巴黎方面联系,他们正在替我们查。当然,迟早总会有人出来报告有一个亲戚,或者寄宿的女人失踪,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粉盒不能帮助我们了解案情吗?” “可惜没有什么帮助,那是瑞佛利路上的商店出售过很多的那一类东西,顺使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吗?你应该一发现就交给警察局,或者,更正确的说,爱斯伯罗小姐应该那样办。” 玛波小姐摇摇头。 “但是在那个时候还不会想到出过命案的问题。”她指出这一点,“一个小姐如果在草堆里发现一个没有特殊价值的旧粉盒,一定不会马上把它交到警察局吧?”玛波小姐停顿一下,然后坚决的说,“我想先找到尸体就好得多。” 克瑞达克督察让她的话激起很大兴趣。 “你似乎始终毫无怀疑,认为一定会找到尸体,对不对?” “我相信一定会找到。露西·爱斯伯罗是一个很能干、很有头脑的人。” “我承认她是的!她简直把我吓呆了。她是这么能干,没有一个男人敢娶那个女孩子!” “你知道吗?我可不会那么说。当然,要能娶到她,必须有一个特别有本领的男人。”玛波小姐对这件事默想片刻。
“她现在在洛塞津别庄的情形如何?” “就我看到的情形来说,他们全靠他帮忙。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全靠她的一双手,才能有口福。顺便提一提,她同你的关系,他们一点儿也不晓得,我们把这件事瞒着他们。” “她现在和我没有关系了,我请她办的事,她都办妥了。” “这么说,她要是想辞掉那个工作,就可以随时提出辞职离开那地方了?” “是的。” “但是,她仍然留下来继续做,为什么?” “她对我没提起什么理由,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我想她大概是发生兴趣了。” “对这个问题呢?或是对那一家人?” “也许,”玛波小姐说,“要把这两件事分开,有些困难。” “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啊,没有——啊,没有。”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 玛波小姐摇摇头。 德摩克·克瑞达克叹了一口气,“那么——用一句警察专门的术语说,只好‘彻查’了。一个警察的工作是很单调的。” “我相信,你会查出结果的。” “你对我有什么建议吗?还有更